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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墨挑了挑眉,跟他握手,“我記得你,當初是你收留了明月,沒想到你居然是歷史系的教授,失敬失敬?!?br/>
和冥云第一次見陸子墨一樣,他握手之后就把手套扔在了地上。
場面一度尷尬,陸子墨身后的那些手下都氣的差點拔槍了。
一個個橫眉怒目的,怒視著冥云。
班導連忙解釋,“我們裴教授對和人接觸過敏,一和人觸碰就會暈倒,所以不是有意要得罪陸警官的。那個……以和為貴,以和為貴……”
“他的這個毛病我知道,裴教授第一見我的時候,也是戴著手套握手,不過這手套丟在地上,似乎有些不環保啊?!标懽幽珦炱鸬厣系氖痔椎臅r候,被手套上的一絲陰氣灼傷。
手指如同觸電一樣,快速的彈開。
他又把手套撿起來了,雙目卻一直盯著自己指尖被陰氣灼傷的位置。
普通人是絕不可能被陰氣灼傷的,哪怕真的被陰氣所傷。
也不會發現什么,然而陸子墨明顯是有所發現。
用大天眼在他周身仔細這么一觀察?
小天眼!
他一個普通的人民警察,身上居然開出小天眼。
許久之后,陸子墨沉聲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個普通的人民教師?!壁ぴ评淅涞馈?br/>
陸子墨站起了身,“人民教師……那我就當你單純只是個教授吧。根據我同事給記錄,說是……沈明月在案發以后擅自離去,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比如跟鬼說話?!?br/>
“剛才不是說了,明月受到了驚嚇。”冥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一副冷的要死的狀態。
情緒沒有起伏,眼神更是結冰一樣冷。
陸子墨審視著他,“因為不舒服,所以才早早離開了?”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冥云道。
班導也幫忙道:“是啊,剛才裴老師說,明月生病都咳血了?!?br/>
“什么?咳血了?!明月,你不要緊吧,要不要我先去帶看醫生?”陸子墨雖然對冥云有敵意,卻還是第一時間先詢問我的情況。
我發現緊繃的嗓子終于能說話了,不尷不尬的笑了笑,“不……不用,就是……嗓子不太舒服?!?br/>
“那我就放心了,你在宿舍里說那些奇怪的話,是不是因為看到了……”他知道我有大天眼,所以才問我的。
冥云直接打斷他,“殷寧說那些話,并不可信?!?br/>
“裴老師有什么高見嗎?”陸子墨蹙眉看向冥云。
冥云好像對殷寧所做的筆錄知道的不少,道:“我個人覺得殷寧有些口述的內容,是殷寧自己的幻覺,哪有人能跟鬼說話。”
“這倒是。”班導聽了以后深以為意。
冥云冰冷一片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詭譎,“殷寧睡在床上一個晚上沒有發現自己的室友死亡,難道不是最可疑嗎?”
太黑心了??!
這個回答雖然幫我完美過關,卻把臟水都潑到了殷寧身上。
不過我一點都不提殷寧擔心,心里還挺高興的。
只要事情跟我沒瓜葛,誰來背鍋都無所謂。
反正殷寧也不把我當成好朋友,隨隨便便就把我給供出來了。
“這個我問過她,她說昨晚的事都不記得了,你的意思是說沈同學沒說過那些話,對嗎?”陸子墨依舊對他充滿了敵意,用審問的口氣問冥云。
他是知道的,我有大天眼。
和他還經歷了那么多奇怪的事,這樣也就能夠理解殷寧口供中我的行為。
還不快替我掩蓋住,如此就打住算了。
冥云緩慢道:“也許害死了自己的室友,之后想推卸自己的責任,就制造一些奇怪的謠言。早起遇見明月的時候,也可能只是在床上裝睡,實際上……就等著有人闖進來給她作證?!?br/>
一絲一縷,絲絲入扣。
連殺人的黑鍋,都讓殷寧背。
本來還挺高興冥云把疑點轉移,現在居然讓人背殺人的黑鍋。
這前后性質就不同了。
完全就沒必要做的那么絕……
我張了張嘴想幫殷寧辯解,卻發現冥云說的不無道理。
況且自身難保了,也沒有立場說些什么。
“這只是你的個人觀點,沒辦法作為法律依據?!标懽幽犕暌院?,一副不把冥云的猜測當回事的樣子。
冥云冷冷的凝了陸子墨幾秒,道:“你要證據,我有?!?br/>
“拿出來看看?!标懽幽?。
冥云拿出自己的手機,對著陸子墨,“學校保衛科夜間巡邏的老師里,也有我的一份,雖然我有女寢的門禁卡,不過從來沒用。即便沒有進去,也讓我拍到了這個。”
就見手機上是一張照片,照片黑夜里的宿舍走廊。
殷寧滿手是血的,走進盥洗室。
“不是……這……這怎么可能!”我禁不住脫口而出。
厲梅梅是怎么死的,我和清琁已經分析出結論了。
是她為了成為厲鬼糾纏我,聽從了碟仙的蠱惑自殺而死的。
沒人搭理我的話,大概只是以為我覺得驚訝。
不!!
我不是驚訝。
我是知道真相……
殷寧那么膽小,不可能殺厲梅梅。
陸子墨一驚,“你幾點拍到的這個?”
“昨晚,凌晨一點?!壁ぴ撇懖惑@的說道,冰冷的眼底卻有著勝利的光芒。
陸子墨蹙眉思考,“和死亡時間倒是吻合?!?br/>
“她去盥洗室,很可能就是去洗干凈自己手上的血?!壁ぴ平又a刀。
我完全聽不下去了,“夠了!!用這樣的想法卻揣測一個膽小怕事的女生的行為,會不會太過分了,你們看到兇器了嗎????咳咳咳咳——”
冥云身體里的一股精神力,朝我的喉頭突然襲擊過來。
嗓子就跟刺破了一樣,疼的我咳嗽起來。
額頭出了汗,再也沒有氣力為殷寧辯解什么。
一開始我還覺得他和臭僵尸一樣腹黑,不過都是為了幫我嘛。
可現在,我對他的觀點不同了。
臭僵尸有時候也狠心,可那都是對十惡不赦之徒。
對于殷寧這樣本質善良,內心深處沒有壞心的女生是不會這樣落井下石的。
他的陰毒并不讓我感激他,只會讓我想到他在陳家陰宅里。
為了一己私利,濫殺無辜的樣子。
“明月,看來你真的病的很重。”陸子墨擔心道。
冥云凝視著我,“如果真的找到了兇器,警方也不會聽信一個很有可能是殺人犯的人的話,來調查你。”
“你……你別說話了,我求求你了,就當我求你了。”我心中極是懊悔,后悔當時不應該接電話。
只要我不下來解釋,冥云也就沒有了傷害殷寧的機會。
陸子墨此刻居然幫冥云說話,“裴教授也是為了你?!?br/>
為了我……
我不要他為了我做任何,我的命已經被他救過。
弄的每次想起,心中都有一份愧疚。
“我剛才說的一切,都可以作為呈堂證供。”冥云繼續火上澆油。
陸子墨把口供寫好,讓冥云簽字。
我瞄了一眼,“裴乾惑?”
“哈哈哈,賠錢貨?你是想笑死我,繼承我的螞蟻花唄嗎?”耳邊傳來了清琁邪魅的浪笑聲。
對吼!
這個名字居然和賠錢貨同音。
他……
他這么高冷人,是不小心這么給自己起名字的吧。
冥云卻一副很正常的樣子,“你的螞蟻花唄額度大嗎?”
“挺大,不過要等我徹底GG了,才能讓你繼承。”清琁眼帶邪色,斂了臉上的笑意。
冥云并沒有執著的想要清琁的螞蟻花唄,低頭問我:“一會兒我的課,來上嗎?”
“不上,我看到你的臉,我就想吐?!?br/>
我心里的火氣又上來了,對他好像只剩下了憤怒跟厭惡。
如果殷寧為此受了不公正的待遇,那全賴他。
不過那張照片應該是真的吧??!
他為什么現在才拿出來,殷寧為什么在厲梅梅死亡時間醒來,卻說自己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這種間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被明月討厭了吧!”清琁幸災樂禍。
我對臭僵尸也是滿心怨懟,白了他一眼,“你也是,劉清琁??!你們兩個都是混蛋,最、最、最、最、最、最討厭你們了?!?br/>
我在盛怒之下,連臭僵尸都遷怒了。
滿腦子想的,都是他調戲桑桑的樣子。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調戲別的妹子就是不對。
不對!!
看到他那副輕狂樣子,我就恨不得一斧子把他劈了。
氣哄哄之下,沖到了停車場。
他那輛車的鑰匙在我這里,上了車就一路狂奔。
從來就沒有對他發過那么大的脾氣,哪怕知道了他和胡秋云的過去。
可他對桑桑的眼神,太可怕了。
每一秒每一幀的記憶,都好像是割在心上的一道疤痕。
他想要報復冥云曾經救過我罷了,為什么要付出這樣的代價。
這不對等??!
一路狂奔之下,雖然是亂開的,卻不知不覺的開回郊區的荒宅。
老趙頭在花園里修剪園林,見我開車進來連忙過來開門。
我從車里下來,臉上還掛著淚痕。
“夫人,您這是怎么了?是……哭過了嗎?”老趙頭關心的問道。
我連忙擦了擦眼角,“可能是路上……風大,讓風迷了眼睛。”“那下次出門記得帶風鏡,對了,家里來客人了,非要見您和老爺?!崩馅w頭提起這個客人,眉頭微微的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