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的話讓我當(dāng)時就愣住了,我怎么也想不到三哥會讓鄭瑤去跟薛禮文約會。著急之下,我剛準(zhǔn)備質(zhì)問三哥,從后面趕來的程飛拉了拉我,然后沖我輕輕的搖了搖頭。</br> 程飛的這一拉也讓我瞬間清醒了不少,三哥跟那薛剛有多大的仇我是知道的,他又怎么會讓自己的妹妹跟仇人的兒子好?這里面必有蹊蹺!</br> “來子,你跟大程先坐下來陪我看會兒電視吧,有什么話待會兒再說。”三哥看著電視,淡淡的對我們說。</br> 跟程飛在三哥身邊坐下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三哥看的竟然是動畫片《貓跟老鼠》,這讓我心里苦笑不已,沒想到三哥竟然喜歡看這種小孩愛看的節(jié)目。</br> “你們說,到底是做貓好,還是做老鼠好?”看了一會兒,三哥冷不丁的說了這么一句。</br> 一開始我還在想三哥說這話是不是有什么用意,但是大程這時候開口了,他笑著對三哥說:“三哥,我看是做貓好,貓是老鼠的克星啊!”</br> 大程的話說完之后,三哥笑了笑,然后他看著我說:“來子,你是怎么選擇的呢?”</br> 略微思索了一下,我點點頭說:“三哥,我也選擇做貓,理由跟大程一樣。”</br> 我的話說完之后,三哥伸了個懶腰,然后站起來說:“如果讓我選擇,我會選擇做一只機智的老鼠,而不會選擇做一只笨貓,就像這動畫片上演的一樣,上面的貓永遠(yuǎn)吃不了那只老鼠,還經(jīng)常被捉弄!”</br> 說完之后,三哥直接把電視給關(guān)掉了,看我跟大程還在那思索他剛剛說的那番話,三哥笑了笑說:“來子,我聽說晚上你跟薛禮文擺了場子,結(jié)果怎么樣?是不是輸了?”</br> 三哥的話說完之后,我點了點頭,然后對三哥說:“輸了,而且輸?shù)暮軕K,孟非跟大眼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呢!”</br> 三哥笑了笑,然后很輕松的對我說:“輸了正常,你可能還不知道吧,薛禮文七歲就被薛剛送到了河北少林寺,今年薛禮文才從河北轉(zhuǎn)校回來,去年的全國散打U16錦標(biāo)賽,薛禮文是這個級別的冠軍。”</br> 三哥的話說完之后我跟程飛都楞住了,沒想到這個薛禮文真的是個練家子,而且還是全國散打冠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輸給他并不冤枉。</br> 看了我們一眼,三哥繼續(xù)說道:“薛剛的薛氏集團雖然總部在黃龍,不過薛剛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有回來了,所以這次薛剛回來我?guī)缀鯖]有收到任何的風(fēng)聲。直到這個薛禮文的出現(xiàn),我才知道薛剛前一段時間就回來了。”</br> 頓了一下,三哥繼續(xù)說:“可能你們還不知道,這兩天我們縣新崛起了一股勢力,這股勢力的名字叫紅人堂,短短幾天時間,紅人堂已經(jīng)滅掉了城南大大小小四五個幫會,可以這么說,城南現(xiàn)在是這個紅人堂的天下。”</br> 見三哥這么說,我皺了皺眉頭問:“三哥,你意思這紅人堂是薛剛組織的?他不是個生意人嗎?怎么還混社會了?”</br> 我的話說完之后,三哥搖了搖頭說:“紅人堂很神秘,我到現(xiàn)在還沒查出這個紅人堂的當(dāng)家人是誰。”</br> 說到這里,三哥指了指墻上的一幅地圖對我們說:“這是我們黃龍縣的地圖,從地圖上看,以薛氏集團總部為中心,半徑十公里以內(nèi)現(xiàn)在都是紅人堂的天下,所以我大膽的推測,這個紅人堂應(yīng)該就是薛剛一手組織的,而他的兒子薛禮文這次回來上學(xué)應(yīng)該是假象,幫他老爸將黃龍的學(xué)生流子給整合了才是他們的真正目的!”</br> 三哥的一番話讓我跟程飛都吃驚不已,不過我還是想不明白這個薛剛放著好好的生意人不做,為什么要來混社會,而且三哥讓鄭瑤去赴約又是做什么打算的?難不成是想讓鄭瑤犧牲美色?</br> 我沒有繼續(xù)往下想,因為我認(rèn)識的三哥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而且鄭瑤是他的親妹妹,他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打算。</br> 嘆了口氣,三哥苦笑了一下對我們說:“我知道你們都想知道我為什么要讓我妹妹去接近薛禮文,我現(xiàn)在告訴你們吧,我這么做其實是想讓我妹妹試探試探這個薛禮文,看看能不能從他嘴里套出一點什么,我想知道這個薛剛到底要搞什么名堂!”</br> 頓了一下,三哥繼續(xù)說:“不過這個決定也不是我提出來的,我妹妹知道當(dāng)年的事,這個想法是瑤瑤自己決定的,不過你們也不用擔(dān)心,我安排了不少人暗中保護著瑤瑤,薛禮文要是敢對我妹妹做出任何事情,那我不介意將他……”</br> 說到這里,三哥做了一個一刀切的手勢,而且他的眼神異常冷酷,就連上次我跟著他去談判都沒見過他有這種眼神。</br> 三哥這么說我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原來鄭瑤赴約是想從薛禮文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雖然鄭瑤是個女孩子,不過她做的事情確實讓我這個男人都很佩服。m.</br> 不過程飛還有點不放心,他有點擔(dān)心的對三哥說:“三哥,這個薛禮文你可能還沒見過,他真的很能打,你只派了四五個人過去,能保證的了小妹的安全嗎?”</br> 程飛的話說完之后,三哥笑了笑說:“能打?能打又怎么樣?你覺得他再能打,還能打的過五把槍嗎?”</br> 三哥的一番話直接把程飛說傻眼了,我也被三哥的話嚇得不輕,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確實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就算薛禮文再厲害,他還能厲害的過那玩意兒?</br> 給我們一人發(fā)了一支香煙,三哥笑了笑說:“不過槍那玩意兒能不動盡量不動,畢竟這東西是江湖大忌,你們今晚就先別回去了,我跟瑤瑤說過,十二點前她必須回來,等她回來之后,我們再來看看她有沒有打探到什么。”</br> 其實就算三哥不留我,我都會等鄭瑤回來的,沒看見她平安歸來,我這顆懸著的心始終放不下來。</br> 本來我以為我們會等到十一點多,誰知道十點半不到鄭瑤便回來了,這幾天的修養(yǎng)鄭瑤氣色好了不少,看到我跟大程都在,鄭瑤微微一愣,不過她只是跟大程打了一聲招呼,看都沒看我一眼。</br> 心里苦笑不已,也怪不得鄭瑤這樣待我,想當(dāng)初我跟陳玲玲好的那一個多月,天天吃著陳玲玲給我買的早餐,絲毫沒有顧及過鄭瑤的感受,現(xiàn)在她這樣待我也是情理之中。慢慢來吧,我相信我的能力,睡了她一次肯定能睡第二次,咳咳,這個想法好像有點賤了。</br> 鄭瑤回來之后,沒等三哥問,鄭瑤喝了口水便對三哥說:“哥,這個薛禮文比我想象中要難纏,他應(yīng)該知道我是你的妹妹,今天晚上本來應(yīng)該我打探他的,但是這個薛禮文一直在套我話打探你,我怕我說錯話,所以就先回來了。”</br> 皺了皺眉頭,三哥便對鄭瑤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沒什么好打探他的了,看來這個紅人堂的老大應(yīng)該就是薛剛。”</br> 頓了一下,三哥嘴角微微上揚,說:“有意思,薛剛跟我玩套路呢,十年前他搶了我女朋友,十年后他還想讓他的兒子來套我妹妹的話,看來薛剛這是要對我下手啊。”</br> 三哥雖然是笑著說這些話的,不過我能感覺到三哥的氣憤。良久之后,三哥忽然對身后的蔣門神說:“門神,我們有多少年沒在江湖上露面了?”</br> “三哥,五年前你干跑了大山之后我們就很少在江湖上露面了。”蔣門神淡淡的說。</br> “吩咐下去,明天中午十二點,我鄭三在林海國際飯店搖旗。”三哥平靜的說。</br> 三哥的話讓我有種莫名的激動,搖旗是我們這里的土話,意思就是吹哨子的意思。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