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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僵尸臉拉下來了,“你看到的帥哥不過是幻覺罷了,那只蛇怪給你催眠了。”
“真……真的嗎?”我有些不太敢相信。
從水里被青衫男子救出來的畫面,在我腦子里還歷歷在目。
“哼,我的話還不信了?”他眉毛一擰,似乎特別不爽,“而且蛇性本惡,最善于用魅惑術(shù)騙女孩子的心了。沈明月,你的心沒被他偷走吧?”
“當(dāng)然沒有,我的心……我的心……”是你的啊。
我羞于啟齒,低下了頭。
原來那只蛇仙跟我說的,什么緣定三生的話。
其實(shí),就是故意魅惑我。
還好我節(jié)操堪比柳下惠,遇到如此蠱惑人心的蛇怪還是坐懷不亂。
他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我的內(nèi)心,語調(diào)突然變得曖昧,咸豬手朝我胸口襲來。“既然沒有,那就讓我看看?!?br/>
“你不會挖我的心吧?”我驚慌的雙手抱胸。
他命令道:“把手拿開?!?br/>
“你……想做什么啊?”我屈服的移開了手。
他把頭靠在我胸口,側(cè)耳諦聽我的心跳,“我在聽你的心聲?!?br/>
“我的心聲是什么啊?”我這樣被他靠著,整個人都無所適從起來。
心跳的格外快,卻沒有多余的力氣把他推開。
他眼神里透著邪魅,“你的心說,你是我的。”
“呸??!我的心才不會像你這只臭僵尸一樣沒羞沒臊?!蔽壹t了臉,馬上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啊?”
我想我順著河水往下飄,他應(yīng)該很難想到我會出現(xiàn)在這附近吧。
眼下,卻在我蘇醒之前就找到我了。
他倨傲道:“直覺?!?br/>
“我不信。”我不肯相信。
他眼神微微一變,這次居然不繼續(xù)死要面子,說了實(shí)話:“其實(shí),我是靠著你的氣味找來的?!?br/>
他抱我起身的時候,身子居然搖晃了一下。
這臭僵尸力氣有多大,我比誰都清楚。
“你對付尸妖的時候,沒受什么傷吧?”我心里感覺到不安。
他凝了我一眼,才說道:“沒有。”
“真的沒有嗎?”我看他臉色也有些不大對,手不小心摸到了他的后肩。
手指觸到了,一片黏乎冰冷的液體。
血?。?br/>
是血。
我心頭空了一下,“臭僵尸,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又這么血,你快放我下來?!?br/>
按照手感來看,傷口還很深。
“沒什么,就是被尸妖咬了一口。”他說的很隨意。
我心疼極了,“你好好的怎么會被咬?”
“尸妖行動太迅捷了,只好讓它咬一口嘗嘗鮮,才有機(jī)會對它動手?!彼f的很是無所謂。
即便他形容的再是平淡,我都能想象到他和尸妖戰(zhàn)斗時驚心動魄的畫面。
我為了克制情緒,壓低了聲音問道:“那最后它怎么樣了?”
“白村的平日里殺豬殺牛祭祀鬼神的屠夫,用刀把它解了,現(xiàn)在估計就剩一些尸塊吧?!鼻瀣I并沒有深入去說。
我卻發(fā)現(xiàn)了端倪,“不能燒掉嗎?”
這種東西除非是化成灰,不然是不可能讓人高枕無憂的。
可他,卻沒說把它燒掉的事情。
“燒掉?你當(dāng)尸妖是吃素的么?!鼻瀣I眼神有些冷。
“那……那些尸塊留著,會不會留下什么禍患啊。”
“禍患當(dāng)然會,我已經(jīng)交代那個做棺材的老頭了。讓他找個佛寺,把尸塊送進(jìn)去超度。就算超度不成,也頂多把霉運(yùn)傳給寺廟里的大和尚?!?br/>
……
雖然尸妖已經(jīng)被分尸了,基本上影響不到我和清琁了。
可是,它本身就是大兇的存在。
就像清琁說的一樣,那些無法銷毀的尸塊。
很有可能,會繼續(xù)害人。
一回到家里,我換了身干凈衣服。
就立刻準(zhǔn)備涼水,給清琁清理傷口。
他趴在床上,“你溺水過,身子虛,不用管我。”
“我不?!蔽夜虉?zhí)的坐在床邊。
看到他深可憐見骨的傷,手指顫抖的觸摸著。
眼淚眼眶里打轉(zhuǎn),這是我認(rèn)識他以來。
清琁傷的最重的一次,就連磚廠的火都傷不了他分毫。
反倒是那只尸妖,把他連皮帶肉的咬傷了。
他突然坐了起來,抓住我的胳膊,“你要是真心疼我,我倒是有一個傷口快速痊愈的辦法?!?br/>
“什么?你快說?!?br/>
他大概沒想到我答應(yīng)的那么爽快,頓了頓,才道:“喝你的血,我能好的快一些?!?br/>
“真的嗎?早說啊,咬吧。”我閉上了眼。
他的尖牙在我的肌膚上,觸碰了幾下,“多久沒洗澡了?”
“?。俊蔽毅读艘幌?。
他皺眉嫌棄,“身上一股臭蛇味,我沒胃口了?!?br/>
“那我去洗澡?”我想法很單純。
那就是臭僵尸身上的傷,趕快好起來。
他拉住了我的腕子,“你有身孕,不能碰涼水?!?br/>
“那就燒熱水啊?!蔽依硭?dāng)然道。
他直接把我拉進(jìn)了他懷中,臉上染上幾分慍色,“你這個小妞是真傻還是假傻,就不能安安靜靜的陪我一會兒嗎?”
“我……”我心中怦然一動。
不再說話,靠在了他的懷中。
他這一次怕真是被尸妖上了元?dú)猓瑩е业纳眢w沉沉的睡去。
就連我的手攀上他長長的睫毛,也沒有察覺。
天色,漸漸暗下來。
阮杏芳走了進(jìn)來,“回來了?”
“婆婆?!蔽覄傄鹕?。
她就做了個手勢阻止我,說道:“不用起來,我就是來看看你們。順便問問,你晚上想吃點(diǎn)什么。”
“我隨便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腥味太重的東西?!蔽液竺嬗盅a(bǔ)了一句,頓時覺得自己矯情。
家里并不富裕,我居然還跟她講究。
她問我:“那我整幾個苞米給你吃,希望能對你胃口噻?!?br/>
說是煮玉米給我吃,實(shí)際上菜色老豐富了。
有蒸魚、辣炒洋芋和青菜。
可惜臭僵尸睡的太沉,沒有這樣的口福。
就著蒸魚,啃著玉米。
我越吃味道越熟悉,又嘗了口辣炒洋芋的味道,“誒?這些菜的味道,怎么那么像燭姐做的家常菜?”
燭姐做菜可是村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
紅白喜事做流水席的時候,那可都是她親自主廚。
“她和她家閨女,在我們這里已經(jīng)住了好些天了。”阮杏芳滿是膿包的臉上,浮起了一絲淡笑。
平時她總是冷著一張臉,現(xiàn)在皺紋都舒展開來了。
我發(fā)現(xiàn)她的五官特別的好看,感覺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大美人。
加上臉上有膿包,所以顯得丑陋不堪。
就是嘛!!
臭尸妖長的好看的都過分了,親生母親肯定不會難看到哪里去。
我驚愕了一聲,“誒?燭姐!你怎么來了??!”
莫不是跟她男人吵架了?
可是,不太可能吧。
劉家村雖然男主事,可是女子都很潑辣。
家里個個都是氣管炎,沒有幾個男的敢隨便惹自己婆娘不高興。
“你終于吃出我的手藝?yán)?,怎么樣?想我做的吃的沒……”燭姐從外面進(jìn)來,手里牽著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和她爸爸一樣,都是塌鼻梁。
眼睛也不大,臉上的皮膚曬的挺黑的。
不過,她膽子大。
沒有別的孩子的靦腆害羞,見了我便直勾勾的看著我,“我記得你,你是村里那只好人尸妖的婆娘?!?br/>
這孩子也真逗。
好人就好人,尸妖就尸妖。
說的還前后矛盾。
“小朋友,是誰教你說的,我男人是好人尸妖?”我雙手叉腰的,假裝質(zhì)問她。
燭姐伸手砸了一下她腦袋,有些不高興了,“沒禮貌??!我?guī)銇硭麄兗易隹停氵€敢說出這樣的話詆毀人家?!?br/>
“我沒有詆毀?。尠?!你怎么隨便打人,小學(xué)里的同學(xué)都是這樣嗦的,又不是我胡嗦滴?!毙∨⒛X袋上被砸了爆栗,眼中含著淚不服氣道。
聽她說起村里有學(xué)校,我還挺訝異的。
不過,也對。
再落后偏遠(yuǎn)的地方,孩子們也有上學(xué)讀書的權(quán)利啊。
只是相對而言,教育資源會比較落后。
我坐下來,繼續(xù)吃飯,“那你同學(xué)還說啥子了?”
“他們嗦尸妖好人醫(yī)術(shù)很高明,會治百病。”小女孩雙手托著下巴,眼睛放光的跟我說話。
我夾了一塊洋芋,送到她嘴邊,“沖你這句話,獎勵你一塊洋芋?!?br/>
“我才不要你獎勵呢,我媽媽做的洋芋,我每天吃。我吃的……都要吐咯……”小女孩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
卻還是受不住誘惑,狠狠的咬了一口洋芋。
我覺得她實(shí)在是有意思的緊,輕輕的捏了她的臉頰,“那你說說,你和你媽媽為什么來我家住。你們不怕尸妖好人嗎?”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給嚇著了。
臉色刷的一下白了,緊張的看向了燭姐,“媽媽,我怕?!?br/>
“不怕不怕,媽媽在這里,你清琁哥是好人。不是尸妖,沒啥子可怕的?!睜T姐摟住了小女孩的頭,小聲安慰著。
小女孩很有主見,說道:“我才不怕清琁哥呢,他長得好帥啊。我……我怕的是……是光棍楊的婆娘?!?br/>
我手中的筷子一停,嚴(yán)肅道:“李林玉又回來了?”
她膽兒挺肥的么。
拋尸河中,污染水源的事情做了以后。
還敢來劉家村!!“不是那個他買的婆娘啊,哎呀,我們怕的是……是光棍楊從墳里頭挖出來的女尸婆娘啊?。 睜T姐摟著小女孩,自己也跟著瑟瑟發(fā)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