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很平靜。
    顧微微拿了條毯子蓋上了馬森的遺容。
    她緊皺著眉頭，聲音里充滿了哀嘆：“他出去的時候還是興高采烈的，認識他這段時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么開心的樣子，沒想到再回來就這樣。”
    葉一恒也嘆了口氣：“世事無常，這個霍栩真的是個大禍害，他會下地獄的！”
    “是，”顧微微咬牙，“他一定會下地獄的！”
    “那我們現在去找阿格嗎？”駕駛座上的封燁霆放緩了車速，他從倒車鏡里看了眼顧微微，蹙眉道，“我們把馬森交給警方吧。”
    “嗯，”顧微微坐直了身體，看向封燁霆說，“不過我沒有阿格的聯系方式，想要找她的話恐怕只能通過曹警官了。”
    “好，那就去找曹警官。”
    封燁霆把車子開到了那天和阿格見面的特別行動處。
    幾人說明了來意之后，很快就接到了曹警官的電話。
    他們在一間會議室里等了大概二十分鐘后，阿格先過來了。
    她見到顧微微等人，又見顧微微和葉一恒身上有血，立刻皺起了眉頭：
    “曹隊說出事了，到底怎么了，你們怎么受傷了，嚴重嗎？”
    “阿格，”顧微微知道阿格是看到了她和葉一恒身上的血跡，便解釋道，“我們沒有受傷，這不是我們的血。是馬森的，他出事了。”
    “他還活著嗎？”還沒等顧微微把話說話，阿格就急忙問出了口。
    顧微微神情凝重：“很遺憾，但是我們盡力了。”
    阿格愣了下，其實她心里是有數的。
    如果馬森還有救的話，那他們現在應該是在醫院，而不是在警局。
    她眉心緊蹙：“他人在哪里？”
    “交給警察同志了。”
    聽顧微微這么一說阿格就明白了，她立刻朝著法醫技術室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
    顧微微等人也緊跟了上去。
    走著走著，曹警官也趕了過來。
    他見阿格行色匆匆，便叫住了她。
    阿格立刻停了下來，面色凝重地說：“曹隊，馬森死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的死肯定和霍栩有關。”
    曹警官點了點頭：“先去看看吧，剩下的一會兒再說。”
    很快，兩位警官一同進入了法醫技術室。
    此時馬森的尸體已經被安置好了，但阿格忽然沒了掀開那塊白布的勇氣。
    三年，她利用雇傭兵阿格的身份在那個地方蟄伏了整整三年。
    這三年里她幾乎每一天都和馬森朝夕相處，雖然談不上愛情，但也有著一同經歷生死的情誼。
    她看了眼馬森身上的傷口，心中不是滋味。
    可當掀開馬森臉上的白布，看到他面部表情很安寧的時候，她心里又好受了許多。
    出去之后，阿格對曹警官說：“曹隊，可不可以讓我單獨和顧小姐說會兒話，五分鐘的時間就好。”
    曹警官點頭應允了：“去吧，聊完了一起去會議室。”
    “是！”
    阿格把顧微微帶到了室外一處沒有監控的地方。
    在那里，顧微微把那張染血的照片還給了阿格，并向阿格講述了所有事情。
    阿格緊緊摩挲著手中的那張照片，眉心緊蹙著。
    她開口，似乎是在說給顧微微聽，但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辜負了馬森的情意，但我一定會親手抓住霍栩。他居然用我的名義引了馬森出去，他比我們想象中要狡猾得多！放任這個人在外面，只會后患無窮！”
    顧微微皺眉：“他這次的主要目標是我，我會盡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