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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套路

    顧訣聲音不大, 也就圍在這兒的一圈人能聽到。都是自家人,吹牛逼也不怕外人聽。
    但這話實在是有點兒過。
    ——全國沒有一個能打得過我跟我女朋友的。
    姑且相信顧訣是看完數(shù)據(jù)后才說的這句話。
    但“我跟我女朋友”在這里直接等于了小鎮(zhèn)之光戰(zhàn)隊。
    雖然這是顧訣的常規(guī)操作, 而且他和他女朋友的戰(zhàn)斗力的確可以抵一個連, 但陳宋還是覺得自己被深深的傷害到了。
    這話換個方式說不可以嗎?
    換成全國沒有能打得過“我們/我們隊/我們小鎮(zhèn)之光”的,看看, 一下子囊括了所有人,多么團結(jié)多么友愛!
    非要說“我跟我女朋友”!!!
    魚哭了海知道,你牛逼我知道,單身狗的痛誰知道?
    陳宋還沒發(fā)作,一邊的秋妍自動忽略了這非常氣人的細節(jié), 湊上去滿臉興奮:“真的嗎顧神?我們分最高最牛逼?”
    顧訣“嗯”了聲。
    但他看了看幾人的表情,除了秋妍是立刻就信了以外,陳宋和連浩大概是覺得他在吹牛逼, 看上去似乎是類似于那種“你吹我也很理解你”的心態(tài)。
    他看著陳宋笑了笑:“不信?”
    “我真的查了,你們要是不信……”顧訣想了五秒鐘,突然抬起拉著阮安安的手,對著兩人道:“我用我的愛情做擔保。”
    “…………”
    乍一聽好像有哪兒不對。
    但仔細想想, 顧訣用什么做擔保好像都沒這個靠譜。
    能讓顧神賭上愛情的事兒,那肯定是真的, 這個承諾分量可太大了。
    陳宋抱拳:“我信了, 我徹底信了,顧神,我就是懷疑地心說我都不懷疑您了。”
    這個“這個用愛情做擔保”讓秋妍在一邊爆笑,她笑完還低著頭手指在戳屏幕, 也不知道是在跟誰分享。
    阮安安簡直是服了。
    她猛地回過頭,反手掐了他手背一下,“你怎么什么都說啊?”
    這種話脫口而出都不覺得害羞別扭的嗎?
    顧訣靠坐在轉(zhuǎn)椅上,一條腿伸直一條腿彎曲,可能是復盤結(jié)束后心情放松,眉眼帶笑,神態(tài)看著有點兒慵懶,顏值永遠在線。
    完全看不出這是個臉皮如此之厚的人。
    “為什么不說?”顧訣挑眉,“我是真的查了啊,你不會也不信吧?”
    阮安安說的就不是這件事,她張了張嘴:“我沒……”
    “唉,”顧訣嘆氣,“我還從來沒用這么重要的事兒做過擔保,用我的愛——”
    阮安安現(xiàn)在有種頭頂冒青煙的感覺,她是一個字兒也不想聽了,兩只手一起死死堵住顧訣的嘴,而后跟他距離極近地對視。
    “……你還是閉嘴吧。”
    “……”
    顧訣也不能說話,他眨了眨眼。
    他眼睛本來生的就好,眼瞳顏色不是純黑,偏淺,清透無比,睫毛長到人神共憤,這樣扮無辜地眨眼簡直一絕。
    阮安安沒理解是什么意思,反倒被他這個迷茫的眼神給電了一下。
    下一秒。
    阮安安感到手心有什么非常細微的觸感,軟軟的,有些濕潤。
    碰觸的嘴唇似乎動了動,而后……堅持不到五秒她就自己松了手。
    手心又癢又麻,后勁兒十足。
    ……斗不過。
    這周的已經(jīng)是第二次測驗了,還有兩周,兩次,就要正式進入比賽賽程。
    而同居生活也剛好進行了五天。
    這期間兩人每天同進同出遭到了不少猜測,畢竟曾經(jīng)他們幾乎都是一先一后到教室,很少一同出現(xiàn)。
    并且最近不光是一起到教室,每次還都是顧訣載著阮安安來的學校。
    于是論壇上多了很多猜測的風言風語,什么“軟骨夫婦天天騎共享單車來上學究竟為何”、“神仙眷侶是否校外同居”等等,當然也有人覺得他們大概是約好了天天出校吃早餐,騎車子去騎車子回來罷了。
    這一周以來,除了每天睡眠時間以及入睡時長很成問題,至今還無法適應客房的床以外,顧訣并沒有什么其他的煩惱。
    但今天,兩人放學回了家,顧訣無聊刷論壇的時候,看到他們新蓋的cp樓里有幾個人提到了一個他沒注意過的問題。
    201l:不是我說,顧神這么寵媳婦的人,為什么會讓她坐共享單車啊!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坐過,我很感謝共享單車這項發(fā)明,但帶座的那個,座也太劣質(zhì)廉價并且硌屁股了……
    202l:我也坐過,的確不太舒服。
    203l:顧神!看這里啊!為了媳婦也要換車子啊!!!
    ……
    共享單車其實是有點兒麻煩,天天還得掃碼開鎖掃碼歸還,而且因為能帶人的這款最受歡迎,選車子的時候沒剩下幾輛的情況,還有可能選到車把歪的。
    所以顧訣刷到這條的時候,非常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可行性。
    恰好阮安安從衛(wèi)生間出來,哼著小曲甩著沒擦干的手。
    等她坐到沙發(fā)上,顧訣鎖了手機,問:“我天天早上騎的那個共享單車,你會不會坐得不舒服?”
    那個車座是真不舒服,因為比較簡陋,導致著力點面積太小,屁股真的痛。但阮安安一直沒打算說,畢竟從家到學校十分鐘的距離,成年人這都忍不了也太矯情了。
    但她沒想到顧訣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下意識心里的想法就脫口而出:“特別不舒服啊!”
    隨后有反應過來:“……但你怎么知道?你坐過了?”
    “……”果然。
    “不舒服不早說?”
    “因為我看共享單車就這一家有帶座位的,”阮安安撇了撇嘴,“而且雖然是有點兒鉻人,但十分鐘而已,很快就過去了呀。”
    畢竟比起買車子還是這個省錢。
    她真是個善解人意勤儉持家的好女友。
    既然說到這個,阮安安迫不及待地開始吐槽:“那個座位硌人主要就是因為太窄了,我每次坐上去都覺得我特別能體會豌豆公主的痛苦——”頓了頓,阮安安意識到這是個女孩喜愛的童話故事,男生可能小時候都不讀的,又問:“你知道豌豆公主是什么吧?”
    “知道,”顧訣點了點頭,“一個公主留宿在一個城堡里,睡覺前不知道為什么主人給她墊了十層墊子,下面放了幾顆豌豆,把公主給硌得一晚上沒睡覺,最后由此確認她是個真公主的……嗯,童話。”
    阮安安:“……”
    簡潔明了,但那個中間停頓的“……”和“嗯”非常有想要吐槽“弱智”“智障”等詞的嫌疑。
    “你不要看不起這些童話好不好,這些真的超級好看的,”她試圖給自己的童年快樂找回尊嚴,“這些看似簡單的故事里,藏著你們男生無法理解的少女心和公主夢。”
    顧訣其實也沒想說什么,他只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而已,但看著阮安安一本正經(jīng)為豌豆公主辯駁,瞬間就不想解釋了。
    他“哦”了一聲,好笑道:“那豌豆公主,現(xiàn)在還疼?”
    阮公主點點頭,“是啊。”
    “那……好像也沒什么好辦法,”顧訣笑了笑,“我?guī)湍闳啵俊?br/>     “……?”
    阮安安張了張嘴,看著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樣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么長時間的相處,她堅信顧訣一定是個說到做到的男人。
    兩人都坐在沙發(fā)上,原本挨著,阮安安立刻往后挪了一大塊距離,“沒有沒有,剛剛突然就不疼了……”她看了看墻上的電子鐘,“你看你看,家教時間到了,你再不走就得遲到!”
    “……”
    顧訣跟她對視一會兒,沒繼續(xù)開玩笑了,起身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記得喂兒子。”
    阮安安不服氣:“那也是我兒子。”
    ……
    顧訣走了半小時,下午五點。
    姜怡打電話來的時候阮安安正在給笨笨弄貓糧。
    她騰不出空,把手機放在一旁的架子上,開著免提,“喂?”
    “寶貝~”姜怡語氣非常蕩漾地開了個頭:“知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呀~”
    “什么日子?”阮安安重復了一遍,“啊,是我跟我男朋友同居的第五天,對嗎?”
    姜怡:“………阮安安你夠了!知道你幸福了!住嘴!!!”
    聽著氣急敗壞的語氣,笨笨都嚇了一跳。
    阮安安不逗她了:“別氣別氣,唉我當然知道啊,就顧家那位的生日嘛……你跟咱們計算機碩士不是整天在群里討論禮服呢,我還給你們當參謀來著,哪能這么快忘了?”
    “靠,別提了,我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說這事兒,”姜怡聲音越來越高,“碩士去不了了!碩士臨時接到通知,得在學校研究代碼!我成自己一個人了!”
    阮安安:“……”
    “所以我就想找你去……你知道的,這樣的宴會沒個認識的人也太無聊了,你跟殷媛都不去我他媽的要悶死在那兒啊。”
    這場生日宴幾乎聚集了青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世家,就像林家肯定也得派人去,年輕一輩外公隨便叫誰誰都會愿意的,能在這樣級別的宴會上代表林家,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你就算這么說,我也不會去啊,”阮安安笑了:“我以什么身份?阮家的私生女?”
    “……屁的私生女,”姜怡非常有力地反駁,“也就阮琳跟她媽能琢磨出來這么個結(jié)果,我真想跟你那個臭妹妹科普一下你的身世,可別再掩耳盜鈴了,百度一下私生女的概念好吧?雖然不確定你爸跟你后媽領(lǐng)證日期,但我跟你說,弄不好啊……她才是呢。”
    “你可別,”阮安安立刻道,“臭妹妹這個稱呼也太可愛了,阮琳不配,你才是我最愛的臭妹妹。”
    “……”這他媽是重點嗎。
    五點得開始化妝準備了,姜怡又抱怨了兩句就急匆匆地掛了電話。
    她其實明知道阮安安不會去的,打這通電話只是為了發(fā)泄,以及吐槽放她鴿子的殷碩士。
    笨笨的玩具是魚形狀,飯盆也是魚形。
    阮安安看過好幾次顧訣喂它,已經(jīng)能準確把握用量,把貓糧倒到差不多三分之二滿就停了手。
    笨笨吃飯的時候,她就在旁邊看。
    笨笨除了眼睛邊細看有一道小疤痕之外,其實外形是非常可愛的,隨便拍個照片都能做成表情包。
    而且,阮安安總覺得它整天想的很多的樣子,微表情微動作非常豐富,還好像能聽懂顧訣的話,這要是有條件給它包裝包裝,簡直能成網(wǎng)紅貓。
    它吃的特別香,像是非常喜歡這個貓糧,這幾天都沒有出現(xiàn)她剛搬來第一天的時候那種沒胃口的情況。
    阮安安大學同學里有個女孩子酷愛養(yǎng)貓,家里有錢,養(yǎng)了三只,一只比一只名貴,血統(tǒng)帶證書,純正到能去參加血統(tǒng)比賽的那種。
    她和這個朋友聊過天,得知那三只貓每個月吃的比三個普通大學生都貴,簡直是寵物界天價。
    阮安安還因為好奇普通貓糧有多貴,通過袋子查過這個貓糧。
    最后她在某寶上找到了同款,特價五十九塊九,這么一大袋,可以說是十分劃算了。
    那上面還寫著“百萬好評,不吃包退”,以及“讓毛更順滑,讓貓貓更美麗”等廣告語。
    阮安安就坐在一邊的墊子上,好好端詳了一番笨笨,又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它身上的毛的確非常順滑,柔軟舒服,這家貓糧可能的確是業(yè)界良心。
    想到那個朋友家里揮金如土的三只貓,阮安安唏噓不已。
    果然,沒有對比就看不出笨笨的好。
    “幸虧笨笨乖,這么好養(yǎng)……”阮安安嘖嘖感慨,“不然就你爸爸那個收入,怎么養(yǎng)得起你啊。”
    笨笨爸爸出了小區(qū)之后,走到距離最近的地下停車場,驅(qū)車直接去公司。
    他現(xiàn)在也算是上班時間固定了。
    每天說自己家教,四五點出門八點左右回去,公司離得不算遠,所以大概有三個多小時的工作時間,足夠一個效率極高的人處理完許多人——比如網(wǎng)癮少年代言人顧銘忙碌一整天才能處理完的事務。
    當然,不管他能不能處理完,顧董對此都是極為不滿意的,每天都要打電話或發(fā)微信來訓他。
    在開車回家的路上,顧董的電話又打來了,“你這一周自己看看自己在干什么?啊?臭小子,你說說你,你現(xiàn)在怎么這么叛逆?!!!”
    日行一罵,顧訣就開著免提放在一邊聽著,還應得挺開心:“是啊,年輕,可不叛逆么。”
    顧董被他氣得嗓門又大了一個度。
    電話打到五分鐘的時候,插進來一個新來電,顧訣拿起手機看了眼,“爸,罵累了吧,去歇歇喝口水,我這邊有電話進來,就先掛了。”
    而后滑動屏幕接起:“有屁快放,我趕著……”
    “回家”兩個字還沒說出口。
    “兄弟!!!”薛昭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顧訣:“………”
    薛昭很少這么叫他,尤其是高中畢業(yè)以后。
    小時候薛昭還是個小毛豆的時候,跟在他腚后叫哥,一口一個顧哥,后來越熟悉越?jīng)]大沒小。
    薛昭在面對很多事的時候雖然大大咧咧咋咋唬唬,但并不是一個嘴軟的人。
    而且他這人看起來沒腦子,卻不經(jīng)常惹事兒。當然,要么不惹,一惹就肯定是個大的。
    顧訣有種不祥的預感:“……兒子,你好好說話。”
    “那個什么……現(xiàn)在情況有點兒復雜。”薛昭的聲音忽遠忽近,而后又變得清晰,語氣卻吞吞吐吐,“啊……兄弟,你能不能來你姑姑宴會一趟?就在她每年都固定的那個酒店那個廳——”
    “不去,”顧訣不耐:“之前你不是問過我了?我跟你說了那有瘋子,不去。”
    薛昭:“我……”
    顧訣打斷他,“最后再說一遍,我準備回家陪女朋友了,回了家我是不可能接你電話的,你還有一分鐘。”
    “誒誒誒別別別!哥!”薛昭急了,聲音變得有些咬牙切齒,“我他媽就不該來這兒!狗日的……”罵完,他用稍微正常了點兒的語氣道,“我他媽見到你表妹了。”
    顧訣咬牙:“……薛昭。”
    “你聽我解釋,”薛昭語速很快,“我真他媽沒想到這女的能這樣兒啊,你想我之前高中也是去過你家玩過的,她也叫我哥,雖然后來你跟我說過……那檔子惡心人的事兒之后我就賊膈應她,但他媽的,這女的太會裝了啊!”
    “這一口一個薛昭哥地叫我,那種場合我能說去你馬勒戈壁嗎?不能啊,伸手不打笑臉人……唉,操,我就是太他媽善良了!”
    顧訣已經(jīng)開始看周圍路況,看哪兒能掉頭,“好了,我知道你傻逼了,挑重點。”
    “她吧,欺負老弱病殘,”薛昭說,“說了一大堆,大概就是給顧玟瀾的驚喜出了點兒問題……反正是得要力氣大的,不認識什么男的就認識我,把我給騙到樓上休息室里了。”
    顧訣:“然后呢?”
    “……然后現(xiàn)在目測有五個比我壯的玩意圍著我不讓我出去,內(nèi)最惡心人的妹妹說,除非把你給找來。”
    “我也不是沒想過靠自己,他媽的,你表妹剛才跟我說‘薛昭哥你最近是不是剛出院,小心腿’……臥槽了,我腿現(xiàn)在太脆了啊,都不用搞我別的地兒,一腳對準膝蓋我就廢了吧!”
    “我一個剛出院沒多久才會走道的骨折患者,怎么能拿我的后半輩子去賭!!”
    “………”
    話說到這份上了,顧訣一句都不想多問了。
    當年的事,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事情的始末,“瘋子”這個形容詞,薛昭當時跟著罵的歡著呢,但可能就只當成一個調(diào)侃。
    他不知道這是個真瘋子。
    顧訣暗罵一聲,閉了閉眼。
    “……在那等著爸爸。”
    而后切了電話,在開過下一個路口的時候調(diào)轉(zhuǎn)車頭,黑色跑車疾馳而去,車身完全融入到夜色里。
    ……
    江沅宴會廳二層,vip休息室。
    薛昭坐在沙發(fā)上擺弄手機,對面坐著秦粟。
    薛昭一句話也不想說,剛才那些話他完全沒避著人,什么惡心人的妹妹,什么臟話也是當著秦粟的面罵的。
    可他掛斷電話,秦粟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反而笑著問他:“他說要來了嗎?”
    薛昭翻了個白眼,“昂,要來。”
    秦粟長得非常具有欺騙性,她人長得乖,黑發(fā)柔順,白裙優(yōu)雅,這會兒笑得格外甜美,看著像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
    但薛昭莫名其妙覺得后背發(fā)涼。
    顧訣躲著,一方面這人懶得應付這種鶯鶯燕燕……而別的方面,他就不知道了。
    薛昭跟秦粟這么多年沒見面了,只是印象中記得這么個人,是顧訣的妹妹,還跟顧訣表過白,再見面的時候小姑娘客客氣氣地叫哥讓他幫個忙,他也想不到理由拒絕啊。
    薛昭來是被父母耳提面命,今晚好巧不巧,四個人就他自己來了,不然也不可能成這樣啊。
    薛昭雖然想不到什么別的緣由,但顧訣這么煩的人,肯定不是沒道理的。
    太毒太壞了。
    媽的。
    正當薛昭第一萬次的后悔剛才在樓下做了個紳士的時候,對面秦粟開口:“薛昭哥,你……”
    “你他媽停一停,”薛昭臟話也不克制了,“別玩兒虛的了,我他媽沒看誰家妹妹對哥哥搞這一套的,別這個哥那個哥了,有什么話就直說。”
    秦粟對著他眨了眨眼,純黑色的眼瞳看起來溫順無害,語氣隨意地像是閑聊:“我表哥……現(xiàn)在不是單身吧?”
    薛昭:“嗯,不是,他談戀愛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注意到對面人迅速變幻的眼神。
    薛昭現(xiàn)在很欠兒,他健康的時候能打架,但現(xiàn)在身手無法施展,還因為自己的一時傻逼要讓顧訣見這么個惡心人的玩意兒,非常不爽。
    那他也要讓她不爽。
    “我跟你說,顧訣這人看著是不是特高冷啊?”薛昭語氣非常自然,“就那會兒高中,多少女孩追他喜歡他,對校花都他媽無動于衷,我當時真的佩服這位哥。”
    秦粟沒搭話。
    薛昭也不在意她的沉默,反正他就是來惡心她的。
    薛昭一拍大腿,非常痛心疾首,“我是怎么也沒想到啊……高冷男神顧訣談了戀愛,竟然是這樣的!”
    “……”
    薛昭裝作不經(jīng)意地瞟了眼,注意到秦粟的手指緊緊地攥了一下,又迅速松開。
    她笑著問:“什么樣啊?”
    “總結(jié)來講,就是無時無刻不在秀——”薛昭說到一半,電話響了。
    他接聽的時候,手一劃碰到了免提,顧訣極富辨識度的聲音從聽筒里穿出來。
    “我到了,”顧訣說,“但是兒子,爸爸去救你還有個條件。”
    薛昭一愣,都忘了關(guān)上免提:“啊?什么條件?”
    “今晚你耽誤我跟我女朋友多長的相處時間,就加倍還回來。”
    “……”薛昭秒懂,“知道了,我不會還嘴,我會做一個最優(yōu)秀的傾聽者。”
    兩人很有默契地掛了電話。
    女朋友。
    他親口說出來的三個字。
    不,是……“我女朋友”。
    秦粟感到心跳非常清晰的聲響,以及大腦異常興奮的警告。
    “你們剛剛說的……是什么?”她笑,“他要你還什么?”
    “哦,就是我沒跟你說完的那個,”薛昭看著她比剛才白了一點兒的臉色,心情舒暢,“這人談了戀愛之后特喜歡秀,最近在群里一秀恩愛就被我們罵,他說自己體驗太差了……剛才補時間的意思就是,我得老老實實聽著他秀。”
    秦粟臉上的笑瞬間淡了一層。
    薛昭還想說點兒什么,身后被反鎖的門傳來一聲巨響。
    薛昭迅速回過頭,聽到再一聲巨響,外面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來不及了先發(fā)!
    我可能白天還有一更,對不起大家卡在這里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嗚嗚
    給你們發(fā)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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