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這番話直接讓劉杰楞在了那里,現在劉杰的表情很奇妙,有驚訝,有憤怒,還有一絲絲恐懼。</br> 看到這一幕我已經知道結果了,看來陳玲玲終于做了一件好事,她這次給的情報看來是真的。</br> “你為什么還不動手?”良久之后,劉杰冷冷的對我說。</br> 笑了笑,我就對劉杰說:“我為什么要動手?剛剛我就已經跟你說過,你只是肥龍跟唐浩南手里的一桿槍而已,我知道你是被利用的,所以我并不想為難你,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誰才是你真正的敵人!”</br> 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劉杰這時候對我說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我不會就此放過你,后陳中依然是我的目標,我會向你們所有人證明,我劉杰并不是一無是處的垃圾。”</br> 說完這番話之后,劉杰便轉身離開了。看到這一幕邱平有點著急,他走到我身邊急切的說:“來哥,難道就這樣放他走了?”</br> 點點頭,我笑著對邱平說:“放心吧,這個劉杰沒有什么心眼,如果他日后真的變強了,我倒是愿意他能成為我的對手。而且今天我們也必須放他離開,看著吧,他會給我們帶來驚喜的。”</br> 邱平性格比較大大咧咧,他根本就不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意思,不過精明的程飛這時候走到了我的身邊。</br> 拍了拍我的肩膀,程飛就對我說:“來子,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到現在,我是看著你在一步步成長。現在的你比以前進步太多了,遇到事情也學會了思考,這次你放了劉杰,但是卻給肥龍跟唐浩南挖了一個大坑,如果這個劉杰稍微聰明一點,說不定還真能幫上我們的大忙!”</br> 程飛是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這時候我就笑了笑對程飛說道:“程哥,你讓兄弟們都回去吧,一會兒我們直接去金陵,半個月沒看到三哥他們了,鄭瑤有點想她哥哥。”</br> 程飛做了個ok的手勢,然后便將那些埋伏的人都叫了出來,把大家都送走了之后,我們便驅車趕往了金陵。</br> 雖然我們之前來過軍區,不過這種地方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在大門口的時候我們就被兩個持槍的武警給攔了下來。</br> 沒有辦法,我只得給白雪打了一個電話,本來我以為她早就去上班了呢,打完電話我才知道,白雪這些天一直留在軍區醫院幫忙照顧三哥他們。</br> 其實白雪這姑娘是真心不錯,她跟三哥一般大,有時候我就在想,如果白雪跟三哥在一起,他們倒是挺般配的一對。</br> 電話打完之后沒多久白雪就出來接我們了,有她帶著我們自然很輕松的就進入了軍區,在去醫院的路上我就問白雪,三哥他們的情況怎么樣了。</br> 經歷過那天的事情之后,我跟白雪的關系并沒有因此而疏遠,反而因為有些事情說破了,我們相處起來更加自然。</br> 笑了笑白雪就對我說:“現在除了三哥還不能下床之外,其他人都基本康復了,大飛哥他們每天打打牌消遣,要不是三哥不讓他們亂跑,我估計他們早就離開軍區回黃龍了。”</br> 白雪的話讓我們都有點想笑,也真是難為了大飛哥他們,讓我天天都待在醫院,我也有可能會發瘋。</br> 等我們到了軍區醫院的時候,大飛他們都聚在三哥的病房,看到我們來了,蔣門神他們歡喜的不得了,就跟見到了多年沒見的親人一般。</br> 三哥雖然醒了,不過他傷的太重,見我們來了,他本來想沖我們點點頭的,不知道是不是牽動了傷口,疼的三哥直咧嘴。看到這一幕,鄭瑤心疼的不行,她讓三哥別動,好好躺著就行。</br> 雖然不能動,不過三哥說話還是可以的,他把我叫到身前嘆了一口氣說道:“大眼的事情劉能給我打電話了,查出來是什么人干的嗎?”</br> 點點頭我就對三哥說:“查出來了,智力城的肥龍跟唐浩南干的。”</br> 見我這么說,三哥微微皺眉問:“肥龍?這個名字以前怎么沒有聽說過?”</br> “他是智力城的扛把子,唐浩南轉學到智力城就是投靠的他,我聽鄭瑤說肥龍的爺爺是黃龍的老流子,當年單刀赴會用一顆手榴彈嚇跑了鄰縣的一大幫人。”</br> “金老爺子?鄭瑤,這個肥龍是金爺的孫子?”三哥這時候就對鄭瑤說。</br> “是的哥,這個肥龍是金爺的長孫,也是金爺幾個孫子里面最喜歡的一個了。”鄭瑤對肥龍還是比較了解的。</br> 沉吟了一下,三哥就對我說:“來子,那你們暫時也不要想著給大眼報仇,不管是唐胖子,還是金爺,都不是你們現在能惹得起的,這件事等我傷好了之后再說,放心吧,大眼也是我的兄弟,我不會讓他白白死去的。”</br> 點點頭,我沒有跟三哥說劉杰的事情,畢竟劉杰會不會按我的設想去對付唐浩南他們還是個未知數。</br> 在三哥房間待了一會兒,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三哥把其他人都支走了。等房間里只有我跟三哥,這時候我就問他:“三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br> “嗯。”三哥應了一聲就對我說道:“來子,你師父可能出事了。”</br> “什么?”本來坐在床邊的我一下子站了起來,接著我就對三哥說:“刀爺出事了?什么時候的事情?”</br> “到底出沒出事現在還不能確定。”嘆了一口氣,三哥繼續說道:“我不是派了四個好手跟著手術刀一起去的神農架嗎?神農架這個地方荒無人煙,所以在出發前我給這四個人的身上都裝了定位系統,就在昨天晚上,我手機查定位的時候發現他們四個人突然從定位上消失了!”</br> 三哥的心思縝密讓我很是佩服,不過我現在更擔心刀爺的安危,皺了皺眉,我就問三哥一般什么情況他們才會在定位上消失。</br> 三哥這時候嘆了口氣對我說:“按道理說,就算他們發生了不測,只要定位系統不損壞,雷達上面依然會顯示他們的位置,但是直接在雷達上面不顯示了,而且是四個人同時不顯示,這就說不過去了。”</br> “三哥,會不會是刀爺去了什么地方,而這地方剛好能屏蔽雷達的信號,所以你手機上才沒有接收到他們的信息。”</br> “不可能,要是神農架那邊屏蔽信號的話,從手術刀他們到那里的第一天就應該屏蔽了,手術刀走了快一個月,現在突然發生了這種情況,我懷疑他們出事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三哥沉聲對我說。</br> “而且除了定位,還有一點非常奇怪,不管是刀爺還是那四個人,他們的手機都能打的通,但是始終無人接聽,這也是我擔心的真正原因!”</br> 三哥的一番話讓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說人從雷達上面消失還有若干種可能來解釋,但是電話能打通卻沒人接,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br> “三哥,那我們現在怎么辦?”三哥既然單獨跟我說這事,應該是有他的想法。</br> 果然,我的話說完之后三哥看了我一眼說:“你現在的實力在我之上,這件事派誰去我都不放心,我想讓你帶幾個人去一趟神農架,不管是死是活,都要把刀爺找到!”</br> 三哥的想法跟我一樣,就算他不說,在知道這個情況我也會去一趟神農架的,畢竟手術刀對我有再造之恩。</br> “三哥,那我什么時候出發?”我問。</br>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現在就去,畢竟遲了我怕刀爺他……”三哥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我能感覺到三哥的擔憂。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