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維不敢想下去。他驚訝地問歐奇勝:“老大你……你不是很喜歡安安嗎?”可老大居然提醒他去懷疑她!
歐奇勝嚴肅地說:“那已經是過去了,我現在完全沒感覺,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過她。因為現在讓我喜歡的,是另一個人……我覺得我不可能喜歡她之外的人。”所以就連過去,都覺得不再可能。
很多人都這樣吧。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覺得非她不可,一旦不喜歡了,就會懷疑是不是真的喜歡過。
楚維沉默片刻,問:“老大,我可以說你薄情嗎?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沛依了,是不是……”
“不!不會……”不會有那一天的,沛依是特別的,這段感情,沒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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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和沛依走到旗袍店外,旗袍店還沒開門。云朵抱歉地看著沛依:“是我太心急了,我們先去別的地方逛逛吧……會不會耽誤你的時間?”
沛依搖頭:“我今天沒事。”
云朵訕訕一笑,沒辦法再偽裝,整個人沉默下來。
沛依觀察了她片刻,不知道怎么勸解,輕輕嘆了口氣。
云朵突然問:“大哥他,有沒有跟你說什么?”
“啊?”沛依一愣。
“楚維和那個于蝶的事。”
“呃……他沒有說。”
云朵點頭,二人繼續往前走。
此刻的購物中心,顧客并不多,所有的店面都是剛剛開門,營業員正忙著打掃衛生和擺放貨物。
兩人看來看去,也不好意思進去逛。
云朵突然問:“你剛剛早餐沒吃完,要不要再去吃一點?”
沛依剛想說不用,接著想到――她這么早出門,明顯還在和楚維生氣,不可能吃了早餐吧?于是點了點頭:“不知道這附近有什么?”
“樓下有一家必勝客,我請你。”
“那就謝謝啦。”沛依笑道。
“你都送我禮物,我請你吃頓早餐算什么?”
二人走進必勝客餐廳,迎面看到鐘岷走出來,都是一愣。
鐘岷來回看了她們好幾眼,特別注意云朵的臉色。昨天生那種事,他還真怕出事。看來看去,她們好像挺正常的。他問:“這么巧?”
“我們來逛街。”沛依笑著說,“你居然跑這里來吃早餐?”
鐘岷頭往對面一點:“我診所剛搬過來。”
“啊?”二人回頭,見馬路對面的確有一家門面掛著“鐘氏診所”的招牌,不過門口有人扛著東西進進出出,看樣子還在裝修。
鐘岷淡淡一笑:“我先過去了,生病了可以來找我。”
沛依說:“你嘴里怎么沒好話呢?”
“誒?”鐘岷搖頭失笑,“口誤!口誤……你們那個不調可以找我,我全能,開點藥還是沒問題的。”
“不咒我們你難過是吧?”云朵說。
“那你們懷孕了再找我,總行吧?”
云朵冷哼:“那也不一定是好事。”
鐘岷一想,沛依沒嫁給歐奇勝,云朵倒是嫁給楚維了,又出來于蝶了,的確不一定是好事。他無奈地說:“我今兒個忘吃藥了,你們就原諒我吧,我先過去了啊!”
沛依和云朵忍不住一笑,問他:“趕著去吃藥啊?”
“是是是……”
云朵見他走遠,突然對沛依說:“你先點餐!”然后追了出去。
沛依想了一下,估計她是去問于蝶的事吧。
的確,云朵喊住鐘岷就問:“他和于蝶怎么回事兒?”
“呃……”
“我不信你不知道!”云朵潑辣地道,“你不說,老子明天在你診所門口吊死!”
“我那里沒房梁。”
“你――”
“好好好,我說!”鐘岷往后一退,舉起雙手做投降狀,然后誠懇地說,“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我那時候就跟著鄒笙跑了,哪知道別人啊?”
“撒謊一輩子追不到鄒笙!”云朵兇悍地指著他。
他雙眼一瞪,表情無比幽怨:“你太狠了!”
“我――”云朵突然看著他背后一愣。
他急忙回頭,見鄒笙穿著淺綠的襯衣、淺灰色的長褲,外套一件和褲子顏色差不多的薄風衣,脖子上掛著一條飄逸的絲巾,左手端著一杯星巴克,右手提著一個時尚的皮包,表情冷淡,整個一副御姐樣。
鄒笙雙眼注視著進入大樓的方向,走了幾步,感覺被人注視,看過來。
她微微一頓,眼神淡淡地掃過鐘岷,朝云朵一點頭,然后繼續往樓里走去。
鐘岷咬牙說:“青梅竹馬,初戀遺憾,就那么回事!”
“你說他還是說你?”
鐘岷惡狠狠地瞪著她:“你這女人,活該遇到這種事!”
云朵想打人。
鐘岷往后一跳,跑到馬路對面去了。
云朵回到餐廳,沛依已經點好餐了。云朵說:“鄒笙來了,我們趕緊吃完上去。”
“慢慢吃沒關系,她剛到,肯定要忙一會兒。”
云朵想起剛剛看到那些剛開門的商店都挺忙的,點了點頭。
吃完,二人上樓去。沛依拿起手邊的小禮物,這是鄒笙的,云朵的已經送給她了,放在車上的。沛依盯著禮物,抬頭往鐘岷的診所看了看,打開皮包放了進去。
走進旗袍店,見鄒笙已經換了衣服,換成了旗袍,頭也用簪子挽著,跟沛依上次來的時候差不多。
鄒笙端著一個古樸的杯子,靠在檀香木的桌子上,微微仰頭看著墻上不知名的一處,思緒飄向了遠方。聽到二人進來,她轉過身。
云朵說:“我們來取旗袍。”
鄒笙點頭,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星巴克被她倒進了杯子里。
“先坐。”鄒笙放下杯子,轉身把用衣架掛著的旗袍拿過來,“你們看看有沒有問題?”
“你做事,我們放心啦!”云朵笑道。
鄒笙一笑,這才開始折疊打包。
沛依扭頭看著她熟練的動作,忍不住問:“衣服是你做的嗎?”
“我和瀟姐一起做的。”鄒笙說,“瀟姐有女兒要讀書,平時比較忙,所以不常來店里。她技術比我好,和我姐讀過同一所設計學校,還是我姐的學姐呢。”
沛依點點頭,忍不住辯解一句:“我沒有懷疑她技術不好的意思。”感覺面對鄒笙,有什么說什么比較好。
“我知道,我夸她而已。她以前一直給老太太做旗袍的,我只能打下手。現在我也做,不過動作比她慢多了。”
很快,就有客人上門,云朵說:“那我們先走了,改天再找你。”
鄒笙點點頭:“慢走。”
走出門,云朵突然撲哧一笑。
沛依問:“你笑什么?”
“我就想到,昨天笙姐掐那女人,可真解恨!”就算你丫是楚維初戀吧,那么多年沒見了,一來就往人家身上撲,合適嗎?楚維一大把歲數了,真要等著你啊?就沒想過人家可能結婚了?她覺得于蝶可能是故意的!
沛依突然腳步一頓,轉身一指:“我們走那邊,我想起我要――買個眼線筆!那邊有個專柜!”
“你還自己畫眼線啊?沒有化妝師嗎?”云朵仔細看她的臉,“你平時又不化……”
“走啦!”沛依急匆匆地拉著她。
“沛依――”身后傳來親熱的喊聲。
沛依一皺眉。
云朵回頭,見金安安和于蝶手挽著手、提著大包小包走過來。
云朵狠瞪一眼沛依,再瞪著走過來的兩個人。
于蝶眼神有些不平,將她渾身上下一打量,冷冷地。金安安倒是笑得友善,特別親切地打招呼:“沛依、云朵,這么巧?你們買旗袍啦?鄒笙做的旗袍的確很好看。”
沛依和云朵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二人都覺得很奇特,她們自認為和金安安不熟,但金安安好像和她們很熟。
于蝶伸手順了一下頭,她的氣質像精靈,這樣的動作做起來天真無邪,就像不懂世事的小女生。她甜美地開口:“這么巧遇到了,一起逛吧。”
云朵說:“可能不太方便。”
“我們還有事。”沛依急忙說,“改天吧,我們趕時間。”
于蝶嘴唇一翹:“怎么這樣?聽說你和楚維結婚了?你是不是介意昨天的事?我昨天不知道啦,你不要介意,我和他都是過去了。就算分手也是朋友嘛――”
“我沒介意,就是楚維約我中午一起吃西餐,我還得回去化妝換衣服,得走了。”云朵低頭看了一眼腕表,似真似假地說。
于蝶看了一眼她的表:“這表是什么牌子的?看起來不怎么樣呢。楚維應該錢蠻多的吧,怎么不給你買好點的?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
“我們不興浪費!”云朵打斷她,沖沖地說,“我真得走了。”然后拉起沛依轉身,一張臉黑得擰得出墨來!
金安安看她們走遠,低頭小聲訓斥于蝶:“你怎么這么沖動?”
“人家就是不爽嘛!”于蝶氣鼓鼓地說。
云朵也不爽,走進電梯,氣得渾身抖,伸手解開腕表就摔在了墻上。沛依蹲下身,把腕表撿起來。
她大聲說:“不要了!”
“干嘛氣著自己?”沛依說,表已經有些摔碎了,她正要找剩下的部件,電梯停下來了。她問:“真不要啦?”</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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