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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他姐上了大學，周海濤就覺得，自己的整個人生都灰暗了起來。
不僅灰暗，而且還變得奇奇怪怪。
比如這會兒，一看他媽躲在陽臺上打電話，他就知道，一定是打給丁薇姐的。
真不知道哪來這么多問題。
虧的丁薇姐脾氣好，不然早該厭煩了……高考年年不都是那些個流程嗎？該交代的老師也都交代了，還有什么好翻來覆去問的。
但是。
周海濤仿佛大人一般深沉的嘆了口氣。
薇薇姐也怪可憐的，他舅家又是這么個情況。如今自己親媽多打幾個電話，關心關心，萬一她有什么難處，也好張口叫大家知道。
想起自己的舅舅舅媽，周海濤就皺起眉頭，神情很是厭惡。
還未出象牙塔的學生，怎么會知道世界上各種奇葩家庭到處都有呢。
真要比起來，他丁薇姐遭受的這些，甚至都可以算是微不足道。
……
對于丁薇而言，這確實也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甚至都沒有大姑反反復復的追問來的有趣。
今天已經是6月5號。
明天學生就該高考了，海濤弟弟在這一年的鞭策下，成績奮勇直追，如今已經在班中名列前茅了。
尤其最后一次模擬考，成績更是大有可為。
大姑如今對他的希望，也從能上二本就阿彌陀佛，轉成目標211，985。
其中的鄭重程度，難免又在地上滾了幾番，蹭蹭蹭直沖云霄。
對此，海濤弟弟并不想發表什么講話。
他只覺得慘無人道。
被來自遠方的資料和習題壓迫的喘不過氣來。
……
但天下望子成龍的心都是一樣的。
大姑這會兒打電話給丁薇，翻來覆去問的還都是同樣的問題：
“薇薇呀，你給姑打聽打聽，帝都那邊給學生送考都有什么講究嗎？”
這問題她不是第一次問了，但之前都沒得到什么有意思的回答，這會兒只能翻來覆去的絮絮叨叨，講述這段時間又是去拜銀杏，又是去拜文昌廟，最后還去寺廟道觀里都轉了一圈。
不僅僅是她如此，其他學生家長也是如此。
比如去拜那棵千年大銀杏，那可不就是海濤的班主任偷偷摸摸組織的嗎？據說年年帶應屆生的時候都得來偷偷拜拜。
大姑敢拍著胸口發誓，她拜的時候鐵定是虔心虔意的。
要不是拜的這些地方很多都不收香火供奉，恐怕心有期待的家長們牛羊牲畜都該準備好了。
……
丁薇也實在沒法。
大姑太焦慮了。
同樣的問題問了多少遍，沒有個結果就不罷休。都說高考緊張，她比高考生還緊張呢。
但這能怪誰呢？
倘若海濤弟弟的成績也就那樣，大姑心里沒抱太高的期待，也就能越發顯出平和來。
可如今海濤明明已經將分數奮斗上去了，這時候大姑反而越發的患得患失。
因此，她只能打電話給丁薇了。
一方面，不斷的絮叨能替自己減輕壓力，另一方面，也是實在想再得到些保證。
由此也能看出，丁薇在他們心目中的話語權，也是越來越重了。
……
周海濤也是知道他媽的這種心態，這會兒搖搖頭，關門進房間了。
大姑看著他悠悠閑閑又有些茫然的樣子，張嘴想說什么，又想起老師耳提面命的不要給孩子壓力，又憋憋屈屈的重新縮了回去，看的姑父周磊在旁邊搖頭。
“你呀，就別操心那么多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努力過了，成績只要正常發揮不就行了嗎？”
——呵，男人。
“你懂什么？”
大姑看他一眼。
“難的就是這個正常發揮，你沒聽說有的學生壓力大，平時多好的成績，考場上都發揮不出來。”
“還有拉肚子的，打瞌睡的。這天氣又這么熱，哎呦……”
她看看外頭亮堂堂的天，藍藍的天空白白的云，恰逢高考時間，只能讓人感受到氣溫的恐怖。
眼看著大姑的表情越來越不美妙，姑父周磊聰明的縮了回去，不再多話。
……
在大姑越發急促的催問聲中，丁薇終于嘆口氣。
——再不說點兒什么，海濤弟弟還沒考試，恐怕大姑自己都得先急出毛病來了。
但是帝都這邊怎么送考的，她怎么知道？
她高考的時候特別光棍，書包一背就直接去考場了，家里跟以前一樣，也沒誰有多重視啊。
白秀娟和丁海洋那會兒還打量著，隨便考哪里，都報在本地的師范就行了。
誰知道丁薇這么爭氣，一下子考了個這么高的分數！
家里親戚單位同事都盯著，丁海洋愛面子，最終也半推半就的讓她報了明大。
現在想想，心里那叫一個悔啊！
但再看看白秀娟的肚皮，突然又覺得，這是老天爺給的機會。
當然了，這種心態丁薇這會兒不想多想。
面對電話那頭的大姑，她只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大姑，你要這么問的話，那我就跟你偷偷說一下啊！”
……
“實際上呢，咱們還是提倡以平常心對待。但是稍微鄭重一點的人家呢，也會做些準備……”
“什么準備？”
大姑期待的不行。
丁薇兩眼空茫。
“首先啊，就是在小區里貼一些道歉信之類的，就說為了維護考生們的作息，麻煩小區里面裝修房子的不要過早施工……”
“你等會兒你等會兒。”
大姑穿著拖鞋一路小跑，先從電視柜底下掏出個本子，再一屁股擠開正在看電視的周磊，手忙腳亂的從茶幾抽屜里翻出筆來。
“你慢點兒說，我一條條都記下來。”
語氣卻明顯舒緩很多。
……
實際上，他們這是老單位小區，近幾年也根本沒啥人裝修。
但大姑還是認認真真的記下來，甭管有沒有人，道歉信她肯定得貼上。
不僅得貼，她還得分享給其他考生的家長。
“然后……”
丁薇絞盡腦汁，將上輩子看的那些高考新聞綜合起來：
“還有啊，現在早上不要給孩子準備一根油條，兩個雞蛋什么的。分數都不一樣，100分不行的。”
“更何況這些東西太干了，學生吃多了要喝水，喝了水就老想上廁所，會影響考試發揮。”
這點大姑當然知道，不過她是從分數來考慮的，沒想到還有吃多了喝水就回事兒。
于是趕緊又追問道：“那飲食呢，有沒有個什么樣的食譜？”
“飲食啊……”丁薇這就不敢瞎說了。
“飲食一定要保證跟平時差不多，盡量不要去嘗試一些孩子平常或者最近很少吃的東西，因為高考嘛，本身情緒緊張，身體也緊繃，講究是一個舒緩的節奏。”
“平常吃什么，高考期間就還吃什么，以免吃的過油或者過于清淡，影響孩子發揮。”
“總之，不管怎么樣，不要影響孩子發揮就行了。”
這些明明學校也囑咐過，但此刻再聽丁薇說一遍，大姑就奉為圭臬，仿佛得到什么了不起的偏方。
但她仍舊不滿足。
“還有呢？”大姑琢磨著，突然又有點緊張。
“薇薇呀，你說我那時候拜了這么多廟，會不會他們這信仰不同起沖突啊？萬一不保佑我海濤怎么辦？”
丁薇淡定回答：“沒事兒的大姑，這個時候就比拼虔誠的心，你只要心做到了，其他都是無所謂的。”
大姑放松下來，然而嘴里的話卻仿佛在擠海綿，每多擰一下，就能多滴出一些水似的。
丁薇就是那塊海綿。
“還有呢？”
……
還有……還有什么呀？
丁薇頭都要想破了。
“哦哦，我想起來了。”
她終于想起來一個帖子。
“是這樣的，這些你要還覺得不保險呢，那也不要給考生講，以免把壓力傳給他們，你自己就默默做準備就行了。”
“大姑，要不你就去買個旗袍。”
“有個詞不是叫旗開得勝嗎？”
“討個好彩頭。”
旗袍？
大姑趕緊拿筆桿子記下。
回頭又看著自己腰上的一圈兒脂肪，這會兒深吸一口氣，看著它們往下癟了一點點，內心生出無窮的勇氣。
“旗袍要什么樣的呢？”
丁薇順口胡謅。
“都行，紅的叫開門兒紅，綠的叫一路綠燈，黃的叫走向輝煌。”
大姑寫著寫著就一拍桌子：
“不愧是帝都人，這太有想法了。難怪他們考的好大學的學生多呢。”
姑父周磊在旁邊不可思議的盯著媳婦兒——
帝都考好大學的多，難道不是因為戶口加分嗎？
然而失去理智的考生家長這會兒已經下定決心：
“我等會兒就去買！紅的，綠的，黃的，一天一件！”
丁薇：……
那橘色的可不可以叫吉星高照？紫色的可不可以叫紫氣東來？
這要是考七天，不如穿一身彩虹算了。
她真的是低估了高考家長們的執念啊。
但是……行吧。
大姑開心就好，旗袍廠也該開心了。
……
“但是就為了個高考，三件旗袍未免也太夸張了些……”
丁薇還是試圖勸一勸：“大姑，也沒必要這樣，你這也太夸張了些。”
“干脆你就穿平時的衣服，給我大姑父準備個馬褂，叫什么來著，馬到成功？”
她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玩笑感，大姑卻已經轉頭盯著大姑父了。
大姑父：……
丁薇在那頭沒聽到聲音，納悶的喊道：
“大姑？”
大姑已經高興壞了——這是個寶藏海綿啊！
“還有呢？”
儼然瘋狂追更的讀者，不肯放過任何一個下文。
……
丁薇莫名有些緊張。
想想大姑旗袍都準備買三件了，應該也不在乎別的了吧。
她真的好害怕這句“還有呢”！
“那要不你迎接考生的那天，看到考生出來了，就舉一只向日葵。”
“我知道，我知道！”
大姑驚喜的聲音傳來：“這叫一舉奪魁！薇薇，你連這種竅門兒都打聽到了！辛苦了，辛苦了。放假回來大姑給你包紅包。”
一邊還絮絮叨叨：“帝都人真是聰明啊。要不得皇城根兒下養著呢。”
不，你錯了。
丁薇面無表情，這好像是后來由地方傳到城市里的。
但大姑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那你要這么說的話，也給我提了個醒。海濤平時穿的那個衣服叫啥牌子的？一個大對勾，我得去給他重買一套。”
姑父周磊在旁邊忍無可忍：“你也適可而止一點，那牌子大對勾你得重買一套，那還有個牌子一個大?呢？”
他平時爬山穿的鞋不就是這個牌子的。
?這種檔次的鞋子，當然是給姑父穿的。
大姑神情卻漸漸驚喜。
大姑夫不安的動了動腳趾頭。
只見這位考生家長一拍桌子：
“老周，還是你提醒我了，我得給你們一人買雙這個?鞋，把錯誤都給我踩到腳底下！”
丁薇：……
品牌logo做錯了什么？
……
總之，不管品牌logo做錯了什么，大姑反正是心滿意足。
這種感覺，恐怕沒有做過考生家長的都很難理解。
但她電話一掛，甚至都顧不得再跟丁薇說一下自己那腦子抽筋的弟弟弟媳做的糟心事兒，這會兒就直接拎著包舉著太陽傘要出門了。
這大中午的……
周磊有點郁悶：“咱飯都沒吃呢。”
大姑卻是斗志昂揚：“我都做好了，你喊咱兒子出來吃。下午不要打擾他，讓他好好放松一下。”
“唉，這消息知道的太晚了，我都沒準備，我現在就得去商場逛逛。”
一邊關門，一邊還把那張紙往自己包里塞。
恰逢對面鄰居將垃圾放到門口，看她這身打扮，不由納悶道：
“丁姐，這大中午的去哪兒呢？”
這家也是有個考生的。
丁麗萍看著她，內心不知怎么突然生出一股子驕傲感。
“唉！都怪我那侄女，打聽到帝都家長怎么送考的，今兒才給我說。搞得我慌里慌張的，有些該準備的都還沒準備好呢。”
“啊？！”
鄰居愣了一下。
“送考還有什么要準備的嗎？”
大姑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心態，這會兒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那可多著呢，衣服都有講究的。”
又裝模作樣的看看表：“哎喲，我不跟你說了，時間緊，任務重，我得趕緊去了啊。”
說著，踩著小高跟兒登登登登就下了樓。
……
她下樓的動作做的灑脫，可惜鄰居姐妹這會兒神思不屬的將垃圾放在門口。
關了門，坐在沙發上表情還是恍惚的。
“怎么回事兒？對面兒丁姐咋了？”
丈夫就問她。
女人憂心忡忡：“你說咱是不是沒給咱兒子準備好呀？我看丁姐說她要準備可多，都是他侄女兒打聽的帝都家長送考的一些方法。”
說著說著，她表情有些著急了，趕緊拉了拉丈夫的胳膊：
“老崔，咱可不能在這方面落后啊。”
“不落后，不落后。”
大老爺們兒也有點兒緊張了，這會兒問道：
“那丁姐說做啥準備了沒有？”
女人一愣，隨即又失落的垮下肩膀。
“我，我沒來得及問。”
兩人面面相覷，這會兒心頭都有些沉甸甸的。
……
掛了大姑電話的丁薇，還不知道自己隨口說的幾條引得大姑的精神狀態直接上了兩個高坡，瞬間斗志昂揚，信心滿滿。
仿佛覺得兒子海濤面前再無一絲障礙，所有想上的學校都能上似的。
她只是嘆了口氣，看著織夢文學網上個月的報表，忍不住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絲的心痛。
“沒開過公司吧。”
王清河將雙腿蹺在辦公桌上，這會兒正叼著一根棒棒糖，神態輕松仿佛少年。
越是熟悉，他表現的真性情就越是明顯。
倘若一開始知道他是這種性格，恐怕獵頭無論如何不會將他列入備選。
只能說，在外人面前，小王總還是比較能裝的。
剛說完這話，只見手機一響，他順手就接了過來。
“呂師傅，什么事啊？”
丁薇看了他一眼。
……
電話那頭，呂成拿著從物業那里得來的鑰匙，此刻看著這裝修的挺好，就是沒人打掃沒人住，顯得有些冷清的房子，納悶道：
“王總，您這房子不是已經裝修過的嗎？難不成要拆開重做？”
他有點兒可惜。
“我覺得完全沒必要，這房子的裝修現在還好的很呢。”
一邊說著，一邊在屋子里又順勢檢查了一下水電，再強調一遍：“都沒問題的。”
王清河神情有些迷茫。
“是嗎？我怎么記得是沒裝修的……你再說說你現在去的是哪套房子？”
呂成又重復一遍地址。
“啊。”
王清河反應過來，這會兒將棒棒糖捏在手里。
“那個地方是我上上次工作的時候住的地方，離云霄有點遠了，不是那套，不好意思，我給錯地方了。”
電話那頭，呂成的聲音停頓了一瞬。
這頭，丁薇也不知道說啥好了。
眼見王清河又絞盡腦汁的重新報了一個地址，不知道為啥，電話那頭的呂成和這邊的丁薇都輕輕松了一口氣。
……
“對了，我們剛說到哪兒？”
王清河將棒棒糖塞進嘴里，這會兒含含糊糊的問道。
“哦，說到你沒開過公司是吧？怎么？覺得這個月的報表不盡如人意，沒有讓你回本暴富啊。”
丁薇苦笑道：“我倒也沒敢那么想，只是覺得咱們網站情勢一片大好，怎么就賬面還虧損那么多呢？”
“這多正常啊！”
王清和看她一眼。
“滿打滿算，網站正式進入收費時間段也才一個月。”
“前期鋪墊那么多，營銷和宣傳那都是赤裸裸的成本啊，一個月的時間你就想扭虧為盈？不如回家睡一覺來的更快一些。”
這話說的……
實在是實在，可未免也太不動聽了。
丁薇無聲嘆了口氣。
好在如今賬面有錢，倒還經得起這種折騰。
自己不是專業人士，當然沒必要指手畫腳。
她只是又問道：“那依你來看，按照這個情況，咱們什么時候能夠開始盈利？”
專業領域，王清河倒是相當有自信，這會兒篤定的說道：
“你放心，最遲今年年底，絕對不會再是虧損狀態了。”
“那錢還夠用嗎？”
王清和點頭：“放心，綽綽有余。”
“當然了，”他又笑了起來，眼尾的小痣隨表情而變化：“雖然是綽綽有余，但既然是投資人應給的份額，那么在年底之前我會想一次活動，盡快將它發揮出更大的作用的。”
他跟丁薇簡單說了一下接下來的發展方向和重點，然后說道：
“對了。”
“《來自深海》的劇情已經發展到一半，雖然還有一個月才會播放大結局，但是這邊的同人作品策劃已經開始，到時候網站又能吸引許多作者和讀者了。”
“嗯。”
丁薇點頭。
授權協議是一早就算在宣傳方案里頭的，自然早就簽好了。
如今，只等電視播放進度就可以了。
拉拉雜雜聊了許久，丁薇看著王清河今天越發高興的神情，突然問到：
“你上個月稿費多少？”
……
說起稿費，那王清河就來勁兒了。
“上個月呀，一般一般。也就那么五六七八千塊。”
丁薇：……
五六七八千塊，這個中間的差距有點大呀。
“好吧，”王清河得意洋洋：“如果算我的訂閱收入呢，那當然是5000多塊錢。”
“但如果算上我的獎金和打賞，那就差不多8000塊錢了。”
當然，忙碌如他，最終還是失去了全勤獎。
丁薇上個月月底還特意看了一下他們的排名，王清河一直穩在第九名，榜單獎勵也有一兩千塊錢，這個成績實屬不錯，證明有很多的人在給他打賞投票。
對于一個新網站而言，放在如今這個年代，確實是勢頭兇猛了。
“那第一名是誰？”
她雖然特意看了一下，但想來最后一天爭榜激烈，自己又不是在最后的截止時間看的，難免有誤差。
王清河在文件中一頓扒拉，找出財務室送上來的工資表。
“第一名你應該很熟悉，日月星的《未來星空》。”
“誒？”
丁薇愣了一下。
這不就是他們班班長步明的小說嗎？
之前看著還在第三，五名徘徊，怎么就直接沖上第一了？
王清河笑道：“他前頭鋪墊很多，雖然精彩，但是激情不夠。剛好寫到月末的時候爆發一次高超。引得很多人投票打賞。”
“同時，他存稿也多，爆更加上情節走向都沒有問題，得第一名實至名歸。”
順勢又跟丁薇說了第二名。
“第二名，你肯定沒想到。”
“萍蹤的《重生之異能》。”
這……
這丁薇是真的沒想到。
“女頻小說也有這么強的競爭力？”
這本小說，就是那個周振鴻前女友喻萍所寫的呀！
王清河也挑眉。
“事實上，在我們所有的實名注冊讀者中，性別為女的占有57%。”
“但我也沒有想到，女孩子們花錢不都是精打細算的嗎？可你看看這個《重生之異能》，她的反殺全部都是靠月末那兩天沖上來的。”
“那故事呢，你看了沒？”
他們是新網站，在后臺維護這方面又做了很多措施，包括實名注冊等等。
暫時請刷子或者開掛，是不大可能的，成本太高了。
能沖上去的，都是真材實料的。
“看了。”
王清河表情復雜：“這個故事吧……”
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評價。
主題雖然健康，但格局并不大。
也沒有多復雜，主要就是男女感情糾葛，以及重生虐渣男。
簡單又直白，全文中心就在于一個爽字。
月末那幾天之所以反殺，就是因為給了渣男一次重大的打擊，讓讀者紛紛大叫舒坦。
但是沒想到，居然有這么多讀者都喜歡看這種。
……
喻萍怎么說也是有生活閱歷的，寫出來的文章自然不是那種空頭爽。
而是相當有節奏感，情節也是層層鋪墊，各方面寫的都相對考據。
前期可能還有些幼稚，但越是寫到后來，可能看到了自己的稿費，她就越是有勁兒，如今已經將所有的兼職都辭掉，專心開始寫作了。
“那她這個月加上獎金一共可以拿到多少錢？”
“兩萬一千九百多塊。”
“這么多。”
丁薇深吸一口氣。
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是沒有把握住網文的脈絡。之前看這部小說開頭時，只是覺得挺好的。
誰能想到，能給一個大學生帶來一個月兩萬多的收入呢？
總之，這次評選出來的前十名，最低收入也在7000元以上。
放在如今，許多人小半年的工資也就是這樣了。
王清河嘆口氣：“倘若當時我們定分成是五五，這時候網站也能多大筆收入。”
丁薇笑了起來：“咱們又不缺錢，對賺錢沒那么大的渴望，三七就挺好的。”
王清河也點點頭。
他本身也是不怎么重視這些的，這會兒只是根據實際情況分析一句話了。
隨即話鋒一轉：
“有時間沒？請你吃飯呀，拿我的稿費。”
“今天就到賬了？”
丁薇有點兒驚訝。
王清河：……
“你真的對公司上心了嗎？咱們每個月三號出具體稿費明細，每個月10號發工資，如有周六日提前。”
“我是拿我未來的稿費請你吃飯。”
丁薇訕訕。
事實上，她今年真的是好忙好忙啊，小說沒寫多少，全在折騰學業了。
而且，本身對于網站，她就沒太操心，此刻王清河提起，難免內心有些羞愧。
好在王清河只是象征性抱怨一下，倘若真的有人來跟自己指手畫腳，他心里反而不情愿呢。
就這種小公司，人員簡單，規矩也簡單，賬面上又不缺錢……這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