俞曼羅唇瓣抿緊,喉頭動了動,染著幾分匪氣的眼睛透出三分燥,清澈倦懶的開口,“時琦,你若想要找出兇手報仇,需要什么都跟我說,我也可以幫你殺了他們!”
她懶懶散散的站著,聲音卻透出蝕骨寒意,渾身掩飾不住地戾透出來。
病床邊的時琦漆黑的瞳孔平靜如死水,濃郁的睫毛垂在眼窩,投下陰影一片,讓精致軟白的小臉格外陰翳。
再抬眼,里頭已經沒有任何情緒,眉眼清冽,那雙眼睛裝滿了星辰大海,目光沉沉的落在干爹沒什么血色的臉上,晦澀不明。
她輕輕“恩”了一聲,低著頭握著宴時星的手,沒再說話。
病房被急急的打開,宴時星的助手言渃滿臉心急焦慮的走了進來,看見昏迷的宴時星面無血色的躺在病床上,額頭纏著一層紗布,隱隱能看到滲透的血跡。
害怕惶恐的刻在言渃的眼睛里,哆哆嗦嗦語不成調,“我家……我家先生……怎么樣了?”
時琦見過他,是干爹的助手,偶爾會來莊園匯報工作。
她抬頭看向他,聲音清澈冷潤,語調緩慢,“炸彈爆炸的時候傷到了大腦,已經脫離危險了,很快就會醒了?!?br/>
言渃聽后深深松了口氣,又嘆了口氣,“又傷到大腦,先生怎么那么倒霉?!?br/>
“又?”時琦疑惑的看向他,“為什么是又?”
“哦,這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毕肫鹨郧?,言渃面色發沉,“先生在十幾年前,在一次飛機事故中慶幸的存活了下來,但是也傷到了大腦,好全了之后,也有了后遺癥,常常犯頭疼。”
言渃目光看向病床的宴時星,“沒想到這次又發生了這種事,該怎么跟老爺解釋。”
宴老爺要是知道先生又受傷了,就這么一個獨子,那不得嚇出病來。
而且先生又是宴氏一族的掌權人,他這一倒下,那些蛀蟲可就不安分了。
言渃目光認真的看向時琦,說道:“時琦小姐,我得回去山莊跟老爺說一聲,還得煩你照顧好我們家先生,拜托了!”
時琦唇角輕淺,眼尾彎起的點頭,“放心吧,他現在是我干爹,照顧他是當然的?!?br/>
沒想到先生竟然認了時琦小姐當干女兒,言渃欣喜的點頭,“那真的太好了?!?br/>
沒呆一會兒,言渃又急匆匆的離開了,他得去宴老爺那里說明情況。
一到了晚上,時琦還守著宴時星病床邊不愿離開,俞曼羅只能先出去給她弄點吃的。
夜晚的醫院尤其寧靜,躺在病床上面無血色的宴時星動了。
他的手微微一蜷,時琦立即就感應到了,驚喜的握緊他的大手,輕聲呼喚:“干爹!”
宴時星的眉頭狀似痛苦的擰起,額頭冒著細細的汗水,冰涼的薄唇微顫的動起來。
“干爹,你想說什么?”時琦見他臉色很不好,趕緊按了按呼叫器。
宴時星的倏然握緊放在他手中的小手,嘴里發出沉重的喘息,混混沌沌的念著,“倩……”
“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