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男臉上的變化我跟三哥都看在眼里,當時三哥就問鐵男,這個落陽谷很危險嗎?</br> 這時候鐵男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長出一口氣之后,鐵男點點頭說道:“老撾,緬甸,金三角,這三個地方都有一個沒人敢去的恐怖地方,金三角這邊我就不多說了,小來子上次已經去過。老撾跟緬甸這兩個恐怖之地分別是老撾的落陽谷跟緬甸的亂葬崗。”</br> 頓了一下,鐵男繼續說道:“落陽谷在老撾那一帶非常有名,我們以前做任務的時候就經常走那邊,聽說落陽谷住著一個神秘種族,這個種族的人靠吃人為生,這個傳說是可靠的,因為我們之前經過那邊的時候經常看到山谷口的懸崖上掛著新鮮的人頭。”</br> 鐵男的話讓我跟三哥大吃一驚,當時三哥就皺著眉頭說道:“還有這種事情?難道老撾當局不管嗎?”</br> 搖搖頭,鐵男就對三哥說道:“落陽谷不知道有什么玄機,飛機都不能經過那上空,老撾也曾派了軍隊去圍剿,但是去過幾次都無功而返,還死了不少人,最后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br> 聽鐵男這么說,三哥笑了笑說道:“那也沒多大的事,只是一些吃人的畜生罷了,既然對方約我們在這個地方交易,他們去得,我們也去得。”</br> 見三哥都這么說了,鐵男苦笑著搖了搖頭說:“三哥,這些吃人族只是一部分,真正可怕的是落陽谷里有一個老怪物,就算是槍都打不死,這也是為什么連軍隊都不愿意去的真正原因!”。</br> 鐵男的一番話讓三哥微微皺眉,其實子彈打不死的怪物這兩年我們也不止一次遇到了。</br> 沉默了一會兒,三哥才笑了笑說:“傳說不一定準,說不定只是別人造謠的,我們不能自己嚇自己。”</br> 雖然三哥說的輕松,不過按照我對三哥的了解,他一直都是一個謹慎的人。</br> 果然,早上吃過早飯之后,三哥便宣布所有人集體前往老撾,家里除了幾個女眷之外,留下一百多個人負責家里的安全,其他人都去往老撾。</br> 現在我們能動用的只有五百多人,三哥幾乎全軍出動了,足見三哥對這件事的重視。</br> 在去老撾的路上我就問三哥,是不是真的把天使之淚給對方?</br> 三哥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后才對我說:“到時候再看吧,如果實在沒有辦法了,就只有把天使之淚先給對方,因為跟徐半仙還有白王比,肯定是白王他們重要。”</br> 其實我心里也是這么想的,而且露西給我的藥水才用一次,露西曾經說過,只有她們布魯斯家族才有能力把那封印解開,我認識露西到現在,似乎她并沒有騙過我。</br> 金三角跟老撾畢竟是兩個不同的地方,金三角屬于三不管地帶,老撾則是有獨立主權的國家,所以我們這次出動也只能走小路。不過鐵男常年在這一帶活動,跟當地的軍警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所以這一路走來我們并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攔。</br> 我們是當天早上出發的,連夜趕路也到了第二天下午才來到了落陽谷,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地方真的很嚇人,在距離落陽谷還有二三十里地的時候我們就沒看見再有人家。</br> 等我們到了落陽谷谷口的時候,跟鐵男說的一樣,山谷口的上方還真的懸掛著幾個人頭,看那成色,很明顯是剛死沒多久的。</br> 因為早就聽鐵男說過這些,所以我們并不是很害怕。因為山谷里面的情況不明,所以三哥并沒有急著進去,而是派人在山谷口喊話,過了大約十來分鐘這個樣子,我們就依稀看到有人影從山谷里面走了出來。</br> 對方一共出來了不到二十個人,他們穿的破破爛爛的,就跟土著人一樣,當時我跟三哥的眉頭就不由的皺了起來,我們一直以為約我們來交易的不是歐陽家族的人肯定就是影子集團的人,誰都沒想到會是這群野人。</br> 還是三哥這時候開口了,他看了一眼那些衣不蔽體的野人說道:“你們的首領在哪里?是誰約我們過來交易的?”</br> 誰知道三哥的話說完之后,那些野人一個個都跟白癡一樣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我們,嘴里還說著一些稀奇古怪的話。</br> 一看這情況,我就感覺情況似乎不太妙,按道理說對方約我們來這里交換,不可能連面都不露的。</br> 三哥這時候也很干脆,他皺了皺眉頭對我們說:“情況不大妙,我們是不是中計了?”</br> 聽三哥這么說,鐵男立馬拿出手機給金三角那邊打了個電話,很快他便掛斷電話然后對三哥說:“三哥,家里沒事。”</br> 鐵男的話說完之后,三哥便點點頭下令全部進入落陽谷,如果這些土著抵抗,直接全部殺了。</br> 我們這次帶來的人都是嗜血的漢子,所以當三哥的話說完之后,那些雇傭兵跟曾經的毒販紛紛拉起槍栓,然后就有一小隊人在鐵男的帶領下直接向落陽谷走了過去。</br> 那些衣不蔽體的土著看到我們要進落陽谷,紛紛怪叫著跑回去了,我們緊緊的跟在了這些土著的后面,以防發生什么不測。</br> 從外面根本看不出這個落陽谷到底有多大,走進去之后我們才發現里面別有洞天,甚至一眼都望不到頭。</br> 跟著那些土著,很快我們就來到了一處類似于山寨的地方,走在前面的鐵男這時候也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山寨里面沖出來幾百個衣不蔽體的人,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一相同點是這些人都是一臉的兇悍。</br> 雖然這些人手里連個武器都沒有,但是我們這邊的人還是把槍口對準了他們。</br> 就當我們雙方對峙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們的耳邊響起。</br>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好久不見了各位。”</br> 當時我就感覺這個聲音異常的熟悉,我敢肯定自己在什么地方聽過,但是一時半會兒我又想不出來這個人是誰。</br> 四周看了一圈,我們都沒有看到這個說話的人是誰,當時三哥就冷笑了一聲說:“別藏著掖著了,我們都敢過來,你還不敢露面嗎?”</br> 三哥的話說完之后,我們就聽到剛剛那個聲音笑了笑說道:“這有何不敢?”</br> 聲音剛落,我們就聽到山谷里響起了一陣尖銳的口哨聲,然后我們正前方的那些土著就跟聽到命令一樣,紛紛往兩邊退去,很快我們就看見一個一身黑衣戴著斗笠的男子胸人群中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br> 被幾百把微沖指著,這個人似乎一點都不驚慌,直到距離我們還有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對方才停了下來,下一秒,眼前的這個黑衣人便將頭上的斗篷給摘了下來。</br> 當看清楚對方的長相時,我們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當時我就聽到二胖驚呼一聲說道:“操,你不是薛剛么?你怎么跑這里來了!”</br> 二胖說的沒錯,這個人正是多日不見的薛剛,想當初滅羅剎他們的時候,這個薛剛就不知所蹤了,沒想到在這半年之后,我們竟然會在這個地方碰見他。</br> “怎么會是你?”當時我就冷冷的對薛剛說道。</br> 呵呵一笑,薛剛看了我一眼然后對我說道:“怎么就不能是我?幾位讓我找的好苦啊,我不遠萬里追到老撾這邊,才知道你們原來在金三角這邊已經混的風生水起了。”</br> 在薛剛說話的時候我就一直在觀察他,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薛剛似乎跟我印象中的他有點不大一樣,但是具體什么地方不一樣我也說不出來。</br> “那天夜里偷襲我們的人是你?給我們寫信的人也是你?”三哥這時候看了一眼薛剛,然后才冷冷的說道。</br> “這么弱智的問題就不用問了,要是寫信的人不是我,你們怎么可能找到這個地方?”</br> 頓了一下,薛剛繼續對我們說道:“人在我手上,我們都是老朋友了,多的我也不說,我要的東西你們帶過來了沒有?”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