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叔說的其他人也就只有他跟嘎子還有我。</br> 洪叔并沒有直接帶我們進去,而是等那個老鄭切斷了監(jiān)控線路之后,洪叔這才帶著我跟嘎子進了醫(yī)院大樓。</br> 雖然監(jiān)控線路已經(jīng)被切斷了,不過洪叔他們并沒有選擇坐電梯,而是從樓梯一層一層往上爬的,而且洪叔他們速度非常的快,如果我沒有在大不列顛山訓練過三個月,我肯定跟不上他們的速度。</br> 等到了十一樓之后,洪叔看到我臉不紅氣不喘,這時候他有點好奇的問我:“練過?”</br> 點點頭我并沒有說什么,不過這時候我已經(jīng)有點腿軟了,這倒不是因為剛剛爬樓梯爬的,一想到一會兒要跟他們?nèi)ヅ劳鈮Γ揖透杏X自己兩腿被灌了鉛一般。</br> 就在這時候,洪叔忽然對我說:“一會兒我跟嘎子上去,你就不用跟著一起去了,不過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br> 聽說不用我跟著一起去,我激動的差點蹦起來,不過表面上我還是裝作很鎮(zhèn)定的對洪叔說:“叔你說吧,我一定努力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br> 點點頭,洪叔就對我說:“要想做到萬無一失,就不能讓這些特警察覺到,你一個學生打扮他們不會把你怎么樣,現(xiàn)在我跟嘎子找地方上去,五分鐘之后你從樓梯爬到十二樓,到時候樓梯口的那倆個特警肯定會攔著你,接下來就看你的能耐了,你制造的動靜越大對我們越有利。”</br> 我明白洪叔的意思了,其實他就是讓我搞事,吸引那些特警的注意而已,我吳來別的本事沒有,搞事我還是很在行的。所以當洪叔說完之后,我直接拍了拍胸口說:“放心吧洪叔,我肯定合格的完成任務。”</br> 洪叔笑了笑不置可否,然后便帶著嘎子走了,從他們走的那一刻起我便開始看手表,畢竟事關能不能平安的救出三哥,我也不敢大意!</br> 煎熬的等待了五分鐘之后,我便一抽一抽的開始往樓上爬。</br> 我之所以裝癲,是因為我怕那些特警記住我的樣子,只是嘴歪眼斜裝起來有點費勁。</br> 沒多大一會兒,我便成功的上到了十二樓,果然跟嘎子說的一樣,十二樓的樓梯口有兩個特警守著。此時他們正在抽煙聊天,看到我一抽一抽的爬上來了,那兩個特警就站起身對我說:“不好意思,這里是私人病房,請你離開。”</br> 對方還挺講禮貌,不過我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繼續(xù)向樓上走。這時候另一個特警不樂意了,他踩滅煙頭沒好氣的說,你這癲子耳背啊?你是哪個樓層的?</br> 對方的話我就跟沒聽到一樣,繼續(xù)往樓上走,這時候那個脾氣有點暴躁的特警罵罵咧咧的走上來開始推我,他這一推正中我下懷,腳下一踉蹌我便直接跌倒在他面前,同時死死抱著他的大腿,一邊抱還一邊喊:“救命啊!有人毆打殘疾人了!”</br> 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那么潑皮是怎么做到的,我只知道洪叔跟我說的,動靜鬧的越大越好,所以當時抱著那特警的腿我就一個勁的喊,而且聲音也是越來越大。</br> 很快,我那殺豬一般的喊叫就招惹來了很多樓下的病人跟護士,那倆個特警也氣壞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們打也不敢打,罵也不敢罵,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在那里撒潑。</br> 很快十二樓走廊里的那些特警也被我們這邊的動靜給吸引了過來,當時我就看到一個好像是頭子的人問那倆個特警說:“怎么回事?”</br> 被我抱著腿的那個特警一臉氣急敗壞的對那個頭子說:“李隊,這個人是個神經(jīng)病,他剛剛想要上來,被我輕輕的推了一下,誰知道這小子直接就躺地上碰瓷來了。”</br> 見那個特警承認推了我,這時候我嘴歪眼斜的嚷嚷:“你們都聽到了,他自己都承認動手打人了,我只是來找我大表哥了,我哪錯了我。”</br> 同情弱者是大眾的普遍心態(tài),所以當我說完之后,不少病人開始指責那個推我的當個特警,當時我就聽到有人說:“你們這些條子什么素質(zhì)啊?沒看到這小孩是個傻子嗎?連傻子你們都欺負,真是一點道德心都沒有。”</br> 為我說話的這個人按道理我應該感激他,不過我心里卻將他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他娘的,老子吐詞清晰,怎么看也不像是個傻子是吧?</br> 看到事情鬧的越發(fā)不可收拾,那個李隊這時候皺了皺眉頭,然后他走到我身邊蹲下來對我說:“小伙子,你看這樣子行不行,我給你兩百塊錢,順便我?guī)臀倚值芨愕纻€歉,這事就這么算了你看好不好?”</br> 其實這時候已經(jīng)拖了快二十分鐘了,我估計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而且人家把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如果我還是不知好歹的話恐怕也說不過去。</br> 所以當那個李隊把二百塊錢遞過來的時候,我直接拿了錢一把塞到了口袋里,接著便在眾人驚訝的注視下連蹦帶跳的開始往下跑,沒跑兩層呢,我就聽到樓上傳來了陣陣叫罵聲。</br> 我不知道三哥到底有沒有被洪叔他們給救出來,不過我知道我得快點離開這里,如果一旦三哥被洪叔他們給救走了,對方察覺到了肯定會懷疑到我身上,我可不想被這些特警給逮著。</br> 下了樓之后我并沒有看到洪叔安排在一樓的人,不過等我跑到醫(yī)院外面的時候,我看見那輛面包車打著雙閃還停在那里,跑過去之后我便直接拉開車門跳了上去。</br> 一上車我就看見洪叔他們七個人都坐在車上,在最后一排還有一個身上裹著層層紗布的人。</br> “十二樓我們掃了一圈,發(fā)現(xiàn)就只有這一個病人,你看看吧,這個人是不是你要救的那個三哥!”洪叔這時候嘴里叼著煙對我說。</br> 雖然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三哥,不過我還是急忙跑過去查看了一番,雖然這個人臉上也被纏了紗布,不過只看眼睛我就知道,這個人確實是三哥!</br> 三哥現(xiàn)在可能還在昏迷著,看到他這副慘樣,鼻子一酸我眼淚差點沒掉下來。</br> 點點頭,我就對洪叔說:“謝謝了洪叔,這個人正是我三哥!”</br> 見我這么說,洪叔點點頭然后便讓他的手下開車。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都拉著三哥的手,這一夜還不知道唐胖子這個畜生怎么折磨了三哥。</br> 洪叔他們直接回的軍區(qū),因為在回來的路上我就給鄭瑤他們打了電話,所以等我們到軍區(qū)醫(yī)院的時候,一下車我就看見鄭瑤,白雪,天蓬還有二胖他們都在,在他們身邊還有兩個醫(yī)生跟一輛擔架車,等我們都下車之后那兩個醫(yī)生便上車將三哥給抬了下來。</br> 把三哥往醫(yī)院里面推的時候,鄭瑤忍不住哭出了聲,天蓬跟二胖也都紅了眼睛。送到了檢查室,醫(yī)生沒有讓我們進去,我們只能坐在走廊里面等待。</br> 這時候天蓬就一臉陰沉的問我說:“來子,是誰把老三搞成這個樣子的?”</br> “城南派出所的唐胖子!”我想也沒想的對天蓬說。因為這件事除了唐胖子跟薛剛,我根本想不出還有誰會把三哥折磨成這個樣子。</br> “媽的,這次老三如果出一點點事,我就算豁出這條命也要讓這個唐胖子死無葬身之地!”天蓬這時候咬牙切齒的說。</br> 其實我也恨唐胖子恨的要死,不過我現(xiàn)在更關心接下來該怎么辦,三哥雖然被我們給救出來了,但是現(xiàn)在三哥無疑又得背上一個逃犯的罪名,如果這事不處理好了的話,三哥根本就不能在社會上露面,因為一旦露面就肯定會被抓的。</br> “來哥,其實你想過沒有,三哥即使被你給救出來了,但是三哥的罪名現(xiàn)在又加了一條,難道你是想讓三哥以后過上逃亡的日子嗎?”平時喜歡嘻哈的二胖這時候皺著眉頭對我說。</br> 點點頭我就對二胖說:“剛剛我也在想這件事,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幫三哥洗脫罪名,畢竟昨天夜里城南娛樂城也確實死了好多流子。”</br> 我的話說完之后大家都沉默了,我們的對手是薛剛跟唐胖子,他們本來就要栽贓三哥,現(xiàn)在三哥被救走了,無疑是坐實了罪名。</br> 不過我一點都不后悔,要是不救三哥,三哥肯定會被這兩人給陷害死。</br> “小無賴,其實我有一個主意不知道該不該講。”白雪咬著嘴唇對我說,不過我看到她臉紅的跟蘋果一樣,一開始我還以為這丫頭生病了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