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一出口,謝邂就猛的一下跳了起來,口中喊道:“我操!你也不早說!老子身上可是香噴噴的,要是將老子吞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話未落音。他剛才站立之處,陡然動了起來,一片荊棘叢直接從地面升起,一個龐然巨物,一張口就咬向半空中的謝邂。
眾人一起驚叫出聲,綺月、錦瑟和兮兒紛紛搶身上前,我直接施展出擒靈手來,可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眼看著那東西就要咬到謝邂的身上。
好一個謝邂,半空之中猛然大喊一聲,雙腳猛的踢出,同時雙手一齊揚起,一腳正好踢在那東西巨大的牙齒之上,借力反彈,接連兩個空翻,穩(wěn)穩(wěn)落在地面。
與此同時。兩根刺靈釘已經(jīng)直接射入那東西雙眼之內(nèi),那東西頓時呼的一下直躥而起,龐大的身軀直升起三米多高,才重重的落了下,將地面的荊棘叢砸出一條三四米長的凹道來。
這時我們也都看清楚了,果真如周二瞎子所說,這兇煞就是一條巨大的蟒蛇,這玩意山中不少,雖然體型都不小。一般卻都無毒,即使與人狹路相逢,也鮮少有主動攻擊人的,不知道這條蟒蛇是抽了什么風,竟然會直接一口咬斷了寶山叔的脖子。
而且這條蟒蛇,大的有點離譜,頭有笆斗大小,嘴巴一張吞個人簡直就像玩的一樣,左右兩顆獠牙真的如同尖刀一般,身軀更是粗如水缸,半截身子露在外面,已經(jīng)有三四米長了,地洞之內(nèi)起碼還有半截,這般巨大的蟒蛇。當真罕見。
這家伙可能萬萬沒有想到,一上來就會被謝邂射瞎了雙眼,如今正在迅速的將半截身子從地洞之中抽出來,身體彎曲成幾道彎。疼的全身都不停顫抖。
偏偏這個時候,我的擒靈手已經(jīng)打到了,一只金光燦燦的巨手猛的一把抓在蛇頭之上,頓時抓緊,不再松開。
那巨蟒大驚,身體迅速蜷縮,水缸般粗的腰身一眨眼就將那只巨大的金手纏的僅僅露出點金光來。還在不斷的縮緊,我暗呼僥幸,也就是擒靈手,這要換做是人的話,只怕一下就骨骼盡碎了。
與此同時,三女已經(jīng)到了那巨蟒身前,綺月出手最快,手中薄紙般的刀子帶起一抹寒光,直接橫切而出,錦瑟手捏法決,身邊四尊兇神再現(xiàn),個個手持利器,向那巨蟒招呼,兮兒則直接一翻身就到了那巨蟒的頭頂之上,兩把短匕首一揚,帶起兩縷淡淡的青煙,直接向那巨蟒已經(jīng)瞎掉的眼睛再度扎下。
那巨蟒雖然雙目已盲,可蛇類這玩意本來眼睛的用處就不大,主要是靠蛇信的伸縮,感應空氣的震動來判斷獵物的動向,所以幾人一到,那巨蟒已經(jīng)警覺了起來。
等到幾人的攻擊一起打向它的時候,那巨蟒已經(jīng)將頭一昂,先是直接將兮兒頂?shù)姆顺鋈ィ眢w表面的鱗甲,替它當下那四尊兇神的攻擊。
可是,還有一個綺月!
也許它根本就沒把綺月的攻擊放在心上,綺月攻擊的部位同樣有鱗甲防護,遠沒有兮兒攻擊的位置險要,也沒有錦瑟的四大兇神的出手那般凌厲。
這個疏忽,使它的身軀之上被直接切開了一道半尺多長的口子,那厚實的鱗甲,在綺月那把薄如紙張的刀子面前,似乎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綺月一擊得手,那巨蟒頓時一陣翻騰,拼命晃動腦袋,企圖擺脫我的擒靈手,可擒靈手這玩意一經(jīng)發(fā)動,哪里還能掙脫的開,無論它怎么擺動,始終緊緊抓住它那笆斗般腦袋,就是不松。
那巨蟒被我這么一牽制,其余四人可得了勢,四人齊上,各種招式亂飛,綺月那把刀鋒利無匹,沾哪哪破,兮兒兩把短匕首一扎就是一個窟窿,錦瑟召喚出來的那四個兇神更是兇猛,個個勢大力沉,雖然手中武器無法突破那巨蟒身上的鱗甲,可這么沉重的兵器,砸上去可不是好受的,謝邂更是刁鉆,總是飛身彈起,猛踢那巨蟒的嘴角、腦袋、牙齒等處,幾人一番攻擊下來,那巨蟒已經(jīng)傷痕累累。
我心頭大喜,原本我就料到這巨蟒不是太厲害,如果看來,我猜的完全正確。當然,這主要歸功與我們?nèi)硕鄤荼姡侵芏棺右粋€人,還真整不住這玩意。
那巨蟒雖然身上傷痕累累,一顆牙齒也被謝邂給踢了下來,雙眼又瞎,疼的渾身直顫,可我的擒靈手時間也到了,終于得以擺脫,瞬間高高盤成一座蛇山,昂起腦袋來,蛇信伸縮不停,想做最后的掙扎。
五人紛紛沖了上去,各自施展,那巨蟒終于放棄了抵抗,滿地游走,尋到它出現(xiàn)的洞穴之處,一頭就扎了進去,迅速向洞穴內(nèi)鉆去。
我一見急忙喊道:“別讓它鉆進去。”其實幾人哪需要我喊,紛紛上前抱住蛇身,使勁往外拖拽。
可那巨蟒力量甚大,何況它身上鱗甲順滑,根本不得力,三下兩下,又被它鉆進去一截。綺月和兮兒紛紛反手將武器扎入巨蟒體內(nèi),但那巨蟒只顧逃命,根本不顧身體疼痛,竟然不顧身體之上扎著武器,依舊往下猛鉆,使身體上直接被開了三道長長的口子。
就在這時,錦瑟忽然叫道:“去!”就見一道白光一閃,順地一滾,那只白貂已經(jīng)變化出巨象般的體型,上來就是一口,直接咬住蛇尾,奮力拖拉,頓時將那巨蟒下鉆的身體拉住,蛇身被繃的筆直,卻無法再往下移動一寸。
這下那蛇頭半截鉆在洞穴之中,蛇尾被白貂咬住,蛇身躲無可躲,避無可避,被幾人一通亂扎亂打,終于慢慢的松軟了下來,想來是已經(jīng)掛了。
幾人合力,慢慢將巨蟒的尸體往外拖,拖到蛇頭之處,綺月唯恐它不死,直接用刀將蛇頭砍剩一層皮連著,方才拉了出去。
巨蟒一拖出來,確定已經(jīng)不會構(gòu)成任何威脅后,幾人終于松了口氣,我見那巨蟒的腦袋被砍的只剩一層皮了,不由得想起了寶山叔,這東西當時這般殺了寶山叔,如今也這般死在我們手里,當真是報應。
那白貂甚是貪吃,從蛇尾處不住往前吞咽,可巨蟒實在太大,吞吃不下,吞了一半就無法繼續(xù)吞咽了,又舍不得吐出來,肚子撐的滾圓,僵在哪里,甚是搞笑。
我讓綺月收了白貂,這蛇還真不能讓它吃了,必須留給鄉(xiāng)親們看上一眼,不然空口無憑,只怕鄉(xiāng)親們不相信。
當下幾人稍作休息,謝邂從巨蟒眼中挖出刺靈釘來,五人抬了巨蟒的尸體,一路下山,回到村里。
這一回到村莊,頓時就炸了鍋了,眾鄉(xiāng)親紛紛前來圍觀,寶山嬸子拿了把鐵錘,將那蛇頭砸了個稀爛,也算是替寶山叔出了口氣。
老村長也出來了,大家對我們交口稱贊,紛紛夸我們好本事,我倒沒說什么,謝邂這家伙平時想吹牛都找不到人,哪會放過這個機會,頓時就吹了起來,那家伙吹的,云里霧里的,說什么他是天師轉(zhuǎn)世,專治天下各種邪祟,之前一直不說,是怕嚇著了大家,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順便還將周二瞎子狠狠的貶了一通,說周二瞎子那點本事,給他提鞋還差不多什么什么的,只將一眾鄉(xiāng)親吹的目瞪口呆。
我都不好意思再看他吹下去了,直接將他拉了回去,蟒蛇既然已經(jīng)殺了,剩下的事情老村長自會解決,謝邂一邊被我拉著往回走,一邊還轉(zhuǎn)頭拼命對大家喊:“以后誰家有邪祟作怪的,記得找我哈!我收費比周二瞎子便宜多了。”
我也沒辦法,這家伙的嘴從來就沒有個把門的,也不管這樣說會不會得罪周二瞎子,直到錦瑟在他腦袋上敲了一記,這家伙才老實下來。
這事到此為止,也就算過去了,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謝邂這通牛逼吹的,鄉(xiāng)親們竟然真的信了,不但信了,還口碑傳誦,越傳越是離譜,只將我們五人吹的是天上少有,地上僅此一家,還有鄰村當天也有來看巨蟒的,回去更是添油加醋。
這樣一來,我們五人這回算是出名了,風頭迅速的蓋過了周家,十里八鄉(xiāng)誰都知道我們,說我們連蛇妖都能打死,其實那蟒蛇雖然大,也有點靈性,可距離妖那還是要差上一大截的,連半妖都算不上。
其后果真有人來尋求幫助,一般都是些小事,無非是招魂驅(qū)鬼,我不想引起周家更大的不滿,幾乎都是推辭,可謝邂那家伙不肯,逮著機會就不放過,用他的話說,是賺錢給村里蓋學校來著。扔以向亡。
三女本來年輕,又喜歡湊熱鬧,往往會謝邂前去,一般小事哪里難得住他們四個,接連幾次告捷,名聲更是大噪,雖然我都沒出面,卻更引起了大家的猜想,都說我才是真正厲害的那一個,小事兒我不出手,搞的人人見我都客氣得不得了,弄的我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