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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1風雪熱鬧小年夜

    ,都市神話 !
    no.61風雪熱鬧小年夜
    幾個老頭也在旁邊暗暗稱奇:這個小細娘倒是頗有氣度,說話談吐不錯,是個能出入廳堂的女人。
    張賁也是斜著掃了夏真一眼:這小娘們兒什么時候這么會說話,媽的,坑蒙拐騙到我阿公頭上了。老頭子也是的,還高興的要死。
    “阿公,大哥人呢?”張賁問道。
    張老三道:“明天到。你快點帶人家去洗洗弄弄,早點睡覺,明天有的是事情要忙。聽到?jīng)]有?”
    張賁笑道:“這兩個女人不會虧待自己的,放心吧。”
    老頭子嘬了一口酒,然后將夏真送的那瓶黃酒打開,里面就是一只碧藍碧藍的瓷瓶子,五年小花雕,也是好黃酒。
    打開瓶口,聞了聞:“喲,還真是花雕酒,招牌也買對了,就是要這只。”
    張三賢指著牌子道:“紹興的黃酒幾十種,放開來賣還能喝個熱身子的,就只有三只,這個,就是其中之一。小細娘,眼力不錯。”
    他講的是土話,夏真也是聽不懂,只是瞧著張老三的目光和善高興,立刻打蛇隨棍上,用輕快的語氣說道:“我爺爺他也是喜歡喝這個,當年打仗那會兒,老戰(zhàn)友經(jīng)常請他喝,也就成習慣了。”
    夏真掃了大廳周圍一眼,看到的是毛主席的畫像,兩邊是十大元帥和十大將軍的大幅畫,這年月,什么人家才掛這個貼這個?
    再一看,這群老頭子雖然人老頭光,可這身子骨絕對硬朗,張俊才剛才小跑出來又小跑進來,跟沒事兒一樣的,這身子骨,如果不是老兵出身,又怎么可能?
    所以,她話茬子一轉(zhuǎn),立馬點到了重點上。
    張賁在一旁臉皮抽搐:這小娘皮還真是會動腦筋,老頭子保不準就要被哄的團團轉(zhuǎn)。
    可不是?
    “哎呀,小姑娘你家里頭也有人是打過仗的?”張老三驚訝道。
    “我爺爺也是半輩子的老兵了。”夏真笑呵呵地說道。
    就看她現(xiàn)在這份笑容燦爛,掩映生姿的模樣,你就根本想不到半年前還是個和別人飚飛車,玩拳賽的小太妹,更加想不到喝妞開口閉口就咱咱咱……
    張賁活像被塞了一把蒼蠅在嘴里,那感覺郁悶到了極點,幾個老頭子都是笑呵呵地在那里講著當年鬧革命的事情,夏真也是熟絡(luò),門兒清地講著幾大戰(zhàn)役,還頭頭是道,宛若親臨戰(zhàn)場一線。
    把幾個老頭唬住了。
    張老三連連點頭,笑瞇瞇地說道:“天氣冷,早點洗洗睡了,樓上有空調(diào),叫小賁幫你開,幫你開……”
    老東西這輩子就沒對幾個人這樣好過。
    張賁幾乎吐血,由依來這里的時候,老家伙也沒這么熱情,沒想到夏真真這個敗家小娘們兒一張嘴皮子還真他娘的利索。
    老家伙們美滋滋地在那里溫酒話往事,大有重新回到揮斥方遒千軍萬馬的年代,激情燃燒,怎么都燃燒不盡么?
    張三賢被夏真一通吹捧下來,儼然全中國沒有他張老三,這抗日就完成不了,全國就解放不了的架勢,讓他給沒的,連連罷手:“不能這么說,不能這么說……”
    不能這么說你笑什么啊,你美什么啊!
    張賁將大包小包扔在隔間里,卻看到幾個小崽子在那里玩二八,凳子上放著一堆塊塊錢,最大的五塊,其余都是硬幣。
    張賁掃了一眼,有個小崽子拿起兩只牌,儼然賭神一般地湊到眼珠子跟前,也不管冷的鼻涕往下淌,在那里慢慢地捻開牌,然后哈哈大笑:“娘個逼的,老子我又贏啦!”
    將房門輕輕帶攏,張賁一巴掌扇在他腦袋上:“細棺材的,哪里學(xué)來的名堂,也知道賭鈔票了!”
    幾個小崽子一抬頭,看到是張賁,立刻稱呼都出來了:“小阿大!小阿叔!”
    “讓老頭子們看到了,當心吃皮榔頭。”
    張賁瞪著眼睛,然后將東西放好,又抽了一個大禮包,里面裝的都是果凍牛肉干還有糖果,拆開后,道:“自己拿著吃,聲音小點,放假了也不要老是瘋。”
    幾個小崽子本來還噤若寒蟬,張賁在這一帶威懾力不亞于張三賢,可以說,張家小老虎扔到街道上去,那真是周處過街,沒人敢響。
    這名聲聽上去不好,其實念他好的人還是有的,那些小混混都不敢在這邊鎮(zhèn)子上廝混,張賁和他們說的就是見一次敲竹杠打一次,第二次看到打斷腿。
    就這個兇名,逞能的不是沒有,當年有個不服氣的,叫了八十幾個人,被張賁帶著三個人就全部擺平了。
    朝后就再也沒有人敢和他頂,你橫,橫的過不要命的么?
    把門帶攏后,張賁帶著兩個女人就上了樓,張賁老娘聽見兒子回來,也趕緊手在圍裙上搓著,臉上高興卻是不掩飾,說道:“你也是的,回來了就早點說一聲,冷不冷,要不要燒好熱水洗澡?”
    “她們兩個就樓上洗吧,我拎一桶煤氣上去。”
    張賁指了指夏真和海倫,又道:“又是輪船又是飛機火車汽車,比較累,她們先休息吧。”
    馮慶華點點頭,笑道:“去吧去吧。”
    張賁從外墻拎了一桶送來不久的煤氣瓶,就朝著樓上去了。
    樓上的客房用的是煤氣熱水器,八升的老牌子,偶爾張賁也是用這里的衛(wèi)生間洗澡。
    這前庭的三上三下還是很寬敞的,由依的房間門關(guān)著,上面貼著一個龍貓多多羅的牌子,空白處寫著侯由依專用五個字。
    “侯由依是誰?”夏真抓住張賁胳膊問道。
    “我妹妹。”
    張賁將煤氣瓶裝上,打開之后,開始放熱水。
    夏真跟著追問:“毛,你騙人。你姓張,她姓侯,怎么會是妹妹。”
    張賁笑道:“不是妹妹,是小娘子,總好了吧。神經(jīng)。”
    夏真不依不饒:“哈呀,你承認了吧。是不是以前的初戀情人,你們還在床上滾過?”
    張賁白了她一眼:“你想象力可真夠豐富的。她就是我妹妹,我一個最好朋友的親妹妹。她哥哥遇上了海難,就再也沒有回來,所以她一直把我當做她的哥哥來看待,沒你想的那么復(fù)雜深入。”
    小娘們兒撅著嘴:“我才不信,都住家里了,還有專門的房間,不行,今天晚上你一定要睡這個房間。”
    “我為什么要睡這個房間啊?”張賁守著浴缸,等水放滿。
    夏真嘿嘿一笑,嫵媚地看著他:“因為我也睡過去唄。”
    “滾!不能縱欲過度。”張賁正色道。
    夏真叉著腰,柳眉倒豎,英姿颯爽:“你就承認了吧。其實你壓根兒就沒喜歡我,只是因為覺得失了身,就湊活應(yīng)付我的,是不是?”
    “你這娘們兒怎么這么沒頭腦?!”張賁瞪了她一眼,夏真穿著羽絨服,臉蛋紅撲撲的,一雙烏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額他,好會兒,突然一把抱住張賁,啃了他一口道:“我就是沒頭腦,就是就是就是!反正我已經(jīng)到你家了,我不走了!”
    這娘們兒撒潑也不看地方!
    張賁一巴掌拍她屁股上,夏真揉著屁股,站直了瞪大眼珠子看著他:“很痛的好不好?”
    “你就讓開點吧!早點洗澡早點睡覺,你哪來那么多氣力折騰。”白了她一眼,將頂上的百葉窗打開,通風換氣,然后就出去拿了一條干毛巾,遞給她:“喏,全新的,里面柜子里有新的香皂香波,隨你用。”
    夏真沖他吐著舌頭,然后又飛快地脫著羽絨服,在里頭哼著歌兒,竟然是頗為快活。
    外面海倫有些局促,她知道,她終于到了中國,這個中國猛男的家里。
    她有點緊張。
    “輕松點,這里非常非常安全。”張賁說道。
    開了空調(diào),打到了三十度,然后又打開電視,說道:“邊上有碟片,你可以自己放著看,如果覺得無聊,上會兒網(wǎng)吧。”
    隨便看了一會兒侏羅紀公園,屋子外頭到處都是禮花和鞭炮的聲音,這個光景放焰火,也是差不多。
    其實回來的時候,農(nóng)村到處都在放焰火了。
    一般來說,都是吃開了晚飯就開始放。一直要到天明都未必有人停下。
    海倫感覺自己就是從一個世界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中國給她的感覺,很奇特。
    她和張賁他們一路南方沿海到了長江邊上,畫面給她的感覺很新奇。
    仿佛跨越了一個很大很大的世界。
    這里不是歐洲小國林立的感覺,而是另外一種感覺,大。非常的大。
    這里很安全。
    海倫心中暗暗說道。
    等到夏真洗好出來的時候,正要叫海倫,卻被張賁阻止,努了努嘴,這洋妞竟然是睡著了。
    “身心俱疲,算了,就讓她睡吧。”
    張賁說道。
    于是和夏真兩人,將海倫抱到了房間中,里頭空調(diào)也開著,有點陳舊的氣味,但是很干凈,看得出來,張賁老娘很會收做。
    將外面衣服脫掉,將海倫放在床上,給她蓋上了被子,兩人才出了房間。
    夏真嘿嘿一笑,抱住張賁:“一起睡一起睡!”
    “你能不能正經(jīng)點,整天弄的跟小流氓似的。”
    張賁瞪著她。
    夏真卻是無所謂,頭發(fā)還是有點濕,用干毛巾胡亂地擦著,穿著一身棉質(zhì)內(nèi)衣,坐在沙發(fā)上,喝著熱開水,整個人斜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張賁,盈盈惺惺,一雙眼睛水潤潤地,讓張賁很是無語。
    “哼,你跟不跟我睡!”夏真指著張賁,手指頭勾了勾,下巴尖揚著,那叫一個得意。
    “為什么非要和你睡啊?”張賁不解。
    “生米煮成熟飯,讓咱爺爺咱媽認可咱唄。”夏真沖著張賁眨著雙眼,一副楚楚可憐的架勢。
    張賁幾乎吐血,這女人沒救了。
    張賁懶得理她,也是自己洗澡去了,爬上床躺著的時候,好一會兒,房門被打開,然后咵噠一聲被鎖上,夏真哈哈一笑,就跳了上來。
    “死開點!”
    張賁扯過一條被子,傻妞笑瞇瞇道:“大官人好大的脾氣,來嘛……”
    “老子今天雞雞痛,這樣總行了吧!”
    “……”
    第二天小年夜,一早就是噼里啪啦的鞭炮聲,老遠更是炮仗連連,二十四炮仗兩版一放,那動靜,能把魂兒都給震出來,到了明天,那更是一番震動,這年月,誰家不要弄個萬聲震天雷,弄個禮花彈什么的?
    前些年市政府放焰火,大五百萬的東西在那里放,那場面,真是火爆異常。
    張賁早就爬了起來,天空中已經(jīng)是鵝毛大雪的飄,場地上早就被他點了兩串鞭炮,四面鄰里更是炮仗聲連連,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火藥的香味,讓張賁很是舒服。
    “馬上就要過年了。”哈了一口氣,張賁笑了起來。
    原本以為今年難過,卻沒想到,斗轉(zhuǎn)星移,竟然有此變數(shù),也實屬不易,家中老小,也就只有一個父親張耀祖不知道音訊,說起來,也是有些唏噓。
    周圍的小崽子們都是手里捏著單管的小煙花在那里朝天放著,有些家伙則是一串長長的鞭炮,點著了就是扯起來飛快地跑,攥在手里讓人嚇個半死,爹媽都是在那里咆哮。
    這空氣中的快活氣氛,又是濃重了許多。
    雪地上都是腳印,一個早起,張賁就鏟了一些雪,堆了個雪人,扎了個胡蘿卜,又想道:熊貓那個家伙,不知道過的怎么樣。
    中海的奔騰世紀馬場一處專用馬廄里打著空調(diào),一匹神色倨傲的高頭大馬瞥了一眼馬槽里的精料,然后不屑地腦袋一歪,不吃了。
    “去給它拿二斤胡蘿卜!”工頭咬牙切齒地對手下說道。
    然后心中恨恨然道:這什么破馬,嘴真他媽的叼!
    “點炮仗點炮仗!小賁,來來來,你來點,你來點。”
    張老三拿出來一版八根的炮仗,張賁捏在手里,打火機點燃之后,嘭的一聲,炮仗躥了出去,火焰朝下噴了老長的一條,隨后在天空中啪的一聲炸響。
    “好!一炮兩響,黃金萬兩!”張老三在那里唱諾大喊,周圍的各家都是放著大炮仗,也都是一炮兩響。
    “好!一炮兩響,黃金萬兩!”
    這聲兒,一聲聲地傳來,喜氣熱鬧,夾雜著風雪,卻是讓人個個眉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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