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龔臣回答,干爹這時候就笑了笑說道:“夜里的時候我們是跟在那隊人的后面穿過這馬蜂陣的,對方不知道噴灑了什么東西,直到我們退回來的時候,這些馬蜂依然飛在高高的空中不敢下來,要不然我跟龔臣估計就被困住這里了?!?lt;/br> 見干爹這么說,三哥點了點頭,然后我們開始繼續前進。</br> 這一次走了沒多久我們就來到了一個山洞的門口,當時龔臣就對我們說:“這就是那座無名古墓的出入口,一會兒我跟刀爺走在前面,你們千萬記住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千萬不能慌,這地下跟地上可不一樣,有些事情是不能用常理來解釋的!”</br> 龔臣是這方面的行家,所以他的話說完之后我們都點了點頭,接著大家便在龔臣跟手術刀的帶領下進了那黑漆漆的山洞中。</br> 這個山洞挺寬敞的,不過并不是天然形成,因為在洞壁上我能清楚的看到人工修刻的痕跡。</br> 而且奇怪的是,外面山谷那么燥熱,進入了山洞之后我感覺就跟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般,溫度陡降了恐怕最少有二十度。</br> 一開始誰都沒有說話,大家走了十來分鐘,龔臣忽然停了下來。</br> 當時我就聽到走在最前面的龔臣對我們說:“不出所料,第一道屏障已經被他們破了,大家都小心一點!”</br> 聽龔臣這么說,我跟程飛不禁湊到前面看了看,這一看我當時臉色就變了。</br> 我們的前方是一片開闊地,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二三十具死尸,奇特的是,這些尸體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爛爛,而且他們有一個共同特征,所有人都是前面半個腦袋瓜子禿的,后面留著長長的辮子,標準的滿清時期男人的打扮!</br> 這一幕把我跟程飛都看傻了,沒一會兒我干爹就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震驚吧?我當時第一眼看的時候也震驚,不過龔臣說這些清朝打扮的人只是傀尸,也就是傀儡的意思,并不是傳說中的粽子,所以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br> 點點頭,我跟程飛又退回到了后面,看來這次的行動果然困難重重,這才走了多遠,竟然就碰到了這么多大清朝時期的死尸!</br> 在經過這些死尸的時候,我爸還仔細查看了一番,他輕聲對我說:“這些死尸身上沒有器械傷,看來對方陣中也有這方面的高手,兒子你要小心一點,不要超過我五米范圍,我總感覺這次肯能要出事!”</br> 我知道我爸擔心我,所以他的話說完之后我連忙點點頭說知道了。</br> 這一次我們走了沒多久便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在我們前面不遠的地方地上一片狼藉,就跟被炸過一般。</br> 龔臣帶著三哥還有干爹到前面查看了一下情況,沒多久他們便回來了,三哥冷笑了一下對我們說道:“這些人也真是下血本了,TNT炸藥都帶了過來,這里本來應該是有一座石門,對方找不到開門的機關,直接把石門給炸了。”</br> 我說這里怎么跟戰場一樣呢,原來是炸藥造成的!</br> 撇撇嘴程飛這時候就對三哥說道:“媽的,這些人膽子還真大,他們就不怕把山洞給炸塌了嗎?”</br> “塌不了,我們現在應該是在山腹中,而且這些人的手法很專業,他們調配的炸藥剛剛好能炸開這座石門。”干爹這時候走過來對我們說。</br> “你們都過來吧!”就在這時候前面的龔臣叫我們過去。</br> 等我們都走到龔臣的身邊之后,龔臣指了指洞口后面對我們說:“沒想到這山洞后面竟然是一個山坳,媽的,剛剛一不小心我差點掉下去!”</br> 見龔臣這么說,我們這時候都看向洞口后面,果然跟龔臣說的一樣,炸開的窟窿后面黑漆漆的,不用手電照根本就不會發現前面是個山坳。</br> “你們快看,下面趴著的是不是一個人?”就在這時候暖暖一邊用手電照著下面,一邊對我們說道。</br> 聽暖暖這么說,我們都向下面看了過去,這時候我們就發現山坳底離山洞口估計有二三十米的距離,而就在我們的正下方,一個人影靜靜的趴在那里,看衣著打扮應該是我們現代人。</br> 干爹這時候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個人我昨天看見過,是那個小隊中的一員,他應該是失足掉下去的。”</br> 這時候三哥就從背包里拿出尼龍繩,一頭在一塊巨石上綁好,然后他就對我們說:“我先下去看看情況,白王你跟吳叔掩護我一下!”</br> 三哥的話說完之后,我爸跟我干爹都點了點頭,兩人也都把微沖拿在了手里。</br> 三哥身手非常矯健,下到那山坳中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br> 到了底下之后,三哥先是查看了一下那個趴在那里的男子,發現沒什么問題之后,三哥這才在周圍查看了一番,沒有發現危險,三哥這才招呼我們下來。</br> 我們這次來這里的人身手都不弱,即使徐半仙跟手術刀這兩個身手最差的人身體素質也都還行,所以沒多久我們便先后下到了那山坳中。</br> 等所有人都安全落地之后,洪叔便走過去一腳將趴在那的那個人給踢翻了過來,這時候我就注意到對方是個二十幾歲青年男子,干爹說的一點都沒錯,這個人應該是從洞口跌落下來的,而且還是頭部著地,他的臉上全是血,看起來有點恐怖。</br> “有點不大對勁?!蔽腋赣H這時候皺著眉頭說道。</br> 見他這么說,三哥這時候就問他道:“怎么了吳叔?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問題?”</br> 點點頭我爸就一臉凝重的說道:“我們剛剛是用繩子才下到這最底部的,那對方那些人是怎么下來的?剛剛我們也沒發現這里有繩索之類的東西??!”</br> 經過我爸的這番提醒,我們也都發現了不對勁,我爸他說的沒錯,除了三哥的那根繩索,這里確實沒有其他繩子了,要知道,這里足足有二三十米高,就算他們一個個都是武林高手,那也不可能從這么高跳下去的!</br> 想了半天大家都沒想出個所以然出來,畢竟除非對方會飛,要不然他們肯定不可能不借助工具下來的。</br> “他們會不會根本就沒有下來?”我這時候皺了皺眉頭說道。</br> “有這個可能,不過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們繼續前進!”龔臣這時候看了看手表,然后便率先向前面走了過去。</br> 這一次我們走了沒多遠就被一條地下暗河擋住了去路,而且這條地下暗河還是橫向的,對面是很高的洞壁,我們只能沿著河邊繼續向前走。</br> 沿著河邊走了十多分鐘,我們前面就已經沒路了,而一艘足夠容納十多個人的小木船正安靜的停泊在岸邊。</br> 這一幕讓我們紛紛感覺詭異不已,難道有人事先知道我們要來?連船都給我們準備好了?</br> 小心謹慎的干爹跟我父親這時候走到木船邊仔細研究了一下,沒多久兩人便同時搖頭表示這艘船沒有問題。</br> 看到這一幕,手術刀就皺著眉頭對龔臣說道:“小兄弟,按照你的經驗來看,這艘木船是不是墓主人留下來的?”</br> 此時的龔臣一臉的凝重,他指了指那艘木船說道:“船身是梨花木鍛造,這也使得它經歷了這么多年依然能夠使用,從船的樣式可以看出是清朝時期的產物,但是是不是墓主人留下來的,我就不清楚了,不過現在有一點我基本可以肯定!”</br> 見龔臣這么說,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br> “那個小隊的人應該沒有下來,但是他們絕對不會回去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剛剛山洞口那里肯定還有其他通道!”龔臣輕聲對我們說道。</br> 見龔臣這么說:“三哥就問龔臣,那現在怎么辦?上船還是回頭?”</br> “回去!”幾乎沒有絲毫的遲疑,龔臣轉身就向來時的路走了過去。</br> 沒多久我們就回到了山坳下面,當時我就聽到我父親沉聲說道:“不好!我們的繩子哪去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