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丞呼喊著過來想要讓張君寶手下留情,可還未等他跑開兩步,五人全都被殺了。
他呆呆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他心中自然是恨不得將五人碎尸萬段,可礙于同教中人,他不能這么做。
如今,這些人死在了這位道長手中,按道理他應(yīng)該一致對外才對。
不過,他倒還沒有迂腐到恩將仇報的地步。
“不知道長如何稱呼,大恩不言謝,將來有什么吩咐,竇某萬死不辭。”竇丞臉上顯得有些著急,“還請道長趕緊離去,此地不宜久留,若是教中其他人過來,恐怕會遷怒道長。”
“貧道玄玄子。路見不平罷了,你不必多想。至于明教其他人?不是貧道狂妄,一般人貧道還真不怕。先將這里收拾一下吧。”張君寶淡淡地說道。
他現(xiàn)在的功力足以自保,就算是明教的高手前來,逃走還是沒問題的。
再說,他還想問問方易廉的事。
聽剛才五人的說法,方易廉是遇到了大麻煩。
于是他一邊清理掩埋尸首,一邊問竇丞。
竇丞沒想到這位道長竟然會問少爺?shù)氖隆?br/>
他沉默了。
事關(guān)少爺?shù)男雄櫍M能輕易暴露?
見到竇丞的神色變化,張君寶心中暗嘆,果然還是不行啊。
這就像自己問靜和師太想要宋懿惜行蹤一樣,最后還是沒什么收獲。
從剛才竇丞的表現(xiàn)來看,他明顯是方易廉的親信,對方易廉忠心耿耿,哪怕自己救過他,他也不會在這上面出賣方易廉。
“是貧道唐突了。”張君寶說道,“如今江湖傳言在崖山發(fā)現(xiàn)了大宋寶藏,尤其是有了比較準確的位置,真是奇怪了,據(jù)貧道所知,幾年前,你們明教好像就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吧?”
聽到這話,竇丞臉色微微一變,有些驚訝。
這件事可是絕密,就算是教中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們早就知道了大宋寶藏的所在,這些只有教中高層少數(shù)人才知曉的。
這位道長如何得知的?
“似乎就是你們方易廉方少爺負責的吧?而且早就開始尋找發(fā)掘,怎么可能到現(xiàn)在都還未發(fā)現(xiàn)大宋寶藏所在?”張君寶繼續(xù)說道。
竇丞聽到這里,雙眼瞳孔猛地一縮。
如果說剛才張君寶的話只是讓他有些懷疑,可能是教中某些人走漏了消息。
他可不認為教中的一些秘密密不透風(fēng),比如大少爺方昭輔那邊的人,實在是靠不住。
而現(xiàn)在,對方又提到了少爺,似乎意有所指?
難道說他知道少爺當年得到藏寶圖的事?
竇丞是方易廉的親信之一,所以有關(guān)少爺?shù)玫讲貙殘D一事當然知曉。
“道長,此事事關(guān)我教秘密,實在難以告知,還望恕罪。”竇丞答道,有些事他不敢多想。
“其實貧道和你們方易廉少爺算是相識一場。”張君寶微微一笑道。
對于竇丞的保密,張君寶并不怪罪。
“少爺?shù)呐笥眩俊备]丞眉頭微微一皺。
雖說他是少爺?shù)挠H信,知道不少和少爺關(guān)系親近的人,比如好友之類的,但也不敢說少爺?shù)倪@些好友他都知曉。
因此他無法判斷張君寶這話的真假。
他也不能因為張君寶救了他,他毫無保留的信任。
若是極端一點,眼前之人說不定也是方昭輔的人呢?
剛才殺的五人,只不過是為了找到少爺而舍棄的人,以此來騙取自己的信任,這樣才能從自己口中騙到少爺?shù)穆淠_之地,這種事方昭輔做得出來。biquge.biz
所以竇丞他心中可以當張君寶是恩人,可有關(guān)少爺?shù)氖率遣荒芡嘎斗趾恋摹?br/>
“明白了,貧道不好難為你。”張君寶清理了痕跡之后看向竇丞道,“你可以自己離開嗎?”
竇丞點頭道:“竇某的傷勢無礙,不遠處便有我教弟子駐扎。”
張君寶沒多說什么,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竇丞想要喊一聲,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只能在心中默念了一聲,如果這位道長真不是方昭輔那邊的人,這個恩自己將來得報。
在張君寶離開后,他也沒有耽擱。
他必須趕緊回去,然后將這里的事通知少爺。
方昭輔已經(jīng)動手了,必須給少爺一個警示。
而且也得將這位玄玄子道長的事告知少爺,若真是少爺?shù)恼J識的人,倒是多了一個高手朋友,對自己這邊來說是一件大好事。
竇丞很快便回到了附近一個明教駐扎之地,他過來的時候一直小心觀察著周圍,尤其是自己身后是否有人跟蹤。
他這是在防備方昭輔的人,同時也防著張君寶。
雖說他沒察覺到有什么跟著的樣子,但心中還是不敢大意。
不說方昭輔有沒有派出高手,讓他難以察覺。
就這位玄玄子道長展現(xiàn)的實力就足以證明能夠瞞過他的探查了。
所以他就算知道少爺現(xiàn)在身在何處也不能親自過去,否則有將敵人帶過去的危險。
這種事他豈能做?
為了安全起見,竇丞拿出了一只信鴿,然后書寫了一封信。
鴿子放飛,竇丞才松了一口氣,這樣一來,想要找到少爺?shù)男雄櫯率遣荒芰耍呐潞竺嬗腥烁膊恍小?br/>
就在竇丞放飛鴿子的時候,在他所在的屋外不遠處,張君寶正看著這邊。
“鴿子?”張君寶稍稍一愣神,不由心道,“倒是謹慎。”
他沒做多想,立即往遠處遁去。
十里外無人之地,伴隨著張君寶的一聲哨響,小金從不遠處的林間閃電般飛了過來。
“小金,往那邊追一只信鴿,跟遠點,可別嚇著信鴿。”張君寶翻身上雕拍著小金的脖子道。
小金嘶鳴一聲,表示明白,立即騰空而起,順著張君寶指著的方向迅速追去。
沒一會,張君寶便能看到前方空中的一個小黑點了,那就是竇丞放飛的信鴿。
“小金,再高一點,可別被下面的人看到。”張君寶說道。
下面不是深山老林,渺無人煙,多有村鎮(zhèn),甚至還有城池,人可不少。
若是飛的低了,很容易會被下面的人察覺到,尤其是一些高手,那視力可不一般。
其實小金原本飛得已經(jīng)不低了,不過經(jīng)張君寶這么一提醒,他倒是沒遲疑,立即上升了數(shù)百丈。
張君寶的雙眼有些看不清下前方的信鴿身影了,不過他并不擔心。
小金可是金雕,他的視力遠超自己。
有他在,不怕跟丟。
半個時辰后,張君寶發(fā)現(xiàn)信鴿落下了,下方似乎是一座小城。
張君寶并未急著讓小金落下,而是在高空盤旋。
“方易廉會在這里嗎?”張君寶低語了一聲。
就算方易廉在這里,他也不好直接現(xiàn)身。
尤其是他現(xiàn)在是玄玄子道長的身份,至于張君寶的身份,他現(xiàn)在還不想暴露。
正當張君寶琢摸著該如何接近方易廉的時候,忽然看到下方又有一只信鴿飛起。
雖說張君寶剛才在想事情,但視線一直盯著信鴿落入城中的那戶宅院。
他確信自己沒看錯,這只信鴿就是從那戶宅院飛出來的,而且不是同一只。
“中轉(zhuǎn)?”張君寶立即明悟過來了。
果然沒那么簡單,這里肯定不是方易廉的藏身之地。
雖說信鴿傳信不大可能暴露所在之地,但也不能說就萬無一失,尤其是兩地其實相距并不是太遠。
不用張君寶提醒,小金便立即跟上了。
一個時辰左右,信鴿在一處較大的城中落下了。
和剛才一樣,沒一會兒,又有一只信鴿重新飛出。
張君寶自然跟著,接著又轉(zhuǎn)了兩次之后,一共又耗費了將近三個時辰,這一次信鴿在一處隱蔽的山間小山村中落下。
“應(yīng)該是這里了吧?”張君寶在空中已經(jīng)等了小半刻鐘,下面沒了動靜。
于是,張君寶便讓小金在遠處的山頭落下,他現(xiàn)在不打算靠近小山村,就在這個距離有十幾里的山頭盯著。
畢竟那邊要是有方易廉在的話,守衛(wèi)鐵定嚴密,自己想要潛入的話怕是沒那么容易。
再說自己和方易廉又不是敵人,沒必要給她添麻煩。
而且這個山頭也不能說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
主要還是自己是由小金載著直接落到這里的,若是從其他地方上山,恐怕也有被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
這里可以看到小山村那邊的情況,雖說距離不近,但也不遠,相信方易廉在這附近肯定布有暗哨警戒。
自己在這里也不能大意,若是驚動了那些暗哨,說不定讓方易廉那邊雞飛狗跳,實在是沒必要。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辛苦了。”張君寶對身旁喘著粗氣的小金道。
小金幾乎沒怎么休息過,載著自己飛了五六個時辰,當真是有些極限了。
若是這里還有信鴿飛出,小金大概也是無力再載著自己追了。
或許只能讓他單獨飛出去跟著,相信他還能再跟上一段路,在確認地點之后,再回來告訴自己。
“還真是夠謹慎小心了。”張君寶有些無語。
不得不說方易廉的防備之心很強,要不是自己有小金,就算有人能夠跟得上一處,卻也難以跟得上多次傳信。
不過,張君寶的臉色很快便陰沉了下來。
方易廉如此謹慎,甚至在張君寶看來有些謹慎過頭了,可這豈不是代表著方易廉的處境當真是不大妙。
否則不至于如此。
他同為方天珩的兒子,哦,女兒,就算是手中權(quán)力不如方昭輔,可身份還是擺在這里的,不至于落得如此狼狽吧?
“這三年明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張君寶沉思著,“應(yīng)該和大宋寶藏有關(guān),尤其是和她得到兩張藏寶圖有關(guān),大概后面明教發(fā)生了什么事,對她很不利。”
本來他來這里主要是找宋懿惜的,現(xiàn)在看來,一時間還不好就這么離開。
方易廉若是有危險,自己遇到了,力所能及之下還是要幫一幫的。
畢竟現(xiàn)在自己還有時間趕回峨眉派,倒是不怕耽誤和宋懿惜約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