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三十八節 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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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傷口好了么?”他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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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婉兒立刻就漲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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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心底有一絲幽怨,好與不好,你可曾關心嗎?若是關心,為什么在懸崖下不辭而別?思緒萬千,但她終究還是按耐下翻騰的心緒,柔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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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更深夜靜,外面傳來梆梆梆的打更聲,已是三更,正是睡覺的時候!屋里的兩個不睡覺的人都沉默,一個不問,一個也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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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許久,上官赫飛動了一動,“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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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婉兒仍然靠在他的懷里,也不說話,只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下巴,觸手處有些扎手,是新長出的胡茬,似乎有兩天沒刮了。 不由自主問:“你的事辦完了嗎?”他留在樹上的口信不是說——有事要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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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官赫飛的手臂微微顫抖一下,身子仍然屹立不動,“嗯!”他簡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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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想問:你不是不辭而別嗎?為什么又來救我?可是她只是說:“為什么不刮胡子,這胡茬,真的好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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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仍然是簡潔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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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算什么回答?婉兒輕聲笑道:“長得這么長,倒象個刺猬了!”心里在想將臉輕輕貼上會是什么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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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想著想著,上官赫飛的臉就低下,轉動了一下,剛好在她的臉上擦過,堅硬的胡茬刺得她的臉有點生疼。 這樣也好,至少知道了他的胡茬扎在臉上是什么感覺。 至少對他地了解也更進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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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她還想了解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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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婉兒,我們走吧!”上官赫飛終于忍不住。 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來帶她走,多留一分鐘就多了一份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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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哥,你為什么要來救我?”婉兒也終于忍不住。 抬起頭來,迎上上官赫飛褶褶的眼,黑暗里,看不清他的眼神。 但他的呼吸變得更溫柔,聲音變得更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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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婉兒。 我們走吧!”摟緊了手臂,將臉輕輕貼上來。 溫熱的臉,帶著清新的味道,她熟悉的味道,著迷地味道。 手在她的胸前橫過,雙手緊扣,似乎要把她完全鑲嵌進自己地胸膛。 和自己血肉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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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從那懸崖下離開的那個早晨,從熟睡的她身邊離開的那一瞬間,他用了多大的力,才挪動自己的腳步。 而那腳步,在走出去很遠等時候,依舊停下,回首流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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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最終他還是大踏步走了。 因為他不得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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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多年軍旅生涯,他養成了在理智和情感沖突時絕對的服從理智。 可是,這一次,他地服從很艱難,艱難得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這幾日白天黑夜,午夜夢回。 他的腦海里全是婉兒的身影。 她在笑,她在跳,她嬌嗔薄怒,她古怪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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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以他終于找到機會來救婉兒的時候,他怎么舍得放松一點點。 貼緊她,嗅著她發間的幽香,他知道,這一輩子,自己再也不想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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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想到今晨小開來告訴他——婉兒被俘,兩日未進水米的時候。 心如鐵石的鐵金剛上官赫飛地心立刻就被撕了一條口子。 血淋淋好不疼痛。 他廝磨著她的秀發,在她耳邊低聲道:“這幾日。 苦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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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懷里的人兒微微顫動一下,低聲道:“沒有,沒什么!”說話的聲音有些哽咽,鼻子有些發堵,有幾滴滾燙的****滴到他的手背上,他立刻心痛如絞。 抱緊了她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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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哥!”婉兒卻抓住旁邊地一個什么,似乎是燭臺。 “圓破大師也在軍營里,被特使羈押了!”懇切的眼光望著他,雖然在黑暗里他們什么都看不見。 但是上官赫飛似乎看見了,或者是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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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知道,我會救大師出來!”他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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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簡短的幾個字,淡淡的語氣,但婉兒立刻就放了心。 可是她的心立刻又提起來。 “你這樣,不會,不會……”不會連累你嗎?后面的話在心里猶豫,猶豫,像彌漫的煙,怎么也吹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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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自己一開始就是希望連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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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時門口有人答話了:“將軍已經被你連累了,你知道將軍這幾日在哪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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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聲音壓得很低,還是可以辨別出是小開的聲音,似乎有無限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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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開!”上官赫飛低聲喝道,抱著婉兒就往外走,路過小開身邊地時候毫不停留。 但是婉兒卻停留了,并且緊緊拉住小開地衣襟。 上官赫飛在向前走,她的身子就從他地懷里探了出來,那雙大手便又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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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說什么?”婉兒清晰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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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快走吧!時間很急,等會兒巡夜的就過來了!”小開揮開婉兒的手,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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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黑屋子外果然就傳來腳步聲,整齊的腳步聲,在黑屋子前停留了一會兒,一個聲音說:“咦,我好像聽到里面有說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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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什么聲音,我沒聽見!”另一個有些發粗的聲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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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腳步聲停留在黑屋子的門前,過了一會兒,那聲音又道:“門是開著的,沒有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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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發粗的聲音便似嚇了一跳,“開著的?這里面,好像是關押的那個假的胡副將,戴云寨的寨主!”兩人沉默一會兒,先說話那個又道:“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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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又是片刻沉默,發粗的聲音道:“好!”門吱呀響了一聲,兩人的腳步聲便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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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黑屋子里,小開懊惱得直撕自己的嘴,上官赫飛一動不動,似乎化作了一座雕塑。 婉兒的心砰砰狂跳起來,小手緊緊吊著上官赫飛地脖子。 大氣也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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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個腳步聲進了門,就停在上官赫飛和婉兒的跟前,許是感覺到了什么,前面那人的腳步忽然停下,警覺地探頭四顧。 他們自外面來,外面有星星有月亮有燈火,光線自然要比黑屋子強。 他努力眨巴著眼睛,眼前仍然是黑漆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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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喂。 你怎么不進來?”他忽然開口,是先前說話的那個人的聲音,似乎在叫那個聲音發粗的人,而那人的腳步聲就停留在門口,沒有再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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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們走吧!”那人忽然出乎意料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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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帶了火褶子沒有?這屋里烏漆抹黑,什么也看不見!”進來的人說,并且走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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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開長長噓了一口氣。 婉兒也開始放松,但上官赫飛地身子依然繃得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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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腳步聲折回,那人又走進來,并且“嘩!”晃燃了火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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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黑屋子并不大,一個小小的火褶子足以將這間屋子照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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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開轉到柱子后面,柱子大約有一根手臂粗細,足足掩蓋了他的小半邊臉,他的眼睛在柱子后面閃爍。 神情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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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婉兒本來將頭埋在上官赫飛懷里,忽而抬起,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將軍深夜會見犯人,并且犯人抱在懷里,這個……呃,好像有點……姑且看上官赫飛如何給自己的手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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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然而上官赫飛不動。 身子筆挺,眼睛在火光下炯炯有神,凝視著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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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來他不打算解釋!也是,一個將軍,要做什么還用得著和下面的軍士解釋么?想到這里,婉兒地心里立刻就有點牛氣沖天,那感覺,簡直好極了!可是得意的同時又覺得有點詭異。 呃,小開為什么躲著藏著,為什么不敢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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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那軍士的反應則更詭異。 眼睜睜瞧了瞧。 忽然一口吹滅火褶子往外走,腳步絲毫不錯亂。 他好像什么也沒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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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明亮的火褶子。 不大的屋子,然而他什么也沒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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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什么也沒看到!”他在門口這樣告訴聲音粗的軍士。 兩人的腳步聲繼續前行,沉默一會兒,接著聊起先前的話題,很輕松很自然,似乎什么事也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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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官赫飛不再遲疑,抱了婉兒出門,門口已經準備好了馬匹,他地坐騎閃電,輕輕向婉兒噴著氣,像在和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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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官赫飛解下身上的斗篷系在婉兒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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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時婉兒才借著月光看清他罕見地沒有在軍營里穿軍裝,而是一身輕便的黑色便裝。 便裝絲毫不減他的英氣,全身洋溢著一種迫人的氣息,他的眼睛在月光下褶褶閃出光來。 “在軍營后山等我!”他在耳邊輕聲道。 一拍馬屁,閃電就撒開四蹄狂奔,馱著婉兒跑出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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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直跑到軍營后山地密林深處,閃電在某處停了下來,甩著尾巴。 這時婉兒才看清,一棵大樹后面還拴著一匹駿馬,也在友好地甩著尾巴。 婉兒下馬走近,兩匹馬立刻親密挨在一起,蹭著彼此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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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恍然大悟——原來上官赫飛早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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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顆懸著的心忽然就落了地,她安然在樹下站立,拿出閃電背上的食物和水美美吃起來。 吃飽喝足,上官赫飛還沒回來,婉兒不由有些焦急,側耳凝聽許久,終于聽到一陣響動,似乎有人來。 趕緊將閃電牽著躲到樹后,悄悄探出頭來,卻見林中,月光照得到的地方,飄來一陣輕煙,速度極快,轉眼就到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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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離得近了,可以看清是一道黑色的身影,身上縛著一個白色的人影,月白色的風衣,在風中快速移動的時候向后鼓起,像一張撐開的風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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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先生!”婉兒自樹后閃出,撲到上官赫飛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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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推薦一本好看地書《揮劍短袖》,嘻嘻,看似耽美,其實也是男扮女裝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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