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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幻聽嗎?
可是在剛才的感覺,卻是那樣的真實。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臭僵尸,“老公,是不是有個孩子在說話?”
“是我們的孩子在說話。”他的唇落在我的小腹上,淺淺的吻著。
此刻,腹中的胎動比平時都要強烈。
隨著我心臟的跳動,能聽到一個微小的心跳聲正在同步跳動著。
他還很小,不能舒展自己。
卻好像已經有了感知外面的力量,清琁撫摸我的小腹他會覺得癢。
我的心微微一顫,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你……是在說話嗎?小寶寶?”
這是我為人父母,第一次聽到自己孩子的聲音。
“好癢,媽媽。”他的聲音很輕,需要很仔細的去聆聽。
真的……
有個孩子在說話。
登時,我熱淚盈眶。
一邊又一遍的撫摸自己的小腹,腦補著他在腹中蜷縮淺睡的樣子。
恍然間,一股熱淚從眼角滑落。
雖然他還那么小,可是我卻很想緊緊的抱住他。
摸他的小手,還有小腳。
我又問道:“你是哥哥,還是弟弟啊?”
可是許久,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清琁,他不說話了。”我戳了戳臭僵尸的后腰。
臭僵尸不耐煩道:“你還指望一個三個月大的孩子跟你說多少話?我發現你這個小妞腦子里,是真的有坑。”
“對哦,他……他只是一個三個月大的孩子,可是一個胎兒又怎么會說話呢?”我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可能你懷的是個妖怪吧。”他大大咧咧的說著。
卻把耳朵貼在了我的小腹上,靜靜的聆聽著我腹中輕微的胎動。
嘴角上揚的溫柔,仿佛聽到了世上最美妙的律動。
我的手摸上他的耳朵,“聽沒聽過一句話?”
“什么話。”他下意識問道。
我彎腰在他耳邊輕輕道:“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我兒子要是妖怪,也是你害的。”
“小妞,你挺會破壞氣氛的嘛。”他的聲音里帶著玩味,一副準備要秋后算賬的樣子。
我不服道:“是你先破壞氣氛的。”
“明月,轉過身去,我要罰你。”他突然命令道。
我立刻拉過被子,想用被子保護自己,“臭……臭僵尸,你不許亂來,該睡覺了。”
“你不從我,那大爺我只好霸王硬上弓了。”他大力把被子掀開,將我直接推到了床頭。
我趴在床頭,整張臉漲得通紅,“喂,你兒子能……能聽見我們在那個什么吧?”
“怕什么?讓他學學也好。”他竟然全然不顧腹中胎兒對外界有所感知,從后面將我的身子緊緊抱住。
“啊——好疼,你懂不懂憐香惜玉。”
“所以我讓你老實配合,趴好了。”
……
長夜漫漫,歡愉如潮。
幾番折騰之下,我的身子都要散架了。
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
翌日,晨。
我在陣陣藥香中醒來,中藥淡淡的苦味讓人聞著神清氣爽。
問了清琁才知道,鍋里正在熬著給劉鐵柱喝的藥。
等藥納涼了,我才端出去給他喝。
外頭太陽才剛剛升起,空氣中帶著些許的涼意。
劉鐵柱側臥在屋檐下的躺椅上,沉沉的睡著。
經過了一夜,就見他微微發灰的肌膚上起了深紅色的疹子。
疹子有大有小,遍布了他的全身。
“大白天的睡什么睡,快起來。”臭僵尸就好像壓榨包身工的大地主,狠狠踹了一腳藤椅。
劉鐵柱才艱難的睜開眼睛,“老板,你昨晚上和老板娘在房間里做什么啊?吵得我的一晚上沒睡好。”
“我和你老板娘在做正事。”清琁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劉鐵柱的眼睛就好像被漿糊糊住了一樣,怎么也睜不開,“可不可以再睡一會兒,我真的好困。”
我心里面有愧疚,畢竟昨晚是我和清琁動靜太大。
才朝的劉鐵柱不能休息,再叫他早起未免也太過剝削了。
于是,便對清琁說道:“就讓他再睡一會兒吧,晚點起來也沒什么的。”
“你不知道,我這副藥是按時間給的藥,過了這個點對他的軟骨病就沒用了。”清琁低眉俯視著昏昏欲睡的劉鐵柱。
劉鐵柱卻一個打挺起來了,“能治好我的病的藥來了?在哪里……快給我!!”
“在我這,我喂你喝吧。”我半蹲下身子。
將勺子里的湯藥,喂給他喝。
他卻在藤椅上大跳起來,“哎呀,好燙,燙死鐵柱了。”
“不會啊,是溫的。”我摸了一下碗里的藥。
他搖頭,“我要喝涼的。”
這條魚毛病還真多,我只能等藥納涼了再給他喝。
喝完藥之后,他精神了許多。
在躺椅上,愜意的曬太陽。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身上的紅疹子顏色越來越深。
他居然想用自己尖利爪子抓癢,這要是一爪子撓下去。
還不皮開肉綻,我急忙抓住他的手阻止,“清琁,你快幫他把把脈,看看他為什么會起紅疹子。”
“給他看病?你是故意耍我吧。”清琁坐在槐樹上,吐著瓜子皮。
我有些不解,“你不是最擅長給人看病了,不過是給他把個脈,怎么就成了我耍你了。”
他從樹上跳了下來,走到了我的身邊。
俯下身,在我耳邊耳語道:“我之擅長給人看病,你讓我給一條魚看病,不是耍我是什么?”
對哦。
眼前這位仁兄是魚不是人,估計尋常的把脈對他也沒用。
“你說他是魚?海魚?”我問他道。
清琁答道:“應該是海里的吧。”
“你在這里看著他,我去去就來。”我把趙鐵柱指甲很長的手,交到了清琁的手中。
跑進了廚房,找了只碗。
在碗中注入清水之后,按照生理鹽水的比例放了幾顆鹽。
攪拌均勻之后,才端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一看,就見清琁手里拿著剪刀。
正低著頭,幫趙鐵柱剪指甲,“我是你老板,居然要給你剪指甲。”
“老板,你和老板娘都是好人。”趙鐵柱感激道。
哎~
我現在都弄不清楚……
到底是清琁太腹黑,還是那條魚太單純了。
我單膝跪在地上,把生理鹽水給他喂下,“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應該更喜歡喝鹽水。”
果然,不出五分鐘。
他身上的疹子,就慢慢的褪了下來。
這家伙是從清琁給他水喝的時候,身上開始起了疹子。
喝了藥以后,疹子就發的更厲害。
所以我才判斷,是不是他屬于海洋生物。
因為喝的水中鹽分不夠,才會引起身子的不適。
“老板娘,你真是又漂亮又善良,人家好了。”他激動的想要抱我。
我害怕沾染一身魚腥味,急忙躲開他熱情的擁抱,“喂,趙鐵柱,你不能抱我。”
“為什么?”他好奇的問我。
我自然不會說是嫌他身上臭,說道:“你不能隨便抱女生,這個男女授受不親,你是男的我是女的,得避嫌。”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可以抱老板咯。”他一把將正在給他剪指甲的清琁抱住了,還在清琁的頭頂上親了一下。
清琁整個身子都僵住了,緩聲道:“你……能不能洗了澡,換身衣服再來抱我?”
“老板,你是嫌棄我身上不干凈?”他羞澀的將手一收。
清琁盯著他看了幾眼,放下手中的剪刀。
直接把水缸扛來,兜頭朝他淋了下去。
他被淋了一身濕,卻很高興,“老板,好舒服,我還要。”
“要個屁!!真當大爺我是你奴隸了?這里有身衣服,自己換上。”清琁扔了一套干凈的衣服在他懷里,便進屋了。
他滿臉幸福的抱住衣服,喊道:“老板,謝謝你,我這就換。”
見他在光天化日之下,開始寬衣解帶。
我徹底對這條魚的智商服了,急忙躲進了屋子。
中午,給劉鐵柱熬藥的時候也給我熬了。
我喝了清琁給我開的調理的藥之后,小腹上那一點微涼的不適也減輕了不少。
晚上,吃飯了飯。
便提了蛇骨,找個地方安葬。
因為劉家村一直都有,白日不下葬的習俗。
所以,埋“趙又廷”只能在晚上進行。
羅盤正氣太盛,清琁不宜多加觸碰。
便由我拿著,他看著上面的指向一路尋找“風水寶地”。
終于,我們走到了一處山腳下。
這處山腳邊上,就是唯一條能開車進劉家村的泥路。
不過這條路一年當中沒幾天能用的,只要趕上下雨或者滑坡就會被堵上。
我和清琁一起,挖開了一個半米深的墳坑。
便將蛇骨全都倒入墳坑中,用鏟子填上泥巴。
一邊填坑,我還一邊碎碎念,“大肥蛇,你一路走好。下輩子投個好胎吧,當時在餐館沒有救你是我的錯,你要是心里過不去,就來找我吧。”
“臭蛇,你不許找她。你敢找她,變成鬼了我也揍你。”清琁聽了我的話,順勢對著坑里的蛇骨威脅道。
靠!!
這臭僵尸也真是的,那只大肥蛇都已經死了。
還這么兇巴巴的……
這時,一陣陰冷的風吹過。
耳畔傳來了鷓鴣的叫聲,凄涼而又寂寥。
隱約中,還能聽見草叢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心口一縮,“老……老公,它……它不會真的來找我了吧?”
“怎么?怕了嗎?你剛才還讓它來找你,既然是這樣,它要是來把你吃了。本大爺我才不救你呢……”
清琁的話音剛落。我的身后突然多了一股涼意,一個冰冷而又嘶啞的聲音幽幽的響起,“請問……劉家村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