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廢后翻身記 !
顧云羨看看毓昭儀,一點也不意外她今日會幫自己擠兌明修儀。
沈竹央這個人,一貫會審時度勢、見風使舵。前陣子見明修儀占了上風,便和她一起散播自己不能有孕消息。如今看她重得圣心,自然會趕緊抽身,推明修儀下水。
反正對她來說,這宮里妃嬪哪一個倒霉,都是一件好事。
“今日諸位來留瑜殿,難道不是賀本宮有孕之喜么?”顧云羨笑吟吟開口,“怎么又聊起別事兒了?”
瑾才人笑道:“充儀娘娘說是,高太醫升遷與否說到底也不管我們事情。”笑睨一眼明修儀,“臣妾相信,孰是孰非,陛下心中自由決斷。”
她明顯話里有話,明修儀眼中銳光甚。
外面忽然匆匆進來幾個宦侍,顧云羨定睛一看,領頭那個居然是御前服侍何進。
“微臣參見諸位娘娘!”何進殿中跪下,磕頭行禮。
顧云羨笑道:“中貴人請起。”神情困惑,“不知中貴人來此有何貴干?可是陛下有何吩咐?”
何進點點頭,“微臣來傳陛下旨意,請娘娘些吩咐下人打點行裝,大駕將明日一大早啟程返回宮中。”看向四周,“前往各殿傳話宮人想必已經到了,諸位娘娘回去便能見到了。”
顧云羨一愣,“這么急?”不是說要溫泉宮待到二月中旬嗎?
何進道:“事出緊急,陛下也是臨時下決定。只因有些事情溫泉宮到底不方便處理,得宣政殿上與滿朝文武一并討論才行。”
毓昭儀問道:“聽中貴人意思,難道前朝出了什么大事?
何進回道:“是。”
“何事?”明修儀冷冷問道。
何進似乎猶豫了一瞬,然而這些事情即使他不說,她們回去只消一問便立刻知曉了,“今晨禮部侍郎許平許大人上疏陛下,稱……”
毓昭儀忽然有股不好預感,“稱什么?”
“許大人說,自永嘉二年起,國朝便一直是后位虛空、皇嗣無著,實非社稷之福。如今既然元充儀有孕,請陛下復其尊位,早定國本……”
瓷杯狠狠砸到案幾上聲音。
眾人已被這個消息震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呆呆地順著聲響發出方向看去。卻見明修儀面色鐵青,手中瓷杯已案幾上砸成了碎片,清冽茶湯順著幾面流動。
顧云羨雖然也被何進消息驚到,然而她早存了復位打算,此刻也不算多么驚訝。見到明修儀失態,存心不給她挽回機會,立刻給采葭使了個眼色。
采葭何其機敏,立刻明白顧云羨用意,親自上前道:“修儀娘娘怎么了?些來人,把這里收拾了!娘娘請隨奴婢起來,別讓茶湯沾染了娘娘衣裙。”
明修儀被采葭扶著,后退了一步才反應過來,一把甩開她手,“賤婢,誰準你碰本宮!”
采葭一臉驚愕,“娘娘,奴婢……奴婢何處冒犯了你?”
莊貴姬神情冷漠,“我看不是采葭你冒犯了修儀娘娘,而是她自己心里有氣,便撒到你身上了。”
采葭只作不解,“修儀娘娘有什么氣,又關奴婢什么事情?”
瑾才人涼涼道:“大概是聽到了何大人說消息,被氣壞了吧……”
采葭這才面露了然,“原來如此……”
明修儀聽到她們話,強迫自己從暴怒中平靜下來。再看何進不時朝自己看過來,立刻明白這里情況他多半會告訴陛下。
到時候,陛下便知道她對顧氏復立之事心存怨懟了。
她想起那天下午,皇帝終于踏進詠思殿。她欣喜若狂,以為他是來安慰她。可誰知他只是冷淡地看著她,道:“當日云娘膳食里,你是不是動了手腳?”
她自然知道他說是哪一天,卻只能裝作不解,“陛下說什么?臣妾不明白。”
他淡淡一笑,“你承不承認都不要緊,朕心里明白就行了。高林說是回太醫署為你取藥材,又為何會跑去找薛長松喝茶?朕問過張顯了,要診出虛寒之癥,光靠把把脈根本不可能。這么大事情,他居然就敢憑那么一會兒脈象便確定了,還當著眾人面稟報給朕。他哪兒來自信?或者說,是誰給他自信?”
她啞口無言。
“月娘,你服侍朕這么多年,朕自問沒做過什么刻薄你事情。素日你喜歡什么,朕也都力為你辦到。因為朕一直覺得,但凡是朕女人,朕都得對她們負責任,讓她們過得開心一點。”皇帝平靜地看著她,“可朕耐心有限,太過分要求朕聽得多了,就會心煩。你不要逼著朕厭煩你。”
“陛下……”她惶急道,“臣妾、臣妾承認,臣妾確實算計了元充儀。可臣妾沒有撒謊,臣妾說出來都是實情!她本就不能有孕……”說到這里忽然想起如今顧云羨已經懷孕了,連忙改口,“至少從前不能!”
皇帝點點頭,“恩,她從前確實不能懷孕,但這不關你事情。你弄了這么一出,云娘很不高興。她不高興了,朕也就沒辦法高興。所以,朕希望你以后可以少管一點旁人閑事,本本分分把你孩子生下來。”
皇帝對待女人一貫溫柔,用這種口氣說話,已經是很不客氣了。
她一臉不可置信,還有隱隱不忿,“陛下,您就這么偏袒她?”
他看了她一會兒,笑了起來,“對,朕就是這么偏袒她。”無視她呆呆神情,他淺笑悠然,“所以,月娘你要是再去找她麻煩,朕就不會顧念到你還身懷有孕、對你網開一面了。”伸手摸摸她鬢發,“你也不想害苦了自己孩子,對不對?”
想到這里,明修儀猛地握緊拳頭,生硬地轉移話題,“既然明日便要回宮,本宮還有許多東西要打理,這便告辭了。”
除了毓昭儀以外,眾人都起身恭送。顧云羨唇畔含笑,站原地福了福身子,“臣妾身子不便,就不送娘娘出去了。”
雖然她神情恭敬,明修儀卻分明從她話里聽出一股子倨傲。
忍下心頭郁怒,她帶著宮人離去。
明修儀走了之后,毓昭儀才慢慢站起來。此刻她早沒了之前談笑自若從容,只是平靜地說了句,“既然如此,本宮也先回了。”
顧云羨道:“臣妾恭送娘娘。”
毓昭儀強迫自己笑了笑,“充儀妹妹多禮了……”
顧云羨話里有話,“無論以后如何,如今總是要恪守本分才行。娘娘你說是吧?”
毓昭儀額頭青筋一跳,口氣卻依舊溫和,“妹妹說是。”
當天晚上皇帝過來時,顧云羨已喝了安胎藥,正靠貴妃榻上小寐。
宮娥她身上蓋了一條狐皮毯子,將她手都放了進去。皇帝立一側,沉默地凝視她睡顏,心情是說不出安寧。
正看得出神,她卻忽然睜眼,黑玉一般眼眸靜靜地凝視著他,里面竟帶著幾分冷意。
他一愣,“你醒了。”
她別過頭,懶得看他。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她生氣了,有些無措地她旁邊蹲下,小心翼翼道:“怎么了?”
她不出聲。
他一個頭比兩個大。不應該啊,明明早上走時候還好好,怎么一個白天過去就變臉了?他今天沒做什么壞事兒啊。
“到底怎么了?”他拿出殺手锏,“咱們昨晚上不是才說好了,有什么事互不隱瞞么?食言而肥可不好哦。”
她冷哼一聲,“原來陛下還記得昨夜答應過臣妾什么。”
“朕自然記得。”
她斜睨他,“那今日何進來說事情,又怎么解釋?”
他這才有些明白過來,“你因為那件事生氣?”
“不然呢?”她底氣十足,“那么大事情,又與臣妾有關,陛下為何不提前告訴我?”
他露出一點感興趣表情,“許平要上疏,朕事前如何能知曉?云娘你為這個責怪朕,可不太公平。”
她瞪他一眼,“陛下現還要哄騙臣妾?那許平是禮部侍郎,他上頭禮部尚書宋齊從前可是帶頭反對臣妾復立。許平這回敢公然違逆上級意思、率先提出復立臣妾,背后若沒人指使,可能么?”
她這番分析有理有據、思路清晰,聽得皇帝有些驚訝。
他一直知道顧云羨聰慧,然而她很少他面前展露這方面本事,平常只愛跟他談詩論畫,說些風花雪月事情。
他忍不住道:“你對他們關系,倒是清楚。”
顧云羨道:“也不是多么難事情。臣妾今日聽說許平上疏,靜下心來仔細想了想,也就明白了。”
“所以,你意思是,許平上疏是朕指使?”他不動聲色,“這個你又是怎么看出來?”
顧云羨沉默一瞬,落寞一笑,“臣妾朝中并無什么大臣支持,顧氏又對臣妾心存芥蒂,自然不可能費心為我謀劃。臣妾自己也沒有做過這些事情。既然不是臣妾自己,不是顧氏,也不是什么需要靠著我大臣,那么這宮中也就只有一個人會為臣妾做這些事情了……”
她看向皇帝,一雙眼眸柔如秋水。雖一句話未說,卻已勝過千言萬語。
他笑起來,“你今日倒是敢講。”
適才她話中毫不避諱地提起了顧氏與她恩怨,提及了朝臣與后宮利益關系,似乎絲毫不害怕他會多心。
她看著他,“這些事情陛下心里又不是不知道。大家不愿意提是不想被陛下誤會,可臣妾才答應了要與陛下坦誠相待,所以不愿意虛言欺騙陛下。臣妾是怎么想,就怎么告訴陛下。”
她聲音傳入他耳中,讓他仿佛冬日里喝進了一大杯熱騰騰美酒,心中是滿滿當當慰。
他貴妃榻邊坐下,讓她靠自己身上,輕聲細語,“是朕考慮不周。朕本來覺得這是件好事,等開始了之后再告訴你,算是個驚喜。朕不知道你會生氣……”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這就是人家說轉折呢!才不是大家猜測崔公子還是別!
妍子你不是問為什么云娘有孕了沒有晉位么?因為陛下要玩一個大啊!哈哈哈哈哈!
我們云娘怎么會像別人一樣慢慢往上爬呢?她是要成為海賊王,她是要君臨天下,總之,她就是不一樣女人啊!噢耶!
有追阿簫文盆友么?看了她今晚上章節,再來看我,是不是覺得我簡直是女主親媽啊!是不是覺得我善解人意又體貼溫柔啊!來吧,告訴我你們愛吧!【張開雙臂隨便撲到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