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很可能早就知道她懷孕的事情,她想到那天沐晚在園子里攙了自己一把,像她這樣的大夫,只需要輕觸她的脈博就可以診出她的喜脈。
沐晚知道她懷孕,卻是閉口不言,她以為自己一直攥著的免死金牌,其實在她眼中變成了極為可笑的追魂令。
沐晚串通楚南風(fēng)將當(dāng)初的電報寄回來,逼著老太太對她問罪,她在關(guān)鍵時刻拋出自己懷孕的事情,豈不知正中了沐晚的下懷,當(dāng)老太太知道她懷孕的這一刻起,她就已經(jīng)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自從沐晚回府,她便處處小心,只是她沒想到,一些看似跟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事情會將她一步一步的拖入深淵。
這個女人,簡直太可怕了。
沐錦柔死死的瞪著沐晚,沐晚對她抱以勝利者高傲的笑容。
沐錦柔喉中一甜,生生的吐出一口血來。
老太太視而不見,微微閉上眼睛:“既然不是我們凌家的種,留在這個世上只會丟我們凌家的臉,來人啊,把這對奸夫淫婦給我拖出去。”
沐錦柔嗓子像是啞了一般,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音,只能被兩個膀大腰粗的婆子拖了出去。
豆蔻哭喊著不讓那婆子動手,婆子一巴掌打來,頓時打得豆蔻向后倒去,額頭撞在桌角上,鮮血一下涌了出來。
老太太看了流血不止的豆蔻一眼,冷聲道:“這個丫頭幫著自己的主子沒少做壞事,若是就這樣打死了,也怕別人說我老太太苛待下人,這樣吧,把紅翠樓的媽媽找來,送給那媽媽當(dāng)丫環(huán)吧。”
說是送給媽媽當(dāng)丫環(huán),其實就是給她丟進(jìn)了妓館,比起那種下作骯臟的地方,還不如死了好。
豆蔻一聽,嚇得暈死了過去。
賀明軒直到被人扔在院子里才反應(yīng)過來,他對沐錦柔一片癡心,唯一一次在外面過夜,就是因為遇見了那個面面,當(dāng)時兩人共度春宵,他還以為是撿了便宜,現(xiàn)在想想,那個面面身染花柳病,是故意要傳染給他的,怪不得他最近在獄中總覺得下面疼癢難忍……
賀明軒后悔莫及。
沐晚扶著老太太來到了院子里,凌慎行站在老太太的身邊,手在老太太的背后伸過去,握住了沐晚的手臂。
沐晚在他的手上掐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痛,仍然握著。
沐錦柔被丟在院子中間,已經(jīng)入秋的天氣,但連城的天氣仍然悶熱,她覺得四面八方都是熱氣,氣壓低得她無法呼吸。
她抬起頭看過去,沐晚站在臺階上,看她的目光像在看一個可憐可悲可恨的動物,而凌慎行自始至終,目光都未在她的身上停留。
她突然覺得一陣悲涼,她苦苦爭了這么久,到頭來卻是什么都沒有,她癡心的男人終究是她的癡心妄想。
“奸夫淫婦本應(yīng)該關(guān)了豬籠沉塘,但念在你是沐家女兒的份上,我暫且饒你一命,但這個孽種卻是留不得。”老太太當(dāng)年治家的時候也是鐵腕手段,現(xiàn)在面對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更是雷厲風(fēng)行。
旁邊已經(jīng)有兩個婆子執(zhí)著棍棒走了過來。
沐錦柔一見,頓時嚇得往賀明軒的身邊縮去,連滾帶爬的想要尋注庇護(hù)。
賀明軒手上腳上都被綁著,雖然極力的想要保護(hù)她,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