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跑多遠,我就猛然超前躍去,然后趴在了苞米地中。也就在我趴下的瞬間,兩束燈光猛然從我頭頂閃過。
我趴在苞米地里一邊匍匐前進,一邊對剛才的舉動感到僥幸。
周順車子亮起的是白色的遠光燈,如果剛才我反應(yīng)遲鈍一點,恐怕就被周順給發(fā)現(xiàn)了。
燈光還在亮著,我也不敢站起身來,只能一邊趴在地上往前跑,一邊回頭看著身后。
等著周順將車開到路口的時候,果然是發(fā)現(xiàn)了我停在路口的那輛白色捷達。
讓我提心吊膽的是周順并沒有直接開車走人,而是將車緩緩的停下來。
我調(diào)轉(zhuǎn)了一下身形,讓自己的臉正面對著周順車子的方向,緊接著我低下身子,讓自己的身子緊貼在地面,確保不會被周順發(fā)現(xiàn)后,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頭超前看去。
在遠光燈的照耀下,我隱約看到周順下了車,然后朝著我那輛白色捷達走去。
快要走到捷達旁邊的時候,周順從兜里面掏出手機,然后調(diào)節(jié)出手電筒朝著捷達里面望去。
我趴在地上大氣不敢喘,生怕周順看到車里沒人會注意到旁邊的苞米地。
這個人一倒霉,他和涼水都能塞牙。
現(xiàn)在我就是那個喝涼水塞牙的傻缺。
剛剛只顧著逃跑,并沒有注意到被我壓倒的一行行玉米。
周順拿著手電照耀了車子里,確保沒人之后手電突然閃到了苞米地方向,周順不是瞎子,一眼就看到了苞米地里被壓倒一片的玉米。
我能看到周順正在朝著苞米地慢慢走來,我也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正在加速。
現(xiàn)在這種情況逃跑的話肯定是不行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奮起反抗,說不準以我這兩下子還能將周順給反殺。
想到這,我那雙緊貼著地面的手緩緩移動到了兜里,將水果刀給抽了出來。
周順現(xiàn)在距離我并沒有多遠,他剛進苞米地,我則是就在苞米地中央部位爬著,兩者之間也就相隔七八米的距離。
周順現(xiàn)在肯定是看不到我的,但是我卻能夠看到周順,這樣一來優(yōu)勢也朝著我這邊傾倒了一些。
我屏住呼吸死死的瞪著周順,周順距離我越來越近,從剛才的七八米距離縮短到了五米。biqubu.net
只要周順在朝前走兩米,我就先發(fā)制人,跳起來給他一刀!
注意剛剛敲定,那邊超前走著的周順突然停下了腳步。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周順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周順看著手機,然后接聽了起來,看來是有人給他打電話。
“好,我知道了,馬上就回去。”
接聽電話之后,周順就只說了這一句。
掛斷了電話,周順朝著我這邊看了一眼,我則是死死的趴在地面上。
讓我值得慶幸的是周順并沒有再度朝我走來,而是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苞米地。
直到聽到車子發(fā)動的聲音以及燈光消失之后,我這才抬起頭超前看了一眼。
確保周順已經(jīng)離開我,我立即站起身來,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
發(fā)現(xiàn)四周不再有人,我徹底的松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后背,發(fā)現(xiàn)后背已經(jīng)在剛才緊張的被冷汗打透。
回到那輛破捷達前面,我氣的朝著捷達車的輪胎上踢了一腳。
這車實在是太不給長臉了,早不壞晚不壞偏偏那個緊要關(guān)頭,它給我拋錨了。
我決定今晚回去后,明天找租憑公司把這車給換了。
無緣無故拋錨的事兒先不說,單單是周順注意到了這輛捷達,就不能再繼續(xù)開下去了,如若不然的話跟蹤周順肯定會被他發(fā)現(xiàn)。
打定主意我重新上車,想要試著打火,可是一連打了七八次火依舊是打不著。
剛來的時候我特地加滿了油,油表也顯示正常,肯定不是沒有油的緣故。我會開車不代表我會修車,再次打了幾下火,發(fā)現(xiàn)實在無能為力我也就沒在徒勞無故的試下去。
現(xiàn)在深更半夜,我體內(nèi)又沒有靈魂,很容易被鬼魂惦記,不管怎么說這個地方是不能繼續(xù)呆下去。
我所在的位置距離市區(qū)還有點兒距離,我決定朝著市區(qū)的方向走,路上說不定還能碰到個出租車什么的。
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對的,剛走沒有十多分鐘的時間就碰到了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也是個多話的主,自打我上了車一直嘮嘮叨叨的和我說話。我心里煩躁,和司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司機也看出來我不想搭理他,自討個沒趣,閉上了嘴專心的開起了車。
回到方想家后我一直警惕的心才放松下來,我掏出手機立即給江伯發(fā)短信,告訴他今天跟蹤周順發(fā)生的事情。
只是我等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沒等到江伯的回復(fù)。
因為那條陌生人發(fā)來的短信緣故,我心里對江伯多多少少有了點兒警惕,也沒有主動給江伯打電話。
簡單的洗漱一下,我躺在床上開始琢磨著今天在小洋樓看到的場景。
我覺得周順在小洋樓里肯定隱藏著什么,說不準周順就是個殺人犯,先前三位快遞員的死傷估摸著也和周順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想到最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對小洋樓的了解實在太少,換句話說就是小洋樓中的秘密實在是太多。我現(xiàn)在所接觸的以及看到的,只能用鳳毛麟角來形容。
無論如何都要進入小洋樓!
想到小洋樓我又一次想起了那輛拋錨的捷達,我心里琢磨著明天早上早起,然后找人將破捷達給修好或者是直接給拖過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我迷迷糊糊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稍微愣了一下我猛然坐起身子,困意全無。
猶豫了一下我最終還是接了。
剛剛接通,手機里就傳來周順的聲音:小郎啊,還沒睡醒吶?
我甩了甩腦袋說:剛被你電話吵醒,咋的了周哥?
周順神秘兮兮笑了一下說:快別睡了,趕緊起來幫我去辦件事兒。
我皺著眉心說:周順好端端的找我辦什么事兒,難道是發(fā)現(xiàn)了捷達車是我開過去的?
想了一下,我小心翼翼的問:“周哥,辦啥事兒?”
“你來店里找我,等到了就知道了。”說完這句話周順便是掛了電話。
我拿著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發(fā)現(xiàn)才七點多鐘。
周順找我我不能不去,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他還是我上司。
爬起身穿上衣服洗漱一番我便是出了門朝著快遞店走去,路上連飯也沒吃。
等到了快遞店的時候,快遞店果然開著門,不過店里面就只有周順一個人,現(xiàn)在不過是七點半,其他員工還沒到上班的時間。
周順看到之后,對我咧嘴笑了一下,然后拿起車鑰匙對我說:走,跟我去辦件事兒。
我迷茫的跟著周順上了他那輛桑塔納,周順坐在駕駛位上給車子調(diào)了個頭然后就開動了起來。
路上不等我問話,周順就問我:小郎,會開車嗎?
周順問我會不會開車肯定不僅是表面問題那么簡單。
我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說:退伍之后部隊組織免費考駕照,拿了駕照后就沒開過。
我這話的意思就是說,有駕照,但是沒上過路。
周順不傻,能聽出我話的意思,點了點頭沒有繼續(xù)說話專心的開著車。
我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心里猛然一稟。
這路線是通往小洋樓方向的!
周順難道要帶我去小洋樓?
我壓制住心里的震驚,不動聲色的問周順:周哥,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
周順回頭對我嘿嘿一笑說:別著急,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覺得事情有點兒古怪,手不由自主的放進兜里,然后握住水果刀。
只要周順有什么異常的舉動,我就先發(fā)制人。
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這道理千古不變。
讓我奇怪的是,一路上周順都沒多言什么,安安穩(wěn)穩(wěn)的將車子開到了那輛捷達旁邊。
周順熄火拉開車門對我說:走,下車。
我有點兒懵了,心想這周順是玩的哪一出?來找這破捷達干啥?難道是想要來測試我的?
我咬著牙做出決定,等會兒下車的時候周順不管說啥我都裝傻充愣,這樣的話他也不能說什么。
下了車周順圍繞著捷達徘徊了一圈,應(yīng)該是在看里面有沒有人。
我皺著眉問周順:周哥,這是你的車?
周順沒有回答我,而是回過頭來盯著我看,我知道周順是想從我臉上看出我的變化,同時也變相了說明一件事情。
那就是周順開始懷疑我跟蹤他了!
我不動聲色的和周順對視著,片刻后周順笑著說:不是我的車,是我一個朋友的。
說起朋友兩個字的時候,周順的咬字特別重,好像是在潛意識的指認我一樣。
我哦了一聲,繼續(xù)不動聲色的問:那周哥我們現(xiàn)在咋辦,把這車開回去?
周順搖了搖頭說:我朋友給我打電話說有東西丟在這附近了,你來幫我找找。
說完周順便是朝著苞米地的方向走去,我猶豫了一下也跟著周順走到了苞米地。
苞米地里面還有我昨晚跑過來壓倒的苞米,不僅如此,昨晚我來到這里趴下躲避周順的痕跡也都還在。
我能清晰的看到,周順自然也能。
我笑著指著地面被壓倒的苞米,對周順說:周哥,你看這亂的不會是昨晚有人在這野戰(zhàn)吧?
周順回頭對我笑了一下沒多說什么。
在苞米地里溜達一圈,周順我倆便是回到了馬路邊上。
我指著那輛捷達說:“周哥,這輛車怎么辦?”
“別管這輛車了,他自然會開回去的。”周順對我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兩個苞米葉子從我肩膀上掉落下來:“走吧,我們回去。”
我依舊一臉淡定從容的上了車,全程下來都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不自然。
表面上我雖然古井無波,但是內(nèi)心里卻已經(jīng)風起云涌。
周順肯定已經(jīng)察覺到有人跟蹤他了,說不準他已經(jīng)知道跟蹤他的人就是我!
坐在車里面,周順的臉色有點兒不好看,我依舊沒有主動和周順搭話,但是手卻一直放在兜里面,緊緊的握著水果刀。
車子開到了一半,周順突然打起方向盤,一腳踩在剎車上將車停在了路邊。
我沒戴安全帶,剎車時后勁太大,直接把我框了一下,差點兒沒一頭撞在擋風玻璃上。
我的手放在兜里死死的抓著水果刀,臉上卻哭喪著說:周哥咋回事兒啊,差點兒沒撞死我。
周順沒有說話,摸出煙遞給我一根,然后自己點上一根。
我余光看到周順臉色陰沉,心里更加沒底起來。
這車里面看起來安詳,其實我倆心里各有想法。
我的想法就是,只要不對勁就先下手為強,將周順給制服。
至于周順是啥想法我卻不知道,也猜不出。
一根煙快要抽完的時候,周順才抬起頭看著我道:“小郎,哥對你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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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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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