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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生氣嗎?我為了你的咳嗽的事,去山里頭采藥。你們就乘機(jī)害我娃兒?!比钚臃紱]好氣的說道,似乎對降頭公不厚道的行為充滿了怨念。
卻還是從背簍里拿出了一束三七花,直接丟到降頭公懷里。
降頭公拿起懷中的三七花,眼眶有些濕潤了,連聲道:“要得,要得。你生氣是應(yīng)該的,我對你不起?!?br/>
“知道對我不起,就把我娃兒放了。你們一個(gè)個(gè)都沒的良心,我娃兒在村里治病救人,你們卻把他給害咯?!比钚臃寄樕y看,忍不住在降頭公面前生氣的拍桌子。
降頭公很重視的把三七花用帕子包好,揣在懷中,說道:“我已經(jīng)去找過背尸營的那個(gè)老頭兒,讓他把我們清琁放了,可是……”
“可是他卻不肯么,陳家人是什么德行,他們就是一群無賴,你還不知道嗎?”阮杏芳盯著降頭公看了一會,似乎也覺得自己這樣太冒犯長輩了。
緩緩的在降頭公對面,坐了下來。
降頭公嘆息了一口氣,說道:“當(dāng)年清琁他爹提醒過我,是我沒聽他的話,讓陳家人進(jìn)咱們劉家村。如今才釀成這樣的惡果吧……”
清琁的父親?
我看了一眼阮杏芳,有些好奇到底是誰會娶這樣一個(gè)又老又丑的老太婆。
忍不住的就豎起耳朵聽,想聽聽看清琁父親的情況。
誰知道他倆,就是順嘴一提清琁的父親。
然后就再也沒有聊到,有關(guān)清琁父親的任何事。
“總之,我不會抓鬼,會抓鬼只有我娃兒。你救他不出,就只好讓全村人,跟著一起受罪吧。”阮杏芳在最后,表明了態(tài)度。
降頭公皺了皺眉,說道:“那我再去和陳家人說道說道,想辦法說服他們放了清琁吧?!?br/>
說完這番話,他就離開了。
“降頭公,慢走。”我和降頭公道了一身別。
他回過頭來,好像才堪堪想起我的事,“杏芳啊,對這個(gè)女娃兒好點(diǎn)噻。她對清琁可是……癡心一片……”
“這是我家的家事,降頭公。”阮杏芳眼神冰冷,已經(jīng)沒有以前那么尊敬他了。
降頭公唉聲嘆氣起來,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我看他走路艱難,便過去把他扶到了院門外,“降頭公,路上小心。”
剛一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去。
“啪——”一聲,臉上被打了重重的一巴掌。
我捂著臉,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婆婆……”
“別喊我婆婆,我沒有你這樣的災(zāi)星兒媳婦?!彼淙豢粗?,眼神里充滿了對我的怨恨。
嘴里念念有詞,似乎在催動血降。
看到我毫無反應(yīng)的樣子,又捏住了我的腕子給我診脈,“你身上的血降呢?我下的降頭,就算是降頭公也解不開的?!?br/>
“是……清琁解的?!蔽业椭^,不敢看她。
她冰冷的聲音里,多了幾分嘶啞,“他對你這個(gè)災(zāi)星可真好……哼,既然解了身上的血降,為什么還要回來?”
阮杏芳捏住我腕子的力道極重,感覺手骨都要被他捏斷了。
“我……我是清琁的女人,當(dāng)然要等他回來?!蔽姨鄣念~頭冒汗,不斷努力想把腕子從她掌中掙脫。
她依舊不肯松手,逼得我整個(gè)身體都滑到了地上,“放開我,我好疼,清琁不會愿意看到我們這個(gè)樣子的……”
“他是不希望看到,他就知道嬌慣著你。李婷婷……我真后悔,買了你這么個(gè)狐媚子回來,迷的他暈頭轉(zhuǎn)向?!?br/>
她凌厲惡毒的聲音似乎變得很遙遠(yuǎn),仿佛是從另一個(gè)世界傳來的。
疼痛讓我失去了意識,昏迷了過去。
一片黑暗中,我仿佛聽到了蟲鳴的聲音。
“悉悉率率”的叫聲,讓我感覺十分的耳熟和溫暖。
眼皮很沉重,掙扎了幾下才睜開。
我躺在清琁家里屋的床上,渾身都被汗液浸透了。
手骨的位置,疼的動不了。
嗓子渴的要冒煙了,眼前更是一陣黑一陣白的。
外頭的天空,陰沉沉的判斷不出時(shí)間。
看來我真不該回來,阮杏芳那么討厭我。
這樣對我,已經(jīng)算是輕的了。
我卻偏偏不聽燭姐的話,要回來自討沒趣。
心中懊悔著,卻見桌子爆了的蟲尸的碎塊動了動。
我嚇了一跳,不禁脫口而出,“蟲子……也會詐尸嗎?”
“吱吱吱吱——”微弱的蟲鳴聲進(jìn)入耳內(nèi),就好像剛才昏迷的時(shí)候聽見的一樣。
我那手碰兒碰它,“是……是你在叫嗎?”
一不小心把尸塊,碰翻了。
下面是一只黑色的大概只有一毫米的小小的蟲子,觸到它就能聽到一個(gè)古怪的像蛤蟆叫一樣的聲音,“小姐姐,你好漂亮?!?br/>
“你你你……你這只蟲子會說話!”我身上的汗都冷下來了,現(xiàn)在又驚出來一身。
黏膩膩的貼著衣服,讓人十分的不舒服。
它的聲音好像是故意在模仿人說話,所以每個(gè)音都很不標(biāo)準(zhǔn),還有很重的西南口音,“你不是早就知道老子會說話了嗎?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你是清琁的本命降頭蟲!”我突然一下子醒悟,熱淚盈眶。
那蟲子明明爆開來死了,可是現(xiàn)在又從尸塊下面爬出來一只小小的黑色的如同蠶寶寶幼蟲一樣的蟲子。
給我的感覺特別像是,涅盤重生的浴火鳳凰。
它那么小,小的要用放大鏡才能看得清楚。
卻是跳上了我的手指的指甲蓋上,和清琁一樣傲嬌的挺了挺胸脯,“小姐姐,你終于知道我的身份了。那小子可真是走了狗屎運(yùn),居然能娶到你這么漂亮的女神?!?br/>
“你別這樣夸我,夸得我的都不好意思了。對了,你還活著的話,就證明清琁現(xiàn)在沒事吧?!蔽矣檬中⌒囊硪淼模嗣男☆^。
手底下不敢太用力,怕不一小心就把這只小小的蟲兒捏死了。
它回答我道:“他小命肯定無憂,不過背尸匠把他送進(jìn)棺材里了。如果沒人把他救出來,他只能一直困在里面?!薄拔蚁朕k法把他救出來啊,你……會不會下蛇皮降???”我頭一次見到會說話的蟲子,顯得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