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落音,從觀日臺下,穩(wěn)步走上來三個人,左右兩邊各站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同樣的面孔,同樣的裝扮,都穿的跟鄉(xiāng)下老農(nóng)似的,就連高矮胖瘦也完全一樣,反正我是看不出一絲的差別來,只是左邊一個的面色陰沉,右邊一個的神態(tài)桀驁而已。
正中間站著一個身穿男裝的女子,這女子頭戴棒球帽,雖然將大部分頭發(fā)都藏了起來,可仍舊能看見發(fā)黑如墨。
往臉上看,面如桃花,目若清波,兩道秀眉微微上挑,陡添幾分英氣,鼻如瓊柱,唇紅齒白,身穿男士立領(lǐng)修身版小西裝,這么冷的天,袖子卻高高挽起,露出兩截玉臂,腿上穿了條寬松的褲子,腳登運(yùn)動鞋,俊俏之中帶點(diǎn)嘻哈,嘻哈之中隱藏煞氣。
就這樣一個女子,卻走在三人的正中間,那兩個老者看上去,就像她的隨從一般,單憑這股氣勢,就不會是一般人物。
三人悠悠然走上觀日臺,往我們對面一站,那身穿男裝的女子隨隨便便的看了我們一眼,我確覺得頓時如同被人劈面砍了一刀一般,火辣辣的難受。
緊接著那青年就身形一橫一移,擋在了我們的前面,輕輕嘆了口氣道:“終于來了幾個像樣的。”
那穿男裝的女子一聽就笑道:“我們來了,你難道就不怕嗎?”
那青年冷哼一聲道:“那也不至于,你們雖然比之前那些扎手的多,不過依舊無法在手下走過三招,三個人一起上的話,也撐不出十五招。”
那穿男裝女子頓時咯咯嬌笑道:“好大的口氣,你可知道我們是誰?”
那青年冷聲道:“你左邊那邊,面色陰沉,鬼氣森森,雙手如枯木,十指帶厚繭,青筋外露,勁氣傾瀉,應(yīng)該練的是搜魂手。”
“右邊那位,神態(tài)囂張,舉止豪放,拳大力沉,身魁勢猛,符合火屬性的脾氣。奇門之中,雙胞胎兄弟,一練搜魂手,一個練火之拳術(shù)的,還能練到兩位這個程度的,除了三十六天罡中的霹靂火和搜魂叟,還能是誰!”
“至于你,就更明顯了,自稱九爺,女扮男裝,又有霹靂火和搜魂叟這兩大高手護(hù)駕,肯定是創(chuàng)世老大無極天的掌上明珠,也就是奇門之中聞名色變的女魔頭,號稱女修羅的九哥兒,我說的沒錯吧?”
此話一出,我頓時渾身一顫,創(chuàng)世老大的掌上明珠,這來頭可就大了,和剛才什么使靈動旋風(fēng)手的老頭,可就沒法比了,那家伙估計(jì)也就是一個打手,這可是創(chuàng)世老大的親閨女,就算今天贏了她,只怕以后也別想安寧了,何況,這女子的眼神十分凌厲,渾身煞氣外露,分明是個奇門高手。
剛想到這里,那九哥兒卻忽然笑道:“好眼力,既然知道我是誰,不知道我的厲害?”
那青年微微點(diǎn)頭道:“你雖然身為女子,確實(shí)有過人之處,據(jù)聞創(chuàng)世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之中,有一半都是你收服的,這一半人,只效忠于你,另一半人,才是無極天的心腹,好在你是無極天的女兒,他不用忌諱你就是,不然估計(jì)無極天睡覺都不安穩(wěn)。”
說到這里,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道,又繼續(xù)說道:“一個女人,能做到這般地步,著實(shí)有點(diǎn)手段,如今一見,果然盛名無虛,奇門之中,一般人都不是你對手。”
九哥兒一聽,頓時咯咯嬌笑道:“這一頓好夸,我差點(diǎn)都飄起來了,只是這位朋友,你對我這么了解,我對你卻面生的很,這不公平啊!不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是那門那派供奉的神仙?”
那青年冷聲道:“你沒必要知道。”
九哥兒碰了釘子,依舊不慍不惱,繼續(xù)笑道:“不愿意說名字和來歷也就罷了,我們創(chuàng)世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不知道朋友有沒有興趣,創(chuàng)世三大供奉之位,正好還缺那么一個。”
我一聽,得!直接拋橄欖枝了,創(chuàng)世三大供奉之位,說實(shí)話,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如果是我,肯定會認(rèn)真考慮一下,憑現(xiàn)在創(chuàng)世的聲威,一旦坐上這個位置,那立馬就可名揚(yáng)天下。
話剛落音,謝邂就嬉皮笑臉的說道:“美女,你看我行不?我姓謝,謝謝的謝......”
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我就趕緊捂住了他的嘴,這個女人可不是能惹的起的,謝邂和一般人胡言亂語也就算了,占她的便宜,說不定就能招來殺身之禍。
九哥兒根本就沒理謝邂,繼續(xù)對那青年說道:“怎么樣?這個條件夠可以的吧?我們創(chuàng)世的供奉,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那青年依舊冷冷的說道:“我沒興趣!”
九哥兒一聽,頓時面色一冷,眼神一凜道:“我見你是個人才,生愛才之心,想留你一命,你真的就不怕血灑這觀日臺嗎?”
我心中更驚,好厲害的女子,一上來就許以高位,是為利誘,利誘不成,立馬翻臉恐嚇,是為威逼,看來我得重新估量一下這個女子了。
而且,以這青年的個性,肯定不會就范,估計(jì)下一刻就會動手。
果然,那青年又冷然道:“真要動手,死的絕對不會是我。”
九哥兒目光一冷,緩緩點(diǎn)頭道:“好!我倒想看看,究竟會是誰先倒下。”說完手一揮,那神態(tài)狂放的老者頓時就躥了出來,一縱身就到了那青年的面前,二話不說,揮拳就打,海碗般大小的拳頭,直擊那青年面門。
那青年卻動也不動,冷聲道:“和我動手,你要是玩虛的,會把自己的命玩掉的。”
話一出口,那老者的拳頭之上,忽然閃現(xiàn)出一團(tuán)火焰來,直如籃球大小,呼的一聲就沖著那青年飛了過去。
那青年這才點(diǎn)頭道:“這才像話!”
“話”字還沒落音,九哥兒已經(jīng)嬌聲喊道:“火叔快退!”
那霹靂火看似狂放桀驁,卻十分聽那九哥兒的話,九哥兒喊聲一起,他立即收拳后翻。
這個動作,救了他一命!
就在那霹靂火騰身后翻的同事,那青年手中陡然閃起一道寒光,一刀就在那霹靂火的身上劃開了一道口子,好在霹靂火后翻的及時,只是劃破了衣服,要是再慢一步,起碼也得留下一道血痕。
霹靂火一落地,面色已經(jīng)巨變,沉聲道:“九爺,點(diǎn)子扎手,用的還是九劫刀,你先一邊觀戰(zhàn),待我們兄弟倆聯(lián)手拿下他,再交給九爺處置。”
那青年一招得手,早已經(jīng)又將九劫刀藏了起來,悠然站定,冷聲道:“你們大可以三個人一起上,我看得出來,你們兩條老狗年紀(jì)雖然大點(diǎn),可要論本事,絕對不如你們的主子。”
那兄弟兩一齊面色一變,兩人都是奇門成名已久的人物,如今被人指著鼻子罵大街,這口氣哪里咽得下去,雙雙縱身躍出。
可就在兩人躍身而出之時,那九哥兒面色一沉,冷聲來了一句:“急什么?你們兩人難道不知道怒擾心智嗎?這么大年紀(jì)了,還能被一個后輩三兩句話就撩撥的勃然大怒,像什么話!沉著點(diǎn)。”
一句話說完,那兩人立刻一起頓住了身形,紛紛深吸一口氣,瞬間恢復(fù)了原先的模樣,一個陰森詭異,一個狂放雄豪。
我心頭更驚,這九哥兒出來前后不到五分鐘,已經(jīng)刷新了三次我對她的看法,一次比一次心驚,而且以目前來看,還不能說已經(jīng)完全了解這個女人了。
說實(shí)話,我膽子雖然不算大,可也絕對不算小,卻不知道怎么的,在面對這女子的時候,總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仿佛這個女人隨時都可以要了我的命一般。
站在我右邊的兮兒輕聲道:“這個女人好厲害!”
左邊的謝邂也輕聲道:“可不,不知道怎么的,我一看見她,腿肚子都有點(diǎn)發(fā)軟,說真的,我現(xiàn)在最想干的事情,就是拔腿就跑。”
一句話說完,又輕聲接了一句:“這么兇的女人,哪個男人敢要啊!怪不得被稱為女魔頭、女修羅,估計(jì)心理變態(tài)的,誰娶了她,可就悲催了,估計(jì)每天都得早中晚三請安,稍微得罪她一點(diǎn),榴蓮鍵盤玻璃渣都算輕的。”
這句話說的極輕,可謝邂剛一說完,那九哥兒就用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我們,那目光之中,滿滿的都是殺意,我不自覺的抽了抽嘴角,謝邂則哧溜一下躲到我背后去了。
謝邂一向不是怕事的人,不管面對誰,一向都是口若懸河,臉皮厚的拿刀砍都砍不透,膽子肥的沒邊沒際的,誰的玩笑都敢開,就在幾分鐘之前,還企圖占這九哥兒的便宜,可現(xiàn)在卻被九哥兒一個眼神就嚇成這樣,可謂是破天荒頭一回了。
場中三人已經(jīng)距離只有五步之遙了,霹靂火不停伸指握拳,拳頭咯吧咯吧直響,不時有火苗子從指縫中躥出來,搜魂叟則面無表情,不動聲色,只是身上陰冷氣息更濃,那青年卻依然孤傲冷峻,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