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龔臣想要自尋短見,我跟暖暖還有我爸連忙上去阻攔,誰知道最終還是遲了一步,當時我就聽到咣當一聲,龔臣的腦袋已經結結實實的撞在了那金龍身上。</br> 以前看電視上演的那些撞墻自殺的人,我一直以為這都是虛構的,哪有撞一下就直接把人撞死了的道理?</br> 但是這一次龔臣就在我眼前撞了金龍,當時我就看見龔臣的腦袋飚出來不少鮮血,里面竟然還夾雜著白色的腦漿。</br> 呆呆的看著眼前已經氣絕的龔臣,我有點不知道事情怎么會發展到了這樣。我爸還不死心,上去試了試鼻息,并且把了下脈之后,我爸搖搖頭說:“遲了,人已經死了。”</br> 二胖這時候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后喃喃的說道:“這下子完了,龔臣一死,我們拿什么跟對方去換白王。”</br> 我這時候也渾身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沒想到我們千辛萬苦的找到這里,最后的結果依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br> 暖暖這時候也走到龔臣身邊蹲了下來,查看了一番之后,暖暖便將龔臣脖子上的一塊玉佩給解了下來。仔細端詳了一會兒之后,暖暖就對我們說道:“這塊玉佩材質極佳,應該很有價值。”</br> 聽暖暖這么說,當時二胖就苦笑了一下說道:“二嫂子,本來我以為就我二胖貪財,現在看看,原來你比我還貪啊。這都什么時候了,就算這玉佩再值錢,跟白王比起來它也是分文不值。”</br> 白了二胖一眼,暖暖這時候就對他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這塊玉佩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貨色,想必一號肯定也認識此物,吳媽的易容術這時候不正好派上用場嗎?有了這塊玉佩,我們到時候也不怕露餡。”</br> 暖暖冰雪聰明,她的一番話說完之后,我們不禁眼前一亮。</br> 其實在之前我們探討怎么救白王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讓我媽的易容術,不過最終這個提議還是被否決了。雖然我媽的易容術完全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境界,但是假的始終是假的,對方那么精明,沒有一兩個鐵證,估計對方是不可能這么容易上當的。</br> 如今龔臣已經死了,想要用龔臣去換回白王肯定是不可能,暖暖說的這個辦法確實可以嘗試一下。</br> 我爸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他讓暖暖先出去一下,等暖暖走了之后,我爸便將龔臣的衣服扒了個精光,我自然知道我爸這么做的原因,他是想看看龔臣身上有沒有胎記什么的。</br> 也多虧我爸多了個心眼,將龔臣衣服脫光之后,我們就看見他后背上有一個如來紋身。</br> 背扛如來,也不知道這個龔臣是怎么想的,他一個凡人怎么能扛得起如來這樣的超神?</br> 不過我也沒有想太多,拿出手機將這幅紋身拍下來之后,我又仔細的找了一遍,確定沒有其他特殊特征之后,我才將手機給收了起來。</br> 我爸這時候長出一口氣對我們說道:“眼下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龔臣的左眼裝的是電子眼,所以回去之后我們得找一個只有一只右眼的人,而且這個人身高體態還要跟龔臣差不多,這也不是一件容易事。”</br> 我爸說的也都是實話,站起身之后我便到那金龍后面看了看,跟我猜想的一樣,金龍的龍頭后面用朱砂寫著三個大字,正是一把手的名字。</br> 我不知道這龍脈到底有沒有廢掉,不過既然來了,我自然不會把一號的名字還留在上面。</br> 把一號的名字擦了之后,我便在房間里找到了朱砂跟筆,沒幾下我就將白王的名字給寫在了上面。</br> 做完這一切之后,我們沒有再留在這里,帶著龔臣的那塊玉佩我們離開了那地下龍宮。</br> 回去的路上,我們將那些被我們綁起來的保龍一族都給放了,見我們幾個人安然無恙的從龍宮里面走了出來,老族長愣了一下便開始哭天搶地的大哭了起來,本來我還想去安慰安慰他,不過我爸這時候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先離開再說。</br>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沒說話,所有人心情都不怎么好,龔臣的死一下子打亂了我們的計劃,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一旦一號識破了我們的計策,那就真的全完了,到時候白王救不出來不說,說不定一號會為此更快的致白王于死地。</br> 小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白衣女子死了的緣故,在前面帶路的它低垂著腦袋,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br> 其實跟小白在一起時間長了,我知道它是一只有靈性的動物,我們說話它不僅能夠聽懂,估計白衣女子死了它也非常清楚。</br> 我們是第二天下午才回到我干爹那兒的,看到就我們四個人回來了,翹首以盼的三哥跟干爹他們都不禁有點失望。</br> 不過三哥最先調整了過來,他笑了笑對我說:“龔臣是不是不在那里了?其實也沒什么,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我相信肯定還有辦法救白王。”</br> 三哥的話說完之后,我搖了搖頭說:“人還在地下龍宮,我們去到那里的時候人還是活著的,只不過他早就做好了自殺的準備,我們沒能攔住他。”</br> “自殺了?”干爹這時候就皺了皺眉頭對我說道。</br> “嗯。”點點頭,我便將龍宮的事情跟干爹還有三哥說了一遍。等我說完之后,三哥便讓我把那玉佩還有紋身給他看看。</br> 接過我遞過去的玉佩跟手機,三哥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兒之后便對我說:“天無絕人之路,我們在黃龍的那些滅神會兄弟中就有一個身高體型都跟龔臣很像的流子,而且對方正好缺一只左眼!”</br> 見三哥這么說,我們都挺高興的,畢竟眼下也就只有這一條路可走,要是這條路都被封了,那我就真的想不出還有什么辦法能救白王了。</br> 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我們都留在了干爹這里,不過兩路人馬正在向我們這邊趕來,一路是我媽跟徐半仙還有手術刀,他們正在從老撾往這邊趕,另一路就是三哥說的那個流子兄弟了,因為我們現在身份特殊,所以只能讓那兄弟自己過來。</br> 說來也巧,這個流子兄弟在快到我們這邊的時候剛好跟手術刀他們碰上,而且手術刀跟這個兄弟還互相認識,所以兩路人馬是一起到的我們這邊。</br> 等人都到齊了之后,手術刀便馬不停蹄的開始幫這個流子紋身,這倒是讓我非常的意外,沒想到手術刀還有這本事。</br> 等手術刀幫那流子紋完身,并且安裝了電子眼之后,我媽便開始幫那個兄弟開始易容,這個過程挺消耗時間的,直到夜里兩點多的時候才結束。</br> 等候在外面的我們,一看門打開了,大家便迫不及待的走了進去,此時那個流子正站在房中看著我們,當看到他的面貌時所有人都愣住了。</br> 之前雖然我們早就見識過我媽的易容術,但是當看到眼前這個人時,大家都驚嘆不已,因為眼前的這個人不僅僅是像了,簡直一模一樣。</br> 當時我就看見眼前的‘龔臣’笑呵呵的對三哥說:“三哥,你還認得出我不?”</br> 這個兄弟的聲音也跟龔臣極為相似,所以他的話說完之后,三哥愣了一下,然后便搖搖頭說:“認不出了,太像了,看來這次白王是真的有救了!”</br> 我能聽出三哥心里很是激動,其實我們大家這時候都挺激動的,畢竟能迷惑住我們,估計十有八九也能迷惑住一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