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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番外:一吻定情

    ,肆無忌憚 !
    “男人慣用的追求伎倆,窮追猛打之后必定要放任你幾天,就是要看你會不會在看不到他的時候心癢難耐,無所適從……”
    任世語在下班路上,擁擠的公交車上突然想起了與舒瑤進行的那次無心之談。
    她痛快地敲了自己腦門一下。想這個干嘛!難不成還真被她說對了?
    下班高峰期,人多,車流也多,正道沒兩分鐘就要被堵在路上一次。往日里她回家只用十幾分鐘的車程,這會兒都過了半個小時了,還在半路上。
    她有點后悔剛出門的時候腦子一抽就上了剛剛停靠站的公交車,打個車雖然一樣堵,但不至于這么人擠人。
    任世語護著皮包在胸前,抱著公交車的扶手,手機在包里響起了,她突然一個激靈,忙擠著人群把包拉開,拿出來手機一看,心不由往下沉。
    她深吸一口氣,按了接聽鍵。
    市場部的高經(jīng)理打來的電話,問她新員工報道的問題。
    她一一說了報道時間和陪訓地點,包括試用期內(nèi)的所有安排。末了在心里抱怨,市場部的高研這人,又在沒事兒找事兒,工作安排早在今天的會上都說過了,他非要再打電話問一遍。
    高研在那邊笑著給自己找理由,“上午開會那會兒我一直琢磨著譚總說過的新方案,一時走神兒了,就沒記住,回頭找手底下人要了記錄,發(fā)現(xiàn)上面寫的都不全,名單也不準確,想想還是任經(jīng)理你這里辦事細心,所以就直接來問你了!”
    任世語慣于在職場打混,可現(xiàn)在正耗盡了她一天的氣力,她再無心思跟他應酬,于是道:“明天我再讓人給你送一份全的,免得高經(jīng)理都下班了還在操心工作的事。”
    話畢公車報站,任世語身后的人撥開她,嚷嚷著:“我要下車了,讓讓,讓讓!”
    任世語深吐出一口氣,想坐下來,卻發(fā)現(xiàn)旁邊有個抱孩子的男人,只好讓開,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
    高研聽到這邊的聲音,疑惑道:“你在哪兒啊任經(jīng)理,這么吵?”
    任世語道:“公交車上。”
    “還沒到家呢?”
    “嗯……堵車。”
    平常再厲害干練,一抱怨,女人的小脾氣就會在語氣中不自覺的顯露。
    不想被高研準確抓住,他笑道:“怎么今天任經(jīng)理親自擠公交回家了?你男朋友沒來接你了?”
    任世語皺眉,“我哪有什么男朋友?”
    高研說:“那個天天開悍馬suv在公司樓下的人不是你男朋友?”
    任世語無力道:“不是,別聽人瞎說……”
    高研繼續(xù)問:“那他是誰?”
    任世語不想多說,趁著車里的混亂,忙對電話里的人說:“高經(jīng)理我要到站了,人太多不方便,明天公司見吧!”
    不等高研再開口,她便按下掛機鍵。
    心里一嘆,靠在鐵桿上,感覺渾身的力氣都沒了。
    男朋友?什么鬼!
    任世語到家,房間里空蕩蕩無一人。
    她在冰箱看到任母留下的便條:晚飯做好了在冰箱里,你回來自己熱著吃,我和你爸爸去同學會了,晚一點回來。
    任世語把紙條捏成團,扔到旁邊的垃圾桶里,然后打開冰箱,看里面放著的剩菜,頓時一點胃口都沒了。她干脆也不想吃了,從里面拿了倆蘋果,躺在沙發(fā)上一邊吃蘋果一邊看手機。
    舒瑤在朋友圈里發(fā)了自拍照。
    那丫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德國,先學了兩個月的語言,沒有工作的壓力,沒有親人的叨擾,自在非常。
    照片里,舒瑤留了中分長發(fā),略施粉黛,和她們剛認識那時比起,稚嫩褪了不少,而今是另外一種風格的可人。
    任世語剛在照片點下一個“贊”,電話便響起來。
    來電提醒印著“跟屁蟲”三個字。
    任世語頓時心情煩躁起來,她直接按掉,然后關(guān)上手機,心里感嘆。
    想到那時與舒瑤第一次見,兩個人年齡相差其實不大,但大概是性格原因,兩人的道路一直是天差地別。
    人生應有幾次陷入迷茫時期呢?她伸出雙手,看自己細白瘦長的手指和小臂圓潤的肌膚。二十八歲,應該仍是一個懷著詩和遠方的人,可她卻早就陷入到一種只求茍且的狀態(tài)。
    存款,父母的房子,她以后的嫁妝,竟成了支撐她的唯一。
    消極地啃完一個蘋果后,任世語又想,這世上和她一樣世俗的人也有不少,她堂堂正正地掙自己該掙的錢,滿足生活所需又有什么錯?
    想到這里,她從沙發(fā)上爬起來,做了一下深呼吸運動,準備去泡個澡。
    第二天上班,高研倚靠在她辦公室門前,一幅吊兒郎當?shù)臉幼印?br/>     任世語心里一緊,不顧辦公室其他同僚的注視,硬著頭皮過去。
    “hi,高經(jīng)理!”
    高研笑答:“早,任經(jīng)理??Х纫??”
    任世語看了眼他手里遞過來的咖啡,接過來并說“謝謝”。
    高研嬉皮笑臉地跟她進去。
    任世語回頭看他一眼,“高經(jīng)理有事么?哦對了,你昨天說的那份記錄,我等會兒就叫人送到你辦公室去?!?br/>     高研掩上門道:“嗨!那又不是什么大事兒,不用著急?!?br/>     他不請自坐,雙手搭在任世語辦公桌前,一雙桃花眼一瞬不瞬地望著任世語的臉。
    任世語見他這樣,煩亂感頓時涌上來。
    高研這人生得不差,一米八的個兒,眉目清俊,在辦公室里自稱帥哥也不會遭人鄙視,只是任世語實在受不了這種不正經(jīng)的類型。
    男人到了三十幾歲,最是應懂進退,什么場合說什么樣的話,什么時候做什么樣的事。太謹慎了顯得小氣,太過了便是輕浮。
    高研就是屬于后者,并且,身邊花邊新聞不少。
    任世語刻意與他保持距離許久,也幸好兩人不同部門,交道不多,見著了說句話,沒事兒的時候,能避則避。
    “高經(jīng)理,那你還有別的事么?”任世語準備下逐客令了。
    高研卻舔著臉說:“昨天跟任經(jīng)理打電話的時候,聽你聲音好像不怎么開心。怎么了?是不是跟你男朋友吵架了?”
    任世語眉目微僵,笑一笑說:“高經(jīng)理,我昨天也跟你說了,那人不是我男朋友?!?br/>     “真的?”
    “真的。”
    高研突然笑道:“那既然任經(jīng)理沒有男朋友,晚上能不能賞臉一起吃個飯?”
    任世語心跳漏了一拍,咒罵一聲:還不如說有!
    她猶豫道:“吃飯啊……這,什么名義?”
    高研說:“你看我們也同時三年了,都還沒一起吃過飯,最近市場部進來新菜鳥,還得要你的幫助和支持,我難道不該盡點兒心意么?怎么樣?有時間賞臉么?”
    任世語心里盤算,最近是要跟市場部走得近許多,若是拒絕,以后只怕不好相處,可要是同意……
    權(quán)衡之下,任世語決定先用緩兵之計,她對高研說:“昨天譚總還說要跟我們部門開個會,時間沒確定,我去問問再給你回復好么?”
    高研應說好,也沒糾纏就先走了。
    可沒兩分鐘,任世語便收到他發(fā)來的短信說——
    剛剛真是巧,一出門就遇上了肖助理,我特地跟他打聽了一下,他說下午譚總要去參加他女兒學校的親子運動會,會議挪到明天了。任經(jīng)理,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晚上我們就在西城意大利餐廳見吧。
    任世語放下手機,痛苦撓頭!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吃頓飯而已,死不了!
    下班后,任世語故意拖延時間,整理了所有當日遺留資料后才準備走。
    高研卻是極其耐心,在地下車庫等了她很久,也未催促她。
    任世語磨磨蹭蹭到了地下車庫,高研下車給她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道貌岸然的。
    任世語當做沒看到,對他笑一笑,坐進去后,自己先扣上安全帶。
    高研坐上來看她一眼,莞爾道:“任經(jīng)理安全意識挺強啊?!?br/>     任世語對他微微一笑:“應該的?!?br/>     高研不再言語,驅(qū)車出了車庫。
    高研說的那家餐廳距離公司不遠,避開堵車的道路,十分鐘后便到了。
    令任世語意外的是,這家餐廳的環(huán)境卻還不錯,這讓她給高研的“道貌岸然”加了幾分。
    高研定的位置在靠窗的角落,落地窗下,是城市的另一番美景。
    他打響指叫來服務生,然后把菜單給任世語。
    任世語不是小家子氣的女性,這種餐廳還是來過不少的,她熟練的叫了符合自己口味的菜后,轉(zhuǎn)回給高研。
    高研聽她點完菜,眉毛輕揚,也自己點了自己的。
    服務生下單去,高研一手搭在桌布上,饒有興趣地看著任世語。
    “早就聽聞了任經(jīng)理的行事作風,不過今天近距離相處后才發(fā)現(xiàn),任經(jīng)理的魅力,比我想象的更大……”
    任世語當他恭維,謙虛道:“高經(jīng)理客氣了?!?br/>     高研哈哈一笑,說:“在外面我們自在一點兒吧,我叫你世語,你直接叫我高研行么?”
    任世語嘴角扯了扯,說:“我還是叫你高經(jīng)理吧,好像也習慣了。”
    高研點點她,無奈道:“好好好,你怎么舒服就怎么叫,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您請便,高經(jīng)理?!?br/>     高研問她:“你還跟父母住在一起吧?”
    “嗯,還住在一起。不能回家吃晚飯,我等下還要跟我母親打電話知會一聲?!毖韵轮?,不能久在外處。
    高研道:“你家教倒是嚴,都是成年人了,真不像別的姑娘,每日都想著出來瞎混?!?br/>     任世語說:“也是身不由己。”
    高研又問她:“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任世語老實相告:“我父母都是公務員,我父親在法務局工作,母親在婦聯(lián)?!?br/>     高研抿緊了唇,點頭說:“都是清白本分人家,難怪能教出你這樣的女兒?!?br/>     任世語心里開始打鼓,她倒有些摸不準高研問這些干嘛,若只是閑聊家常的話,也無所謂了,但他怎么看,都不是那種會隨便跟人拉家常的人。
    兩人又聊過一番,要的食物也都上齊了,高研開了瓶白葡萄酒,為任世語倒上。
    “嘗嘗。”他舉起杯,示意任世語。
    任世語倒不怕喝酒,早先剛畢業(yè)的時候,為了在職場立足,酒量早就是練出來了,她淡然舉杯,嗅過之后,抿上一口,贊道:“是好酒?!?br/>     高研彎起唇笑:“你喜歡就好?!?br/>     酒過三巡飯半足,高研與任世語之間的話也越來越多,從生活談到工作上。
    任世語覺得,應付高研卻比應付生意場上很多奇葩要好一些,最起碼,不會因為上下級關(guān)系而委曲求全。
    當然,如果高研后面沒有說那樣一番話的話,她一定會覺得這餐還是不錯的——
    服務生來,撤掉主菜和配餐,送上甜點。
    高研看著服務生走遠后,笑對任世語說:“你喜歡吃檸檬塔?”
    任世語嘗了一口,“嗯,沒想到這家連甜點都做的這么完美?!?br/>     高研說:“你要喜歡,以后可以經(jīng)常帶你來?!?br/>     任世語道:“那怎么好意思讓高經(jīng)理經(jīng)常破費?!?br/>     高研笑:“這有什么的?只要世語你點一下頭,我還能不為你鞍前馬后?”
    任世語神色一僵,回道:“高經(jīng)理說笑了?!?br/>     高研仰頭把杯中酒喝盡,放下杯子后,凝著她:“任經(jīng)理長得漂亮,人聰明能干,可不光是我一個人鐘意,你問問,公司里哪個未婚的男職員沒有對任經(jīng)理起過異心???任經(jīng)理,不如趁此機會,你說說看,像我這類型的男人,到底能不能入了你的眼呢?”
    任世語一愣,捏住小勺的手有些用力。
    她繼續(xù)跟高研打太極:“高經(jīng)理,你這是說的哪里話,也是承蒙你看得起了?!?br/>     高研嘴角壓下去,聳肩道:“我這是被你拒絕了么?”
    任世語干笑一下。
    高研說:“世語,你在公司也挺長時間的了,應該知道我高研其實是個挺執(zhí)著的人。實不相瞞,我喜歡你挺久了,但是怎么說呢?以前常有個人跟著你,我以為你有男朋友,所以就沒做那挖人墻角的缺德事兒,但今天你那么肯定的告訴我說你沒有男朋友,我就在想,是不是可以追求你了?”
    任世語啞然失聲,恰在這時,她的手機嗡嗡響起來,任世語暗想,她現(xiàn)在改口說她是有男朋友的,高研還會相信么?
    廢話,鬼才會信!
    電話斷了又響,任世語握緊了手里的勺子。
    高研看到,這會兒倒好心提醒她:“世語,你手機響了?!?br/>     任世語低頭看了眼,該死,他怎么又打來了!
    不過,這也正給她一個緩解尷尬的機會。
    她拿起手機,站起來說:“高經(jīng)理,我先去接個電話?!?br/>     高研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任世語忙往餐廳拐角的洗手間方向去,剛過拐角,她按下接聽鍵。
    “喂?”
    “你終于肯接我電話了?!蹦腥说穆曇粼谀沁呌行┢婀?。
    任世語心里煩躁,無暇顧及他,憤憤道:“你有事么?沒事就掛了!”
    男人道:“我沒事,你掛了吧……”
    任世語猛然回身,看到那人拿著手機噙著笑看她。
    她大驚,“你!你怎么在這里?”
    男人懶懶道:“跟你一樣,來吃飯呀。”
    任世語大口喘氣,偷望了眼外面,壓低聲音說:“你早就來了?”
    男人不答,反問她:“跟你一起的那男人是誰?”
    任世語不想理他太多,簡單兩個字說:“同事!”
    男人笑:“同事?我看沒那么簡單吧?剛才看你逃命似的,他糾纏你了?”
    任世語這才語氣緩和一些,對他道:“你有什么好辦法讓我脫身?”
    男人拍拍胸脯,“瞎了么?我這么一大活人在你跟前讓你利用,你還不懂?”
    任世語白他一眼,“他知道我沒男朋友?!?br/>     “你說現(xiàn)在有了!”
    “這么說他就信了?”任世語不由要懷疑他的智商。
    男人俊眉一皺,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扯出來拐角,按住她的頭,笑道:“光說當然不行,要看做的!”
    下一刻,任世語臉前一黑,男人張口咬上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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