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刀摔倒了,三哥他們并沒有扶,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一般,還是大飛的女朋友小文走上前將手術刀扶起來,并且問他有沒有傷著。</br> 手術刀還是一如既往的裝束,光著上身穿著白大褂,下身穿著沙灘褲,腳上的人字拖似乎還是我上次見到他的時候穿的那雙。</br> 雖然外表看起來有點邋遢,或者說是不倫不類,但是我一點都不敢小瞧眼前這個老男人,因為三哥不止一次跟我們說過,眼前這個老男人醫術精湛到了一定的境界,就算那些所謂的專家都跟他沒法比。</br> 從地上爬起來之后,手術刀很兇的瞪了一眼站著的三哥說:“媽的,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小三你現在越來越不把我放眼里了。”</br> 見手術刀這么說,三哥連忙賠笑道:“刀爺你說的這是哪的話,您身體健朗的跟一個小青年似的,要是摔一跤我都上去扶的話,那不顯的有點看不起你了么?”</br> 三哥還挺會說,他的話說完之后,手術刀果然一臉得意的笑道:“那是,刀爺我現在越活越年輕,不比你們這些小青年差到哪里去?!?lt;/br> “咳咳。”三哥這時候咳嗽了一下,然后指了指手術刀身后的三輪車說道:“刀爺,你在電話里跟我說的是早就準備好了超豪華車子來接我們,難道你說的那輛超豪華車子就是這輛三輪車?”</br> 三哥的話手術刀并不以為意,他得意的對三哥說:“有什么問題嗎?你以為這是在我們國內啊,這破逼地方租個車子都要提前好幾天預約,就這輛三輪車還是我給了兩倍價錢人家才肯借我的?那什么,你們咋這么多人,要不...........擠擠?”</br> 我看了一眼那輛三輪車,后面最多只能坐兩人,虧手術刀說的出口。這時候三哥苦笑了一下說:“算了吧刀爺,小來子跟飛哥坐你車子,你告訴我地址,我跟小文打的過去吧。”</br> 見三哥不愿坐他車子,手術刀輕哼一聲然后說了個地址,接著他便讓三哥搭把手,把我跟飛哥都扶上了車。</br> 在去酒店的路上,手術刀一邊騎車一邊對我說:“小子,聽說上次暴君是被你給辦了?”</br> 見手術刀問我話,我連忙對他說:“刀爺,那都是三哥的功勞,我只是幫襯幫襯?!?lt;/br> 似乎對我的回答很滿意,手術刀笑了笑說:“你小子是個可造之才,有沒有興趣做我徒弟???”</br> 手術刀的話說完之后我愣了一下,這個老頭的思維太跳躍了,我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br> 不過坐在我身邊的大飛這時候一個勁的向我點頭眨眼,我有點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br> 看我一直不說話,手術刀這時候繼續說道:“你小子耳朵還有點背啊?問你話呢,愿不愿意做我徒弟?”</br> 手術刀的話剛說完,大飛這時候就連忙說道:“刀爺,他愿意,這小子是太激動了,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你了!”</br> “閉嘴,你個山炮我又沒問你,吳小子,你愿不愿意?”手術刀這時候干脆放慢車速,轉過頭來問我道。</br> 這時候我也讀懂了大飛的意思,他似乎是也想讓我拜手術刀為師,大飛是肯定不會害我的,而且只是做手術刀的徒弟,應該沒啥問題。</br> “愿意,只要你不嫌我笨,我就做你的徒弟!”這次我很干脆的回答了手術刀的問話。</br> 手術刀這時候哈哈一笑,然后他轉過身去對我說:“笨沒事,為師就好這一口,你要是天生異秉,我還不收你呢,這樣把你培養出來才有成就感?!?lt;/br> 手術刀的話讓我很是無語,沒想到還有喜歡這樣收徒的。大飛這時候朝我豎了豎大拇指,雖然他什么話都沒說,不過我能感覺到他挺興奮,搞的我有點莫名其妙。</br> 雖然騎著三輪車接的我們,不過手術刀給我們安排住的地方還是挺高檔的,那應該是一家國際酒店,因為酒店的門口升著好多國家的國旗。</br> 三哥他們早就到了,在酒店的門口,我看到了好久沒見的天蓬。</br> 真不敢相信,胸部遭受了貫穿傷的天蓬此時就跟一個沒事人一般,見我們來了,天蓬笑呵呵的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br> 等車停穩了之后,天蓬便跟三哥一起將我從車上抬到輪椅上,等我坐好之后,天蓬就笑呵呵的對我說:“怪不得三弟把他妹妹都嫁給你了,你小子行啊,暴君我還沒來得及收拾他,竟然被你先收拾了,果然是后生可畏!”</br> 現在的我臉皮已經很厚了,所以當天蓬夸我的時候,我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br> 也不知道這房間是怎么分配的,進了酒店之后天蓬就跟我們說:“大飛跟他女朋友一間,我跟三弟一間,吳小子跟手術刀一間吧,正好讓刀爺給吳小子治治傷?!?lt;/br> 雖然心里很不情愿跟手術刀這個老頭子睡一個房間,不過這里我的輩分最小,自然也沒什么話語權,而且天蓬這樣安排也是為我好,他也希望我早點康復。</br> 不過說起來手術刀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本來三哥要推我去房間,不過手術刀沒讓,他說我是他的徒弟,就讓他這個做師父的照顧我就行了。</br> 跟大飛一樣,三哥跟天蓬聽手術刀說收我做徒弟了,兩人同樣表現的很吃驚,這時候我心里就有點納悶了,這個手術刀不會有什么怪癖吧?難不成還有戀童癖?</br> 想到這里,我不由的打了個寒顫,要真的是這樣,我可要注意這老家伙了。</br> 推我到了房間之后,剛把門關上,手術刀就對我說:“脫衣服吧。”</br> 他的這句話當時就把我嚇了一跳。我緊了緊胸前的衣服,然后一臉緊張的對手術刀說:“刀爺,你這是想干嘛?你還真好那一口啊?”</br> 我的話說完之后,輪到手術刀疑惑了。他舔了舔嘴唇對我說:“好那一口?行了,你別磨嘰了,你不脫衣服我怎么給你做啊。”</br> 見手術刀說的這么直白,而且還有舔嘴唇這么淫蕩的表情,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他的眼神也徹底變了。</br> 見我坐那不動,而且跟防賊一般的放著他,手術刀這時候不樂意了,走過來就要扒我的衣服。</br> 我現在就是個殘廢人,怎么能敵得過如狼似虎的手術刀?沒幾分鐘,我身上的衣服就被手術刀扒了個精光。</br> 等我衣服都被他脫光了之后,手術刀這才抱著手臂瞇著眼睛一邊打量著我一邊說:“嘖嘖,小伙子身材不錯,也就你體格好,要是一般人受了這么多外傷,哪里還能坐輪椅?早就先癱床上睡半個月了?!?lt;/br> 見手術刀關注的只是我身上的傷,這時候我疑惑的問他:“刀爺,你讓我脫衣服就是幫我查看一下傷勢?”</br> 撇了我一眼,手術刀這時候就對我說:“要不然呢?你以為你是大姑娘?我那么想看你光屁股?”</br> 見手術刀這么說,我不由的長出一口氣,看來是我想多了。</br> 幫我全身檢查了一番之后,手術刀這才開始檢查我的雙手,當拆開紗布看到我十個手指的指甲都被人拔了之后,手術刀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br> “這是誰干的?”手術刀指著我腫脹的雙手問我。</br> “是我的一個仇家,他很能打,不過我身上的傷不是他弄的,是他指揮他的手下干的?!蔽覍κ中g刀說。</br> “能打?有多能打?”手術刀嗤笑了一聲,看了看我繼續說道:“徒弟,你想不想變的能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