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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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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好了之后,  祝矜回到了安和公館住,留下那堆毛絨玩具陪伴鄔淮清。
    比起鄔淮清的房子,她更喜歡自己的大平層。
    安和公館的房子是由安和酒店的創始人Jseph和知名地產集團聯合打造的,  最開始,  祝羲澤幫祝矜請了一個很有名的設計師,  對室內進行微調。
    但祝矜回來看到成品后,  還是不滿意,  總覺得酒店的“精致感”在其中體現得過于明顯,  她更想要的是家的感覺。
    于是,  祝矜又親自改了很多,  包括好幾面墻的壁紙,都重新換掉。
    她增添了很多個人的色彩。
    當時祝羲澤一邊嫌她折騰,一邊找人幫她監工,第一次發現自己這個妹妹如此“吹毛求疵”。
    不過最后交付后的成品,著實是令人耳目一新。
    對于祝矜回到自己家,  鄔淮清倒是沒說什么,  只在視頻中“呦”了一聲,然后笑道:“挺好,  又可以開始偷情生活了。”
    但接下來一段日子,他比自己想象得還要忙。
    八月出臺了許多新政策,  有些從前一直備受青睞的行業,  直接迎來至暗時刻。
    鄔淮清每天忙著和各種人吃飯。
    有時候晚上十一點鐘,  祝矜給他按視頻,  他都還在辦公室,桌前幾臺電腦一起擺著,  密密麻麻的數據和折線圖。
    不僅是鄔淮清,  祝矜明顯感覺身邊好多朋友最近都忙了起來,  發小群里的聊天都比往日少了很多。
    就連唐愈最近都進了他爸爸的公司實習,姜希靚更是忙于研究新菜品和七夕的活動。
    她對著鏡頭打哈欠,問:“那你什么時候回去呀?”
    鄔淮清抬頭看了看對面仍舊亮著燈的寫字樓和不遠處的渣打大樓,北京的夜景遠沒有電視劇中的那么漂亮,但無數人仍在夜間忙碌奔波。
    “還沒做完,得再等會兒,你先睡。”
    已經十一點,到了她平常的睡眠時間了。
    “哦,那我先睡,你早點兒哦,不能通宵。”
    “嗯,不通宵。”他笑著應。
    祝矜忽然好奇起來,問他:“你以前上學的時候通宵過嗎?”
    沒成想他竟然點了點頭,說:“大學考試前會通宵。”
    祝矜有些難以置信,在她的印象中,鄔淮清這等學霸根本和“通宵學習”這四個字聯系不起來。
    他解釋:“大學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在公司,好多專業課沒有上,只能考試前一天看書。”
    “那你績點多少呀?”
    “沒出過前三吧。”
    “鄔淮清——!”
    “嗯。”他笑起來,“怎么了?”
    “好吧,我不該問你這個問題,我就是在自取其辱,你竟然告訴我你好多課沒上,期末還考前三!”
    鄔淮清:“專業課大多都是空洞的理論知識,考試題也都在書本上,提前看過大家都沒問題。”
    國內大學的教育重理論不重實踐,鄔淮清當時考試前一晚看《管理學》課本時,一邊看書一邊回想自己在現實工作中遇到的問題,越發想笑。
    編課本的是他們學院的老師,半生都在校園里,并沒有實際管理經驗,列出管理的幾大特點,連舉的例子都是泛泛而談。
    祝矜聽到他說的話,真想隔空對鄔淮清翻個白眼,看了就行嗎?問題是看了也記不住呀!
    以為大家都像他一樣,過目不忘嗎?
    “好了,你工作吧,我要多睡覺,補充智商。”她說。
    鄔淮清:“你高考理綜不是還考了268嗎,挺高的,不用擔心智商。”
    祝矜記得他高考時理綜是296,在京藤是個傳奇。
    以至于后來上課時,物化生三科的老師,時常罵他們時提起他:“你們學長鄔淮清,人家理綜二百九十六,這說明選擇題一個都沒錯,看看你們,選擇題就把分丟光了……”
    現在,他一個理綜296的人來夸一個比他低了將近三十分的人考得高,著實有點讓人無法信服。
    更何況,天知道祝矜高三晚上刷了多少題。
    她那會兒特羨慕姜希靚,拿到一道題,永遠要比她反應得更快。
    她猜測在姜希靚、鄔淮清這種人的世界里,物理數學大概是世界上最簡單的科目。
    祝矜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說:“鄔淮清,你竟然知道我理綜考了多少?現在還記得!”
    視頻中的鄔淮清頓了頓,然后不輕不重地“嗯”了聲。
    “那我語文考多少?”
    “130.”
    “數學呢?”剛問完,她又記起自己當時數學沒考好,連說,“這個不問,英語呢?”
    他又報出一個數字,和祝矜當時的成績一模一樣。
    “行呀,鄔淮清。”她半瞇著眼睛,調侃道,“看來你對我愛得深沉呀。”
    她都不記得鄔淮清其他幾科具體考多少了。很高就是了。
    鄔淮清倒是神色淡淡的,不接她的茬兒,只無奈地笑著說:“行了,早點兒睡吧。”
    “嗯。”祝矜想到他還要工作好久,不忍再打擾他,說,“我睡了,拜拜。”
    “再見,好好睡覺。”
    鄔淮清不喜歡和她說“拜拜”,他更喜歡“再見”這個詞。
    要掛斷的前一刻,祝矜聽他又輕聲說:“濃濃寶貝兒。”
    手機屏幕停留在他眼眸含笑的那一刻,然后視頻框消失。
    祝矜躺在床上,忍不住“啊”的一聲,抱著被子打了個滾兒。
    她沒想到鄔淮清竟然會說出這樣肉麻的話。
    他一定以為她已經關了視頻。
    他的聲音入耳仿佛有魔力,祝矜的耳邊一直回響著“濃濃寶貝兒”四個字,連臉頰都燥熱了起來。
    夜幕靜悄悄地籠罩著一棟又一棟寫字樓,北京城里看不到幾顆星,反而是摩天大樓上閃爍的燈帶,裝點著夜空。
    鄔淮清在看季錚祥名下幾家公司的資料,手機忽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他接起,對方說是他的外賣,讓下來取一下。
    這個點兒,公司樓下的前臺已經走了,外賣送不上來。
    鄔淮清納悶,不知道哪兒來的外賣。
    他起身,坐電梯下了樓,美團跑腿的小哥把袋子遞給他,然后騎著電動車飛馳而去。
    鄔淮清接過袋子,深藍色的袋子上畫著很多老上海的風物,是家上海小吃。
    他一眼看到小票上的備注——
    “濃寶愛你哦╭(╯ε╰)╮”
    夸張的表情圖案,活靈活現,他仿佛看到了祝矜做這個表情時的模樣。
    鄔淮清一下子笑了,心中仿若有蜜糖在流動。
    小籠包和三鮮餛飩還冒著熱氣,味道不是多正宗,但鄔淮清竟難得覺得好吃,拍了張食物的照片給她發過去,又說:“好吃,濃寶兒。”
    祝矜一直沒睡,想到他要工作到好晚,便給他偷偷點了頓夜宵。
    這個點兒還營業的好吃的鋪子不多,挑來挑去看評價這家勉強可以,但已經沒有外賣了,她只好叫了跑腿,還羞恥地加了一個備注。
    原本想著,點完就睡,誰知她竟忍不住看騎手的路線,什么時候才到。
    這是她之前給自己點外賣,從來沒有過的經歷。
    祝矜躺在床上,索性放棄睡覺。
    她不得不反思,戀愛果然會讓人有頭昏腦漲的感覺,比喝酒喝到微醺的時刻,還要美妙。
    許是因為她和鄔淮清剛在一起,或許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平淡下去?
    祝矜覺得他倆談戀愛之后,要比之前純潔很多,經常進行一些幼稚的對話,也會為了好多小瞬間而心潮起伏。
    “叮”的一聲,微信響了,他發來了語音——“好吃,濃寶兒。”
    祝矜用被子捂住臉,過了會兒,鉆出頭來,在對話框里打字,又刪掉,又打字,又刪掉。
    最后索性什么都不回,裝作睡著了。
    鄔淮清看著對話框上方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可過了好久,提示消失,也沒東西發過來,他嗤地笑了。
    給她回:“早點兒睡吧,我的濃寶兒。”
    -
    祝矜是發小群里有人問起“寧軒兒最近為什么都不發朋友圈”時,才意識到,寧小軒最近好像真的很低調。
    可以稱得上一聲悄無聲息。
    除了上次大家給她和路寶接風時,他也來了,其他時候再沒有露過面。
    這作風換成換成鄔淮清和祝羲澤或者其他人,并沒什么不正常的。
    可寧小軒,是他們里邊最鬧騰,隔兩天就想攢個局把大家叫到一塊兒玩,朋友圈也從來不間斷。
    祝矜在微信上問他:【你去保密局工作了?】
    過了好半天,他才回了個問號。
    又說:【沒,休年假,在外邊玩。】
    祝矜隱約記得他好久之前就開始休年假了,而他每年的年假基本上不攢,哪兒還有這么長的假期?
    更何況,以他的性子,一聲不吭出去玩,出去玩還一聲不吭,著實是奇怪。
    祝你矜日快樂:【哥,你不會兒犯事兒了吧?】
    寧小軒:【?】
    【能盼你哥點兒好嗎?】
    晚上,鄔淮清難得今天沒有應酬,祝矜從公司提早出來,和他一起吃晚飯。
    他們挑了一家西餐廳。
    鵝肝凍上來的時候,祝矜隨口說:“寧小軒不是最愛吃鵝肝了嗎?”
    “難為你還記得他。”
    “對了,他去哪兒了?最近都見不到人。”她問。
    鄔淮清最近胃口不好,盤里的東西基本沒怎么動,哼了聲,說:“過兩天就又回來了。”
    “你知道他去哪兒玩了?”祝矜有些驚訝,因為今天發小群里,大家竟都不知道寧小軒去了哪里。
    當時鄔淮清沒吱聲。
    他吃了一口鵝肝,隨后一字一句說道:“他在溫柔鄉里,”
    鄔淮清不是沒有提醒過寧小軒。
    他和駱洛,不可能在一起。
    先不論駱洛到底是否喜歡他,寧小軒家里的人,都不可能同意他們兩人在一起。
    浦江水暗波微浮,游船裝點得奢華明亮,浮動在江面上。
    駱洛把一盤鵝肝推到寧小軒的面前:“你的最愛。”
    “你不吃?”
    “不喜歡。”駱洛搖搖頭。
    他們坐在酒店頂層的露臺上,陸家嘴好像有揮灑不盡的霓虹,流光招搖,無數光亮聯結成璀璨耀眼的海洋。
    寧小軒喝了口酒,看著近在咫尺的東方明珠,笑道:“上海的夜景比北京好看太多。”
    “還行吧。”駱洛說。對于她而言,北京是異鄉,上海亦是異鄉,從小到大待的加州同樣是異鄉。
    當年她和同學一起去紐約,從帝國大廈頂層往下俯看夜景時,同學在一旁歡呼,她只感到茫然的孤獨在心底無限蔓延。
    “香港的更好看一些。”她隨口說道。
    “是嗎?”寧小軒沒多大印象,“那等以后我們一起再去看。”
    駱洛笑笑,端起香檳不說話。
    “你開學前還想去哪兒玩,我陪你。”寧小軒問。
    她搖搖頭,“后天就要走了,這兩天就收拾一下東西吧。”
    “到時候我去巴黎看你。”寧小軒說。
    “還是算了,你最近請這么長時間的假,回去肯定得忙好長時間,寧小軒——”
    不待她繼續說下去,寧小軒忽然打斷她的話,問:“你上次說巴黎哪里好玩?”
    駱洛怔住,隨后牽起唇,笑笑:“我們學校就很好玩,到時候帶你去呀。”
    寧小軒又幫她給杯里添了些香檳,和她碰了一下杯子:“一言為定。”
    他的目光明亮,和身后的東方明珠比起來,毫不遜色。
    駱洛有一瞬間的愣神。
    回去的路上,他們坐在出租車的后座上,沒有聊天。
    寧小軒看著路邊的樹,夜色下樹影叢叢,他想起那晚,鄔淮清來找他們。
    第二天走的時候,他開玩笑一般問鄔淮清:“你會幫我吧?”
    他怎么答的?
    “寧軒兒,你們不合適。”他搖了搖頭。
    司機已經在外邊等著,說完,他便走了。
    寧小軒知道,這幾天,駱桐不再派人找駱洛,他們能夠在這座城市里自由地出來玩,而不是像逃兵一樣,只能躲在別墅里,其中少不了鄔淮清的幫助。
    但鄔淮清同樣認為,他們不合適。
    回到別墅,駱洛忽然說:“對了,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什么?”他跟著她來到房間。
    駱洛從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里取出一件毛衣,遞給他,說:“我做的。”
    他愣住,呆呆地接過那件毛衣。
    “不是說北京秋冬可冷了嘛,到時候你可以穿。”她在燈下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著。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她又補充:“別感動,這是我們的課程作業,我就當拿你練手了。”
    寧小軒沒在意她的話,他把毛衣在身前比劃了一下,笑道:“謝謝,到時候我一定穿。”
    男人皮膚白凈,講這句話時帶著一股孩子氣,像是在許下什么諾言。
    祝矜吃了一枚鵝肝,琢磨著鄔淮清話中“溫柔鄉”的含義。
    她剛剛再問下去,這人就不回答了,拐著彎轉移話題問:“你對他那么關心,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實在是過分。
    八月十三號是唐愈的生日,正是七夕節的前一天。
    他早早就告訴了祝矜和姜希靚,讓她們去上海參加他的生日趴。
    以前答應得沒什么負擔,可現在她有了男朋友,一想到第二天就是七夕,祝矜便莫名心虛起來。
    得知她要去上海,鄔淮清果然臉色不大好,悶聲說:“他還挺事兒。”
    “生日嘛,又不是他想選擇生在哪天的。”祝矜拉著他的胳膊,說,“我十三號飛過去給他過生日,十四號坐早班機回來陪你好不好?”
    鄔淮清看著她,終是嘆了口氣:“這么折騰做什么?十四號那天我去找你。”
    想都不用想,他們生日趴肯定要玩到很晚。
    “啊?你有時間嗎?”
    “嗯。”鄔淮清點點頭。
    前兩天,祝矜把在周隨那兒的工作給辭掉了。
    不知道是從哪兒傳出,公司最新的一個大項目,是她拿下的,還有人說她背后有大佬,和大佬關系不清不楚,和老板也有一腿,總之各種流言飛起。
    她在公司的本意已經完全變味兒了,正好下個月研究生報名,祝矜琢磨著開始著手準備考研的事情,于是便辭了這個實習。
    綠游塔七夕的餐飲也是重頭戲,因此姜希靚只能十三號去,十四號早上回來,匆匆忙忙。
    祝矜陪著她,訂了十三號一起的票。
    那天到首都機場的時候,還有一些空余時間,于是兩人便去了星巴克待著。
    姜希靚這段時間在練空中瑜伽,本來失戀瘦了不少,而最近氣色復原,又練瑜伽,整個人氣質變了很多,甚至以前還要漂亮。
    她們無聊地對著鏡頭自拍合照,兩人極其做作,祝矜還把墨鏡拿了出來戴上。
    這還是她上次讓鄔淮清買的那副。
    “祝濃濃,你好臭美。”姜希靚笑著吐槽。
    “酷嘛,況且我昨晚睡晚了,眼睛都有些腫,快拍快拍,我今天要發微博,艾特姜老板。”
    “睡晚了?干什么睡晚了?”姜希靚抓重點的能力非常強。
    祝矜嘿嘿一笑,想到昨晚的場景,不禁有些臉紅,她正要說話,忽然看到視野中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正緩緩走過來,也看到了她。
    祝矜臉上的笑容不由自主散去一大半,她不確定駱梧是不是來找自己,但不自覺把墨鏡摘下來,站了起來,在駱梧走到這兒時,喊道:“駱阿姨。”
    “嗯。”駱梧微微點點頭,她穿了一件旗袍,手中拎了一個小的木質行李箱,在人群中氣質非常出眾。她問:“你要出門?”
    “嗯。”祝矜的笑容很僵,這是她四年來第一次和駱梧說話,語氣無法控制地緊張起來,“去上海看朋友。”
    駱梧對她笑了笑,然后低頭看了看她手中的墨鏡,說:“你戴這個墨鏡很好看。”
    說完,她又說了兩句,擺了擺手,就走了,去了角落空著的桌椅坐下。
    “什么意思呀?”姜希靚問,“你再戴上我看看。”
    祝矜把墨鏡遞給她。
    拿出手機給鄔淮清發消息:【我在機場見到駱姨了。】
    鄔淮清回復得很快:【我媽媽?】
    祝你矜日快樂:【嗯。】
    W:【哦,她好像去南邊開會了。】
    見他沒問,祝矜也不好說什么,但心中直打鼓。
    而他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隨后發來一條語音:“別多想,有我在。”
    “還有,你把給唐愈的生日禮物落家里了。”
    后邊這句話明顯成功轉移了祝矜的注意力,她這次來只拿了一個包,一翻,果然沒有要送給唐愈的盒子。
    “沒事兒,你就說晚上給他,他今天晚上肯定喝多記不起這事兒,趕明兒我去給你帶上。”
    祝矜笑起來,回復:【好的。】
    她從手機中抬起眼,姜希靚“嘖嘖嘖”三聲。
    “怎么了?”祝矜眨眨眼睛,無辜地問。
    姜希靚扇了扇鼻子,陰陽怪氣地說:“空中彌散著戀愛的酸臭味兒。”
    祝矜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別嘛,等回了北京,我讓鄔淮清請你吃飯。”
    “你才想起來?”姜希靚憤憤說道,“你還打算瞞我多久?”
    祝矜委屈道:“沒瞞你,姜老板這么聰明也瞞不住呀。這不是前一陣兒你那啥,我說不出口嘛。”
    “行了行了。”姜希靚擺擺手,一副“我佛慈悲”的模樣,“放心,我一定狠狠宰鄔淮清一頓。”
    祝矜輕拍桌子:“沒問題!”
    姜希靚瞥她:“不心疼?”
    “心疼什么,我最喜歡你了好不好?”
    姜希靚當場翻了個白眼,才不信。
    飛機在虹橋落地時,是中午十二點十分。
    鄔淮清像是掐著點兒似的,十五的時候給她發來視頻,“到了嗎?”
    祝矜沒來得及拿耳機,這話落入姜希靚的耳朵里,只見她一臉無語,用口型對她說:“看得這么緊?”
    “嗯,剛下來。”祝矜對她眨了眨眼,笑著對鄔淮清說。
    今天上海下雨,陰沉沉的小雨,熟悉的氣氛撲面而來。
    祝矜忍不住說:“等明天你來,我帶你逛逛我上大學待的城市。”
    說完,她便想起來,笑道:“都忘了你本來就是上海人,還用我帶你逛什么。”
    “這不是沒和你逛過嗎?”鄔淮清隔著屏幕說,輕佻又散漫地說道。
    他正在洗手,手機立在水池一邊,前置攝像頭正對著他的手,照得清清楚楚,他的手很白,手指修長,指節白皙分明。
    那雙手同他聲音一樣勾人,讓祝矜瞬間臉紅起來,回憶起這雙手昨晚在她身下究竟有多放肆。
    水珠在他手背上滾了滾,然后沾到佛珠上。
    鄔淮清擦了擦手,拿起手機,看著屏幕忽然笑道:“不是下雨嗎?濃寶兒,你怎么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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