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總,你不是去旅行。”付妍青揶揄。
    程穆別過臉：“我也就說說。”哪知道付妍青那么沒幽默感。
    付妍青輕輕的笑了,只不過笑容才停留不到幾秒便僵在了唇角。
    后方有一輛車開了雙閃加大燈，在反光鏡里形成大片的反光，刺的她睜不開眼,而那過分明亮的光也使得她看不清前方的路況。
    付妍青咬咬唇,踩下剎車減速,不想那輛車直接朝她逼近,擦著車身以極快的速度朝前駛去。付妍青猛的打了方向盤，好在不是在路的邊緣，前面也沒車。
    程穆受了不小的驚嚇,坐穩后，轉過臉去看付妍青，附上她還在微微發抖的手：“怎么了？”事情發生的太快，程穆一時也沒搞清狀況。
    “有輛車，不曉得是不是醉酒駕駛，雙閃加大燈，剛剛還往我們的車逼近。”付妍青出了一身的薄汗，直到這一刻心跳都未平復。她閉了下眼，看了眼反光鏡，又專注的盯著前面，將車速放的極緩，“我總覺得不像是新手，看起來倒更像是故意碰瓷。”
    程穆抿了抿唇，反復咀嚼“碰瓷”二字，心下沉了沉，收到討要報酬的匿名郵件時的那種不好的預感又跑了出來。
    她按按太陽x_u_e，握緊了付妍青的手：“我不在的日子，晚上沒什么事就別出去了。還有，我讓公司給你配車。”
    “干嘛？”付妍青莞爾，忽然的就安了心，“小c-h-a曲而已，不用神經太敏感。”
    “我不放心。”程穆擰緊眉，聲音帶上了不容拒絕的嚴肅意味。
    在一起后，程穆從沒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過話，付妍青感覺到了不對勁，但為了要程穆安心，付妍青展開五指擠進程穆的指縫，與她十指相扣：“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然后等你回來。”
    程穆皺著眉頭：“我盡快處理完事情回來，有什么事馬上打給我，手機我會24小時開機。”
    “好。”付妍青輕聲應了，笑意斂了幾分。
    程穆的反應告訴她，事情絕沒有那么簡單，那隱約的危險感，壓迫的她呼吸猛的一窒，心口悶悶的透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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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程穆到安檢口后，付妍青才轉身離開。
    夜色微涼，付妍青清晰地看到車身上一道狹長的刮痕，輕輕的吐出口氣，心間的郁結無從紓解，索x_ing也就不再想了。
    回到家，付妍青才覺得這不算大的房子空的可怕，哪兒都是程穆的痕跡和味道。
    那人分明才剛走沒一會兒，她卻已經開始想念了。
    付妍青暗自好笑，原來有些習慣，并不取決于時間的長久，而單純的是因為，她于她而言很重要。
    去廚房倒了杯涼白開，付妍青走去陽臺吹風，身子半倚在圍欄上，低頭擺弄手機。許久沒聽過“素言”，也許久沒去follo“橘色的魚”，再次點開素妍的部落格，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奇怪的是，“橘色的魚”的留言停留在半月前，再無更新。
    付妍青興味索然的關掉屏幕，拉了把藤椅坐下，微瞇起眼去望夜空里的星辰，細數分秒的流逝——就那么坐了整整兩個小時
    那頭的程穆，也是同樣的心情，一下飛機便給付妍青傳來了簡訊——擔心時間太晚會吵到付妍青休息，于是用簡訊的方式報平安。
    可沒有她安全落地的消息，付妍青哪里會睡得著？
    抓過震動的手機，付妍青直接撥通程穆的號碼：“下飛機了？”
    “還沒睡嗎？”程穆拿了手機擺到眼前看了下時間，十一點三十二分，“不是說了讓你先睡嘛？”
    “睡不著。”付妍青曲起雙腿抱住，將下巴墊在膝蓋上，眉眼間的弧度很柔軟，“你不在，我有點不習慣。”
    簡單的幾個字，綿綿軟軟的，聽進程穆耳朵里，有種說不出的悸動：“我很快就回來了，去睡覺，明天還上班呢。”
    付妍青淺淺的打了個哈欠，捻去眼角的s-hi意，怎么都不舍得那么快就掛斷：“你呢，上車了沒？”
    “在路邊打車。”
    “恩，我陪你會兒，等你到酒店再掛。”
    程穆彎起唇角，語氣里帶了點哄的意味：“都聽到你打哈欠了，快去睡覺，我又不會走丟。”
    “想聽聽你的聲音。”
    從一個人，到兩個人；從棲身的場所，到一個家。程穆和付妍青，也在悄然改變。彼此依賴，不需要有任何負擔的袒露心跡，向對方撒嬌，展露清淡的外殼下內里的柔軟。
    相愛，或許是這世間最神奇且美好的感情。
    而這一通相隔千里的電話，直到各自都沉入睡眠才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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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著清晨的微光踏進程氏，付妍青在電梯里斷斷續續的聽聞了職員的一些討論，圍繞“禮物”二字展開。
    略帶疑惑的皺了皺眉，付妍青也沒多想，只是走進市場部時，竟也是一番熱鬧的景象。
    李珉海見到她，立刻湊了過來：“經理，我們在討論今年送什么禮物，一起來一起來。”
    “什么禮物？”付妍青微怔了下，換來李珉海看怪物的眼神。
    自家經理在某些事上總是很遲鈍，老要慢半拍。
    “程總后天生日經理您不知道？”
    程穆生日？
    付妍青不禁有些懊惱，自己這個女朋友做的太過不稱職。輕咳了聲做掩飾，付妍青打發李珉海去工作，徑自往辦公室走，并不打算參與職員的討論，她自有一番計較。
    在轉椅里坐下，付妍青捏著手機查看日期，后天恰好是周末，不曉得程穆來不來得及趕回來。
    在一起后的第一個生日，總是有特殊意義的，對于該如何度過，付妍青犯了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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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掌權人的生辰，從另一方面講，也是送禮攀關系的好時機。兩日來，曉楠不時收到以各種名目從各個連名字都記不太清的人那兒送來的賀禮，幾乎要將程穆的辦公室堆滿。
    曉楠煩躁的撐住下巴，考慮是不是該叫輛貨車把禮物拉走。要不然程總回來看到這幅景象，她的飯碗極有可能不保。
    “煩死了真是煩死！”曉楠拿腦袋磕辦公桌，被肩頭附上來的手給制止住了。
    “曉楠。”
    她抬頭，見是付妍青，咧開嘴笑：“付經理，有什么吩咐嗎？”
    “是這樣的，想問下你給程總訂的酒店，具體是哪間房。”感覺到曉楠曖昧的打量，付妍青又加了句，“有份文件要送到她手里。”
    曉楠一副“我懂，你不用解釋”的神情：“1701，是套房來的，付經理。”
    “我知道了，謝謝。”付妍青淡淡的道了謝，轉身離開，哪會知道身后的曉楠吧嗒吧嗒的在那兒按手機。
    明兒周末啊，周末，嘖——被自己站的真人cp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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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搭上目的地在A市的飛機，付妍青其實還沒緩過神兒來。她從不是感x_ing的人，隨著年紀的增長，這般年輕人才會做的瘋狂舉動，于她而言有點不可思議。
    在付妍青的價值觀里，與其花費兩張機票的錢跑去看一眼心上人，不如直接給對方的賬戶打錢來的更實際。
    當然，這是她以前的想法，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抵達A市，剛好是傍晚，漫天的火燒云染得成片天空分外美麗，一如付妍青的心情。
    到酒店附近的餐廳借了廚房做好生日餐，付妍青思忖片刻，還是覺得不能少了蛋糕。雖然程穆對j-i蛋過敏吃不了，但沒有蛋糕，總欠缺點氛圍。
    晚間七點，付妍青拎著大包小包踏入酒店，經過前臺時，碰上捧著一大束玫瑰的快遞小哥，對方和她一起進的電梯，一起出的電梯，甚至連最后站的房門口都一樣。
    付妍青擰緊了眉，在玫瑰花束里的小卡上瞥見一個“周”字，心里霎時升騰起了復雜的情緒，與快遞小哥對視一眼，淡漠的丟出兩個字：“你先。”
    快遞小哥機械x_ing的點點頭，按響門鈴。
    房門很快被打開，程穆剛洗完澡，正歪著頭擦發梢的水跡，吹彈可破的肌膚，淡淡的沐浴露香氣，無不透著誘人的信息。
    快遞小哥看的眼睛發直，付妍青卻是死死的咬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