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刻她給他的感覺,便就是這樣。
"無妨,按我說的去做。"
夏驚鴻原本還擔心顧棠能否做好,現在看來此人雖然驕傲但性子溫厚端正,必是可造之才,加以時日定能為天下百姓謀求福利。
"是,顧棠定然盡力!"
時間就這樣過去,夏驚鴻一邊引渡上官羽的內力為士兵驅除身體里的毒素,一邊以極快速而清晰的思維隔著木門指導院子里的顧棠為老婦施針止疼,而同時顧棠也強迫自己集中精力,不過五針不到,已是滿頭大汗。
如此來回,半個時辰后,解毒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夏驚鴻亦不能再一心二用,便吩咐顧棠一聲,"只能控制半盞茶的功夫,你且看好,勿要再打擾我。"
"恩。"
而后,側首對著同樣滿頭大汗的上官羽道,"現在將你所有內力都調至我體內,一舉沖破最后兩道大穴,若一旦有任何意外不止他會終身殘疾,便是你我也難逃一劫。"
上官羽目色一沉,鄭重點了點頭,"我明白??ぶ鞣判?。"
"好,那么我們現在就開始。"
"是!"
偏偏此時,有人因為一直等不到夏驚鴻而不滿,更是將木頭打傷沖進了后院。
"人呢?老子都等了足足三天了!"
來人是個腰身壯實的大漢,手提一柄純鐵鈍刀,小眼睛落腮胡,一身灰色粗布麻衣,標準的江湖人打扮。
顧棠心頭一緊,立刻上前將人攔住,"請留步!驚鴻姑娘有病人正在危急關頭,很快就好,請您再稍等一會兒。"
"滾!你小子算什么!敢讓我江湖大名鼎鼎的鐵二爺等?老子足足等了三天了!不過是個小娘們兒,老子可是給足了她面子了!"
此人自從進門便滿嘴粗言穢語,絲毫不知尊重為何。不過從他的言語舉止中顧棠也算明白了,什么大名鼎鼎?這江湖天下有幾人不知驚鴻姑娘的真實身份?
"敢問您哪里不舒服?在下可以先為您看看。"
顧棠將姿態放低,盡量不要讓此人再大聲喧嘩吵到了里面的人。
"你?"鐵二爺冷眼掃了面前的書生兩眼,目中盡是不屑的光澤,冷哼道,"老子就是聽說這驚鴻居的主人不但醫術好,更是有名的冷美人才甘心等了三日。你給我滾開!"
說著,胳膊一揮輕易把顧棠撫倒在地,舉步而去。
"留步!你不能進去!"
顧棠急了,胸口雖然疼的厲害可眼前守住郡主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立刻追上去再次擋在鐵二爺面前,雙臂一張,堅定道,"你不能進去!"
鐵二爺終于被他激怒,鈍刀一劃,粗狂的刀風將顧棠直接仍了出去,便是胸口的衣裳也被劃了兩道口子,這次便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哈哈,冷美人?哈哈...老子倒要看看你是真冷還是假冷!"
"啪!"
木門被他一腳踢開,看見此情景先是一愣而后便明白了,還真的是在驅毒!鐵二又往前走了兩步當看清上官羽的時候不禁大驚,此人便是他在樹林里想要攻擊的那個!當時那毒箭不過是追著一只獐子去的,只是他手里力道一偏便生生偏出了許多...這才...
不過轉念一想又松懈了許多,當時他們并沒有看到他,而且按此刻的樣子來看他也沒有那功夫跟他算帳!
再看那其中湖藍色衣裳的女子,眉目如畫,剛柔并濟,果然就連閉著眼睛都渾身散著可怕的冷氣...不錯!不錯!這三天可算是沒白等!
"小美人,先給哥哥摸摸..."
說著便抬起粗大的手掌朝夏驚鴻的臉莢而去,眼里閃耀了淫蕩更無恥的神采,任是誰也無法看得下去!夏驚鴻倒是沒有任何表情,依然專心攻破穴道,而上官羽卻不能再繼續下去了...那些話聽在耳里甚至比殺了他自己還要讓他難受!
"住手!放肆!"
一聲冷喝令鐵二的手僵在原處,對上上官羽耿直凜冽的目光一瞬間咽了咽唾沫,倒退兩步訕訕有些膽怯。
"混帳東西!還不滾不去等死!"
上官羽口吻一次比一次硬朗,這樣的人若非他現在不能動手,否則一定讓他身首異處!
"你..."鐵二什么時候見過這樣的凜冽的氣勢,原本打算離開可怎么也不甘心,目光一轉,冷冷笑道,"嚇唬誰呢!你現在一旦分心便會三人俱損,老子還真就不信你會舍得她死?"
果然,上官羽氣得臉都綠了!
"哈哈,老子今天真的艷福不淺!"
如此一來,又搓著手朝夏驚鴻而去,邊呵呵笑道,"小美人,你放心...啊..."
話沒說完,便被一陣上官羽一腳踢倒在地,更是撞翻了屏風和茶幾物什。
"你!"
鐵二把心一橫,提起鈍刀便朝上官羽砍去,恰巧此時驅毒的士兵穴道已經打開,但由于上官羽一時心急力道有些猛烈還是傷著了他的經脈,恐怕...
刀落之際,不待上官羽揮手便見眼前兩枚細小如雨的銀針"颼颼"飛去,瞬間沒入鐵二的體內,眨眼功夫他便站在原地無法動彈,旋即從頭到腳一片青黑,渾身猶如被千萬只螞蟻噬藥一樣難受。
夏驚鴻挑眉,從頭到腳不曾有一絲的慌亂和不安,冷眼掃了鐵二一眼,道,"這是你間接誤害他殘疾的懲罰。"
那聲音,太平靜,他冷清,似乎是從遙遠的倉荒之地而來,不見半絲人間之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