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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離婚,他不敢和孩子太親近,免得以后分開時孩子認人,所以為人父該學的東西他都沒學,根本不會抱孩子。現在提著框雞蛋,如果再抱孩子,不是孩子飛,就是蛋打!
二人出了家門,幾步路拐進屋后的竹林,出了竹林,就是田間。徐重指著對面一座小山丘,小山丘上有座房子:“我們先去那里。”
“那是親戚?”
“不是。一個老太太住那里,據說我出生那年搬來的,不是本地人。他們家可厲害了,屋后面還有停機坪,三五幾個月就有直升飛機飛過來,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去年山里地震,上面派直升機來救援,還找他們家借地方停飛機!”
宛情驚訝地點頭,她唯一接觸直升飛機是徐可薇出事的時候,當時還得穆天陽找關系才能有。沒想到這種鄉下地方也有,頓時覺得很厲害。
宛情抱著孩子,跟著徐重走上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回頭一看,根本不高,但沒想到這么耗力。
徐重見她喘,說:“歇會兒我再敲門。”
宛情點頭,摸著叮叮臉地說:“都是你。”說完打量眼前的房子,房子是圍墻圍起來的,某一處還爬出了薔薇花,想來里面應該是個花園。
這時,叮叮伸手抓她頭發。她被抓痛,急忙把孩子的小手拿開,對徐重說:“我得去剪頭發了,長頭發真不方便。”
徐重點頭:“嗯,之前就想向你說件事。”
宛情嘆氣:“剛開始沒想到,后來大著肚子不方便。”
正這時,圍墻的大門打開來,二人急忙站正。里面走出一個身材高瘦的男人,宛情看得一愣,掃了他胸口一眼,直覺此人有胸肌,屬于健碩強壯的類型。看他的樣子,和她這幾日見到的農民根本不同,忍不住有些疑惑。
男人問:“請問有什么事?”
徐重把雞蛋舉起來:“我是下面徐家徐重,這是我老婆,明天是我們孩子的百日宴,想請金奶奶去吃飯。”
男人愣了一下,接過雞蛋:“我們奶奶年歲大了,有些忌口,走動也不方便,她估計不會去,我和我兄弟會去。”
“好,那你們明天早點來,我們就先走了。”徐重料到他會這么說,客氣了幾句,就帶著宛情走了。
這時,大門內又出來一個拿著毛巾擦頭發的男人,看樣子剛洗過澡。
“怎么了?”
男人把雞蛋給他:“徐家老幺生孩子了,請夫人去百日宴。”
“別開玩笑了,他們鄉下人也配請夫人?”
“夫人住在這里,不要鬧事,我說了我們去。”
“哦……那雞蛋怎么辦?”
“家養土雞生的,自然放心吃。”
……
徐重又帶著宛情到文家坳,文家坳顧名思義,里面住的是姓文的人家。宛情問:“文老大是不是就是這里的?”
“嗯,文家大孫子。他老婆是金奶奶的親戚,不過已經離婚了。”
“……”
徐重到文家是忐忑的,不過也沒發生什么事,請客得到答復,就帶著宛情回家了。宛情總覺得他的腳步有些快,就像逃一樣,但也不好問。
第二天開宴,坐了幾十桌,徐重和徐父來來回回敬酒。孩子醒了,宛情也抱著孩子出來見人。場面太熱鬧,宛情頭暈腦脹,只能盡力把孩子顧好。吃完飯,客人喝茶的喝茶、打牌的打牌,宛情抱著孩子回房,還有一群人來看孩子。
徐家樓上的房子只修了一半,剩下一半是曬地,人太多,房間里裝不下,大家自然就挪到曬地里,使勁給宛情傳授育兒經。后來孩子睡著了,宛情把孩子放進房間,繼續和大家在外面小聲說話。
說了個把小時,徐重上來,大家見他們小兩口,有些心照不宣,慢慢地就散了。徐母卻不認為小兩口大白天的還要干什么,和徐重姑姑繼續留下來。聊著聊著,樓梯間又傳來聲音,徐母知道有人來了,走過去一看,愣了一下回頭對徐重說:“淼淼來了。”
徐重明明站得好好的,聞言突然趔趄了一下。與此同時,徐姑姑瞄了他一眼,又瞄向宛情。
宛情眼珠子一轉,這個淼淼有問題。
幾秒鐘后,一個長得略高的女人走了出來。宛情見她身后只有兩個中年婦女,猜她就是淼淼了——徐重該不會和一個中年人有什么關系吧?若是中年人,徐母也不會向徐重直呼其名。
宛情打量著淼淼,見她特別高,腳上還穿著高跟鞋,此時應該不少于一米八,居然和徐重比肩。淼淼的頭發長至腰際,略卷曲,很柔順,慵懶地披在身上,她嘴角噙著一抹優雅的笑,看起來氣質頗好。
宛情暗想,這個淼淼不是普通人,真想不到這個小地方還臥虎藏龍。
“老同學,想不到你就結婚了!”淼淼開口,聲音清脆動聽。她看了宛情一眼,對徐重眨眼,“老婆很漂亮嘛!”
徐重尷尬一笑:“好久不見了……”
淼淼美眸一挑:“過年才見過,你忘性真大!”
“呃……”徐重又是尷尬,“過年前很多年沒見了。”
淼淼撇了下嘴:“學校忙。”然后看著宛情問他,“怎么不介紹一下?”
徐重急忙介紹:“這是宛情,這是我小學到高中的同學淼淼。”
正說著,樓下有人喊徐母。要準備做晚飯了,徐母忙和其他三個婦人一起下去了。
淼淼接著說:“其實幼兒園也是同學來的。”說完一笑,“你狗屎運真好,這么漂亮的老婆被你找到!”
徐重雙手插在褲袋里,盯著地面說:“我狗屎運一向好。”
淼淼一頓,看了他一眼,對宛情說:“我可以看看孩子嗎?”
“可以。”宛情往屋里走,“還在睡覺。”
淼淼立即輕輕地哦了一聲,進房間一看,兩個嬰兒并排躺著,回頭對徐重道:“你什么狗屎運啊,一次抱倆!”
徐重哼了一聲,盯著她的臉說:“還是龍鳳胎!”
淼淼瞪大眼,氣呼呼地看了他一會兒,又擠兌不出什么來,只能咬咬牙算了,問:“孩子叫什么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