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辰非回到車隊.已經(jīng)下午三、四點了.此時虬喙已經(jīng)回到了車隊.但皎羽并不在.看到吳辰非回來.虬喙立刻將他拉到了一邊.
“你怎么才回來.你以前那個‘女’朋友叫楊銘的.早上被車撞了.搶救了一天.還是沒醒過來.”
“你說什么.”吳辰非一把抓住虬喙.“她死了.”
虬喙搖了搖頭.一臉惋惜.“死倒是沒死.不過……”說到這.他四下看了看.確認沒人注意他們.這才繼續(xù)說道:“我看了一下.她的魂沒了.”
“魂魄離體了.”吳辰非追問了一句.
虬喙點點頭.“我去醫(yī)院見到她的時候.已經(jīng)不在了.后來我還特意去了一下車禍現(xiàn)場.那里人太多.魂魄早就散掉了.”
“在哪個醫(yī)院.我去看看.”吳辰非抬腳便要走出去.虬喙連忙攔住他.“你就別去了.我今天去醫(yī)院是幻形成你的樣子去的.就是怕楊銘撐不住.讓她見你最后一面.只可惜她一直就沒醒過來.現(xiàn)在皎羽已經(jīng)去了.她把我的銅鈴拿去.看看能不能把她的魂魄招回來.”
“不行.我不放心.你在這里守著.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到底你哪個醫(yī)院.”
虬喙見拗他不過.只好嘆了口氣.“長海醫(yī)院.現(xiàn)在已經(jīng)轉入重護病房了.你快去快回吧.明天車隊就要出發(fā).盧四國找了你一天.”
吳辰非點了點頭.根本顧不上天‘色’還沒暗.找了個無人的角落便御起風行訣.盡量提高飛行高度.避開人們的視線.直到醫(yī)院上空.才找了個角落直直降落下去.所幸并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行動.
吳辰非快步跑到‘門’診大樓.問清了重護病房的位置.馬不停蹄地奔了過去.對于楊銘.他心里還是存了愧疚的.現(xiàn)在楊銘有難.他不能裝作不知道.
快到病房的時候.一個男人和他擦肩而過.只聽他對著電話說道:“老大.應該是植物人了.怎么辦.”
吳辰非停住腳步.想細細聽清楚電話另一頭的聲音.不知為什么.他有一種感覺.這個男人說的是楊銘.果然.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讓吳辰非覺得非常熟悉.“人先留著.或許還有用.醫(yī)院那邊你把手續(xù)辦好.”
“好的.老大你放心.”男人說著就收了線.快步轉個彎.不見了人影.
吳辰非等他的身影消失.這才轉身皺著眉頭來到重護病房‘門’口.推‘門’走了進去.
重護病房分為兩層.坐在外面的是一個值班的護士.見到吳辰非進來楞了一下.這個男生好帥.她每天在醫(yī)院里見過各種各樣的病人及其家屬.但這樣帥氣俊朗的面容.并不多見.于是她一反平日不耐煩的口氣.輕聲問道:“你有什么事.”
“楊銘.是我朋友.我想進去看看她.”
護士遲疑了一下.指了指一旁的玻璃‘門’.“她是重癥病人.現(xiàn)在暫時不方便探視.你只能隔著玻璃看看她.”
吳辰非走到玻璃‘門’邊向里看了看.只見一張病‘床’孤零零地放在病房中央.‘床’上躺著一個人.隔著這么遠他看不到楊銘的樣子.可周圍各種儀器的管子他卻看得清清楚楚.
“她情況怎么樣.”
護士小姐很喜歡和這個帥哥說話.站起身來也走到‘門’邊.柔聲細氣地說道:“這個病人有些奇怪.”
吳辰非調(diào)過頭來看著護士.“怎么個奇怪.”
“她臟器損傷很小.外傷也不大.一點不像個車禍病人.只可惜……就是身體沒有任何反應.”說到這.小護士看了看吳辰非.目光中充滿欣賞和仰慕.“你是她什么人啊.”
吳辰非根本沒時間揣摩護士的小心思.“我是她朋友.那她這樣.康復的可能‘性’有多大.”
護士搖搖頭.“這個很難說.她這種情況基本上進入植物狀態(tài)了.就是你們常說的植物人.植物人蘇醒.有些幾天就能醒.有些永遠也醒不過來.說不準.”
吳辰非的目光停留在病‘床’上.久久沒有移開.‘床’上的‘女’子.結束了他尋找皎羽過程中最艱難和絕望的一段日子.他忘不了初見她時的狂喜.這個不是皎羽的‘女’子.卻作為她的替身溫暖了自己.就像沙漠中漂泊多年的旅人終于看見了一片綠洲.
他不愛她.但是他感謝她的那一段相伴.如今她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病‘床’上.他感到了命運的不公.
盡管她不是個乖巧的‘女’孩子.甚至有些任‘性’.但落得這樣的結局還是讓人唏噓不已.
護士見他半天不說話.也不再理會自己.隱隱有些失望與不快.她轉身坐回自己的座位.撅著嘴繼續(xù)做事.過了好一會兒.吳辰非才向后退了幾步.來到她的面前.
“我來之前.是不是有個男人剛離開.”
護士有點惱他.態(tài)度明顯沒有剛才熱情.“是啊.那人給她辦的住院手續(xù).”
“那人和她什么關系.”吳辰非雖然不認識那個男人.但在電話中跟他通話的那個人.吳辰非卻見過.那個應該就是盧四國給他引見的王連弈.要給他錢的那個與博彩有關的男人.
“你不是她朋友嗎.怎么會不認識那個人.那人說是她哥哥.”護士說完.就不再理他.而是帶上口罩.推‘門’進了病房.將儀表上的各種數(shù)據(jù)看了一下.等她出來.就發(fā)現(xiàn)那個帥氣的男人已經(jīng)不見了.
吳辰非走出病房.向著那男人離去的方向跑去.可直追到醫(yī)院外面.他也沒有再看到那個男人的影子.楊銘是家里的獨生‘女’兒.那人說是她哥哥.肯定是在說謊.而他說謊.就意味著一定有問題.
外面夜‘色’已經(jīng)降臨.匆匆忙忙的行人來來往往.融入其中的人便再難尋到蹤影.吳辰非站在醫(yī)院的‘門’口想了想.快步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凌空而起.他凌空飛到楊銘的學校附近.頸上指環(huán)的溫度越來越高.
當他行到?!T’的正上方.看見皎羽遠遠地向他掠了過來.
“找到了嗎.”
皎羽輕輕搖了搖頭.“沒有.這里陽氣太重.魂氣根本沒法在這里停留.我已經(jīng)找到郊區(qū)了.還是沒招到.”
吳辰非看著皎羽.一陣心疼.“算了.你也盡力了.我們先回去吧.明天一早就要出發(fā).”
皎羽注視著他.一臉歉疚.“對不起……”
“說什么呢.這事跟你也沒關系.走吧.”吳辰非拉上皎羽的手.引著她向車隊的方向飛了回去.
“小羽.我覺得以前楊銘和博彩公司的人肯定有聯(lián)系.說不定他們一直在利用楊銘.想控制我.”
皎羽想起那天她去找楊銘時、楊銘打出的那個奇怪電話.“不是沒有道理.我聽到楊銘打電話給一個叫劉哥的人.說不敢再纏著你了.”
吳辰非眉頭忍不住揪了起來.默默地飛行.沒有再說話.皎羽知道他心里有事.也不打擾他.只是靜靜地跟在他身邊.但兩人的掠行速度并沒有減慢.很快便來到了車隊駐地附近.
還沒降落.他們就看到虬喙來到了面前.
“你們小心.盧四國他們今晚都住在這里.他找了你一天.火冒三丈了.”
吳辰非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三個人找了個更僻靜的角落降了下來.徒步走進駐地.明天要運走的東西都已經(jīng)裝車.駐地里的板房大多都已經(jīng)拆除.只剩了四、五間.而這幾間板房里都亮著燈.
虬喙偷偷指了指原來休息室的那一間.吳辰非點了點頭.走過去敲了敲‘門’.只聽里面應了一句“進來”.吳辰非推‘門’走了進去.
只見休息室的沙發(fā)、地板上放著好幾個睡袋.車隊不少人睡在這里.見吳辰非進來.正躺在沙發(fā)上的盧四國站起身來.黑著一張臉對他說道:“吳辰非你跟我出來.”說完徑自走了出去.
吳辰非撓了撓頭.跟著盧四國出了‘門’.兩人走到離休息室很遠的地方.盧四國才轉過身來怒視著吳辰非.
“吳辰非你今天去哪了.”
“我回家看了看父母.”
盧四國伸出手指不停點著吳辰非.“明天要北上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種時候要回去看父母.再說.就算要去.為什么不請假..”
吳辰非心情不好.并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請假不是也這樣嘛.有多大區(qū)別.”
盧四國被他氣得半天沒說出話來.自從上次送錢的事情之后.吳辰非一直不肯跟他再建立合適的‘交’流.這樣下去.別說控制了.連正常的訓練也會無法進行.看來這次回來必須和車隊投資方好好談談.吳辰非留不得.
想到這.盧四國不想再將這種無意義的談話繼續(xù)下去.用手在面前揮了一下.不再說什么.撇下吳辰非自己走回休息室.將‘門’“咣當”一聲猛力關上.
吳辰非沒有回頭.目光投向那一片黑暗之中.對這個他曾經(jīng)深愛的運動.吳辰非現(xiàn)在根本愛不起來了.好在一切就快要結束了.吳辰非突然有一種對于解脫的盼望.
而此時.走回房間的盧四國手機突然響了一聲.是短信.他打開手機點開隨便看了一眼.卻被短信的內(nèi)容嚇住.忍不住向上翻頁細細將短信的內(nèi)容重新看了一遍.猛地嚇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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