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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0蠻荒:從安心安

    哥哥摔倒在地,我下意識的要去攙扶,下意識的要撲過去,羌青伸手一攔,看了我一眼,我立在當(dāng)場,動也不敢動。
    他剛剛那一眼包含了警告,狠狠的警告著我,讓我不要去插手哥哥和慕容徹現(xiàn)在爭吵的一切,狠狠的警告著我,就在現(xiàn)在哥哥死了,我也不能去插手。
    哥哥就那樣摔倒在地,白衣染了灰,白凈的臉上染了塵,趴在地上狼狽之極。
    羌青手指著哥哥,言語之中,帶著一抹惋惜:“慕容徹你看你把他變成了一個什么樣的人?天之驕子,心比天高,你把他囚禁在這里!今天一個小小的太監(jiān)就可以要了他的命!明天呢?”
    倒在地上的元公公已經(jīng)口吐白沫,腿腳抽搐,手死死地卡在嘴上,似要努力試著從咽喉里摳出什么來,可惜什么也沒有……他什么也摳不出來,兩腿一蹬,眼一翻,死不瞑目的在地上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慕容徹如狼的眸子,盡是寒冰:“你也聽到了,他說他待在寡人的身邊,怎么樣都可以?死都不怕!他死都不怕,這里能有你什么事兒?”
    羌青眼中帶著無盡的嘲諷:“慕容徹,你可真會自欺欺人啊,死都不怕,就在遇刺那一天,按照你的身手,你完全可以避開那個匕首,你也完全可以讓他避開那個匕首,你沒有做,你在試探什么?”
    “我替他不值!”羌青一字一句的說道:“慕容徹我真替祈塵白不值得,你是一個如狼如虎的男人,沒有胸懷天下,你的心中只有征服,你想把他征服,你想證明你自己都可以被人所愛的,哪怕你傾了他的國家!你覺得征服他,你覺得他愛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肆無忌憚了!”
    慕容徹唇瓣有些顫抖,眼神陰戾:“寡人怎樣跟你無關(guān),你說的都是無稽之談,寡人怎么可能,寡人怎么可能讓他置身于生命危險之中!”他有一瞬間的猶疑,就這一瞬間的猶疑,確認(rèn)了他在遇刺的那一天,可以逃避遇刺,可是他沒有……他真的像羌青口中所說,他在試探,他想證明!
    羌青眼眸深黑,就像漆黑的夜,盯著慕容徹眨都不眨一下:“是不是你心里清楚,你想做什么你心里也清楚,你不愿意放他離開,你就繼續(xù)囚禁著他!囚禁他到死,到時候你身邊躺著一具冰冷的尸體,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
    哥哥在地上,手掌撐著地,嘴唇都咬破了,也沒讓自己站起來,倔強贏弱的樣子,讓人看了好不心疼。
    就算如此,我也只能是心疼,不能去扶他,不能去安慰他,成敗在此一舉,若是慕容徹執(zhí)意不讓他離開皇宮,等待他的只有死亡,等待他的只有在這大明宮無盡的恨意。
    最終他站了起來,指尖發(fā)白,全身止不住的抖,就像那樹葉黃了掛在枝頭,不愿意離開,死死地扒著樹枝,做著最后的努力。
    他手撫在羌青的肩膀上:“羌青兄,不要再說了,我有些不舒服,能不能送我先行回宮?”
    哥哥永遠(yuǎn)善解人意,讓別人在無形之中覺得虧欠于他,慕容徹對一個鐵石心腸的男人,是一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在他的世界只有掠奪沒有信任。
    羌青慢慢的伸手把哥哥攙扶住,哥哥全身的力氣基本上都壓著羌青身上,羌青眼中的情緒一斂,對著哥哥道:“我們走!”
    哥哥沖著慕容徹露出一絲微笑,跟著羌青就要離開,慕容徹怒氣滿滿,猶如慪氣一般,帶著低吼道:“帶他滾,帶他們滾,滾的越遠(yuǎn)越好!”
    我心中震驚竊喜,急忙走過去扶哥哥,羌青把哥哥的手臂放在我的肩膀上,我架著哥哥,哥哥的手不經(jīng)意間捏了捏我的手,我緊緊的握著他的手,生怕自己一不小心露出一絲激蕩的心情。
    羌青走到慕容徹身邊:“我并不是要帶走他,只是他的身體不適合在勾心斗角的皇宮,他需要靜養(yǎng)!”
    慕容徹緊緊的圈起手掌,握掌為拳:“羌青兄心中不是已經(jīng)有了地方嗎?難道還要寡人的首肯不成?”
    羌青朗朗的笑了:“你是大夏的國主,在大夏你說了算,沒有你的首肯,他哪也去不了,平陽不錯,適合休養(yǎng),離京城又不遠(yuǎn)……”
    慕容徹雙目欲裂,像困極了的獸:“滾,永遠(yuǎn)不要再回來!”
    一句話,像久逢甘露我和哥哥無比歡暢,害怕夜長夢多,直接就出了宮,外面的空氣,狠狠的吸一口氣,能聞到自由的味道。
    自由的味道很香甜,咯吱咯吱的車轅聲都變成悅耳動聽的曲調(diào),平陽,是自由的名字,是重新開始的名字。
    一夜行走馬不停蹄,我擔(dān)憂哥哥問道:“可以慢慢趕路不著急!”
    哥哥捂著胸口,低咳著,臉上沒有一絲血絲:“不要緊的,趕緊走吧,我能撐得住!”
    羌青也跟著規(guī)勸,溫潤的嗓音猶如山間溪流,陣陣悅耳:“他既然放你離開,應(yīng)該就不會反悔,他在害怕,害怕你變成一具尸體!”
    哥哥靠在我的身上,神色風(fēng)輕云淡:“害怕我變成一具尸體?羌青兄應(yīng)該知道,我這一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讓他變成一具尸體!”
    羌青機不可察的點頭:“你會如愿以償,到最后只會是黃土一杯,旁的什么也剩不下!”
    哥哥冷笑出聲:“黃土一杯,我會把他挫骨揚灰,不會讓他有黃土一杯!”
    羌青很是贊同哥哥的話:“這個倒是極好,恨到極致挫骨揚灰,在中原的文化中,挫骨揚灰了,靈魂就會得不到轉(zhuǎn)世,這一輩子只能在人間和陰間徘徊,作為他最大的懲罰!”
    哥哥又咳了幾聲,用帕子捂著嘴,盡是鮮血,我很著急,著急中卻聽到咣當(dāng)一聲,馬車停頓了。
    外面馬蹄聲響起,趕車的人,連忙道:“有人追來了,很近的,走不了了!”
    哥哥的眼眸一下子深了,咳聲止不住,哥哥的眼睛都咳紅了。
    羌青掀起車簾,望了過去,眼底深處沉著一片暗影:“是慕容徹來了,希望他只是來送你,而不是帶你回去!”
    哥哥手中的帕子,染得通紅,用干凈的地方抹著嘴角:“他自然是來送我的,他讓我走不了,一具尸體帶回去而已!到時候還請羌青兄好好照顧我這可憐的妹妹,一定要把她帶在身邊,我保證她是一個聽話的姑娘!”
    羌青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我一眼,眼中幽幽冷光:“看來你已經(jīng)想到萬全之策,無論怎樣的變故,今日必須得離開!”
    哥哥嘴角含笑點頭:“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我都把自己算計成這個樣子了,還讓我在那皇宮里繼續(xù)等待,羌青兄你真是小瞧了我!”
    哥哥直接挪到身體,我要去扶他,他把我輕輕推開,“九兒不用擔(dān)憂,哥哥這一次一定會把你帶出去,誰也阻止不了!”
    我見他的手,使勁的往自己胸前一壓,白色的衣袍,瞬間胸前被浸了一大塊血跡,手中的帕子,紅的都能往下面滴血。
    他跳下馬車正好慕容徹策馬奔騰而來,他靠在馬車上,才穩(wěn)住了身形,輕扯嘴角,笑得虛無:“你來送我嗎?”
    慕容徹坐在馬背上,睥睨天下般睨著哥哥:“你不希望寡人來送你?”
    哥哥嘴角的笑容太過虛幻,仿佛風(fēng)一吹都沒了:“沒有什么希望不希望的,反正我命不久矣,怎么樣都可以,說實話,我還是害怕你反悔,不讓我離開大明宮!”
    哥哥以退為進(jìn),直接戳中慕容徹的心理,把自己的軟肋**裸的扔在他的面前。
    慕容徹手緊緊的勒緊韁繩,看了他半天:“你不用擔(dān)憂寡人不讓你離開,寡人只是過來送送你而已?!?br/>     哥哥又猛然的咳了起來,已經(jīng)浸濕了帕子,頓時真的往地下滴血,慕容徹見狀眼眸深了,哥哥咳了好久才止住咳聲,勾勒出一抹淡漠的笑:“謝謝你,我要走了,我喜歡外面的味道,很喜歡很喜歡的味道,是大明宮給不了我的味道!如果有一天我要死了,我會讓九兒把我的灰揚在空中,你說這樣的好不好?”
    慕容徹坐在馬背上,對著哥哥低吼:“祈塵白,寡人告訴你,寡人希望你活著,不希望你死了,如果你要死了的話,寡人會把你的妹妹扔到軍營里,讓你死不瞑目!”
    哥哥閉了閉眼睛點頭:“都說喜歡一個人不要讓一個人難過,你怎么了,還忍心讓我這樣難過呢?”
    慕容徹眼底蘊藏著憤怒,蘊藏著陰鷙,恨不得把哥哥揉碎了禁錮在懷里,“寡人會去看你,記住了,你有任何三長兩短,寡人都會讓你的小妹子來償還于你!”
    哥哥垂著頭,青絲飄蕩,似像一個被人遺忘地可憐蟲,慕容徹?fù)]舞馬鞭,狠狠的打在馬臀上,下的命令道:“回京!”
    慕容徹一離開,哥哥靠著車上慢慢的下滑,蹲在地上,咳的血,一口一口的吐在地下。
    我和羌青跳下去,哥哥頭一歪,昏倒在我的懷里,羌青把哥哥抱起來,抱進(jìn)馬車,對我安撫道:“可以慢慢走了,不著急了,你哥哥成功了!”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欣喜若狂的看著他:“羌青,謝謝你,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如果不是你,我們兄妹二人還離不開那個鬼地方!”
    羌青的手不冷不暖,對于他的手相握,倒是令人心里平靜。
    “這是你哥哥自己的本事!”羌青說著把手一抽,抽離了我的手,我只能自己的手握住自己的手。
    他迅速的垂下頭,解開哥哥的衣衫,給哥哥處理傷口,我嘴角緩緩勾起,我已經(jīng)靠近了一步……離他的心靠近了一步不是嗎?
    有他這一個神醫(yī)在,哥哥除了虛弱蒼白之外,沒有一丁點不適,慢慢地來到了平陽。
    到達(dá)平陽的時候,哥哥的傷口已經(jīng)好了大半,不需要任何人攙扶,他自己可以下地走,不說健步如飛,至少與常人無異。
    平陽太守,恢復(fù)了一個女兒家該有的打扮,沒有綾羅綢緞,有的只有粗布棉麻衣裙。
    哥哥摸了摸我的頭:“九兒穿成這樣也是好看的,真的是好看的!”
    用頭蹭了蹭他的手,望著遠(yuǎn)方地羌青,問著哥哥:“該如何那他的心,我走不進(jìn)他…哥哥,他就像一把棉絮,無論我想怎么走近他,都是走不進(jìn)的!”
    哥哥目光閃爍了一下,眸子里盡是冷意:“你愛上他了嗎?”
    “我沒有愛上他,我只想利用他,讓我們徹底的擺脫慕容徹,他不是說我們帝王命嗎,我迫不及待的想讓哥哥當(dāng)上帝王,迫不及待的想要慕容徹去死!”
    哥哥用手敲了敲我的額頭,“欲速則不達(dá),有些事情需要循循漸進(jìn),就比如羌青,他不是那么容易動心的人,當(dāng)然,如果他要動心了,他會對你念念不忘!”
    “他心中有別人!”我不是妒忌他心中的那兩個女子,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他在找一個女子,他有他的未婚妻,他來蠻荒就是為了找一個女子,找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找到。還有他的未婚妻………”
    “他不愛他的未婚妻……”哥哥打斷我的話,無比透徹的分析道:“如果他愛他的未婚妻,他現(xiàn)在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樣的人不動情也罷,一動情,就會想得到,就會想一輩子擁有!”
    我默了默,“我會鋌而走險,去賭一個不可能,哥哥,你能猜得到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嗎?”
    “西涼皇族!”哥哥沒有猶豫的說道:“就算他不是西涼皇族,也跟西涼皇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周身的氣息,隨身攜帶的物品,玉佩簪子,價值不菲!”
    “價值不菲,對他來說卻是常物,所以他一出生擁有的比別人多得多,只有擁有的多,見多了,習(xí)以為常了!”
    西涼皇族,如果他真的是西涼皇族,讓我更加的要讓他愛上我,在山的那一邊,四國鼎立,只有西涼離蠻荒最近了。
    國富民強的國家,總是會讓人忌憚三分,國富民強的國家,兵力總是會昌盛的,調(diào)兵遣將,只要糧食補給到位,橫掃蠻荒不是不可能。
    半個月之后,哥哥的傷,基本上算完全好透了,他不會平庸,他不會就這樣算了,他快速地處理平陽的大小事務(wù)。
    暗中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再加上羌青這個助力,他很快的在平陽城養(yǎng)了死士,而在平陽的這段日子,是我最開心的日子。
    冉燕離平陽城最近,他們也會帶著東西來平陽城做交易,我像個歡樂的孩子,把平陽城大大小小的街道,摸得一清二楚。
    哥哥經(jīng)常失笑,我是一個脫了韁的小馬駒,奔騰在草原上,我也反駁他,“因為有哥哥在,所以我才會歡樂,所以我才會肆無忌憚的奔騰!”
    每個月的十五,冉燕基本上都會來平陽城交易,我望著身側(cè)的羌青,目光眷戀情深,仿佛早就把他印在我心底。
    羌青拿著折扇輕搖:“為什么看著我?”
    我想這天底下再也沒有比我更厚的臉皮的女子了!展開笑顏:“自然是看你長得好看,把你放在心上,關(guān)在心尖里!”
    羌青跟哥哥一樣,喜歡敲我的額頭,他拿折扇敲在我的額頭上:“盡是胡言亂語,你瞧,冉燕唯一的公主,來了!”
    我和他守在城門,就是得到了消息,冉燕這次前來的是冉燕公主藍(lán)從安,冉燕部落王唯一的一個女兒。
    她穿戴很簡單,長得不絕色也不傾城,冉燕只能算南蠻荒十六國中一個小國,又不算是一個國,因為他們的族群,有時隨著春夏秋冬遷移。
    他們?nèi)窖嗟娜藗€個善騎射,身體強健,藍(lán)從安不白,她的肌膚顏色,就像小麥的顏色一樣,看著很健康。
    她牽著馬匹,馬背上馱著她要過來交換的東西,應(yīng)該是皮子之類的東西,跟著她一起來的人有說有笑進(jìn)了城。
    羌青搖著折扇,徑自道:“趕緊跟上,看看你哥哥到底要做什么!”
    我哥哥要做什么?他要做和冉燕合作,有什么比說通冉燕公主更來得有效呢!
    畢竟藍(lán)從安以后會繼承冉燕的一切,她就是一個最直接有效有抉擇權(quán)的人。
    外族交易在城市一個露天市場,人聲沸騰,藍(lán)從安一行十幾個人,是這里的???,這里有他們專門的位置。
    他們來了就直接卸貨,藍(lán)從安的嗓門很大,嗓音中氣十足,指揮起來從容不迫。
    我和羌青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眺望著他們,他們臉上洋溢的笑容,是我們所沒有的。
    至少我沒有,至少哥哥沒有,我們臉上浮現(xiàn)的笑容,哪怕是一絲是帶著算計的笑,都是恰到好處的想得到另外一樣,才會去笑。
    羌青把折扇搖得嘩啦作響,他那一襲白衣,就算走在這滿是塵土的大街上,沾染不了一絲灰塵,永遠(yuǎn)一塵不染,如天空上飄蕩著最潔白的云。
    羌青突兀開口問我:“你說你哥哥會不會愛上藍(lán)從安!”
    “什么?”我有些驚詫地轉(zhuǎn)頭望他:“你剛剛說什么?”
    羌青目光停留在藍(lán)從安臉上,“你看,她臉上的笑容,是我們這些人不必具有的,這樣的人,很吸引人不是嗎?”
    “哥哥只是要和她合作,不一定會愛上她!”羌青說的沒錯,藍(lán)從安我們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們想努力的活下去,想自由自在的活下去,所以不擇手段的是活下去,我們眼中會看到死寂,希望對我們來說,只能壓在眼底。
    藍(lán)從安不一樣,至少她給我的第一個印象,她在努力的生活,她想努力的過得更好,在她臉上,她的眼中看得到洋溢的陽光。
    羌青但笑不語,靜靜地望著,眼中眸光流轉(zhuǎn),似肯定了他自己的猜測,哥哥也許會喜歡藍(lán)從安。
    他們帶了很多東西,有皮毛,有藥草,還有他們部落特有的耗牛肉干!
    剛一擺上就有不少人圍過來,在這里可以以物換物,在這里也可以用錢銀買賣,只要雙方合適,怎么著都行。
    一直到晌午時分,哥哥才出現(xiàn),他本能的出現(xiàn)在每一個地方,都會環(huán)顧四周,看一看四周的情形。
    目光看向我的時候,對我溫和的眨了一下眼,羌青微微皺起眉頭:“你哥哥還差一個丫鬟,他一個人出來,有些膽大包天了!”
    “他不是一個人出來的!”我伸手一拉,把羌青拉著就走:“還有我們兩個,你是他的大夫,我是他的妹妹,我們一起出來買藥的,記住,你會挑一個不常見的藥對嗎?”
    羌青基本上就被我拖著走,有些無奈的說道:“什么樣的藥不見常見?鶴頂紅?還是見血封喉?”
    我拖著他走得極快,“隨便什么樣的都行,你是大夫,你說了算!反正你只要讓哥哥和冉燕藍(lán)從安搭上話就行!”
    羌青沒有掙脫開手,“那還不簡單,讓你哥哥走到她身旁,直接倒地就行,你哥哥周身富貴,氣勢非凡,藍(lán)從安也是一個見過大世面的人,昏倒在她旁邊,她不會見死不救的!”
    我沖著羌青齜牙咧嘴的笑著:“這可真是一個好主意,不過我不希望哥哥一襲白衣染了灰塵,只能麻煩羌青兄了,拜托啦!”
    羌青被我拖到哥哥身邊,哥哥看著我的手拉在他的手上,嘴角帶笑:“你們這是要和我一起買藥嗎?”
    我重重地點頭:“是的哥哥!趕緊走吧!”
    羌青折扇扇的許許,不過大多數(shù)是對著我扇的,哥哥就算這天氣再熱,他也不需要折扇。
    哥哥嘴角含笑,率先而過,我厚著臉皮挽住羌青的手臂,跟他親密極了,其實我心里是在害怕,他剛剛說了,藍(lán)從安那樣的女子,臉上的笑容,眼底的神采,是我們這種人不會具有的,我害怕他被她吸引,所以我要緊緊的抓牢他。
    他們的攤位上,尤其是擺著藥草的攤位上是一個眼眸深褐色的男子,深褐色的眼眸顏色倒是不常見。
    一些名貴的藥材,人參靈芝之類,被單獨擺放在盒子里,其他的零零散散的一堆堆的一堆。
    男子見到我們來,拱手抱拳,不知是我的錯覺還是其他,總覺得這個男子目光有意無意擦過羌青,仿佛兩個人相熟似的。
    哥哥倒是仔細(xì)的挑選起來,藍(lán)從安嗓門很大,聲音猶如洪鐘一樣,讓人聽了很悅耳。
    羌青捻起人參問深褐色眼眸的男子:“還有沒有其他的,比這更好的,價錢不是問題!”
    深褐色眼眸的男子,微笑道:“先生請稍等片刻!”說完直接喊道:“從安,過來招呼一下,我去卸點貨!”
    藍(lán)從安應(yīng)了一聲:“好勒,我過來了!”
    藍(lán)從安走了過來,她身上有一種風(fēng)塵樸樸夾雜著青草的味道,這個味道讓我想起了,生活兩個字,似她活的才是生活。
    藍(lán)從安沒有來到我和羌青身旁,被哥哥截住,否則邊上的一堆藥材問道:“姑娘,我把這些都買了,能否便宜些?能否幫我送回去?”
    藍(lán)從安眸子一抬,停留在哥哥臉上。
    一下子仿佛風(fēng)停了……嘈雜聲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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