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張子劍的到來,陳天豪一點也不意外,知道張子劍這廝的脾氣,要不來才怪呢?
其實在王榮走后,陳天豪就仔細(xì)的想過這件事,也許可以利用這件事做做文章,首先就是鞏固自己在市里的地位,其實他也想作壁上觀,王榮這次來,或許是經(jīng)過省里的大佬們默認(rèn),就憑王榮自己來搶功,別看也是省常委之一,但下面人也不怕,怕就怕,省里的那些大佬也在觀望的同時,給王榮一定的支持,這個支持未必明示。
然而張子劍的兩個計劃只要實行起來,那是整個南三亞整個集體的利益,這就超過個人能力所限,恰恰這個集體的利益和上級發(fā)生沖突。這年頭摘桃子的不少,眼紅某些事的也不少,都是以大欺小,針對個別人,但對上整個下級的集體,還真少見。
不出意外,所有人都會盯著他們這些領(lǐng)導(dǎo)班子的人,多少人等著建立政績。人言可畏啊!可上頭的壓力也很大,不得不慎重的考慮下面路怎么走。
張子劍走進(jìn)門后,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對著陳天豪說道:“陳書記,這個王榮是代表省里的意思還是代表他個人的意思?”
見到張子劍火氣生非的樣子,陳天豪倒是很平淡的動動嘴皮子說道:“你說呢?”
“我說,我們進(jìn)行我們的,我們策劃的項目憑什么拱手送人?來之前,我已經(jīng)放狠話了,項目他一個都拿不走,也甭想著用行政命令把我調(diào)走,他要是敢動一動,我讓整個計劃全部泡湯。別以為我做不出來,也甭拿那些所謂的大局來壓我,我格局小,看不到那么長遠(yuǎn)。只會估計眼前。”張子劍兩手放在膝蓋上,歪著脖子怒說著?
“這件事,還沒有定論,王榮呢?也是過來商討的。我也已經(jīng)說了,要研究一下,市里的壓力固然很大,但也不代表著屈服。”陳天豪這么說也是給張子劍一個定心丸。也是傳達(dá)一個意思,他陳天豪也不會把項目拱手送人的,說是商討研究,估計也是統(tǒng)一思想罷了。
張子劍明白此時陳天豪壓力很大。更不能說的太明確一些,畢竟王榮來勢洶洶,要說強勢絕對比陳天豪厲害,用一種高層壓力來壓迫南三亞的官場,畢竟和官帽子相比,很多人都想保住,但又像進(jìn)步,王榮拋出的誘惑。未必不管用,人心隔肚皮,在利益面前誰能抵擋住這種誘惑。明面上一致對外,可背后呢?這就難說,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王榮還是省常委呢?
人家既然敢跟陳天豪叫板,那是不怕對方身后的勢力的,甚至可以想象成一種挑釁,哪怕項目搶不到手,也把陳天豪這種獨大的強勢壓下去,畢竟到了省委老大這位置,陣營中的人脈占據(jù)整個省。朝陳天豪下手也是一種表態(tài),好讓南三亞這邊的下屬,有活動的空間,被陳天豪死死的壓著,要多難受有多難受,起碼要達(dá)到一定的政治意圖。
之前沒想到樹大招風(fēng)。會引來這么一條狼。假如這次不給王榮他們一點好處,那得罪的可不是他王榮一人,甚至還以一些隱藏在背后的派系。這年頭吃獨食噎死的不是沒有。想要完善的解決太難了。
張子劍抽一根煙,接著問道:“省里會不會給我們卡絆子?”
陳天豪沒說話,而是輕微的看著張子劍,隨后搖搖頭又點點頭,這話不用多問,多半如此,或許會從其他項目和政策上給些難看。壓力空前的大。
“這幫人太不要臉了。”得,張子劍這句話算是把當(dāng)官的都罵進(jìn)去了。當(dāng)官的要臉,還是當(dāng)官的嗎?人家要的是面子,在面子面前能甚比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還要猛烈。
但為了利益,你可以想象成瘋狂的超人和惡魔的合體。不把你逼瘋算是好的,當(dāng)然你認(rèn)為能對抗可以反擊,只要能反擊成功,就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面。
陳天豪聽了張子劍的氣話也是輕微的一笑,對著張子劍說道:“別在我這里發(fā)牢騷了,你還有一攤子事兒。省里的事兒,我對付就成了,記住,好好的工作,別這時候再惹出是非來。”
這話也是點給張子劍,最近事兒多,王榮在這邊不是沒有勢力,小心使絆子。出點事兒,就給你喊停。這種扯后腿的事兒太常見了。
“明白,我這就回去。”說著張子劍就起身。
“這兩天我去省里一趟,我不在家的時候,遇到事兒可以找秦市長解決,在大局面前,他還是有分寸的。”陳天豪說道。
張子劍回頭望了望,頓時點點頭。秦楚雄這時候反水,那么他將會沒有集體感的帽子。哪怕就算把他調(diào)到省里,中央的大佬們已經(jīng)心里有數(shù)了,反而秦楚雄的政治生涯算是到頭了。這時候?qū)幵杆赖霓Z轟烈烈,也不會委曲求全的進(jìn)步。
王榮在市委招待所住下,倒是沒有其他的行動,快到晚飯的時候,他的秘書進(jìn)來說道:“王書記,人已經(jīng)約出來了。”
“恩!”王榮點點頭,穿衣服,準(zhǔn)備和秘書一起出去,他今天約出來的是穆乾誠。
說起來,王榮和穆乾誠還有點關(guān)系,那就是七八年前,王榮的老領(lǐng)導(dǎo)和王榮是黨校的同學(xué),而且祖籍還是一個地方上的。那時候,王榮還沒到高位上,可前途也是一片光明,穆乾誠倒是占老領(lǐng)導(dǎo)的光,接觸過王榮幾次,按照那時候來算,穆乾誠也是王榮這一條線上的。直到穆乾誠老領(lǐng)導(dǎo)在崗位上病逝,穆乾誠也經(jīng)過一番的波折才占據(jù)現(xiàn)在的位置上,要不是當(dāng)時果斷站隊,估計現(xiàn)在還別壓著呢,哪有現(xiàn)在的風(fēng)光。
在市里一家不起眼的餐廳里,包間也選好,就他們兩個人。這次見面和地下工作者碰頭似的,他們都很小心。
“乾誠啊!有短時間沒見了,去省里也不找喝一杯。”王榮笑呵呵的先伸出手來,對著剛進(jìn)門的穆乾誠說道。由于穆乾誠改換陣營,倒是這幾年沒怎么登門。但去省里開會,兩人還是碰面的。但保持著距離,雖然剛進(jìn)門,王榮先拿怪罪的話來點,其實也是點出兩人的關(guān)系來。
“王書記。這不是怕您忙嗎?這次我請,好好的給你賠罪。”握著王榮的手,穆乾誠面上倒是帶出一番真誠的表情來。
“你啊!先坐下!”王榮喜歡用手指點人,這次也不例外,是指點了點,有指著座椅。
酒菜上來后,王榮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這次我來的意圖你也清楚。我想知道,還有沒有余地。你們啊!這次倒是挺抱團(tuán)。”
穆乾誠看著王榮心道:“狼來了能不抱團(tuán)嗎?你這次可是把南三亞市的大小干部給得最狠了。沒找你拼命算是好的。”當(dāng)然穆乾誠不能把這話說出來,更不能把這種心思的表情擺在臉上。
倒是沉著的一想,緩緩而到的說道:“不是不可以,只要省委下達(dá)一份文件,交給南海市運作,堵住個別人的嘴,總體的干部還是有大局觀的。”
王榮認(rèn)真的看著穆乾誠。倒是對這位有些失望,要是省委能下達(dá)這種文件,他王榮就不扮演這種黑臉了。吃力不討好,還得罪一幫小人。在沒有絕對強勢下,誰敢這么做。他王榮也是冒了極大的風(fēng)險的。
輕微的搖搖頭,表示穆乾誠說的這件事,不可能運作,只能通過私人關(guān)系來運作這件事,他穆乾誠不是剛剛分管經(jīng)濟(jì)嗎?而這兩項活動,恰恰是招商局牽頭,穆乾誠說句話還是管用的。哪怕決定不了的事情,也能幫著他在背后推一把力。
“你說的要是這么簡單。我還跑來做啥。今天主要的幾個人我也見過了,低姿態(tài)也做出樣子,在要不給面子,那就是瞧不起我了。乾誠啊!咱們也是老關(guān)系了。你看咱們著手往哪個項目上引,方便一些,容易一些。”王榮說道。
“難!其實。這件事我從開始就很被動,整個計劃都已經(jīng)立項了,我才知道,下面人啊!搞小動作,更那我這個分管直屬領(lǐng)導(dǎo)不當(dāng)回事兒。”穆乾誠想擺脫出來,同時也道出他目前也在邊緣化上,別看是分管的直屬領(lǐng)導(dǎo),下面人已經(jīng)繞過他了。
“哦!”王榮輕微的一愣,隨后一笑,明白了主策劃人張子劍更是張狂的主。想起今天臨走時說的那句狠話,其實只要項目接手過來,張子劍就像搞鬼都難,錢,南海市不缺,也有能力操辦,人更是多,只要把項目引回去,那么省里多少人盯著,喂飽那些人,他王榮在省里人氣也高漲,為下一步鋪墊好路子,一個省長之位也跑不了。
“現(xiàn)在這年輕人啊!稍微有點成績就目中無人,咱們這些人,也都是從年輕走過來的,那時候可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做錯點事兒。你們這邊倒好,年輕人證據(jù)主動,倒是不把有經(jīng)驗的老同志放在眼里。”王榮繼續(xù)說道。
“可不是。王書記,這件事啊!還很少不了那個張子劍的。據(jù)說商業(yè)贊助也是他引進(jìn)來的,直接拉了一個多億的贊助啊!確實厲害。”穆乾誠這樣在王榮面前捧他,其實也是一種捧殺,好讓王榮知道,張子劍多能耐似的。
“才一個多億,不多。”王榮笑著說道,到了他們這地位,錢多錢少的不再眼里。他王榮說句話,也能弄幾個億出來。接著轉(zhuǎn)變話題的問道:“最有影響力的還是游艇展覽,來參展的人都是有資金實力的,說不定還能借此招商引資,引來幾個項目。我要是拿走游艇展覽,你們市也絕對不會放手,退而求次,還是那個選美倒是可行。”
別看王榮像是穩(wěn)拿定似的,話說的還如此漂亮,甚至還主動的退一步,這也叫退,那種哪一個都和割了塊肉似的。不過王榮畢竟是領(lǐng)導(dǎo)。人家說什么聽什么就是,沒有九成把握,人家會大聲宣揚?
穆乾誠提醒道:“選美的獎金,倒是挺多的!”
“那個我看了,確實吸引人,要不是獎金這么豐厚,引這么多眼球,我也不會看上這個項目啊!”王榮的話,倒是像個大財主似的,說的很痛快,很大方。
“可是我聽說,全球媒體宣傳,就三四百萬美金上。”穆乾誠的話就是提醒,你要強勢的搶奪這個選美的項目,那么前期的費用,你也得支付了,而且還得再次做一次全球性的廣告,起碼主辦地和主辦方更改了,別看一個省,可地名不一樣啊!到時候人家來南三亞撲空了,南三亞可是背上坑人的罵名的。
王榮沒說話,而是想消化穆乾誠給的消息,之前倒是沒聽說這么多費用,前前后后的宣傳,可要過億了,弄兩三億來辦這個項目,劃不來啊!那么是不是考慮弄那個花錢少的游艇展覽,所帶來效果比什么選美要強的多。
要是選游艇展的話,那就只能更加強硬剝奪了。這難度可想而知,這點王榮倒是沒多大的把握。
兩人邊吃邊聊著,通過穆乾誠的話,王榮知道不少的消息,這次找穆乾誠過來,算是找對人了,沒有多大的幫助吧,但消息能讓王榮更加從容的改變策略,從那兒下手。
王榮在南三亞市待了兩天就離開,也沒等到南三亞市給出明確的答復(fù),而是王榮把這次來的考察結(jié)果,轉(zhuǎn)化成直接利益,回去好說法幾個大佬直接支持他硬搶,那么這些大佬在南三亞的勢力,將起到絕對作用。
張子劍在指揮部,可沒功夫和能力應(yīng)對王榮這種級別大佬的壓力,其實他也就在王榮面前說說狠話,人家真要用行政命令來壓他,他有什么辦法,除了搗鬼誰也做不成行。其他的一點辦法都左右不了,所以趁著市里和王榮對抗,張子劍抓緊時間展開基礎(chǔ)建設(shè),先把錢花出去,到時候真被搶了,好多要損失啊!
還有一點,張子劍想到用自己的關(guān)系,繞過省委宣傳部,直接找中宣部的關(guān)系,來個全國地毯式的廣告宣傳。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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