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承淵輕笑了一聲,聲音氣若游絲:“小傷,沒什么大礙的,你不用管我,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顧微微皺眉,他這個樣子看起來可不怎么好:“那你抱緊我,千萬別松手,也別睡覺知道嗎?”
“嗯,”薄承淵伸出雙手,有些無力地抱住了顧微微的腰,“你說的對,我聽你的。”
“好,那你跟我說說話!”
“好啊,可是要說些什么呢?”
“隨便,隨便說什么都行,只要你別睡著就行!車子騎得快,你要是睡著了會很容易掉下去的!”
“嗯,我知道的。其實我來這里的時候發(fā)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按照要求我得保密,所以我不能告訴你。那我就跟你說說我小時候的事情吧,你愿意聽我的過去嗎?”
正如顧微微所說,現(xiàn)在的車速很快,再加上她沖出去的時候還有人在朝她開槍,所以她雖然能聽見薄承淵在說話,但壓根就聽不清他的說話內(nèi)容。
但她心里明白,她必須得和他保持交流才行。
她大聲吼著:“嗯,你繼續(xù),我在聽!”
薄承淵靠在顧微微肩上緩緩呼吸著,他知道她根本就沒聽到他說的話。
所以他就臨時換了個話題:“那天晚上我在霍家看見你,我驚呆了,我真的沒想到,我竟然還能在這里遇見你。
后來,我親了你,當(dāng)著封燁霆的面。是情勢所逼、也是我朝思暮想。那天冒犯你了,可是我不后悔。
如果,如果當(dāng)時在A城,是我先認(rèn)識那個叫顧微微的傻女孩兒,那么現(xiàn)在我們會是什么樣。
對不起。對不起顧微微,在明知道你已經(jīng)結(jié)婚的情況下,我還對你產(chǎn)生了這種感情,是我太過卑劣。我好累,我好想休息。”
……因為自身難保,再加上工廠的人手本來就不充足,所以來攔顧微微他們的人并不多。
在摩托車沖出大門之后,后面就沒有追兵了。
可這個時候,顧微微卻聽不到薄承淵的聲音了。
“薄承淵?”顧微微忍不住回了一下頭,“你聽的到我說話嗎?快點回答我!薄承淵!!!”
薄承淵過了好幾秒才出聲:“別擔(dān)心,我還活著。剛才說累了,就歇了會兒,我們現(xiàn)在到哪兒了?”
“出去了!”考慮到身后沒有追兵,顧微微稍稍放慢了一點速度,“對了,剛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你的同伴們呢?”
提起同伴,薄承淵的聲音一下子就哽咽了起來:
“我去倉庫點火的時候暴露了,霍栩發(fā)現(xiàn)了我,他在我背后放冷槍,我的同伴為救我犧牲了。
爆炸是個意外,我的另外一個戰(zhàn)友不熟悉這里的地形,所以他也沒能逃出來,最后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如果,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現(xiàn),我應(yīng)該也和我的戰(zhàn)友們一起死在這里了。剛剛我在想,如果他沒有替我擋那一槍就好了,他沒有必要這么做的。”
顧微微被薄承淵的情緒感染,她喉頭發(fā)酸,哽咽了下才開口勸道:
“別這樣,如果當(dāng)時換做是你,你也會毫不猶豫地為你的同伴擋這一槍不是嗎?豈曰無衣,與子同袍,你們是可以互相把后背交給對方的戰(zhàn)友,他犧牲了,那你就拿起武器站起來,去做你們該做的事情!把他那一份也一起做了!”
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幕,薄承淵失聲痛哭:“我知道!我知道我應(yīng)該要振作起來,我沒有理由哭泣軟弱,可是看著他們一個個在我面前倒下,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