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了一會兒,清渠真的要忍不住了,這時外面?zhèn)鱽碚埌驳穆曇簦瓉硎侵畯貋砹恕?br/>
瑞珠眼神一亮,連忙把手里的茶盞放下,雖然低著頭有所掩飾,但是清渠立馬就捕捉到了。
清渠一時也是無語,難怪一直不走,原來正等著這兒呢。
外面,之彧幾步跨了進來,一眼看到了清渠,上前握住清渠的手,叫道:“清娘。”
瑞珠理理裙擺,準備起身行禮的,沒想到之彧幾步從身邊走過,完全被忽視了。
瑞珠滿臉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甚至有些扭曲。
一直看著瑞珠的清渠差點笑出聲來,不過還是輕輕推了推之彧的手,柔聲說道:“瑞姨娘還在呢...”
瑞姨娘?怎么冒出個瑞姨娘了?
之彧轉(zhuǎn)過頭,看到一旁的瑞珠,才恍然大悟,臉上收了笑,面無表情:“原來是你啊,你來干什么?”
瑞珠臉色慘白,不過還是扯著一絲笑容來,行了禮。
之彧懶得回應(yīng),雖說已經(jīng)不追究,但是心里還是有氣的,被逼著接受一個陌生的女人,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之彧不叫起身,瑞珠也不敢起身,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臉色更加蒼白了,從來沒有這樣難堪過,之前到哪里從來都是別人笑臉相迎,身份稍微低一點的,都是對自己十分恭敬,現(xiàn)在居然在眾人面前被罰,瑞珠感到屈辱,不一會兒眼眶都有些紅了,彎著的身子搖搖欲墜。
畢竟在自己屋里,傳出去也不太好聽看,清渠扯了扯之彧的袖子,給之彧使眼色。
之彧皺皺眉,才嗯了一聲,“你起來吧...”
“是。”瑞珠才起身,旁邊的妙意連忙扶住。
“你不是在跟嬤嬤學規(guī)矩么?怎么出來了?”之彧坐下來,問道。
之彧這話一出,清渠也很無奈。
果然瑞珠的眼眶又紅了幾分,死死低著頭,強忍著委屈。
自己又不是禁足,怎么就不能出來了?
不過,瑞珠還是吸吸鼻子,努力保持平常的語氣回答道:“瑞珠是來帶著禮物來看望清渠姐姐的。”
這姐姐妹妹的,叫得之彧眉頭直皺,抬頭看了眼清渠,清渠也是一臉無奈。
“你下去吧,好好學規(guī)矩,別再到處亂跑了。”
“是。”心中縱有千萬委屈,但主子發(fā)話了,瑞珠只得應(yīng)下,然后帶著丫鬟走了。
等瑞珠走后,清渠才長嘆一口氣,松懈下來,癱坐在椅子上,連忙讓宋屏幫忙捏捏肩,然后自己揉了揉臉。
這么長時間規(guī)矩地坐著,清渠的背都酸痛了。
之彧看的好笑,走過去接替宋屏的活兒給清渠捏肩,“不喜歡,直接趕走便是。”
之彧手勁足,清渠舒服地瞇了瞇眼,感嘆道:“我們同為妾室,別人笑臉還帶著禮物來看我,我怎么好意思趕她走...”
“你們倆也不熟,怎么還能聊這么久,她跟你說什么了?”樂文小說網(wǎng)
“我是有心早早結(jié)束,但奈何對方想跟我聊天,根本沒什么可聊的,她看到一個東西就將我夸一番,夸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還有那一聲姐姐妹妹的...”說著清渠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這之彧無比贊同地點點頭。
清渠接著說道:“都怪你!”
之彧:???
之彧笑著坐在清渠身邊,將清渠坐著的身子扒過來面對自己,“怎么怪我了?跟我說說...”
“哼哼,”清渠嘟著嘴,“別人厚著臉皮夸了我一下午,可不是為了我呢...”
之彧想了想,也明白了,轉(zhuǎn)頭傳了吩咐下去,瑞姨娘好好在自己院子里學規(guī)矩,沒事別到處亂跑。
這一吩咐一下,恐怕瑞珠好一段時間都安分了。
“這樣滿意了沒?”之彧摟著清渠,手指刮了刮清渠的鼻尖。
清渠笑著靠在之彧懷里,心里滿意極了,不過口頭上卻不讓,“別人剛從我這里離開,你就讓別人不亂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背后給你吹枕頭風呢...”
“清娘不是有一直有這個本事嘛...“之彧大笑,然后湊到耳邊說道:“要不是現(xiàn)在你身子不方便,不然清娘就可以見識一下自己的本事有多大了...”
這話說的,清渠羞紅了臉,推搡了一把之彧,站起身來,去讓丫鬟們?nèi)ザ送盹堖^來。
之彧的吩咐一下,后院里各人心思萬千,但得到核心的信息就是這個新起來的姨娘是一點兒也不遭世子喜歡,清姨娘寵愛的位置還是一直穩(wěn)固。
云舒摸著肚子聽了賀嬤嬤來報,什么都沒說,只是讓教導嬤嬤更加盡心點。
而雪雁知道了,心情有些復雜,一方面是瑞珠被罰了高興,另一方面,清渠的寵愛看來真的是無法搖動。
瑞珠回到屋里,撲在床上痛哭,今天的這事真的是太屈辱了,面子全丟盡了,以后自己怎么見人。
妙意和妙凝在一旁勸著。
等到外面來人傳達了世子的話,瑞珠哭得更傷心了。
這一下子全院子的人都知道了,自己還出個什么門,躲在屋子里羞死得了。
妙意和妙凝聽了這個也是有些為難,只好不停地安慰。
現(xiàn)在也只能安穩(wěn)一些,等這事情慢慢淡去了。
后來瑞珠老老實實在院子里學規(guī)矩,一場小小的插曲也就過去了,更何況,府里還有更大的事,之歆小姐的及笄禮到了。
侯夫人想著趁著這次宴會,好好給歆兒相看一番,相看好了,再留個一年半載也就到差不多可以出嫁了。
云舒的月份越來越大,看著還有一兩個月就要生了,侯夫人可萬萬不敢拿這些事打擾她,但侯夫人一個人辦這事也有些吃力。
侯夫人正有些犯愁的時候,云舒卻向侯夫人推薦一個人清姨娘。
云舒當時的話是,清姨娘聰慧靈敏,現(xiàn)在已有三個月,胎兒也穩(wěn)定下來,妾身覺得在妾身這段時間不便的時候,能夠幫助娘處理一些事。
侯夫人想了想,便答應(yīng)了。
等到清渠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都愣住了好一會兒。
送走來通知的丫鬟后,清渠幾人都有些沒緩過神來。
“我,我沒聽錯吧?”清渠愣愣地問道,“這是世子夫人讓我去幫侯夫人管一部分事務(wù)?!”
“沒錯,沒錯。”張嬤嬤笑著回應(yīng)。
在張嬤嬤看來,這確實是好事,手里有權(quán)利,腰桿子更硬一些。
但在清渠心里,卻是燙手的山芋,自己從來沒管過事,之前都是彎腰做事的人,現(xiàn)在居然要自己掌管一部分中饋,清渠都有些懷疑世子夫人這是故意讓自己難堪吧?!
清渠志向不高,守著自己院子安安穩(wěn)穩(wěn)過小日子,從來就沒想過要掌管府中的事,現(xiàn)在卻被趕鴨子上架,不得不接下了。
等到晚上之彧過來,之彧看著清渠苦著臉,忍不住笑了。
“這是怎么了?”之彧走過去問道。
清渠就跟之彧全說了。
“這不是挺好的嘛?”
之彧雖說對云舒此舉有些驚訝,但是還是覺得一件挺好的事。
“清娘也該學著一些了,現(xiàn)在可以先熟悉熟悉...放心,娘知道你沒有管過事,不會給你安排很難的事,而且到時候有不懂的直接問娘就行,別怕...”
之彧想的是到時候等清渠孩子一生下來,自己就給清渠提到世子側(cè)妃位置上,那時候清渠上了族譜,手里也有了管事的權(quán)力,現(xiàn)在這正是個好時機,早點熟悉熟悉,到時候也不會慌亂。
清渠聽了,心里的擔憂稍稍得到了安慰,但還是很擔心,畢竟話是這樣講,但如果自己做錯的事,肯定要被罵死。
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第二天,清渠就去侯夫人那兒報道了。
侯夫人跟清渠講了一下流程,小事確實不要清渠操心,只不過下人來匯報的時候要親自過目才行,然后將準備及笄禮上要穿戴的衣服和發(fā)簪的任務(wù)交給了清渠。
清渠有些惶恐,這是多么重要的事,怎么就交給了自己。
侯夫人笑笑,安慰道,“沒事,我相信你,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問我,或者問蘇嬤嬤也是可以的。”
“是。”清渠點頭應(yīng)下了。
到了下午,清渠去了之歆那兒。
兩人好久沒有見面了,之前懷孕的時候,之歆還派人送來了禮物,但是礙著兩人身份,清渠是之歆哥哥的妾室,之歆是侯府嫡女,兩人也不好一直見面。
“早早聽你要過來,我就一直等著呢...”之歆從屋里出來,打量了一下清渠,笑著說:“身子感覺怎么樣?之前聽說你吐得很厲害...”
兩人慢慢走進屋,清渠笑著回應(yīng)道:“現(xiàn)在不吐了,倒是吃得更多了,感覺我最近胖了不好...”清渠佯裝無奈地摸摸臉。
“沒有沒有,一點都不胖,”之歆笑出聲,眼神曖昧,湊近道:“再說了,即使胖了,我哥也不會嫌棄...”
清渠紅了臉,率先走進屋,“不跟你說了。”
之歆在后面連忙喊道:“你慢些走,小心身子。”
兩人坐在椅子上,之歆讓人給清渠上了杯牛乳來,還怕清渠餓了,糕點也是都準備好了。
不過清渠來還是有正經(jīng)事的,歇息了一會兒后,便叫來繡娘給之歆量尺寸,好裁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