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琦記得,溫姨教導她的時候,曾經跟她這么講過。
人體存在著多重極限,每一重極限都會編造各種不可能來嚇唬你,讓你不敢前進。
但是只要你去打破它的謊言,沖破了這道枷鎖,那么迎接你的就是另一片天空!
沒有嘗試,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
整整六個小時,時琦都堅持了下來,可是她已經站不起來。
精疲力盡,渾身被汗水洗透了,疼痛緩緩襲來。
幾個人影靠了過來,時琦才抬頭看他們。
一號輕笑,難得不像平日里面面癱臉,“能堅持到現在,你很不錯。”
時琦青白的臉慢慢有了暖色。
九號也笑道,“謝喆的藥幾年前只能堅持兩個小時,現在完善一下,竟能支撐六個小時,你還是挺幸運的。”
被說起的謝喆。
他正拿著筆做記錄,抬眼暼了他們幾個一眼,一臉淡漠。
東西收了收,就離開了。
“你們也是?”時琦微喘著氣,額頭的汗水順著臉頰滾落。
“沒錯,我們也吃過謝喆的藥,才能在戰場上活下來。”
他們是血戰之下,淬煉出來的精兵。
“這都是九爺為你安排的。”
他們信仰崇拜的九爺,做什么事情都讓人跟著折服。
時琦看著他們莫名榮耀十足的樣子,很震動。
噔噔噔……
身后腳步急急走來,幾個雇傭兵立馬收起各自的表情,一臉嚴肅的看著來人。
“九爺!”
幾人齊聲喊道。
聞聲,時琦還沒有來得及抬頭,就被結實的雙臂抱了起來,被擁進充滿好聞薄荷味的懷中。
她抬頭視線里就闖入對方那張過分瀲滟妖孽的面孔,對上了他那雙妖治的狐貍眼,眸底繾綣著心疼與溫柔。
夜鳩冷著臉,掃過他們幾人,抱著時琦轉身就離開。
直到身影消失在門口,幾個人才重重松口氣,都悄悄議論起來。
“我還以為九爺要把我們給滅了!”
“我也覺得!”
“沒辦法,訓練她是九爺說的,又要求我們半個月完成,只能這么下手了。”
“嘖,第一次見咱九爺,溫柔得能把冰化成一灘水。”
“不是我說,這十八號看起來雖然嬌氣了點,但志氣還是不錯的,這幾日訓練下來,都沒聽她喊累過。”
“行吧,難得咱們九爺喜歡,就好好教教她。”
幾番討論下來,幾人終于認真的想教好時琦。
之前的都是帶著幾分小瞧的想法。
時琦不喊累,不喊苦,跟著他們堅持了那么久,換成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這是他們欣賞之處。
一號不可置否的淡笑,“走了。”
*
夜鳩抱著時琦坐在休息室里。
時琦累的閉上眼睛窩在他懷里,聞著他好聞的氣息,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無比的安心。
身上穿的白色訓練服已經臟了,連同汗水打濕,緊身貼著她的皮膚,粘膩難受。
她一張軟白粉嫩的小臉此時掛著幾塊青紫,蒼白的可憐。
像個破碎的瓷娃娃,軟綿無力的靠在他身上,連鼻間呼出的氣息都淳弱極了。
夜鳩將她抱緊,胸腔里攪動般的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