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莫生和梁西席躺在帳篷里,莫生聊即將要開始的演唱會開場,又聊她的夢想。
“西西,我的夢想就是能夠在五月天的演唱會上被邀請做開場嘉賓,那該多好。”
聊著聊著,莫生就睡著了。梁西席翻了個身,眼睛還是睜得圓圓的,她唯一的夢想,是想幫她爸爸完成畫畫。想到她爸爸,就更睡不著了,小鎮上的生活像放電影般播放著,有她的爸爸媽媽和鄰家玩伴,還有和藹的小鎮鄉親。最后,梁西席坐了起來,直接出了帳篷。
剛坐沒一會兒,就看到陳柯從那邊的帳篷走了出來:“你怎么出來了?”
“謝銘笙打呼超級響。”
梁西席細聽還真的是能聽到謝銘笙震撼的呼嚕聲,對一向喜靜的陳柯來說,確實是種折磨。
“你怎么出來了?”
梁西席不想說她是想爸爸了,也不想說自己沒有夢想的事情:“我認床,睡不著。”
陳柯也不拆穿,反而笑著調侃:“你在我床上睡覺的時候,怎么沒見你認床?”
“陳柯,你居然耍流氓!”
“你從哪個角度看到我耍流氓了?”
“你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都在耍!”
“那這樣呢?”陳柯說完突然把臉靠近一些,靜靜地看著梁西席,空氣仿佛一下子凝固了,梁西席似乎預感到接下來會發生什么,臉也紅了,心也撲通撲通地亂跳。
隨即陳柯站起身走向了帳篷,過了一會兒,拿出了被子,分別鋪在地上和裹在兩個人身上。
“這樣是不是更耍流氓?”
梁西席雙手把臉一捂,悶悶地說:“我不想和你說話了。”
“那就睡覺吧,睡不足明天會不舒服。”
梁西席已經習慣了他的不解風情,那么一點的失落反而不足為奇。
夜色越來越深,兩個人就這樣在外邊相偎著睡著了。
帳篷里,不知道是誰的嘆息響起又消失了。
第二天回去的時候梁西席還是發燒了,整個人一直抖個不停,頭突突地跳,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嚇得莫生特別愧疚,一直道歉:“西西,沒事吧,真的抱歉,早知道你會這么難受就不拉著你來玩了。”
梁西席安慰她:“我沒事,我自己就是這樣弱爆了的體質,不怪你的。”
陳柯把準備好的藥遞過來,梁西席閃躲著不想吃:“你現在不吃,回頭我給你煮兩碗姜湯。”
梁西席二話不說,就著水直接把藥吞了,苦得她直皺眉頭,陳柯又遞過來一顆糖。
“我怎么覺得你現在有給一棒子再給一顆甜棗的傾向?”
藥勁上來的梁西席迷迷糊糊地枕在了陳柯的肩膀上,隨著車的顛簸,梁西席的劉海一直往臉上跑,癢得她直皺眉頭,可手卻一點都不想撥弄。
陳柯幫她把碎頭發別到耳后,還試圖伸手遮住從車窗射進來的光。
梁西席心想,不知道別人的戀愛是什么樣的,但至少和陳柯在一起讓她覺得理所應當,無論什么都剛剛好。梁西席更是握緊了陳柯的手掌,兩個人的手心都被汗水浸濕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
陳柯伸過來另一只手摸了摸梁西席滾燙的臉,此時的梁西席像小貓一樣蹭著陳柯的手掌,就差喵喵地叫了。
“藥好苦。”梁西席小聲地嘟囔抱怨。
陳柯突然俯身,對著梁西席抱怨的小嘴親了一下。他溫熱的嘴唇貼在梁西席干涸的唇上,嚇得梁西席直接把頭從陳柯肩膀上抬了起來,臉比剛剛更紅了。
“還苦嗎?”陳柯看著不停張望四周,臉紅得像個蘋果的梁西席,笑著說。
梁西席警惕地看了眼四周,發現大巴上的人都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根本沒人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他倆,她才悶悶地說:“不苦了。”
陳柯揉了揉梁西席的腦袋,一個吻又接著落了下來,笑眼看著她紅透的耳朵,附上去小聲地說:“這樣才是耍流氓,知道了吧!”
下車的時候梁西席基本已經好了,但臉還是紅紅的,整個人像鴕鳥一樣裹著陳柯的胳膊走路。莫生以為她還是不舒服,再一看她因為出汗有幾根劉海貼在了額頭上,心里的愧疚險些溢出來,趕緊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圍在梁西席的頭上。
“干嗎這么夸張,馬上就要到家了。”梁西席扒拉著纏在頭頂的圍巾,笑著說。
“西西,我和你說,你千萬別生病,你生病了,我和誰共闖天涯呀!”
“絕對不再生病啦,今天就是個意外。”說完,梁西席捂著圍巾,開玩笑地模仿印度人直扭脖子,“小姐,要來一張印度飛餅嗎?”
笑得幾個人上氣不接下氣,梁西席看到莫生不再愧疚也就放心了。
裹著圍巾的頭突然就一點都不痛了,那些顧慮也消失了。
其實她是理解陳柯的,陳柯能夠喜歡像她這樣不學無術的女生已經是極限,現在卻要他再去接受一群不讀書只知道廝混的人,這著實不容易,可梁西席舍不得。
她覺得莫生和自己遇見是緣分。同時,和他們在一起,梁西席才覺得自己是自己。在家里,除了沉默和壓抑,什么都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