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節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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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婉兒沒想到，蕭勁會這么快找到上官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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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麻煩飛回來的時候，她正在門口的石凳上慢慢地梳理著一頭如絲的秀發。  很久沒有認真打理這一一頭秀發了，她要把它梳得很柔順，再戴上漂亮的紫金冠。  ——蕭大嬸已經替她把紫金冠擦得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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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哥哥，哥哥！”麻煩飛回來，在她面前興奮地叫，表功似地拍著翅膀，“麻煩看見，麻煩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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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找到大哥了？”婉兒大喜，忽略了后面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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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麻煩驕傲點點頭，繼而提醒獎賞：“花生米，花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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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好好好！”婉兒眉開眼笑，“你大大的有功，獎賞你！”忽然臉色一變，“哎呀！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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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沒想到上官赫飛這么快來，她現在披散著長發，雖然穿著男裝卻沒有處理胸前，上官赫飛一到，只需要看一眼，也就知道她的女兒身了。  蕭大嬸上山采草藥去了，還要好一會才能回來，現在她可怎么回去弄上那卷白布呢？更要命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蕭大嬸洗完后放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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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這樣焦急地看著胸前，麻煩在旁邊轉動黃色小眼睛笑了：“mimi，mi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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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連麻煩都能看出來，還怎么瞞得過上官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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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怎么辦，腦筋飛轉，想一個好辦法！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隱隱聽得有馬蹄聲傳來，上官赫飛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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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為今之計只有金雞跳了！她大口大口嘆氣。  咳！什么時候自己成了烏鴉嘴，說要金雞跳就來個金雞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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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跳我跳我跳跳跳，邊跳邊回頭望，跳到門檻處一不小心——哎呀！摔了個狗啃泥，心里一急干脆變成我爬我爬我爬爬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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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哈哈哈！小烏龜！”麻煩笑得幾乎飛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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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要拔毛呵拔毛！然而她連瞪一眼的時間都擠不出來，因為她聽到上官赫飛和蕭勁已經到了。  趕緊手腳并用，回到今早醒來地屋子。  剛跳進屋子。  就聽見蕭勁的聲音，“小虎就在里面的屋子里。  請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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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哎呀！離床還有最后一步，一個大跳躍跳過去，直接撲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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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上官赫飛熟悉的腳步聲已經在門外響起。  趕緊翻滾身子滑進被窩，遮住了胸前又想起頭發還柔順披在肩上。  馬上束紫金冠已經來不及了，只好埋頭伸出兩只手左右前后一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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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攪完抬起眼來，就對上四只吃驚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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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上官赫飛和蕭勁跨進屋子。  屋子里有一張床，床上坐著一個人。  頭上頂著一團雞窩。  臉上涂著泥土，那是剛才爬的時候不小心弄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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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小虎！”上官赫飛一步跨進前來，“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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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來地時候蕭勁已經把昨晚遇到婉兒的詳情告訴他了，他已經知道她除了腳傷并沒有受到其他地傷害，可是現在看來，很顯然也有別的地方小小的受到了傷害，至少這個頭發和臉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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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這么想的時候旁邊的蕭勁也差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明明記得他走的時候婉兒很干凈，很漂亮。  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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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定是她爹地要求——要求她平時只能蓬頭垢臉，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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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蕭勁忽然有些為婉兒不平起來——這是什么樣的家庭！他歡快的陽光般的心情頓時受了影響，他很想留下來說點什么，可是他知道這樣貌似不大禮貌，于是他在心里跺跺腳，道：“我先出去。  你們兄妹慢慢聊！”暗暗打定主意，要是婉兒受到一句責罵，自己就立刻沖進來幫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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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小虎！”上官赫飛走上前來，焦急道：“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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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在最后的那一刻改變了主意，跟著蕭勁走了。  他的理由是當時麻煩在旁邊太吵，讓他不能仔細思考，還有一個理由是蕭勁的家就在前面不遠處，要不了一會兒就可以回來，還有……其實他知道，這一切都只是理由。  他只是想看到那張活潑俏皮的臉。  看到她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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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大哥，我沒事！”婉兒突然就覺得喉嚨有些堵塞。  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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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聲音怎么沙啞了，是不是昨晚著了涼？”上官赫飛及時抓住了細節，卻沒能及時明白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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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沒……”婉兒地臉上流下一條小溪流，其實稱之為泥石流更為準確，因為那混合物的顏色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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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哈哈哈！”麻煩在旁邊看好戲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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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就沒見過這樣的鳥，這個時候還要在這里當電燈泡！婉兒眼含熱淚，輕輕向它偏了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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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麻煩扇了扇翅膀，又懶洋洋停下來，只是挪挪身子，顯然沒有半點要飛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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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眼里的熱淚幾乎就要縮回，那烏溜溜地眼睛里換上了憤怒的火焰。  然而卻隨著上官赫飛一句話變得重新水光粼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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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臉上怎么這么臟？”上官赫飛沒有注意到小溪，只注意到黑泥，從兜里掏出一條雪白的手帕仔細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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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小烏龜！”麻煩永遠一語中的。  婉兒向它投去兇狠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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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沒有洗臉！”她只好吶吶道，心里實在歡喜，——冷酷嚴峻的鐵金剛也會給人擦臉，以后就天天不洗臉，全交給他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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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頭發怎么這么亂呢？”上官赫飛輕輕用手梳理雞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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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雞窩，雞窩！”麻煩振翅高叫。  這下婉兒沒有注意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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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沒有梳頭！”她幾乎在傻笑了。  ——以后天天刨個雞窩，讓他給我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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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咳！那不成了乞丐了！想些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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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腳怎么樣了？”上官赫飛準備用手掀開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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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沒什么！”她順口笑道，忽然回過神來，雙手按住被子，“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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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為什么？”上官赫飛滿眼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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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為什么？——因為我現在沒有層層包裝，因為那兩只小白兔實在太活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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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可是她怎么能這樣說，她連忙笑：“已經全好了，不用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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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上官赫飛完全不相信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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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糟了糟了！”麻煩在旁邊嘀咕起來，后面貌似還有一句，“mimi，mimi！”不過說得太含糊，以致上官赫飛聽到耳里變成了“秘密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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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什么秘密？讓我看看腳傷，”上官赫飛的臉已然沉下，聲音里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這是軍令！即刻執行不得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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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哈哈哈！”麻煩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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