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熟悉的女聲傳來,大夫人和姜瑜葭的臉色齊齊僵了一瞬,大夫人攔住想要張口的姜瑜葭,對其輕輕搖了搖頭。</br> 謝丹秋和謝松韻相攜而來,謝丹秋面上掛著禮貌且疏離的笑容,而謝松韻則是帶著不甘不愿的怒意來的。</br> 謝丹秋向大夫人規規矩矩行了一禮,謝松韻跟在后頭,禮就行得略顯敷衍了些。</br> 大夫人笑著說道:</br> “二位小姐不必多禮。本是侯府教女無方縱得小女言行無狀,惹惱了五小姐,今日本夫人特帶小女來給五小姐賠罪的。”</br> 謝丹秋和謝松韻俱是沒有答話,大夫人略顯尷尬,用眼神示意姜瑜葭上前認錯賠罪。</br> 姜瑜葭起身,對著兩位小姐行了一禮,低頭說道:</br> “二位姐姐,妹妹知錯了,昨日是妹妹的不是,還請姐姐不要怪罪,原諒妹妹年幼無知。”</br> 謝松韻冷哼一聲,毫不掩飾自己對姜瑜葭的不喜:</br> “哼,好一個年幼無知!”</br> “整個大興王朝,即便是街上的孩童也該知曉,我鎮國將軍府乃忠烈之家,就連當今皇上也對我鎮國將軍府多有照拂。我哥哥鎮國將軍的性命,那更是大興王朝的重中之重、王朝安定之根本。”</br> “你一個年幼無知,便可當街詛我鎮國將軍、咒我大興王朝?”</br> “難道你是希望我大興王朝北疆失守、讓蠻夷可以進犯我大興朝?”</br> 姜瑜葭臉上的血色褪了褪,暗恨著謝松韻竟給自己扣了這么大一頂帽子。</br> “姐姐說笑了,妹妹怎有此意?姐妹之間拌幾句嘴而已,何至鬧得這么大啊?”</br> 謝松韻打斷了姜瑜葭的話,冷冷一笑,說道:</br> “拌嘴?我可不敢拿這種事和人拌嘴。況且我將軍府從上到下剛剛五位姐妹,我還不知何時多了你這么一個妹妹,還望侯府小姐莫要胡亂攀親。”</br> 謝松韻絲毫不顧安遠侯夫人在場,如此給姜瑜葭難堪,大夫人又怎能坐得住?也沉了聲道:</br> “五小姐倒也不必為難一個尚未及笄不懂事的小姑娘,葭兒與五小姐當街爭執自有她的錯處,本夫人教女無方回府后定當好好責罰。今日本夫人帶葭兒前來,也是不希望因為兩個小輩之間的吵嘴而壞了兩府之間的交情。”</br> 謝松韻心里不服氣,這位侯夫人張口閉口就是小女兒之間的爭執,對于姜瑜葭詛咒鎮國將軍和冒犯將軍府之事卻是只字不提。</br> 但這位說話的畢竟是安遠侯府的大夫人,她作為晚輩也不好太過無禮。</br> 可安遠侯夫人若是想倚仗她的輩分壓住她姐妹二人,讓將軍府咽下這口氣,那她可就盤算錯了。</br> 謝丹秋怕謝松韻口無遮攔被安遠侯夫人拿住了把柄,搶在謝松韻前面說道:</br> “大夫人說得是,即便是貴為侯府小姐,犯了錯也是要罰的。本來若真只是兩個小姐之間的幾句爭執,我將軍府也不至于非要安遠侯府拿出個態度,讓府上小姐道個歉敬杯茶也就算了。不過,此事現已在京都鬧得滿城風雨,我鎮國將軍府也斷不可任人欺辱詛咒,還望夫人體諒。”</br> 姜瑜葭在一旁不只眼含怒意地看著謝松韻,現在更是瞪著謝丹秋。</br> 謝松韻上前一步,擋在姜瑜葭面前,毫不客氣地用利刃般的目光回視著姜瑜葭。</br> 大夫人也氣得手指發顫,此時見姜瑜葭被人如此對待,大夫人也只能勸誡自己暫時忍耐。自己是奉命來將軍府道歉的,總要把姿態做足才是。</br> 謝丹秋見大夫人點頭,于是說道:</br> “此事既是因貴府小姐在外對我鎮國將軍府不敬,大放厥詞并詛咒鎮國將軍而起,那么就請侯府小姐去華興寺做一場法事,也好消了昨日不當言論所造成的業債。”</br> 姜瑜葭一聽,心里就是一驚。</br> 這華興寺的名頭莫說在這京都,就是整個大興也是無人不知。</br> 想要在華興寺做一場法事,豈是輕飄飄一句話的事?</br> 不止要提前三日齋戒沐浴,之后還要在佛前虔誠念經祈禱足足七天,期間更是要親手抄寫百份經文。</br> 且華興寺之靈驗,容不得半點虛假和違心。</br> 否則必會遭到反噬。</br> 光這些就足夠令姜瑜葭不甘愿了,更遑論這法事做下來需要花費的銀子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承受得起的。</br> 雖說安遠侯府拿得出這筆錢,可老夫人怕是不會同意在公中出的,姜瑜葭不由得看向了母親。</br> 大夫人也想到了這一點,心里也沒把握老夫人會不會給掏了這筆錢。</br> 但在外人面前,大夫人自然不會落了自己當家夫人的顏面。</br> 想著也不過是做個法事,要是能把這件事就此揭過也是好的。</br> 順便還能昭告天下,安遠侯府一心想著大興安危、祈盼鎮國將軍常勝,這樣外面的那些流言也將漸漸平息,或許也能變成一樁好事。</br> 大夫人當即便應下了。</br> “四小姐說的是,為鎮國將軍祈福是我們大興百姓應該做的,回去我便差人去華興寺與慧弘大師商議一下。”</br> 謝松韻看著姜瑜葭笑了笑,隨后說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