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一開始并沒有回答,她疑惑的看了看我,似乎在問我該不該回答徐半仙的問話。</br> 其實這時候我也不知道徐半仙為什么會這樣問。想了想我決定還是不跟徐半仙隱瞞,將暖暖還有一個父親告訴了徐半仙。</br> 等我說完之后,徐半仙面色凝重的說道:“那就對了,今天這小丫頭上臺的時候我就注意到她了,閑來無事我就給她算了一卦,她的卦象倒是挺好的,但是從卦象上看,她的親人這兩天應該有血光之災!”</br> 對徐半仙的這番話我很是不屑一顧,不過暖暖卻走到徐半仙面前一臉緊張的說道:“徐爺,您的意思是我的父親這兩天會出事是嗎?”</br> 點點頭,徐半仙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然后對暖暖說道:“信則有,不信則無,但是我徐半仙十算九不靈,但萬一要是這次被我蒙對了呢?”</br> 徐半仙的這番話差點沒把我氣背過氣去,他自己都知道十算九不靈他還說出來,這不是憑白的讓別人添堵嗎?</br> 這時候我就對暖暖說:“暖暖,你別聽他胡扯,你家里那么多弟兄,你爹是不可能出事的!”</br> 暖暖點點頭,不過此時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笑容,任誰看了都知道她有心事。</br> 三哥這時候看了看暖暖,然后又看了看我說道:“小來子,幾天內我們跟千斧門肯定不會有什么沖突,你也趁這個時間陪暖暖回去一次吧,我再給你幾個人,你跟暖暖回去看看,也好讓暖暖安心。”</br> 不難看出,經歷了這次生死擂之后三哥也挺看重暖暖的。三哥都這么說了,我自然沒有什么意見,點點頭我就問三哥什么時候出發。</br> 看了看時間,三哥就對我說:“今天你們都累了,先休息一晚上,等天亮了之后你們就出發,家里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我現在在黃龍,有什么事情我能解決。”</br> 沒多久三哥就讓人送我們先回去了。在我租住的地方休息了一夜,早上七八點鐘的時候三哥就派人過來接我們來了。</br> 因為暖暖沒有身份證,所以我們只能開車去神農架。三哥派了三個人給我,為了防止萬一,這三個人也都配了槍。</br> 去神農架的路上,我們的車就沒停下來過,三哥給的這三個人都會開車,所以夜里的時候我們就趕到了目的地。</br> 因為之前來過一次,所以這一次回去還算輕車熟路,快要到中午的時候我們終于來到了匪山。</br> 匪山跟我一個月前來的時候比沒有任何的變化,走到哪里都是鳥語花香。</br> 因為匪山的一線天已經被巨石給封死了,所以暖暖帶著我們繼續往山上走,準備從山腰上的密道口回去。</br> 不過等到了山腰之后,我跟暖暖都大吃一驚。這個密道口非常的隱蔽,隱藏在一片草叢之中,但是等我們到的時候我就發現密道口的雜草已經沒有了,而且不僅如此,密道口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坍塌了。</br> 當時我就看見暖暖一下子就慌了神,看她在坍塌的密道口急的團團轉,我也是心疼的不行。</br> “來哥,有情況!”就在這時候,一個叫小朱的青年叫了我一聲。</br> 等我走到小朱身邊的時候,小朱便拿著一個管狀物對我說:“來哥,這是雷管,看來這密道口應該是被炸塌的。”</br> “炸塌的?”當時我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匪山與世隔絕,炸藥這種現代化東西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這里?</br> 不過考慮到匪山的那些人都有槍,所以我還是問了下暖暖,他們匪山有沒有炸藥。</br> 誰知道我的話說完之后暖暖直接搖了搖頭說:“炸藥我以前聽我爹說過,這東西威力很大,但是我們匪山根本沒有做這東西的材料。”</br> 暖暖的一番話讓我眉頭皺的更深了,既然匪山沒有炸藥,那說明這里肯定來了外人,而現在密道口都被炸塌了,難道真被徐半仙說中了?暖暖的爹真的出事了?</br> 不敢再大意,我讓小朱他們跟我一起來清理通道口的碎石。將整個通道口都清理出來之后,我們就發現密道內部還是完整的。</br> 當時小朱就自告奮勇的跟我說,他先進去幫我們探探路,要是沒有什么情況他就出來叫我們。</br> 讓小朱小心一點,我們便目送著小朱走進了密道,四五分鐘之后小朱便返回來了,他跟我說前面一路通暢,只不過走到頭就沒路了。</br> 這時候暖暖就對小朱說:“走到盡頭有一個機關的,只有打開那機關才能進入到我們匪山內部!”</br> 說完這句話之后,暖暖便迫不及待的走進了密道。</br> 跟小朱說的一樣,密道里確實沒有任何危險,走到盡頭之后,暖暖跟上次一樣在墻壁上摸索了一會兒,然后我們就聽見頭頂上轟隆一聲響,頭頂的一塊水泥板自動開啟了。</br> 等我們五個人都爬上去之后,跟我想的一樣,我們到了暖暖在匪山的閨房。</br> 暖暖的閨房收拾的干干凈凈一塵不染,這說明暖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她的房間一直有人在打掃。</br> 等我們都上來了之后,暖暖便迫不及待的打開房門沖了出去。</br> 為了防止萬一,我讓一個兄弟守在了房間里,小朱跟另外一個兄弟則是被我帶著離開了暖暖的房間。出了房間之后,我就讓小朱跟另一個流子四處看看,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情況。</br> 暖暖第一時間去的了她父親住的地方,但是等到了之后我才發現,暖暖父親的房間不僅一個人沒有,家里的東西也被人翻的亂七八糟,就跟被洗劫過一般。</br> 看到這一幕我當時心就涼了半截,很明顯匪山出事了。</br> 暖暖這時候也慌了神,她一邊哭一邊喊著爹,但是根本沒有任何人回應她。</br> 就在這時候,被我派出去的小朱跟另外一個男子回來了,還沒等我發問,小朱就臉色難看的對我說:“來哥出事了,那邊死了很多人!”</br> 聽小朱這么說,暖暖當時就跟瘋了一般推開他們沖了出去,沒敢耽擱,我也連忙跟了上去。</br> 很快我就看到了死人,那個人我印象還很深刻,他是匪山的二當家,也就是那個小侏儒。</br> 他被人吊在一顆樹上,衣服被扒了個精光,身上全是傷痕,人也早就面目全非了,要不是他那獨特的身高還有他那沖天炮發型,想要認出他還真有點困難。</br> 當時我就看見暖暖捂著嘴一直在搖頭,眼淚也啪啪的往下掉。</br> 半個小時之后,我們在廣場上坐了下來,暖暖目光呆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br> 剛剛我們已經查看過了,匪山的人全部死光了,無一生還,而且看尸體的腐爛程度,恐怕他們死了已經有四五天了。而且這些人都是死于槍傷,很明顯這件事是外人干的。</br> 不過讓我想不通的是,經過辨認,匪山的人都在,唯獨不見了老寨主,也不知道暖暖的父親現在是死是活。</br> “暖暖,沒有找到老寨主,這說明老寨主還活著,一會兒我們再找找,就算把匪山翻過來我也會幫你找到你爹的。”看了一眼目光呆滯的暖暖,我輕聲對她說道。</br> 誰知道我的話說完之后,暖暖一下子就哭出了聲,看她那個樣子我心里難受無比。</br> 她趴在我肩膀上一邊哭一邊對我說:“是誰這么狠心,我們匪山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從來沒有得罪過任何人,他們為什么要這么殘忍!”</br> 其實這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我懷疑這事會不會是王睿強指使人干的,但是想了想我又覺得不可能,畢竟暖暖的身份就是一個謎,知道的人并不多。</br> 就在我想著怎么安慰暖暖的時候,被我留在暖暖房間的那個流子找到了我們,當時他就滿頭大汗的對我說道:“來哥,你們快跟我過來,那邊有情況!”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