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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脫口而出道:“程心和程德不是死于意外,是被莫可殺的。”
之前莫可就對程心程德起了殺心,因為在沙漠里行進的補給不夠了。
他們兩個的意外身亡,多半就是莫可做的。
這個溯回之地的莫可沒辦法制造意外,就用了另外一個方式殺人。
“這個地方好詭異!”胡安道了一句。
清琁對胡安道:“你們讓到一邊去,我見一個老朋友。”
“什么?”葛一琴反應遲鈍了半拍。
可是胡安很是機敏,仿佛猜到了什么。
拉著葛一琴倒退了好幾步,和我們保持了至少三丈的距離。
要不是風沙變?nèi)趿撕芏啵峙露家床坏剿麄兊纳碛啊?br/>
莫可殺了人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我們都看著。
喘息了一下,手里的槍又朝清琁指著,“老板?你怎么在這里?”
“我在這里,跟你有關系嗎?”他的話音未落,莫可就開槍了。
看莫可雙眼猩紅的樣子,應該是很多天沒睡。
并且應該也很饑渴,人已經(jīng)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
清琁的額頭被打中了,卻沒有半分反應,“小朋友,你是在故意逗我笑嗎?”
“你……你沒事。”莫可嚇呆了。
清琁一揮胳膊,直接把莫可掃到了一邊,“礙事。”
“哼。”一聲冷聲,響了起來。
就見莫可傾倒的方向,站了一個人,他身子一閃,莫可就摔倒在地了,“你不該能察覺到隱息之鑰才是。”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察覺不到隱息之鑰。”清琁摘下了背包,居然是朝我一扔。
我接住背包的時候,心里沉甸甸的。
龍圣看著在我身邊飛舞,照亮前路的龍火,眼神怒不可遏,不過卻沒有爆發(fā)出來,只是冷聲道:“呵呵,龍火還真被你們拿走了,你們真是厲害,一而再再而三的能欺騙我。”
“龍圣,你是不是覺得,我打不過你,只能任你魚肉。”清琁雙手抱在后腦勺上,慵懶的看著龍圣。
龍圣笑了,笑得充滿了殺機,“你以為你這招,還能騙到我?雨林里的那一次,絕不會再發(fā)生第二次。”
“這里可是溯回之地。”清琁提醒他。
他看著地上程心程德的尸首,眼睛一瞇,“那又怎么樣?”
“也就是說我要是被殺死了,可能還有十個八個的,不同時間段的我出現(xiàn),這樣十個打一個,你會很辛苦嘚”清琁說風涼話。
可我不覺得他能做到這樣,聽著好像很有道理。
仔細那么一想又覺得不對,這個地方的時間雖然是錯亂的,卻也不至于錯亂到把不同時間點的清琁都帶來。
龍圣一開始聽了,眼神是有幾分陰沉的,慢慢的又相同了這個道理,譏諷道:“劉清琁,不得不說你嚇唬人的本事很厲害,可是我不是將臣。你說的東西,我一個字都不信。”
“信不信由你吧,當你遇到另外一個自己的時候,一定會覺得有趣地。”清琁忽然蹲下了身,手中的乾元之力,深入了地下。
竟然從沙子的深處,挖出了一柄劍。
那把劍通體由白骨打造,劍柄上是龍的頭骨遺骸的一部分。
發(fā)著淡淡紫光,并且?guī)е鴱姶蟮臍庀ⅰ?br/>
拔出來的那一瞬間,這個地方又開始黑沙滿天。
沙子埋了莫可和程心程德的尸首,不遠處又見一個人影在沙暴中跌跌撞撞的走來,“我好餓啊,誰給我口吃的。求求你們……”
“是莫可!!”我驚叫了一聲。
死了兩次的莫可,此刻一種十分饑渴崩潰的狀態(tài),又朝這里走來了。
也不知道他過來了,看到沙子里自己的尸體會有什么想法。
清琁回頭看了一眼我,道:“跟著胡安他們一起走,離開這里。”
“可是你……”我知道他打不過龍圣。
他把拿把造型奇特的骨劍拔出了鞘,道:“有帝王劍在手,就算我實力不濟,起碼能阻擋一會兒。”
“這就是你的帝王劍,可我聽說你早就把它……”
龍圣并不認得帝王劍,卻聽過它的名號,看到之后還真嚇了一跳。
清琁接話道:“丟進龍火里融了?”
原來帝王劍不是失蹤了,也不是被他藏起來。
是被他丟進龍火中,不得不佩服他厲害。
“哼。”龍圣冷哼一聲。
清琁淡笑,“這是溯回,任何事都有可能發(fā)生,就好比在這里,我能把一個不存在的劍重新帶回來。”
說話間,揮舞著帝王劍攻了上去。
龍圣是懼怕這把劍的,連連后退著。
我自知在這里只會成為他的累贅,頭也不回的朝胡安和葛一琴跑去,“我們的仇家來了,快跑。”
他們兩個人本就聰慧,一下就反應過來。
領著我一道,朝一個方向奔逃。
“你們的仇家,好厲害啊。”胡安看到龍圣的那些神跡一般的力量,竟然還能保持淡定。
我道:“不厲害,至于跑到這個地方嘛。”
“老板……果然不是普通人。”葛一琴補充道。
我問胡安,“過多久,才能從溯回逃出去。”
“溯回很大的,不過,這條路是最快出去的,大概兩三個小時吧。”葛一琴說的時候,我其實整個心態(tài)都是很崩潰的。
清琁還留在里面跟龍圣打斗,雖然有帝王劍在手。
可是實力上的差距,是不可逆轉(zhuǎn)的。
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等龍圣適應了帝王劍的威力,戰(zhàn)局怕是會扭轉(zhuǎn)。
我沒說話,胡安似乎看出了我偶的心事,安慰我道:“不用擔心老板,老板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考量。”
“好。”我答應了一聲。
就這樣一路飛快的跑,風沙慢慢的消失了。
我們也跑不動了,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我看他們兩個已經(jīng)到了體力的極限,我則有陰氣支撐,再走個兩天兩夜都沒事,“累了就休息一會兒吧。”
“那就原地休息。”胡安坐下來之后,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大家喝水都很節(jié)約,一下只喝幾滴的水。
葛一琴看走了這么遠的路,還跟沒事人一樣,頗為好奇,“你……你走這么遠的路,不覺得累嗎?還是你也有超能力?”
“我哪有什么超能力,我就是個普通人。”我躺在沙子上,閉上了眼睛。
倦意襲來,我差點睡著了。
耳邊傳來了幾聲我十分熟悉的,毒蛇吐信的聲音。
我一個鯉魚打挺,就起身了。
就見地下的沙子里,居然鉆出了一條條冰冷漆黑的長蛇。
這些蛇常年呆在黑暗的地下,都是沒有眼睛的。
只有腦門上,有個古怪的肉瘤。
胡安道:“是黑蛇,有劇毒,我們來的時候就被夾擊過。”
“火焰燃燒器還有嗎?我們先把蛇驅(qū)散開。”葛一琴建議道。
胡安說:“來時都用完了。”
“這怎么辦?我們會被咬死的。”葛一琴顯得十分緊張。
他們并不是小題大做,從沙子里爬出來的蛇越來越多。
幾乎遍布了周圍所有的地方,我以前在劉家村阮杏芳家里也見過這么多的蛇,倒也不算是害怕。
觀察了幾眼,我道:“它們并不像是蛇啊,或者說……它們的靈魂,好像有些特別。”
“這個時候,就別去管靈魂了,他們要吃我們了。”
葛一琴開槍了,打死了幾個飛撲上來要咬我們的黑蛇。
我知道剛才那一下,葛一琴要是不開槍。
大家都會被咬,可是這種情況開槍是殺不完的。
我猶豫了一下,拿出骨笛吹奏起了暗夜曲。
曲調(diào)哀婉,帶著一絲勾引魂魄的力量。
黑蛇們聽了號令,紛紛都爬走了。
胡安看著蛇都走了,很是驚訝,“你還會……還會控制蛇嗎?”
“我不會控制蛇。”我只回答了一句話,心里又補充了一句,可是我會控制靈魂啊。
骨笛是最好控制魂靈的樂器,僅次于古琴和塤。
這些蛇很多都是積怨頗深的亡靈所化,所以在骨笛的驅(qū)使下自然聽話。
葛一琴還想追問,“那你是怎么……”
“一琴。”胡安提醒了一句葛一琴。
葛一琴只好作罷,沒有多問。
驅(qū)散了蛇群,大家便進入了夢中。
在這里是沒有晝夜更替的, 更沒有時間的概念。
胡安和葛一琴醒來,我從夢中就聽見動靜清醒過來。
他們兩個人一醒過來,便喝水補充自身。
然后,開始研究接下來的路。
研究之后,我們上路。
走了有七八天左右,才在廣袤無垠中又見到一個雕像。
“總算,總算是沒走錯。”葛一琴看到了很激動。
這幾天我跟他們一起走,慢慢的對地下沙漠有了了解。
雖然這沙漠,廣袤無垠。
幾乎沒有什么指引方向的工具,但是貌似古代人已經(jīng)征服了它。
每隔一段距離,都會做一個坐標。
坐標上刻著會隨日月星辰變化的星辰圖,給要從沙漠中走過的人指引方向。
不然,若沒有參照物。
沙漠里的沙山又每天變化,根本就很難找到方向。
我看著星辰圖,是看不懂的,“距離都蘭還有多遠啊?”
“這次我們走對了方向,如果……如果中間不出意外的話,再走十二三天,就可以出去了。”胡安說話的時候,我心里忽然一咯噔,就好像預感到清琁會出什么事一樣。
然后想到清琁安排他們來都蘭,再順著都蘭一路找到彝龍古城附近。
又讓他們沿著走過的路線,把我?guī)ザ继m。
一切的一切他好似在出發(fā)以前,就早就算計好了的,他……
他是不是早就會占卜推衍之術了?
我正想著,胡安腰間的無線電話突然冒出了雜音。
滋啦啦來的聲音似乎來信號了,卻又被干擾了一些。他立刻道:“夫人,老板來電話了,應該是想打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