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左側一匹狼一躥而起,向婉兒撲來。婉兒避身躲過,手里的劍精確地插進狼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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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狼群向后退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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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片刻后,狼群又向前推進,這一次距離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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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嗷!”又一匹狼從右側發起攻擊,同時一匹狼從后面悄悄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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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婉兒手起劍落,接著反手一劍,后面那匹狼也哀叫一聲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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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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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嗷,嗷,嗷……”狼群被血腥味刺激,立時紅了眼睛,十數只狼一擁而上,婉兒左右招架,麻煩疲于啄眼,卻見眾狼更加兇殘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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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莫非我真的要命喪狼口?這一瞬間,婉兒的腦海里掠過好多張臉:娘的、爹的、嫣然的、上官赫飛的……鏡頭在上官赫飛微笑的臉上定格,再放大、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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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別了,嫣然!別了,大哥!”她在心里輕輕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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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婉兒微微笑了笑,揮舞手中寶劍左劈右砍。狼越來越多,她的手就快忙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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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嗖!”耳邊忽然掠過一陣風聲,一匹正要撲到婉兒身上的狼應聲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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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接著是“嗖嗖!”,又有幾匹狼應聲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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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群狼一愣,立刻減緩進攻速度,與此同時婉兒信心大增,刷刷幾劍又殺死身邊幾匹狼,揚聲大叫:“大哥,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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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依然沒有回答。婉兒急了,提高聲音道:“大哥,大哥!”叫完后不由連連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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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前面的樹林里忽然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月光淡淡看不太清楚,只看見他的身材高大壯健,長發及肩,手里拉著一張滿弦的弓箭,對準狼群“嗖嗖”又是幾箭。箭不虛發,狼頓時又倒下幾只,其余的見勢不妙開始拼命往后退,退縮到后面樹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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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哥,是你么,為什么不說話?”婉兒又驚又喜道,這一歡喜精神立刻松懈下來,不覺頭暈眼花,手腳無力,往后一倒癱在樹上。她本來就因為腳傷疼痛不堪,此刻又和狼生死搏斗,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又驚又累又痛之下,意識竟然開始漸漸離她遠去。昏迷前只見那高大的身影大步向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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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哥!”她的嘴角漾開一抹微笑,“你終于來了!”說完便沉沉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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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姐姐,姐姐!”麻煩在一旁焦急叫,旋即飛到那身影旁,“救命,救命!”似乎在叫那人趕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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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中高大的身影踏步上前,在婉兒面前俯下身來,婉兒渾身是血,頭發散亂披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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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兄弟!”他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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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婉兒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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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人皺了皺眉,放眼看看四周。樹林里還有幾頭狼,躲藏在樹后,眼睛發出幽光,似乎在等待什么。他知道,狼沒有死心,還在等待援兵。而且這里死了幾頭狼,血腥味很重,一會兒森林里的野獸都會循著氣味找來,到時候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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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再不遲疑,“嗖”地向狼隱藏的地方射出警告的一箭,伸手抱起婉兒,大踏步向林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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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姐姐,姐姐!”麻煩急了,趕緊拍翅膀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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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殘存下來的幾頭狼探頭望了望,沒敢追去,回頭來開始撕咬同伴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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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夜涼如水,然而上官赫飛的心更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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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還沒到安置婉兒山洞,就聞見空氣中彌漫著一陣濃烈的血腥味,伴隨著野獸低低的吼叫聲。上官赫飛點燃火褶,下馬牽著閃電走進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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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眼前的一切讓他的身子也徹底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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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山洞前的樹枝已被挪開,洞前的空地上,幾頭野狼正在撕扯著什么,一邊撕扯一邊低低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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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官赫飛的身子冰涼,但血液卻一下沖到頭頂,燒得他雙眼通紅,拔出腰中的寶劍沖過去。英勇無敵的鐵金剛在戰場上從來就是所向披靡,更何況在盛怒下,寒光閃過,地上躺下幾頭狼的尸體。旁邊躲藏的一頭狼見勢不妙,倉皇欲逃,上官赫飛擲出寶劍,那狼立刻被釘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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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虎!”上官赫飛拔回寶劍,顧不得擦試立刻俯身進山洞。山洞里空無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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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虎!”上官赫飛忍住心驚回頭來用火褶子仔細察看地面,地上躺著他剛剛殺死的狼的尸首,還有一些已經撕碎的血肉模糊的東西,上面帶著毛。上官赫飛稍稍松了口氣,循著血跡往前看,在前面一棵樹下,也有幾頭狼的尸首,顯是用劍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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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起來小虎在這里和狼群進行了搏斗!上官赫飛繼續仔細搜查。突然,他的心頭一震,樹下有一小片布料,邊緣呈鋸齒狀,正是白天小虎身上衣服的布料。上官赫飛的腦袋頓時就嗡了一聲,手中的火褶子微微晃動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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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少年從軍直至今日,上官赫飛在沙場上不知經過多少生死離別,每次都能咬著牙冷靜度過,獨有這一次,他突然感到一種慌亂。一種前所未有的慌亂,好像在重重牽扯他的心,讓他簡直不能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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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短暫的慌亂后,上官赫飛定下神來。冷靜,冷靜!他告誡自己。他蹲下仔細勘看:樹的周圍有很多鮮血,除了剛才看到的被劍刺死的幾頭狼,旁邊還倒著幾頭狼,身上貫穿著竹箭。上官赫飛眼前一亮,用劍把那幾匹狼翻過來,拔下竹箭,箭簇上刻著一個細小的字“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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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人相助小虎!上官赫飛頓時放下心來,看這箭貫穿狼身,顯然射箭的人臂力過人,而且箭法卓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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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仔細看了看,周圍也沒有婉兒常用的寶劍,還有麻煩,也一并不見了。這樣看來婉兒定是被人所救,或許就是山上的獵戶,上官赫飛對婉兒的安全雖然放下心來,卻仍然焦急難安,急促在林中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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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虎,麻煩……”上官赫飛舉著火褶子找遍整個樹林。只見樹影晃動,哪里有婉兒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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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已經快亮了,啟明星在東邊閃閃發亮,火褶子業已燃盡熄滅。上官赫飛靜默站在樹林外的巖石邊,一陣晨風吹來,吹得他的頭發和衣衫飄飄飛舞,他手中緊緊握著那小片布料,深邃的眼睛流露出難以名狀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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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虎,你到哪里去了?他在心里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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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什么是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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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是混吃等死,也能成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