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陽光還很溫暖,但是下午的太陽就有些酷熱了。
方言,黎正,還有郜林,張小勇,鄭成,五個人,站在露天的學(xué)校大會的講臺上,傻不愣登的曬著太陽。
“這次,黎正幾位同學(xué)的行為,嚴(yán)重違反了學(xué)校的紀(jì)律,給于記過處分,留校察看,以儆效尤。”校長在大會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臉色鐵青的宣布道。
臺下人群里的肖冉,用手拉了拉喬莉的手,朝臺上呶了呶嘴說道:“看到了嗎,那個就是跟你表白的黎正,還行吧?”
今天黎正通過校園廣播給喬莉表白的事情,弄的沸沸揚揚路人皆知,喬莉一直紅著臉低著頭,聽肖冉這么一說,她做賊似的抬頭看了看,看到嘴角微微上揚,正在人群中尋找她的黎正。
黎正她了解一些,黎正的父親是一個公檢法機(jī)關(guān)的高官,但黎正是憑借真才實學(xué)考入南大的,他學(xué)習(xí)成績優(yōu)秀,在班里名列前茅,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也喜歡熱鬧,人緣不錯,再加上一米八左右的身高,性格開朗,又有俊朗的五官,有不少女孩對他傾心,還有很多別的系的女孩會偷偷打聽他。
但是喬莉看到了在黎正身邊的一個男生,微微愣了愣。
這個男生和黎正個頭一般高,很清瘦,穿著一件白襯衣,眼神看著臺下也沒有焦點,眼睛里好像永遠(yuǎn)彌漫著散不開的大霧。
他就這么站在臺上,但是卻給喬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孤傲不遜?不對,用這個詞來形容他那種感覺又不太恰當(dāng),但是喬莉平時很喜歡看書,她注意到過這個男生。
因為這個男生每天總是最早來圖書館,他有一個固定的位置,然后一直到深夜。
喬莉每次離開圖書館的時候,已經(jīng)是月明星稀了,但是那個男生還是趴在桌子上,專心致志的看書,喬莉甚至有一次待到了半夜,就是為了看看這個讓她好奇的男生,會堅持到幾點。
她發(fā)現(xiàn)這個男生,根本就是通宵達(dá)旦,好像根本不需要休息一樣。
喬莉小聲問肖冉:“黎正旁邊的那個男生,是誰啊?”
肖冉想了想說道:“我聽我男朋友郜林說過一次,他叫方言,是他們的舍友和同班同學(xué)。”
“哦。”喬莉點了點頭,繼續(xù)紅著臉低著頭。
方言。
這個名字好特別,也很好記,喬莉一下就記住了。
學(xué)校例會結(jié)束,方言幾個人在處分單上簽了字,正準(zhǔn)備離開,校長皺著眉頭說道:“鄭成,你留下了,有些話我要單獨和你說。”
鄭成臉色很不好,站在原地沒有動。
方言回來的路上,皺著眉頭對黎正說:“黎正,這件事,你就不應(yīng)該拉鄭成進(jìn)來的,這次你把鄭成害苦了。”
張小勇想了想說道:“這次我同意方言說的,鄭成和我們不一樣,他家境貧寒,父親是殘疾人,母親又沒有文化,在家待業(yè),學(xué)校是見他成績不錯,也勤奮上進(jìn),所以給他了一個勤工儉學(xué)的名額,這下鄭成的名額恐怕泡湯了。”
黎正想了想,說道:“今天表白成功,我高興,下午宿舍擺慶功宴,到時候我和鄭成聊一聊,看能不能幫他找個合適的兼職。”
今天借用學(xué)校廣播表白的事情,讓他們一戰(zhàn)成名,黎正幾人還沉浸在那種成功的激動里,把鄭成的事情很快就被幾人拋在了腦后。
到了宿舍,架上電磁爐,看著火鍋里咕嘟咕嘟翻滾的肥牛肉片,拉開滿是泡沫的冰啤酒,在夏天簡直是最棒的享樂,張小勇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酒,拉開了話匣子:“今天這事干的真是太牛氣了,看到校長和主任的臉色沒有,鐵青鐵青的,我在臺上就想笑,郜林你也想笑吧,我看著你那張大馬臉都憋紅了!”
“你說誰大馬臉呢?我拿筷子戳死你,你信不?”郜林身高體長,但是這臉也長,有點像馬臉,張小勇一直拿這事開玩笑,郜林拿著筷子和張小勇急了兩句之后哈哈笑道:“不過今天確實太爽了,進(jìn)了這大學(xué),還從來沒這么痛快過,每天就是上課上自習(xí),把我可給憋壞了,黎正今天你看著了吧?哥哥給你堵門,手上的青筋都爆起來了!”
黎正笑道:“今天大家辛苦了,這份恩情肯定忘不了,等放假了,到我那玩去,好煙好酒招待著,絕不虧待兄弟們。”
黎正看了看方言,端起啤酒:“方言今天多虧你了,我寫的情書用你的聲音讀出來,那真是絕了,你看到?jīng)]有,下午喬莉看到我,臉都紅了。”
方言本來不想?yún)⒓討c功宴的,但是今天圖書館的管理員臨時有事回家了,他沒地方可去,只好待在宿舍。
方言和黎正碰了碰酒杯,皺著眉頭問:“鄭成呢?他還沒回來嗎?”
這幾個人才注意到鄭成還沒回來,鄭成本身就是個非常低調(diào)的人,沒什么存在感。
但是被方言這么一說,原本剛剛熱烈起來的氣氛就一下冷下去了,張小勇說道:“我聽他們說,鄭成下午就和校長說了會話,然后就離開了,早就應(yīng)該回來了啊?”
幾人正說著,宿舍的門打開了,鄭成走了進(jìn)來,沒有吭聲,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張小勇小心的問道:“成,咋了,校長都跟你說啥了?”
鄭成紅著眼睛說道:“別提了。你們走了以后,校長挺嚴(yán)肅的跟我說,說我跟你們不一樣,還跟著你們胡鬧,記處分是小,但是學(xué)校委員會決定,取消了我勤工儉學(xué)的名額,這下可好了,下半年要交學(xué)費了,錢從哪來?”
一個學(xué)年的學(xué)費得五千塊錢,不是小數(shù)目,浩林和張小勇都啞巴了。
黎正倒是挺仗義的,說道:“鄭成,這件事你是因為才取消名額的,這樣,明年的學(xué)費我給你出!”
黎正說著,從錢包里拿出一張卡,塞進(jìn)了鄭成手里,說道:“還有三個月才放假,家里每個月給我打兩千塊錢生活費,你拿著用或者存起來,下半年交學(xué)費也夠了。”
鄭成坐起來,看著手里的卡有點想哭,臉上陰晴不定,過了一會,鄭成還是咬著嘴唇?jīng)]哭出來,說道:“你一個人在s市,花銷又大,也不容易。我不能用你的錢,至于工作的事情,我再想想辦法,看老鄉(xiāng)那里能不能介紹個合適的工作,你們不用擔(dān)心。”
黎正把鄭成拉到桌子旁,說道:“那就把不開心的事情都忘了,喝酒,喝完酒咱們再去踢場球,咱們好久沒聚過這么齊了吧?也讓體育系的那幫孫子,見識見識我們法二的實力!讓他們知道什么是智慧與體能并存的男神!”
“好!踢球!”張小勇和浩林舉杯附和道,鄭成雖然不開心但是也被黎正逗笑了,幾人爽快的碰了一杯,把不開心的事情拋到九霄云外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