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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套路

    阮安安原本的想法就是選完拉著他趕緊走人, 可從剛才他把她挑好的盒子重新擺上貨架開始,她就陷入了深深的后悔中。
    兩人一起選這玩意其實也很羞恥。
    阮安安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短路了才會答應他一起逛超市……明明他自己來買就行了啊!現在這樣出現了價格上的分歧, 還要站在這兒爭論!有什么好爭的!!!
    顧訣說完那句“有些東西是不能省的”, 又揚了揚手里的小盒子,“比如我們今天要買的這個。”
    “……”
    “這個要是省錢, 后果……”顧訣看著她,停頓了一下,“可能和不買是一樣的。”
    “……”
    超市這個隱蔽的區域人不算多,顧訣的聲音語氣像是老師在教小孩子,語重心長, 尾音又莫名有些下沉,像是帶著什么暗示意味。
    明明說的是大實話,可為什么聽起來帶了點兒顏色呢。
    “七十的也不會質量那么差吧……”阮安安梗著脖子不愿意受教, “你這么說,也太小看現在的……制造商了。”
    呵呵。
    顧訣嗤笑一聲,“我沒記錯的話,你兒子要個三百塊的臭魚, 你眼睛不眨地給買了,我們一起要用的這東西反而要選便宜的?”
    他微微傾身, 湊到她跟前說:“不能窮孩子, 只能苦大人?”
    “…………”
    好吧,這個點倒是真的沒什么好反駁的。
    這么一對比……她的確是偏心了。
    所以,他不光是擔心質量問題,還是吃了兒子的飛醋啊。
    “知道了, ”阮安安一把奪過他手里的小盒子,扔到購物籃里,“給你買給你買……快去結賬。”
    收銀臺沒人排隊,兩人一去就把籃子交給服務員。
    服務員全部倒出來的時候,阮安安原本羞恥地不忍抬頭,結果卻發現人家服務員見多識廣,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掃了小盒子,對薯片和蔬菜以及小盒子一視同仁,并沒有搞特殊。
    而顧訣也一臉閑適。
    緊張的只有她自己。
    出了超市門,顧訣一手拉著她一手拎著為了填充籃子而裝得滿滿的購物袋,阮安安掐了他的手一下,“你是故意非要讓我和你一起來的吧?”不等他回答,她立刻表明立場:“下次你自己一個人來!!!”
    上一秒還覺得自己這波警告很有力。
    而后就聽到旁邊的人帶著笑意的聲音。
    “哦,下次。”
    “……”
    回家的路上,阮安安想了很多,比如會不會一進門就被摁在門上親熱然后這樣那樣,會不會青天白日行茍且之事。
    但進了門之后,她發現顧訣好像并沒有這個意思,兩人和往常一樣進屋換鞋開電視逗兒子,她提議放個電影看,他也很快就答應。
    這才對嘛,黑天的事情就該交給天黑之后來做。
    但一小時后,阮安安發現自己放心地太早了。
    點播vip是要付費的,看不起,所以家里電影其實能看的都看差不多了,這回放的是個連感情線都沒有的外國刑偵片。
    阮安安一開始看的還蠻入神的,但看電影的時候就想嘴里吃點兒什么,于是打開了購物袋。
    她拿薯片的時候,就把兩人買的套隨手放在桌子上了。
    吃完一包薯片,劇情開始進入疲軟期,阮安安看得無聊,歪頭靠在顧訣肩上,而他就抬著她的下巴吻了上來。不知道他是怎么抱的,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人正坐在他腿上,胳膊環著他肩膀。
    背后的電視傳來槍聲,與之相反,溫暖的室內,他們擁抱著,一點、一點加深這個吻。
    然而吻著吻著,她一下子愣住。
    “……顧訣。”
    阮安安很少連名帶姓地叫他,但現在,腿部的觸感真的太讓她震驚了。
    “現、在、才、四、點。”她距離他這么近,一點點的變化都能感受到,幾乎咬牙切齒,“你能不能……做個人……??”
    我們只是親了一下而已不要這么禽獸啊!!!
    顧訣態度非常誠懇:“對不起。”
    可他嘴上這樣說,臉上卻沒有一處有抱歉的樣子,反而一臉坦誠,“不過,剛才和我老婆一起去買了某種生活必需品,現在又親了親,你覺得我稍微聯想點兒什么……不正常嗎?”
    阮安安:“……”
    真他媽的神邏輯。
    阮安安沒能再得到機會發表什么意見,因為顧訣說完之后就把桌子上的小盒子放到了她手里,“拿好。”
    而后打橫把她抱起,直奔臥室。
    阮安安被放到了天天睡覺的神仙大床上,看著顧訣起身出門,邊走邊說,“等會,先給兒子把飯倒出來。”
    “……”
    倒飯其實是個很簡單的工作,顧訣兩分鐘就回來了,只有阮安安看著笨笨站在原地,一臉不解的樣子,心生憐愛。
    因為平時顧訣這個點兒出門做家教,所以它每天吃飯的時候都是她陪在旁邊的。笨笨應該已經習慣了,現在自己吃肯定不會開心。
    阮安安坐起來,下床,卻被回頭進房間的顧訣一把拉住,“干什么去?”
    “……笨笨吃飯的時候都要我陪著的。”
    “陪?”顧訣反手帶上門,隔絕了兒子最后的目光,而后把她重新推回去,“那正好,寒假你也不可能陪著它吃飯,兒子該學會自己長大了。”
    “……”
    阮安安就算想出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的所有動作都被笨笨爸爸控得很死。
    更神奇的是,顧訣雖然在把控著她整個人,卻又沒有用任何大力道的桎梏,任憑她怎么掙怎么扭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力道被卸掉,到頭來反倒是自己氣喘吁吁。
    最后她像是條被丟在沙灘邊的魚,一動不動地癱在床上,看著撐在自己上方的顧訣的臉。
    她憋了半天,靈光一閃:“還沒洗澡,臟。”阮安安為自己的機智點贊,“……你不是有潔癖?”
    顧訣點了點頭:“嗯,對。”
    “但潔癖也要看情況。”顧訣故意上下打量她,最后彎唇一笑,“比如,我覺得你現在特別干凈。”
    阮安安:“……那我嫌你不干凈?”
    顧訣挑眉:“干不干凈,試試就知道了。”
    正要俯身親吻,阮安安一把捂住他的嘴唇。
    “……”
    顧訣也沒動,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用眼神向她發出詢問。
    阮安安沉默了幾秒。
    她不是不想……
    是不想在這個時間。
    阮安安繼續想借口:“可是白天太亮了……”
    “啊。”顧訣倒是沒想到這點,小姑娘害羞可以理解,他于是起身把窗簾拉上。
    窗簾厚重,遮擋住了外面大部分的光,只留一絲光線從縫隙透過來,像是一條分割線照在大床中間,恰好打在她的頭發上。
    阮安安剛才似乎耗費不少力氣,這會兒臉上還有未散的粉色,她的長發被這縷光照成金色,成了室內唯一的亮處,這場景像是一副古老而浪漫的油畫。
    顧訣看了一會兒,又折返回來,親了她的側臉一下,“那現在好了。”
    阮安安依舊垂死掙扎:“其實跟亮度無關……主要是白天,太——”
    太羞恥。
    但她沒直接說。
    阮安安咬了咬下唇,委婉道:“我沒有感覺……”
    “哦……”顧訣笑容加深,“這個啊。”
    她咽了口口水,瞪大眼睛。
    顧訣從始至終神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而現在仔細觀看才發現,白皙的額角似乎有些晶瑩,眼尾也染上了不易察覺的顏色。
    忍得很辛苦,聲調依舊平穩帶笑。
    “昨晚不是剛體會過我的技術?寶貝,你得對我有點兒信心。”
    “……!”
    ……
    事實證明,顧老師深諳此道,說到做到,他的技術在昨天的淬煉下愈發爐火純青,簡直像是與生俱來的天賦技能,僅花了三十分鐘就讓人欲罷不能。
    阮安安一開始還胡亂找著理由推辭,嘴巴沒有停過,后來變得斷續,變得詞不成句,再后來大腦已經沒有位置給她去思考別的東西,唯一的力氣抓住他的手臂,意識漸漸沉淪。
    那一瞬間的疼痛的確有些難忍,可之后很快被另外陌生的感覺席卷而來,如翻潮洶涌。
    ……
    歌詞里唱:從清晨到日暮。
    而他們則是從日暮到月出。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飯時間,小區里里的家家戶戶一盞一盞地亮起燈,萬家燈火時,唯獨三樓的窗戶依舊漆黑一片。
    遙遠的外面似乎有小孩子在花園玩耍的尖叫嬉鬧聲傳進來,耳邊還有顧訣的喘息,和自己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像是某種能夠激發欲望的因子混合凝聚,直直沖向神經末梢,激烈地像要把人都炸掉。
    最后她死死摟著他的脖頸,邊哭邊在他耳邊罵了三個字。
    “王八蛋。”
    “哦,聽到了。”顧訣笑了笑,“你在說‘我愛你’。”
    然后阮安安耳邊恢復了清凈。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累的睡過去,還是被氣昏過去的。
    ……
    再次醒來時候,隱約感到身邊躺著人,她手拿出被窩,精準地抓住他的頭發。
    顧訣的發質軟,看起來有型,摸起來舒服,她平常很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摸摸他和笨笨這對兒父子的頭。
    但今天不同于往日。
    阮安安揪了一把,沒用太大的力氣,但顧訣還是夸張地“嘶”了一聲。
    她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翻了個白眼。
    “非要下午開始……你他媽就差這幾個小時嗎?”
    已經顧不得粗不粗口了。
    想來想去都實在是太氣太羞恥了。
    可被質問的人絲毫沒有羞恥心,還把她的手拉下來放在唇邊親了一口,語氣溫柔:“嗯,我差。”
    “……”
    阮安安閉眼深呼吸,瘋狂背誦《莫生氣》,足足一分鐘才緩過來。
    與此同時,她感受到了胃部傳來的饑餓感,轉過頭:“我餓——”
    “叫了外賣,在外面。”
    阮安安“哦”了一聲,動了動想要坐起來:“我要——”
    “洗澡?洗過了。”
    “……”阮安安想到之前的狼藉:“床單——”
    “換過了。”
    “……”阮安安又一次干巴巴地“哦”了聲。
    小伙子,善后服務做的不錯嘛。
    她心里稍微稱贊了一句,還沒開口夸,顧訣卻突然出聲。
    “房東真是英明……床實在是太重要了。”
    阮安安不明所以:“嗯?怎么突然說這個?”
    “因為我發現啊……”顧訣嘆了口氣,語調悠悠,像是在回味一樣道:“好床適合睡覺,更適合睡人。”
    阮安安:“……”
    艸你媽的,睡了一頓還悟出金句了是吧?
    于是顧金句又被老婆給摁著掐揍了一頓。
    ……
    阮安安是問了顧訣才知道,兩人之前折騰完差不多七點,他給她洗完澡,而她到凌晨十二點才醒過來。
    外賣還熱著,一起吃了一頓還算溫馨的宵夜,最后卻不知道為什么洗漱的時候,洗著洗著就親到一塊兒去了。
    正好要洗澡,于是便一起洗了個澡……
    沒了意識之前,阮安安最后一個念頭竟然是——他們今天還沒登陸游戲,《六界》要斷簽了。
    下午一次,晚上一次。
    床單也換了兩遍。
    總結來講,這個新婚第二夜,戰況慘烈。
    第二覺一氣睡到中午,可能是休息得太好太充足,以至于阮安安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并沒有太腰酸背痛。
    當然,不舒服的確是有的,卻不至于文學作品里路都走不動的地步,稍微適應一下就好。
    阮安安剛起床的時候原本想板著臉不給某人好臉色,可是她雖然比他睡的早,卻不是失憶了,明明這樣的運動也需要兩人互相配合才能到昨晚那種程度……更何況顧訣下午就要回家了。
    遂看淡,并與之恩愛。
    兩人在家里吃了午飯,阮安安原本以為顧訣有很多東西要收拾,沒想到這人就一個黑色的書包還有裝笨笨的貓箱,連個行李箱都沒有。
    他說回個家而已,家里又不是沒衣服穿,沒必要帶那么多東西。
    道理是這樣沒錯,但阮安安是那種出遠門一定要帶滿一整箱子東西的人。就算最后很多衣服都壓箱底沒機會穿,下次也依舊會把箱子塞滿。
    所以她還挺欣賞這種背著一個包說走就走的人。
    顧訣可真是……又騷又優秀,又窮又灑脫。
    臨到顧訣乘的動車發車前一個半小時,阮安安進房間換了衣服,出臥室的時候,他顯得有些驚訝:“你去送我?”
    “我當然要去送你……”阮安安同款驚訝,“不知早就說好了嗎?你怎么會這么問啊?”
    他回過神,解釋:“你今天不是不舒服……”
    阮安安覺得他這樣子挺有趣,好笑道:“我和你上了個床而已,又不是斷了腿。”
    “……”
    顧訣罕見地被懟得啞口無言。
    顧訣今晚飛美國。
    但所謂的做戲做全套,他的確買了動車票。但他本沒打算真的去,也就是做做樣子,從這兒出了門之后帶著笨笨回自己的公寓,晚點再去機場等飛機。
    可是這種被老婆執意要送到車站的事情……他自然是不可能拒絕的。
    “今天打車吧,別擠地鐵了。”阮安安拍拍他,“我送你,所以我請你。”
    這里打車到動車站也不算太遠,顧訣軟飯吃得超開心,“嗯。”
    畢竟是大學城的小區,打個車什么的非常方便,剛出小區就遇上了減速行駛的出租,阮安安立刻伸手示意。
    出租車在路邊停下,顧訣先拉開車門,阮安安坐上去報了地址。顧訣坐進來之后,前面的司機師傅發動車子,又從后視鏡看了他們一眼,調侃道:“喲,倆小情侶長得真俊!”
    他的口音像是本地的,青城的方言聽起來十分親切,這句話就像是長輩在夸小輩一樣自然。
    阮安安笑了笑,正準備說謝謝。
    肩膀卻被一只胳膊摟住,顧訣先她一步回復道:“叔叔,我們不是情侶。”
    “……”艸。
    阮安安心里暗罵一聲,閉了閉眼。
    司機師傅一愣,而后迅速回頭看了一眼,“啊?那我看你們倆也不像是兄妹啊……表的?”
    “不是兄妹,我們前天剛領了結婚證,”顧訣耐心解答,“現在是夫妻了。”
    司機師傅一拍大腿,更開心了:“哎呦!是小兩口啊!恭喜恭喜哈哈哈哈哈!”
    司機大叔很健談,而顧訣又對于某些話題不是一般的健談——偏偏,這位司機大叔想問的問題,全都戳在了他的點上。
    司機:“小伙子,你們倆多大了?結婚了得22吧?”
    顧訣:“是的,我們倆是大學同學,現在還在讀書。”
    司機:“讀書就結婚啦?學校讓嗎?”
    顧訣:“您不知道吧,學校不光讓,結婚證還給加學分。”
    司機拍大腿:“哎呦呵!我還真不知道,落伍了落伍了。”
    阮安安抱著笨笨:“……= =”
    司機:“假如你沒說結婚,你們倆看著這么年輕,要說是高中我也信!”
    顧訣嘆氣:“唉,叔叔你真會問啊,我們還真是從高中就認識了……”
    阮安安抱著笨笨:“……= =”
    司機拍大腿:“天吶,高中認識了?這么多年還在一起的可不容易啊!”
    顧訣又嘆氣:“是啊,當時……”
    阮安安抱著笨笨:“……= =”
    兩人就這么愉快地暢談了一路。
    車內另外的一人一貓存在感極低,阮安安全程看著窗外,偶爾陪著尬笑兩聲,而笨笨也像是知道爸爸在吹牛批一樣,也沒什么反應。
    總算在二十分鐘后看到了大大的“動車站”三個大字。
    已經親近宛如父子的一司機一乘客非常依依不舍地道了別,阮安安付錢的時候,大叔甚至拒絕了,說就當是給他們新婚的一點兒小禮物……
    當然不能真的這么搞。
    大叔不收現金,車后座都貼著二維碼,阮安安掃了碼把計價器上的數字轉了過去。
    下車她長舒一口氣,呼吸到外面的空氣,竟然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像是解脫了。
    顧訣明顯意猶未盡的樣子,搖頭感慨,“這個司機大叔真好,心善。”
    阮安安:“……”
    人家心善不是你這么騷的理由。
    顧訣像是看不到她譴責的目光一樣,依舊笑得開心笑得快樂,“年齡大了就是和年輕人不一樣啊……我有時候和我朋友說兩句,他們不是不回復就是掛電話,要不然轉移話題,總之就是不讓說……太沒勁。”
    阮安安:“……你的朋友還挺明智的。”
    顧訣還想反駁她,阮安安及時打斷這個話題,指揮他提著笨笨,“你動車還有四十分鐘開了吧,我們快去排隊檢票。”
    顧訣這才閉了嘴。
    但兩人走近了才發現,現在動車壓根不讓送人。甚至是連門都進不去的那種,要送只能在門外送。
    顧訣在心里痛罵這傻逼規定,阮安安看了看時間,再不去排隊真的來不及了:“那不然就在這道別?”
    “……嗯。”
    她看著顧訣說完,臉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卻能感覺到明顯的不虞,隨后他把貓箱放下,以非常快的速度把著她的下巴親了過來。
    阮安安這會兒倒是不害羞了,就是心里稍微有點悲涼。
    別人在機場擁吻,他們在寒風凜冽中的動車站外擁吻。
    也罷,苦中作樂,樂上加樂。
    沒有持續太久,放開之后,阮安安說:“我應該會早點回來的。”她算了算,“還有十多天過年,大概過完年……再過幾天我就回來啦。”
    顧訣點頭:“那你買票的時候提前告訴我,我比你早一天回。”
    隨后他打開貓箱,把兒子抱起來,“笨笨,跟媽媽再見。”
    笨笨在他懷里眨了眨眼:“喵喵w~”
    笨笨特別聰明,上了貓箱就知道自己是要出遠門,所以在出租車上就很粘她,這會兒的叫聲帶著小奶音,眼睛還水汪汪的,阮安安一瞬間就被萌死了。
    她把它接著過來揉了揉親了親,最后依依不舍地放回貓箱里,轉而抬頭教育笨笨爸爸:“誒,你好好對孩子啊,吃飯的時候得陪著,拉完屎也別給人家臉色,小粉魚壞了就換一個……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顧訣憋笑憋不住了,“嗯,知道了。”他親了親她的臉,“會每天讓你們視頻的。”
    阮安安笑著擺擺手:“那你走吧,上車之后記得照張相給我。”
    原本打算進站就逃跑的顧訣動作一頓。
    這種話不就類似于“到學校了給我來個視頻”、“到醫院了給我打個電話”……總歸就是擔心你,才會讓你照相,說明一下自己安全抵達了。
    的確是很貼心的要求。
    他沉思一下,點了點頭:“……好。”
    行吧,那就先上去,然后第一站下車好了。
    顧訣研究了一下貓的托運程序,拎著貓過去的時候,周圍的工作人員都沸騰了。
    黑衣服的大帥逼,和一直萌萌的橘貓,一口一個“兒子你乖啊”“爸爸待會來接你”簡直蘇炸了。
    顧訣像是沒看見周圍的目光一樣,神色如常地辦了手續,而后才排了隊檢票進站。
    他座位兩邊的人還沒來,顧訣先排了一張車廂內的照片,又拍了一張自己的坐在座位里的腿的照片,入鏡的有前面座位的廣告布寫著青城城軌歡迎您。阮安安已經到家了,回了他一張小區門口的照片。
    顧訣又給外面的軌道照了張相,現在正是日落,夕陽配著鐵軌還蠻和諧,他沒用調什么,直接原圖發到朋友圈。
    下面很快多了一堆回復。
    紀謙:[???你偷網圖?]
    周晨初:[為什么偷軌道的圖?]
    薛昭:[……他怕不是在感慨人生道阻且長吧?]
    顧銘:[這是什么寓意嗎?軌道象征著人生,人生道路漫漫?]
    顧訣:“…………”
    原來在這些人心里他是這種會感悟人生的人。
    這誤會可太大了。
    顧訣打字挨個回復——
    【沒什么寓意,就是從來沒坐過動車,這次為了我老婆來坐,打卡留念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軟軟金句:顧訣真是又騷又優秀,又窮又灑脫。
    顧狗金句:好床適合睡覺,更適合睡人。
    你們一直嚷嚷著讓顧狗吃肉!今天吃到啦!是不是應該灌溉慶祝一下!!
    (原本想更三千的,但是謝謝今天寶貝們灌的營養液,我jio的很不好意思于是加更了qwq)
    掉馬應該就快啦!然后下一個小目標是,營養液到四萬我就日萬~!(嗚嗚嗚卑微求澆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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