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聽完,面色頓時就沉了下來,眼睛一瞟其余幾位道:“各位兄弟,這事不向以前,打交道的不是一般人,而且和你們沒關系,你們大可不必插手,可我受過金老板的恩,不能不管,去留,各位自行考慮。”
話一出口,其余七人就一齊對賭王“切”了一聲,那八姑還對賭王豎起了中指,看的出來,這八人之間感情十分深厚,黑桃A雖然是老大,卻并沒有什么架子,所以其余七人才會如此放肆。
黑桃A還想再說話,那八姑已經跳了起來,一把拉住我道:“狄小哥,來來來,我帶你們看兩個好玩的物事,你們一定會喜歡的。”說著話,拉就我就像二樓走去。
我一動身,謝邂、綺月、錦瑟和兮兒全都跟了上來,一行人上了二樓,那八姑推開一個房間,房間里面黑烏烏一片,只能聽見“嗚嗚”的聲音,聽上去極其痛苦。
八姑伸手按了開關,燈光亮起,一下看清了房間內的情景,我瞬間嚇了一跳,渾身毛孔一齊炸了開來,身體不由自主的直接彈跳而起,做了個防衛的動作。
只見房間之內,四面墻壁之上,全部蒙上了厚厚的黑色隔音棉,用木板固定了起來,窗戶完全封死,只要不開燈,一點光亮也沒有,一點聲音也不會傳出去,只是充滿了血腥味。
而房間正中間,則有兩個銅十字架,用鋼板和螺絲固定在水泥地面上,每一個十字架之上,都綁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
我之所以還說是兩個人,是因為從他們的形體上來看,還能看出人類的輪廓,除此之外,真的看不出哪里還有人的痕跡。
他們臉上的頭發都被拔光了,我敢保證,絕對是硬薅下來的,因為頭發都被薅破了好幾處。他們臉上的皮膚,完全被整剝了下來,一直剝到脖子上,耳朵、鼻子、眼珠子全都沒有了,臉上的肉也被剝了,露出白森森的顴骨來,腮幫子處更是直接露出了牙齒,舌頭也被割了,傷口處抹滿了蜂蜜,整個臉上都爬滿了螞蟻,根本看不出是誰來。
他們的雙手被平展著綁在十字架上,每一根手指頭都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折翻著,每一片手指甲都被撬翻了起來,兩個人二十根手指頭,就沒有一根是完整的。
胳膊上、身體上、大腿上、小腿上的皮膚都被剝了,肌肉和脂肪被一刀一刀的削成薄薄的小片,丟在旁邊的鐵皮桶里,腳趾頭全都切了下來,從脖子往下,簡直就成了骷髏架子,甚至都能看見內臟器官的跳動。
即使成了骨頭架子,也是兩具殘破的骨頭架子,兩人的肋骨都被一根根折斷,但用的手法十分巧妙,沒有一根斷裂的肋骨是刺進內臟里去的,身上的骨頭幾乎每隔一段就會斷上一截,之所以還能站著,完全是因為被綁在十字架上。
但就這樣的兩個人,卻偏偏沒有死,正在以微弱的聲音,一聲接一聲的哼哼著,由于嘴里沒有舌頭,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來。
我嘴角不自覺的抽了兩下,這兩個人是誰,我已經猜出個大概來了,我早就知道金名遠一定不會放過他們,只是我沒有想到,金名遠會如此對待他們。
這么瘋狂的報復!太可怕了!金名遠即使還沒有發瘋,只怕也到了發瘋的邊緣!
綺月看了一眼,面色一陣蒼白,也有點發愣,錦瑟和兮兒則直接吐了起來,謝邂猛大大喊道:“我操!這是誰啊?趕緊死了得了。”
“誰干的?”我的聲音澀的難聽極了,我雖然贊成金名遠報仇,可我不贊成這種這么極端這么殘忍的手法。
身后傳來快手小何的聲音道:“我干的,我雖然叫快手小何,其實我的刀耍的也不錯,雖然談不上什么高手,可剝個皮削個肉還不成問題。”
“金老板將他們綁了來,說他們曾是他的岳父、岳母,他自己念著楊青的情分,不愿意雙手沾上這對狗男女的鮮血,交代老大剝了他們的臉皮,割了他們的耳朵、鼻子,挖掉雙眼,手腳全整容一遍,再在他們身上削上一千刀,如果他們不死,就放了他們。”
“老大年紀大了,眼有花手又硬,自然辦不來這事,所以,我就給辦了,除了身上那些零零碎碎,我削了整整一千刀,一刀沒少。”
“可他們確實還活著,本來我想按照金老板的吩咐,將他們給放了,可老大沒讓,說都這比樣了,出去會給我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要等你來了隨你決定。”
我聲音里有點顫抖,但絕對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有點憤怒,說道:“金名遠這是瘋了嗎?殺人不過頭點底,何苦將人折磨成這樣?給他們個痛快吧!”
話剛出口,黑桃A那沙啞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小兄弟,事情沒輪到你身上而已,如果有人將你身邊的小姑娘殺了,我想你可能比這更殘忍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說到這里,嘆了一口氣道:“相信我,我老頭子活了一輩子,見的人多了去了,你身上的煞氣,簡直就像是魔鬼的化身,而現在你心里的兇殘,還沒釋放出來罷了!”
“金老板自始至終只是說說而已,他的意思只是讓我們殺了楊青這豬狗不如的父親和后母,他根本就不會想到小何會真的照做,如果是你,你會比小何還要兇殘十倍,金老板做不出來的事情,你一定可以做的出來。”
我頓時一愣,心中卻不置可否,在我想來,將人殺了就行了,沒必要將人折磨成這樣,我想我不大可能做出這些事來。
可后來的事情證明,黑桃A說的是對的,我不但做了,而且絕對比小何的手段更加的兇殘。
小何看了一眼黑桃A,老頭一擺頭,小何閃身進了房間,手腕一翻已經亮出一片刀片來,直接從兩人的喉管處劃過,兩人早就沒什么血可流了,兀自掙扎了兩下,就頭一歪,以極其悲慘的方式離開了這個人間。
我心中只有憤怒,憤怒金名遠的瘋狂,憤怒小何的手段殘忍,卻沒有絲毫的憐憫,楊青之死,很大程度上,確實得歸咎在這對人渣身上,他們稍微有一點點良心,楊青也不會慘遭剝皮而死,所以他們遭到金名遠這么殘忍的報復,也是活該。
黑桃A手一揮道:“小何,你和金剛將他們處理了。”小何點了下頭,伸手從旁邊的墻壁上取下了一把鋸子。
黑桃A一句話說完,轉頭對我們說到:“這里血腥味太重,還是樓下談吧!”
我當然不想呆在這里看小何分尸,金剛留了下來,其余人一起下了樓,回到客廳。
大家落座,那黑桃A問道:“狄兄弟,金老板說過,一切都聽你安排,不知道你可有什么計劃?”
我心中還一陣陣的反胃,聽他這么一問,迅速的將自己的情緒抽離了出來,說道:“目前還沒有,我從得知金老板失蹤,到追到你這里來,不過三四個小時而已,對金老板失蹤之前的行蹤,也不甚了解。”
“但是,金老板既然已經對付了楊柳的父母,那么接下來,就一定會去卜醫二仙算賬,所以我猜金老板很有可能是去了神仙賭坊。”
“所以,我把之前金老板給我的一筆錢,存在了哪里,準備先想辦法進入神仙賭坊,再伺機而動,救出金老板,或者為他報仇。只是,不怕你們笑話,我只知道神仙賭坊的存在,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才能進入神仙賭坊。”
黑桃A一聽,面色頓時一震,脫口而出道:“神仙賭坊?”
我一點頭道:“對,他們騙取楊柳錢財的那艘賭船,就叫神仙賭坊。”
黑桃A不說話了,默默的起身回房,拿了一張請帖出來了,將請帖往桌子上一丟道:“就在今天一大早,我接到了神仙賭坊的請帖,說三天之后,神仙賭坊之上,將會舉辦一場絕無僅有的豪賭大會,請我去參加。”
謝邂一聽,頓時一拍手道:“這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我們正愁不知道該怎么上船呢!”
我翻了謝邂一眼,謝邂頓時明白了過來,頓時奇怪道:“可你們不是已經隱退不混了嗎?神仙賭坊的人,是怎么知道你住在這里的?”
我苦笑道:“還用問嘛!金老板和他們的關系,已經被神仙賭坊的人掌握了,也就是說,金老板已經落在了神仙賭坊的人手里,如果我推測不錯,這一場豪賭,絕對和金老板有關系。”
謝邂一拍腦門道:“天!三天,金老板也不知道會被折騰成什么樣子了?不知道會不會變成樓上那樣?”
我一擺手道:“不可能,神仙賭坊的背后是盤古和創世,這么大的兩個組織,當然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撐,所以他們要的是錢,金老板這么大一顆搖錢樹,他們怎么可能輕易給砍了,我們好好準備一下,三天后,大鬧神仙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