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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了半個月,年韻也發(fā)現(xiàn)宇文志其實是一個可以擰過來的人。
反正力敵是敵不過的,對于此事,只能智取。
年韻覺得自己很牛掰了,剛到梁州的時候,宇文志可是要強上她,還讓她和老乞丐做的。
現(xiàn)在他能安靜的坐在自己面前,還不隱藏宇文昊的消息。
得知宇文昊的軍隊已經(jīng)臨梁,雙方正在確認是否要交戰(zhàn),宇文昊向宇文志遞了一封招降書,只要宇文志愿意投降,送回皇后,他可既往不咎,仍舊尊他藩王之位。
年韻蹙眉,“為什么不降,你前幾日還說,宇文昊他炸城不是一個好皇帝,你現(xiàn)在引導(dǎo)內(nèi)戰(zhàn),又是一個好臣子了?就算你做了皇帝,也不是一個好皇帝。而且吐谷渾和魏國虎視眈眈,就等著看你們兩敗俱傷,到時候齊國危險。老汾陽王當年親自擊敗了吐谷渾,現(xiàn)在他一定不希望你把齊國拱手讓給別人……”
年韻嘰嘰喳喳一大堆。
宇文志突然就有些頭疼了,他覺得他讓年韻到梁州,絕對是一件錯誤的事情。
年韻身上有一種魔力,就是讓人不忍心傷害她。
“你是來勸降的?”宇文志冷著臉,看著年韻。
年韻噤聲,好一會兒道,“我是宇文昊的妻子,那我不得幫他說服你?”
宇文志筷子一扔,看著年韻,“若是他看見你到了梁州,不僅過的好,還豐腴了幾分,你覺得他會怎么想……”
確實,宇文志并沒有短年韻吃喝。
甚至年韻覺得自己是可以壓制宇文志的,所以,也有些肆無忌憚了。
年韻也覺得很正確,沒有像她這樣好吃好喝做人質(zhì)的!
想了想抿唇道,“他會感激你沒有折磨我,哪怕在伏誅你后,也會對你從寬處置……”
宇文志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很想把面前這個女子頭擰下來是怎么回事?
好一會兒,宇文志冷笑道,“若是,他知道你懷了身孕呢?”
年韻的目光變了變,好一會兒道,“他自然會讓我把他的孩子生下來……”到梁州才半個月,怎么孩子也不可能是宇文志的,何況她和宇文志也沒發(fā)生什么。
“若他以為,孩子是我的呢……”宇文志睨了年韻一眼。
“你不打算信守承諾,一個月放我回去?”年韻明白過來了,早知道他會出爾反爾。
這大半個月來,年韻確實沒有逃跑的跡象,她很信諾。
“我會放你回去,可是,我也可以讓他知道,你懷了我的孩子,到時候,他還愿不愿意來接你,就不一定了。”
年韻臉色變了變,“你什么意思……”
“話里的意思。”
宇文志說完,便起身離開。
降?
他不能降。
他知道自己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可是他不能降。
這一戰(zhàn),是父王的愿望,是父王用自己的死逼迫他所做的決定,犧牲了這么多人,發(fā)生了這么多事,他沒有后退的余地。
一月之期到后。
因為年韻還在宇文志這里做人質(zhì),是以雙方并未開戰(zhàn)。
在期限到達的三天前,宇文昊收到了一條消息,并非是宇文志故意送到他手上的,而是他在梁州的細作告知,有一名大夫進入了汾陽王府,為人診脈,診出一婦人有滑脈的跡象,只是胎像不足一個月,所以不太能感覺得到,但是婦人已開始孕吐,并且孕吐的厲害。
得到這個消息,宇文昊整個人都沉了下去。
這個消息,并非是刻意傳出,可是也是在告訴宇文昊,年韻到了汾陽王府后,就被宇文志碰了。
“皇上,也許那婦人并非是皇后娘娘。”南若唯有如此安慰自己的主子。
那大夫很快被帶了過來,告知,那婦人是一皮膚極白,五官極為靈動的女子,身高并非特別高,但是卻美的很。
“南若,準備東西,我要進梁州……”宇文昊再按捺不住。
“可是皇上,汾陽王的梁州,守的密不透風(fēng),稍不注意就會被發(fā)現(xiàn)了!若是您想見皇后娘娘,可以派屬下前去,屬下必會將皇后娘娘的詳細情況告知于您。”
宇文昊沉眸,“我必須親自去一趟。”
汾陽王府內(nèi)的年韻,是真的吐的很厲害。
宇文志不知道給她喂了一顆什么藥,只要一說話,就想吐,多吞口水都反胃,大夫來把脈,還說她有孕了!氣哉氣哉,重要的是,月事也不來了!前些日子好吃好喝長出來的膘,轉(zhuǎn)眼就給吐沒了,年韻狠狠的瞪著宇文志,他想讓她死是吧。
“這個孕像,會維持三個月左右。三個月后,你就能恢復(fù)正常。”宇文志嚴肅無比的看著年韻,“你若是想走,就要按我的來。你不能告訴宇文昊,你沒有懷孕,否則,他來接你的那一天,就是他的死期。。”
年韻笑了,她要見著宇文昊,那也是宇文昊來接她的那一天。
怎么也沒辦法告訴宇文昊,她根本就沒有懷孕的消息。
沒想到夜里,年韻躺在床上,聽到外頭風(fēng)吹之動。
本以為是錯覺。
嘎吱一聲,門突然被打開。
年韻下意識的坐起身,“誰!”
卻見門外的人影沖到床邊,狠狠的將她攬入懷中,熟悉的味道傳來。
年韻眼底的淚瞬時涌出,“你來了!”
“是,我來了……”
他等了兩天,奈何這梁州如鐵桶一般,他半點也沒有機會,可是今日,卻突然松懈了下來,他知道,宇文志可能是故意放他進來,也許可能有來無回,可是他還是來了。
年韻哽著氣兒,正打算再開口,突然的胸口涌出了一股惡心感,抱著宇文昊就開始干嘔。
并且是停不下來的干嘔。
宇文昊動作一僵,過了一會兒,大掌拍向年韻的脊背,聲音輕顫,“過幾日,我就來接你。”
年韻深深的喘著氣兒,看著宇文昊。
“我……”沒有懷孕……
話沒有說完,外頭就突然傳來動靜。
“有人闖入王府!快找!”
宇文昊劇烈一顫,不得不松開年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就走了。
像是飲鴆止渴一樣,年韻感覺自己還沒有抱夠,他就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
宇文志出現(xiàn)在門口,看著淚流滿面的年韻,冷冷道,“不舍得,你可以留下他……”
年韻現(xiàn)在是當真討厭死面前的這個人了,“你故意的!”
宇文志目光認真,“我說過,如果他知道你是假孕,等他來接你,絕對是死路一條……”
從頭到尾,他只聽年韻說。
可是他沒有看見,宇文昊的態(tài)度。
如果年韻喜歡的是他,在一起的人是他,他負了天下,也絕不會把她交出去。
“他不知道……”興許是宇文志的目光太認真,年韻忍不住道,“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
倒是沒有否認想告訴宇文昊的這個心思。
怎么說,很實誠。
宇文志想,如果年韻心思狠一點,眼神不那么干凈,不那么信守承諾,狡詐一點,奸猾一點,也許他可以狠下心來。可是這么多年,他都已經(jīng)變得那么不干凈了,她卻還是和當初一樣。
突然,不太喜歡她了。
宇文志放走年韻的日子是在七日后,在梁州城外的五馬坡。
宇文昊必須獨自前來,并且麾下大軍后退百里,不得往前。
五馬坡,那里一覽無余。
而宇文志必會設(shè)伏,他要看的就是,宇文昊明知年韻懷了他的孩子,還會不會來,是不是真的像年韻所說的,對她那么無懈可擊。
年韻跟隨著宇文志,遠遠的,她看見了宇文昊孤身一馬,馬有些奇怪,馬鞍上墊了許多軟物。
而她身后,卻是宇文志與數(shù)十弓手。
年韻突然慌了。
“別過來!”年韻喊道。
風(fēng)太大,聲音隨著風(fēng)吹散,宇文昊聽不到一個字,他只看見他的小丫頭,就在前面。
年韻想要沖過去,可是宇文志拽的很緊。
他看著她像一只掙脫著蛛網(wǎng)的蛾子一樣,迫不及待的想要撲向那團紅色的火焰。
驀的,宇文志有些不爽快,伸手拽過年韻,將她攬在自己懷中,咬牙道。
“我放你走,不是因為你們情比金堅……“看著年韻的眼睛,認真道,“而是因為你曾說過,你喜歡我,你甚至差一點兒,就可以為我抗旨……”
年韻怔住。
然而宇文志已經(jīng)松了手,站在風(fēng)沙中,淡漠道,“你走吧。”
年韻沒反應(yīng)過來。
宇文志眼神冷漠,“你不走,我就不放了。”
年韻回過神,轉(zhuǎn)過頭就朝著宇文昊奔了過去。
噠噠的馬蹄逐漸而近。
面前的人目光逐漸清晰。
宇文昊勒馬減緩了速度,看著自己的小姑娘,向她伸出了手。
一個大力,姑娘終于回到了自己懷中。
緊緊的箍住,勒馬轉(zhuǎn)身。
還未來得及貪戀半刻,一道箭矢之聲,從后傳來,扎進血肉中。
宇文昊悶哼一聲,年韻也聽見了,僵住。
奈何宇文昊的馬騎得慢。
又是咻的一聲,年韻只感覺,宇文昊將她抱的更緊了,只要他躲開,箭就會傷害到她。
“快走啊!”年韻忍不住哭了,“你怎么這么慢!”
方才來的時候,明明很快。
宇文昊垂著眸子,“你懷了孩子,不能……”
三箭入背,血色不再,年韻咬緊牙關(guān)沒有解釋,直接搶過韁繩。
宇文志的人,駕起了第四支箭,正準備繼續(xù)。
宇文志擺手,“算了。”
“王爺要放過那皇帝!可是老王爺?shù)摹鄙磉叺氖窒虏桓市牡馈?br/>
宇文志轉(zhuǎn)過身,淡漠道,“收兵。”
他承認,他敗了。
一敗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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