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追問三哥到底是出什么事了,跟三哥在一起時間長了,從他的語氣中我就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br> 掛了電話之后,我就皺著眉頭對大程跟二胖說:“三哥打電話給我讓我現在就翻墻出去,說是出事了,你們在學校也小心一點,一會兒我們電話聯系!”</br> 說完這些話之后,我便跟其他兄弟打了聲招呼,然后直接向廁所方向跑了過去。</br> 廁所這邊離我最近,而且從那里翻圍墻也容易一點。</br> 等我從圍墻翻出去之后,我便悄悄的溜到了學校前面。離著老遠,我就看見學校門口停著十幾輛轎車,每輛轎車的旁邊都站著三四個穿著西裝的男子,看到這場面我也被嚇了一跳,難道這些人都是來找我的?</br> 就在這時候三哥的電話來了,接通之后三哥就問我出來了沒有。我說出來了,剛剛跑到學校前面,學校門口有不少穿西裝的人,這些人是來找我的?</br> 三哥這時候就在電話里對我說:“你小子也是真能耐,薛剛從來都不露面,這次竟然也被你給逼出來了,那些人都是薛剛的手下,薛剛也過來了,接到消息之后,我第一時間給你打的電話?!?lt;/br> 聽三哥說薛剛被我逼出來了,一開始我還不知道是咋回事,不過緊接著我就想起來了,試探的對三哥說:“三哥,是不是薛禮文他......”</br> “薛禮文做了切除手術,他那兩蛋都被你給廢了,你小子也真牛逼,一拳廢了人家兩個蛋蛋,這下好了,薛禮文這次真的變太監了?!比缭陔娫捘穷^對我說。</br> 雖然心里早有準備,不過聽三哥親口說出來我還是被嚇了一跳,這倒不是良心上過不去,這時候我也有點擔心被薛剛報復了,畢竟三哥說過,薛家就這么一個兒子,我這不是讓他們薛家斷子絕孫嗎?</br> 見我不說話,電話那頭的三哥笑了笑說:“別太擔心了,本來我們就跟他們薛家水火不容,大不了就跟他們干,你現在去你們學校后門,我跟門神一會兒就到。”</br> 見三哥這么說,我說了聲好,然后便掛斷了電話。在學校后門等了四五分鐘這個樣子,三哥跟蔣門神就過來了,上了車之后我問三哥我們現在去什么地方,三哥這時候就笑了笑對我說:“去曼陀羅酒吧,你回來之后還沒跟孟非小蔡他們見上一面呢吧?他們也都挺想你的!”</br> 聽三哥這么說,我這才一拍腦袋。其實這兩天我也總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么,現在想想,原來是把孟非他們給忘了,算起來我也有三個多月沒見到他們了,還真有點想念他們。</br> 曼陀羅酒吧原來是和尚的產業,和尚死了之后,三哥給了和尚的家屬一大筆錢,現在這家酒吧是三哥的。</br> 在去曼陀羅酒吧的路上,三哥就跟我說,小蔡跟孟非他們現在幫他在曼陀羅酒吧看場子,幾個人都很早就在社會上混了,倒也能鎮的住場子。</br> 快要到曼陀羅酒吧的時候我就問三哥,接下來我應該怎么辦?我總不能天天躲著吧,這也不是個辦法。</br> 三哥這時候笑了笑,然后對我說:“躲是沒有必要的,我已經約了紅人堂的劉曼曼今晚來曼陀羅酒吧談談,看看能不能把你這事給平了,如果能平了自然是最好不過,平不了的話我們就跟他們正式開干,都是流子,誰也唬不住誰!”</br> “對了三哥,那個董天殘最近沒有出來搞事嗎?”忽然想起了董天殘,于是我便問了問三哥。</br> 搖了搖頭,三哥這時候就對我說:“一直都沒有這個人的消息,不過我知道他肯定還在黃龍,這個人挺麻煩,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對付他不比對付紅人堂來的容易!”</br> “不過有個好消息是,最近黃龍的老一輩流子發出話來了,不管是誰,都不能在黃龍使用槍支,最近一段時間黃龍發生了不少事情,老一輩的都看不下去了。”三哥伸了個懶腰,撇了撇嘴說。</br> “老一輩流子?這些都是什么人?”我有點疑惑的問三哥。</br> “就是一些上了歲數的黃龍老人,你可別小看了他們,這些人要是真的怒了,黃龍立馬就變天,所以他們放出話來了,不可能有人敢違背,除非他不想在黃龍待了!”三哥笑了笑說。</br> 原來黃龍還有這么一股跺跺腳就能讓黃龍的黑道抖上三抖的勢力,這倒是讓我有點意外。不過這確實是一個好消息,不用槍,我們就不用怕對方暗殺,真正的打起來三哥的實力應該不懼怕任何人,我現在對自己也很有信心,遇上誰我都有勇氣跟對方斗一斗。</br> 沒多久蔣門神就把車開到了曼陀羅酒吧,下了車之后我就看見門口站著一男一女,是大飛跟小文。上次沒能將小文救出來我還有點擔心呢,現在看來董天殘還算守信,真的把小文給放回來了。</br> 見我們來了,大飛就對三哥說:“三哥,人已經清的差不多了,今天曼陀羅不對外營業了唄?”</br> 給自己點了根香煙,三哥就對大飛說:“今天休息一天,我約紅人堂的人晚上七點過來談判,你讓山雞多帶些弟兄過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br> 大飛說了句明白,然后便去一邊打電話去了,我跟著三哥還有蔣門神走進了曼陀羅酒吧。</br> 這是我第一次來曼陀羅酒吧,不過之前我就聽說過這里,這家酒吧在我們黃龍還是挺有名的,不僅檔次比一般的酒吧高了不少,這家酒吧對女生免費的同時,只要有女生來,每人還送兩瓶啤酒。</br> 這樣的優惠政策,自然吸引了不少美女過來捧場,女人多了自然會吸引更多的男性來消費,我覺得和尚這人還真的挺聰明,可惜早早就死了。</br> 因為今天暫停營業,所以當我們走進去的時候,我并沒有聽到音樂的喧嘩。在酒吧的一角,大有,孟非,小蔡他們跟幾個酒吧的服務生正在扎金花呢,見三哥來了,那幾個服務生連忙放下手里的牌站了起來。這時候三哥很隨和的擺擺手說:“你們繼續玩,一會兒我過來帶帶小雞,孟非大有還有小蔡你們過來一下,來子來看你們了?!?lt;/br> 其實在三哥說話的時候,孟非他們已經都看見了我,幾個人立馬放下手中的牌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三哥跟蔣門神沒有打擾我們,他們倆還真跑過去跟那幾個服務生扎金花去了。</br> 三個多月沒見,孟非他們身上的江湖味更重了,其實想想也是,天天待在酒吧這樣的場所,想要老實都不可能。</br> 找了一張吧臺坐下來之后,我就笑著問孟非他們,在這里待得怎么樣?有沒有不習慣?</br> 我的話說完之后,大有就笑著對我說:“來哥,我們待的太習慣了,三哥非常照顧我們,他讓我們幫他看看場子,每個月都給我們一萬多零花錢,說句實話,我大有都感覺自己在做夢一樣!”</br> 大有的話說完之后,小蔡不屑的看了一眼大有道:“大有你他媽的就是沒有追求,錢算什么,三哥給我們帶來的福利還是小妞,媽的,我小蔡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這么多美女,估計今年過年,我能給我媽帶個媳婦回去!”</br> 見孟非他們在這里生活的挺好,我打心眼里為他們高興,他們雖然現在給三哥做事,不過他們在聊天的時候紛紛跟我說,他們永遠都是我的人,什么時候我有事了,只要招呼一聲就行。</br> 整整一個下午我們都待在三哥的曼陀羅酒吧,后來閑來無事,我跟孟非他們也跑去扎金花了。媽個逼的,都說情場得意賭場失意,賭到吃完飯的時候我整整輸出去一萬多塊,錢都被三哥贏了,不過三哥是個講究人,結束的時候他把贏的錢都分給了我們。</br> 晚上吃過晚飯,我們便在曼陀羅酒吧等待紅人堂的人過來,這是三哥第二次帶著我跟別人談判了,雖然都是談判,我知道這一次的談判不一樣,因為對方是紅人堂的劉曼曼!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