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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杜倩和徐可薇不和,但人都死了,她怎么也是“女兒”的身份,必須回來。另外也是給宛情面子,更不能讓外界亂猜測!
秘書點頭,默算了一下紐約的時間,決定馬上通知杜倩,同時出發(fā)去辦其他的事。
天雪問:“你們吃早飯了嗎?”
二人搖頭。
她馬上安排:“那堂哥去買點吧,還要忙一整天,不能沒精神。不知道旅館里有什么,如果沒有,你在外面去買點的豆?jié){、小籠包,如果有剛出爐的面包和小西點更好,要是買牛奶,記得看保質(zhì)期。”
穆天城腦子嗡了一下,心說女人仔細起來好恐怖,立即把她的話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天雪跟他說完,又對杜遠明說:“我去看宛情醒了沒,要是醒了,叫她一起來吃。”
杜遠明看她一眼:“麻煩你了。”
“不客氣。”
天雪回到房間,見宛情還在睡,給她掖了掖背角,沒有叫醒她。坐了幾分鐘,估計穆天城買好早餐回來了,又去找他。走進房間,發(fā)現(xiàn)杜遠明不在,她以為是去上廁所了,就沒有問。
穆天城說:“警察叫杜總?cè)f(xié)助調(diào)查了,還問了下后事怎么安排,估計會驗尸。”
天雪一愣,把一盒牛奶和兩塊面包放在一邊,留給宛情,然后皺著眉嚼東西,憂心忡忡地問:“驗尸會不會像《法證先鋒》里面那樣?”
“哪樣?”穆天城沒看過那電視。
天雪突然覺得沒胃口,拿著牛奶吸了兩口才覺得順暢點:“會……切開肚子。”
“這是車禍,重點是外傷,至于內(nèi)臟受傷,之前手術(shù)的時候醫(yī)生肯定記錄了,警察只是再確定一遍,他們驗完了,家屬才好準備后事。”
天雪松口氣,還真不愿徐可薇的尸體遭到破壞:“那不要讓宛情知道,她肯定不喜歡阿姨死了還要被人驗來驗去。”
“那是當然。”穆天城沉默片刻,突然問,“你對這件事有什么看法?”
“什么看法?”天雪不明白他問什么。
他平靜地說:“剛剛杜總說,如果是我們哥哥殺人,總不會笨到用自己的車,這話倒是事實。但大哥的車丟了,車禍又可能是謀殺。如果可以先假設(shè),有偷車賊偷了大哥的車,賣給了其他人,兇手或租或買,恰好開到這輛車……”
“這也太巧合了吧!”
“的確。所以更大的可能性是兇手偷了車!從哪個方面看,都不可能是哥哥殺人,而他要殺,也不可能把證據(jù)留下來指向自己。兇手露出這么一個大破綻——”
“故意的。”天雪肯定地說。
“但是有人會信嗎?”
“三人成虎,不管我們信不信,傳開了,自然會有人信!”
“問題根本傳不開啊。”穆氏和杜氏又不是吃素的,更何況穆天陽先前還找歐奇勝借了飛機,又牽連進一個歐氏和龍焰盟,誰會允許傳開?
天雪思索片刻,疑惑地問:“你到底想說什么?”
“如果不傳開,就目前的情況,會不會有人信?就算不信,會不會在心里產(chǎn)生芥蒂!”
天雪一震:“宛情!”
“對!”穆天城敲了一下桌子,“只有小嫂子!小嫂子越愛堂哥,就會越介懷,哪怕最后洗清了堂哥的清白,她心里仍然可能有疙瘩!而現(xiàn)在的情況,就算清白,小嫂子愿不愿聽還是一回事呢。”
“是誰?”天雪驚問,“誰和他們過不去——”她猛地頓住,因為她想起了一個人。
穆天城也想起一個,與她同時出聲:“丁、采、妍……”
二人都不敢相信,沉默下來。好久,天雪才說:“她不是跳樓了嗎?不是出國了嗎?”
穆天城想了一下:“出國不是不可以回來,但跳樓……她當時人都睡死了,就算一出國馬上醒——”一頓。
天雪急問:“怎樣?”
“如果真是一出國就醒了,再重的傷經(jīng)過一年多的復健,也可以動了。”
天雪倒抽一口氣。
“就算她動不了,還可以買兇殺人。”
“你趕快去查!”天雪說,“要真是她,宛情肯定不會怪到哥哥身上。”
穆天城持保留意見:“那可不一定。丁采妍這個仇家,一半是哥鬧出來的,我倒寧愿換個人。”
“你倒是先去查啊!”天雪急得把他踹開,又擔心宛情,慌慌張張地拿著早餐回房。
宛情繼續(xù)睡了一個小時才醒,但人并沒有休息好,只是外面太吵了,都是車流聲。
天雪扶她起來:“你先洗臉刷牙,然后吃點東西。”
“我媽……”
“杜伯伯說全部聽你的意見,你還是先吃點東西吧。阿姨的事,你當然要打起精神來安排完美。”
宛情點頭,媽媽的后事,當然不能有一點馬虎。但是,媽媽不在了……她的眼淚刷地流下來。
宛情早飯還沒吃完,杜遠明就從警察局回來了。秘書把殯儀館等事聯(lián)系好了來報告:“小姐住處的電話打不通。”
杜遠明一愣,語氣不善地道:“那就繼續(xù)打!”
“……已經(jīng)打過幾遍了。”
杜遠明皺眉:“行了,你去忙別的事吧。”說完自己拿起電話來打,無論住處還是手機都打不通,忍不住恨恨地罵,“又到哪里瘋?cè)チ耍 ?br/>
剛?cè)酉率謾C,宛情和天雪過來了。他急忙起身,見宛情一臉哀戚,柔聲問:“吃飯了嗎?”
宛情點頭:“我想去看看媽……”
杜遠明一聽,眼眶也一熱,拍拍她的背,扶著她一起出門,天雪和穆天城也趕緊跟上。
到了醫(yī)院太平間,太平間和醫(yī)院其他地方一樣破舊,本來就陰森的地方,顯得更陰森。不過大家都傷心,反而感覺不到了。
徐可薇的身體已經(jīng)被清洗過,臉上看不到血污,整個人靜靜地躺在冰棺里,眉毛和皮膚上都結(jié)著霜花。
宛情覺得認不出她來了,又撲倒尸身上哭了很久。大家知道她需要發(fā)泄,開始并不很拉著她,直到過了一段時間才把她拉開,發(fā)現(xiàn)她半邊身子都冰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