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九哥兒笑道:“各位,大家明人不說暗話,都是為了斬神刀來的,也就都別藏著掖著了,癡行大師的十萬陰兵你們都看見了。有辦法就破,沒辦法大家就閃人唄!反正以癡行大師對佛法的參禪。也不會強留我們的,對不對?”
我眉頭一皺,這可不像是九哥兒說的話啊!九哥兒可不是這個風(fēng)格,今個兒是怎么了?怎么會說出這番話來呢?
話一落音。慶義也一點頭道:“好!我是沒這個本事,癡行大師修為高絕,十萬陰兵這一招,更是難纏的緊,任你修為再高,只怕也無法在十萬陰兵環(huán)伺之下,取得斬神刀,難怪奇門之中這百十年來,打斬神刀主意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卻從來沒人能得手了,今天我慶義算是開了眼,自知不是對手,只好就此放棄,將機會讓給你們年輕人吧!”
說著話,將目光瞟向了鷹燕犬馬四大公子。鷹公子一見創(chuàng)世、盤古都相繼宣布退出,也不知道兩家打的什么算盤,眉頭一皺,沒有說話,即不表態(tài)要奪刀,也不說放棄。
我一看鷹公子的面色,就知道他肯定不甘心,可眼前的局勢,卻又明顯沒有得手的可能,左右為難,很是糾結(jié)。
就在這時,那癡行大師卻微微一笑道:“這四位不急。他們代表的是墨家,算是正主兒,可你們兩家的正主兒卻還未現(xiàn)身,所以你們的表態(tài)。也算不得什么。”
說道這里,目光陡然一凜,揚聲吐氣,口吐春雷道:“雷帝施主,你身為一派宗主,藏身在我藏經(jīng)樓牌匾之后這么久,就不覺得委屈嗎?”
“無極天施主,你也一樣,你藏在自己女兒的影子之中,前后一共對老衲動了十一次殺心,可找到破綻了?”
此話一出,那小樓牌匾之后,和九哥兒的身影之中,分別躍起兩條人影,一閃站定,其中一人哈哈大笑道:“好!果然不虧是癡行大師,我藏身在牌匾之后,前后一共有十七次想出手,卻沒有找到一絲破綻。”正是九天雷帝。
另一人果然是那無極天,悠然道:“癡行大師好靈敏的耳目,自從大師現(xiàn)身之后,我一直動都沒動,卻還是被識破了,我不該動那十一次殺心的。”
兩人一出現(xiàn),我就心頭一緊,這兩個大魔頭竟然親自出馬了,看來盤古和創(chuàng)世,都對斬神刀是志在必得,這兩人可都是不得了的人物,只怕癡行大師,也不容易制得住他們。
那叫妄戒的胖大和尚一聽,頓時冷哼一聲道:“師傅早就達到了天聽地視的境界,你們那點伎倆,豈能逃脫師傅的耳目,何況你們還動了殺心,一動殺心,豈能沒有殺氣,一有殺氣,又豈能瞞過師傅。”
癡行大師一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妄戒道:“妄戒,你又著相了。”
那妄戒頓時雙手一合十,低聲念了句佛號,退到癡行大師身后,凝神靜氣,不再說話。
癡行大師這才雙手合十,長頌佛號道:“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莫聽妄戒多口,老衲只是在這藏經(jīng)樓中住的久了,自然對這藏經(jīng)樓熟悉一點,稍微有點差別,就識別了出來而已。”
九天雷帝一揮手道:“大師不必謙虛,別人看不出來,我九天雷帝卻清楚的很,你修為已至通天,而我僅達無上而已,至于無極天老兒,也和我差不多,大師比我們都高出一個臺階,能識破我們,也是正常。”
說到這里,陡然話鋒一轉(zhuǎn)道:“不過,如果我和無極天聯(lián)手,共同對抗大師,也未嘗沒有一點勝算,希望大師能以慈悲為懷,化干戈為玉帛,將斬神刀拿將出來,讓我們自行解決可好?”
無極天也微笑道:“雷帝老兒這回倒是說的在理,斬神刀本就是奇門之物,大師已經(jīng)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又何必如此執(zhí)著,不讓斬神刀得見天日,對如此神兵利器,豈不是暴殄天物。”
“如果真得動起手來,四大公子、慶家兄弟和我的女兒,纏住佛門三僧沒有問題,我和雷帝老兒聯(lián)手,大師未必應(yīng)付的下,一旦我們強行奪了斬神刀,還沒的辱了大師的名頭,何不讓我們這些奇門草莽自行解決?”
癡行大師微微一笑道:“阿彌陀佛!老衲自從遁入空門,素不愿與奇門中人發(fā)生爭執(zhí),奈何斬神刀為天下兇器,此刀魔性深重,極易感染人的心智,一旦身墜魔道,必定大開殺戮,對奇門中各位朋友來說,此刀出世并非福音,還是留在佛前,消除此刀戾氣的好。”
“至于兩位所言,老衲無法認(rèn)同,老衲還是認(rèn)為,各位修行不易,應(yīng)當(dāng)就此離去,再不要動斬神刀念頭的好,以免各位為此刀所累,造下滔天殺孽,沉淪魔道,不得脫身。”
“如果兩位施主非要奪刀,老衲身擔(dān)護刀重責(zé),實在不得己,也只能出手相拒,如有得罪,萬望兩位施主莫怪。”
我聽的心中暗暗稱贊,這番話軟中帶硬,應(yīng)對得體,其中即有勸導(dǎo),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這癡行大師果然是有道高僧。
九天雷帝一現(xiàn)身,慶家兄弟就站到了他的身后一直沒有再說話,如今聽癡行大師這般說,那慶義笑道:“大師言重了,這百十年來,斬神刀一直藏在這寒山寺中,奇門之中難道死傷的人就少了嗎?該入魔,則還入魔,斬神刀只不過是一把利器而已,大師這般畏懼,是不是也算著相了?”
九哥兒也隨口接道:“就是,我男人用的還是九劫刀呢!也沒見他入魔,一把刀而已,哪有那般神奇,大師不愿此刀出世,該不會是自己想據(jù)為己有吧?”
那妄顛和尚一聽,勃然大怒,戟指一伸,一指九哥兒道:“休得胡言亂語,污我?guī)熥鹎灏祝規(guī)熥鹨恍哪钕堤煜律n生,不愿天下再起殺孽,實是大慈悲,從無對斬神刀有覬覦之心。”
九哥兒咯咯一笑道:“你是你師傅肚子里的蛔蟲嗎?他想什么你怎么知道,他想霸占斬神刀,難道會告訴你,那豈不是自打耳光。”
妄顛論言語,哪里會是九哥兒的對手,氣的哇哇大叫,暴跳如雷,一縱身就要動手,旁邊的妄塵卻沉聲喝道:“師弟,師尊在此,豈能容你放肆。”
那妄顛一愣,迅速平息了怒火,急忙轉(zhuǎn)身對癡行大師雙手合十,彎身鞠躬道:“師傅,徒兒又犯了嗔戒,請師傅責(zé)罰。”
癡行大師微微一笑道:“妄顛,你生性魯莽沖動,好在秉性持善,知錯能改,為師這番不怪罪你就是,不過日后,應(yīng)多伴隨青燈古佛,以化解你心中的嗔念。”
那妄顛點頭應(yīng)是,口稱:“徒兒受教了!”轉(zhuǎn)身走回癡行大師身邊,立在癡行大師右側(cè),閉目垂簾,凝身不動,宛如金剛塑像一樣。
九天雷帝這時大笑道:“既然如此,癡行大師是不準(zhǔn)備將斬神刀交出來了?”
癡行大師合十微笑道:“施主所求,老衲恕難從命,還請施主以天下蒼生為念,勿再動此刀之念。”
無極天也笑道:“如果我們要硬搶,大師一定會出手阻止的,對不對?”
癡行大師點頭笑道:“老衲身擔(dān)護刀之責(zé),自當(dāng)盡心盡力。”
無極天和九天雷帝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哈哈一笑,無極天道:“看樣子我們這趟又是白來了,我實在想不出有什么招可以破去十萬陰兵。”
九天雷帝也笑道:“可不是,除非癡行大師忽然死了,不然這斬神刀,我們誰也別指望得到。”
無極天笑道:“雷帝老兒,要不要打個賭,如果是我的人殺了癡行大師,斬神刀就歸我如何?”
九天雷帝一拍巴掌道:“好!同樣的道理,如果是我的人殺了癡行大師,你也不許在搶,可算得了數(shù)?”討序討才。
兩人再度對視一眼,一頭道:“好!就這么定了!”
我聽的一頭霧水,九天雷帝和無極天雖然說都是高手,可即使兩人聯(lián)手,我也不認(rèn)為他們能破得了十萬陰兵,須知十萬之?dāng)?shù),可不是小數(shù)目,就算一排排站好,一動不動的讓他們倆殺,估計他們倆沒殺光,自己就得累趴下不可,何況現(xiàn)在盤古和創(chuàng)世的人都已經(jīng)退了出去,我實在不認(rèn)為他們還有殺了癡行大師的可能。
剛想到這里,九天雷帝和無極天再度同時對視了一眼,一起大喊道:“動手!”
兩人話一出口,身形已經(jīng)激起,如同兩枚炮彈一般,一左一右,一人手持雷公怒,電光閃爍,一人手挽射天弓,金弓銀羽,同時疾攻癡行大師。
面對這兩人,即使是癡行大師,也不敢掉以輕心,面皮一緊,伸手一揮,口中悠然念道:“何必呢!何必!”
話剛出口,一直站在癡行大師身后的那個胖大和尚妄戒、和一直站在癡行大師左邊的那個干瘦和尚妄塵,已經(jīng)同時出手,妄戒一拳就打在癡行大師的后背之上,妄塵則一閃身直接撞上了癡行大師的左肩,同時手中已經(jīng)滑出一把匕首,一匕首扎進了癡行大師的左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