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我身上的天狼、體內(nèi)的血狼之力、以及懷中的斬神刀,全都一陣躁動,尤其是化為護甲形式的天狼,竟然一陣陣的顫栗起來。分明是異常恐慌,斬神刀也是陣陣抖動,就像遇上了極強的對手那般,興奮不已。
唯獨我體內(nèi)的血狼之力,表現(xiàn)的異于尋常,自從三老合力,將血狼圖騰之力化為我所用之后,一直以來,都是十分安寧的,可現(xiàn)在卻像一頭即將脫出牢籠的野獸一般。在我體內(nèi)游走激蕩,我無論如何壓制。也無法將這股力量壓制下去。
幾種征兆一起,我心頭更是一陣大驚,急忙問道:“仙師,這后殿之中,藏的是什么?我的天狼、斬神刀和我體內(nèi)的血狼之力。全都反應(yīng)極其劇烈。”
那長眉仙師微微一笑道:“正常!我和你先祖相交之時,你先祖尚沒有名揚天下,后來你先祖得洪荒血狼之力相助,才獨步天下,無人能敵,只是這血狼之力,兇殘暴虐,即使是你先祖那樣的不世人杰,也無法完全控制,反倒受了血狼之力的影響,變得兇戾無匹,大開殺戒。”
“在人間奇門,你先祖因此曾數(shù)次被奇門人士圍剿,結(jié)果都是被他屠殺殆盡。每一戰(zhàn)都血流成河,慘不忍睹。在這種情況之下,你的先祖才自行進入魔界,他初入魔界之時,也只有我這一個朋友。”
“后來我們兩人逐漸形成了自己的勢力,可他也越發(fā)的狷狂暴虐,每一次戰(zhàn)斗,不將對方趕盡殺絕,絕不罷休,廝殺到極致之時,整個人都完全是瘋狂狀態(tài)的,一以雙眼珠子。都是血紅的,我知道他受血狼之力的影響越來越深,再發(fā)展下去的話,只怕他會反被血狼之力所控制,很是擔(dān)憂。”
“在平靜的時候,他自己也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我們倆一合計,他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將洪荒血狼一半的力量,從自己體內(nèi)抽離出來,封印了起來。”
“果然,抽離了一半的血狼之力后,他就完全能控制住了,完全清醒了過來,那時正好天煞為禍人間,他身為人類,自然要回去。”
聽到這里,我忽然想起之前父親所說的話來,好像確實是這么回事,在天煞在人間的勢力最盛時期,血狼君主忽然清醒了,隨即回到人間,打敗了天煞,只是由于魔界之門的關(guān)系,自己也無法在回到魔界了。
那長眉仙師繼續(xù)說道:“要依他的意思,是將這一半的力量,讓我吸收的,我當(dāng)時也有這個想法,可血狼之力卻只認你們狄家之人,根本不和我相融,無奈之下,只好將這一半的血狼之力,封印在了這里。”
“我們原本是想,等他回來之后,再逐漸吸收這血狼的力量,畢竟這力量太過恐怖,在他擁有全部血狼力量的時候,天煞和九劫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估計只有上古三尊才能與之匹敵,我們血狼軍團的威名,一度響徹整個魔界,天煞和九劫的勢力,被我們一直打的都抬不起頭來。”
“也正因為如此,天煞才轉(zhuǎn)而求其次,想去人間發(fā)展,統(tǒng)治人間奇門,但你先祖又怎么可能讓人間落在天煞的手中。”
“所以,他必須回去,而他抽出一半血狼力量的事情,對外界來說,也必須處在絕對機密的狀態(tài),一旦泄露出去,必定會引起各方勢力的爭奪,在這種情況之下,必須找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來存放這股力量,這才找到了這里。”
“之后我們將這里擴建成宮殿,將血狼軍團的主力全都帶了進來,但是這后殿卻成了絕密之地,除了我和他,誰都不能進來,而且誰也不知道這里存放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一切安置好了之后,他就回去了人間,我在這里率領(lǐng)血狼軍團等著他歸來,誰知道一去之后,就再不歸來,之后雖然也有傳聞,說他回來了魔界,可都是大殺一頓之后,就銷聲匿跡了。”
“我曾派人去到人間,尋到你家先祖,問其原因,才知道他在抽取一半的力量之后,被天煞和九劫合擊,導(dǎo)致氣息逆行,偶爾會無法控制血狼之力,而且魔界之門更被加了封印,無法再回到魔界了。”
“他讓我要不就想法吸收血狼之力,自行稱霸魔界,要不就將血狼之力嚴加看護,等他的后人前來,只是究竟什么時候才能來,他自己也不得而知。”
說到這里,那長眉仙師神色一陣黯然,長嘆一聲道:“我將回來傳信之人殺了,只有死人,才不會將這個消息說出去,因為我太清楚你先祖在血狼軍團中的威望了,你先祖不會再回來的消息一旦傳來,我們軍團的人心,立刻就會潰散。”
“我將這個消息秘而不宣,對外宣傳你家先祖墜入輪回,不久就會以轉(zhuǎn)世之身,再度歸來,執(zhí)掌血狼戰(zhàn)旗,讓血狼軍團的威名再度飄蕩在魔界的上空。”
“能被轉(zhuǎn)移至此處的,都是你先祖和我的心腹,全是對我們中心不二的,所以他們也不懷疑,可這一等,就是幾百年!幸好,你終于來了,不然就連我都快要絕望了。”
聽到這里,我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怪不得這長眉仙師對先祖如此忠心,敢情兩人也是生死過命的交情,就像我和謝邂一樣,不管過去多少年,對待互相的后人,也不可能有一絲壞心的。
當(dāng)下倒頭就拜,連連磕頭道:“狄家虧欠仙師太多,狄驚云無論如何,也會讓仙師目睹魔界一統(tǒng)。”
那長眉仙師伸手扶我起身,點頭笑道:“孩子,我雖然是魔物,可和你先祖,卻是情同兄弟,你先祖更是數(shù)次拼了命的救我與危難之中,我與你們狄家,根本就無法談起誰虧欠誰,何況,一統(tǒng)魔界,是我和你先祖共同的心愿,你只要能完成,就算是對我們最大的慰藉了。”
“說實話,一看見你時,我這一把老骨頭,都忍不住激動了起來,你和你先祖長的太像了,除了在狂邪方面,略微有點差別,面相竟然有七八相似。”
“這讓我想起很多很多的往事,還記得我尚在人間,忽有一天異想天開,尋一山中僻靜之處,妄圖白日飛升,位列仙班,結(jié)果我隨你先祖廝殺無數(shù),兩手血腥,功德一點全無,罪孽倒?jié)M身都是,自然遭了天劫。”
“當(dāng)時萬雷齊發(fā),銀蛇亂飛,滾雷一聲接著一聲,閃電一道接著一道,我被困在萬電千雷之中,眼見就要被雷霆所亟,化為飛灰。”叼女何血。
“你先祖竟然以一人之力,闖進了雷劫之中,拼盡全力,以血狼之力,硬擋天威,戰(zhàn)雷斗電,與天為敵,生生背著我在漫天雷電之中奔行數(shù)十里,逃進百姓之中,天雷不敢擊殺百姓,這才讓我們倆逃得了性命。”
“這一輩子,我見過太多的狠人狠事,可像你先祖那般,敢和天斗的,卻只有他一人,當(dāng)初他若不救我,我早已遭了天劫,所以你說你們狄家虧欠我,也根本無從談起。”
“他就像渾身上下都是膽一般,從來就不知道害怕這個詞怎么寫,即使后來我們來到了魔界,只有我們兄弟兩人,一點勢力全無,天煞、九劫之流,在他眼中,仍舊如同土狗一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論狂論傲,他絕對是數(shù)百年來第一人!”
“他也確實有這個實力,短短數(shù)年,屬于我們自己的勢力,就迅速崛起,將天煞和九劫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獨占魔界大半江山。遙想當(dāng)年,金戈鐵馬,我們兄弟并肩,南征北戰(zhàn),血狼戰(zhàn)旗所至,勢如披靡,何等意氣風(fēng)發(fā)。”
“如今歲月飛逝,數(shù)百年彈指即過,老友早化飛灰,已不知幾世輪回了,還剩下我獨自緬懷往事,不勝唏噓。”
“這些年來,我雄心漸消,壯志漸磨,一眾老兄弟們,也被歲月逐漸磨去了棱角,大家的情緒,都十分低落,我正不知道該如何向他們交代,你卻正好出現(xiàn)了。”
說到這里,那長眉仙師再度看了我一眼,笑道:“孩子,我知道你不是他的轉(zhuǎn)世,但是你卻必須當(dāng)做自己是他的轉(zhuǎn)世,你本就是狄家子孫,你的到來,給兄弟們帶來了一絲希望,無論如何,你也要將他們的希望延續(xù)下去。”
“這些兄弟,都是隨你先祖南征北戰(zhàn)的死士,他們不怕死,他們有的是豪情壯志,但是,他們不能再忍受一次失去希望的痛苦。”
“所以,你剛才說你的修為只有虛無,擔(dān)心在征戰(zhàn)之中戰(zhàn)死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想到了這事,也許是蒼冥之中自有安排,你家先祖留了一半的血狼之力在這里,也許就是在等待著你的到來。”
“因為,你就是我們的希望,所有人都可以戰(zhàn)死,唯獨你不能!而戰(zhàn)爭卻是殘酷的,你要想不在戰(zhàn)爭之中被殺,就必須要有超于常人的手段,而這血狼之力,則是你獲得無上力量的最快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