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青說的沒錯,藍從安若是不出言,若是不阻止,她和她身后的冉燕就不會有一丁點事情,就不會和大夏我哥哥牽扯不清。
可是在這天下里,算計得當,便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哥哥被慕容徹拖著走,藍從安正好來尋我,就見著了。
馬背上長大的兒女,性情比我這個在皇宮里長大的公主直爽爽快,愛憎分明。
哥哥身體不好,被慕容徹拖著基本上等同于拽著他走,藍從安見狀手臂一橫:“你是何人,沒有看到他不愿意跟你走嗎?”
羌青聽到此話,眉頭挑起:“命運中的人,無論怎么逃離,始終會在命運中徘徊,無論你信不信,所有的事情,都有特定的圈子,然后人按照這個特定的圈子在走!”
我的目光落在藍從安身上,跟著她而來的是楚藍湛,楚藍湛在藍從安說第一句話的時候,眉頭都緊緊的皺起,目光迅速的打量著慕容徹,似在獨自揣摩慕容徹到底是什么身份?
慕容徹一手拽著哥哥,另一只手拿著馬鞭還沒有放下,他直接甩向藍從安,藍從安狼狽的躲避,楚藍湛一把抓住慕容徹的馬鞭:“閣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何必動刀動槍,有話好說?”
“你們是什么人?來到太守府做什么?”慕容徹用力一抽,如狼的眸子掃過藍從安半瞇起來看向楚藍湛!
楚藍湛拱手抱拳,不卑不亢,緩緩的說道:“是這樣的,太守大人向我們訂了一批藥,我們是送藥過來的。我們家的主子看到太守大人閣下如此拖著走,想著莫不是太守大人遇見什么困難了,畢竟太守大人,現(xiàn)在是我們衣食父母!故而見狀,總是要多問上幾聲!”
楚藍湛把藍從安拉到背后,一只手拉著她,死死地不讓她上前,瞧楚藍湛的樣子,應(yīng)該是猜測出慕容徹的身份了!
慕容徹眼中閃過冷厲:“把藥材放下,你們可以滾了,下次不用你們送了!”
“是…”
“讓我們滾之前你先把他給放了!”藍從安直接在楚藍湛身后叫囂著慕容徹,“你沒有看見他在咳嗽嗎?你沒有看見他臉色蒼白嗎?你沒有看見他氣來不及喘勻了嗎?你身體倒好,可他呢?”
慕容徹眼瞳微沉,目光直接落在藍從安身上,掠奪般把哥哥圈在手臂之下:“他怎么樣,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在這大夏,寡人說了算!”
“慕容徹!”藍從安面色有些微頓:“你是慕容徹!”
慕容徹死死的卡住哥哥,冷嗤一聲:“還有一點眼力勁呢,寡人今日不與你計較,好自為之,別惹得寡人不快,不然的話死路一條?”
哥哥咳聲越來越大,臉色蒼白,對著藍從安疏離道:“勞煩姑娘把藥草送進來,今日的錢銀姑娘找我妹妹直接拿就好,我這邊還有事情,就不陪姑娘了!”
哥哥生怕慕容徹不放過藍從安,很是主動的壓著咳嗽,帶著慕容徹就走,誰知道慕容徹紋絲不動,哥哥咳的臉色緋紅:“你是不愿意走嗎?你在為難于我嗎?”
慕容徹眸子冰冷:“這才多少日子,你就不安穩(wěn)了,祈塵白,寡人應(yīng)該讓你死在大明宮,而不是來到這平陽府,怎么?你在害怕什么?”
哥哥蒼白的嘴唇,顫動著,使盡全力,掙脫開慕容徹,搖搖欲墜的身體,扶著柱子才站穩(wěn),眸子猶如死寂一般盯著慕容徹:“我當然在害怕,我害怕,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局面,因為你的到來,又變成死寂一團,我害怕,我好不容易對生重新染了希望,因為你的到來,把這所有的一切又擊得粉碎!”
“慕容徹,你到底想讓我怎樣?你的手牢牢的扼住我的脖子,給我一丁點喘息的機會,好不容易我氣喘勻了,你又來讓我重新喘不過氣來,你不覺得你這樣很殘忍嗎?”
慕容徹黝黑的面容,如狼的眸子,漆黑懾人,和哥哥四目相對:“你在忤逆寡人,寡人已經(jīng)對你容忍了,在蠻荒十六國中,你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例外,既然你變成了一個例外,你就該聽寡人的!”
哥哥長長的睫毛,也跟著顫抖起來,身上的顫抖,竭盡所能的壓不住,指甲都把柱子的漆給扣了下來。
“聽你的?聽你的一具尸體而已!”
慕容徹跨了一步上前,哥哥不急不慢的伸出手,擋住了他的靠近,黑眸如夜,“慕容徹,你再上前一步,一具冰冷的尸體,你帶回大明宮吧!”
慕容徹當真步子一停,“你又在威脅寡人?祈塵白,寡人這就讓人把你的小妹子扔進軍營之中,等她被凌辱的時候,寡人會帶你去看!”
我慢慢的靠近羌青,羌青用折扇扇出來的風(fēng),在這炎炎夏日里,變的風(fēng)涼刺骨,羌青嘴角噙著笑:“你害怕被扔在軍營之中?”
這不是盡說廢話嗎?
我眼中閃過驚懼望著他,不語,只是望著他。
羌青微微一嘆,抬腳起步,往哥哥身邊走去,我緊跟他其后,羌青去了直接接下慕容徹的話:“大男人就不應(yīng)該如此拿一個女兒家來威脅別人,慕容兄,當初你說欠羌某一個人情,救命之恩,羌某不希望別的了,就要了祈九翎,從此以后,她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我機不可察的看了一眼藍從安和楚藍湛,楚藍湛緊緊的拽著藍從安的手腕,不讓她有任何再多言的機會!
慕容徹眸光陰戾:“羌青,你是在威脅寡人嗎?誰給你的膽子!”
羌青笑得如春如沐:“這不是威脅,只是告訴你一下,欠下的人情,還人情不是很正常?再者說,您是皇上,一言九鼎的駟馬難追,我本欲不要你的人情,是你偏生要給我人情,那我現(xiàn)在只能順水推舟了!”
“你看上她了?”慕容徹氣場冷冽:“這世間有千萬個女子,你怎么就看上寡人后宮的女子了?你就這么心胸寬廣的要寡人用過的東西!”
羌青彎了彎眉:“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還有,羌某辭去上卿大人之職,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咱們兩個算兩清了!互不相欠!”
慕容徹哼嗤一笑:“羌青兄真是好手段啊,你是在幫誰?讓祈塵白沒有后顧之憂,繼續(xù)忤逆于我?”
“我不會再忤逆于你!”哥哥指甲里全是柱子漆的顏色:“我會死,死在你面前,你覺得怎么樣?”
藍從安眼中閃過緊張顏色,要不是楚藍湛攔住了她,她真的會上前繼續(xù)跟慕容徹理論的。
慕容徹眼中徹底爆發(fā)出殺意,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扔到哥哥面前:“好啊,現(xiàn)在就死在寡人面前,寡人看看你真的舍得你的小妹子!”
我緊張的上前,羌青手微微一擋,擋住我,偏頭對我微笑:“你現(xiàn)在是我的人了,你哥哥的一切跟我無關(guān),跟你無關(guān),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摻合!”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命運,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劫數(shù),當劫數(shù)來臨的時候,誰也跑不掉,只能會在劫數(shù)中奮力掙扎,到死!”
我覺得他的言語,是一語三關(guān),一邊說給我聽的,一邊是說給慕容徹聽的,還說給了哥哥聽,奮力掙扎,劫數(shù),現(xiàn)在我們的一切,都是劫數(shù),只能掙扎過后,到死了才會結(jié)束。
“什么命運不命運?”慕容徹衣袍一揮,冷傲道:“寡人的命,寡人自己做主,寡人不相信命運,更加不相信你,羌青你跟寡人打個賭,寡人先前是輸了,現(xiàn)在寡人會贏的!”
羌青聲音變得涼薄起來:“是輸是贏,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跟我說沒用,我不是你劫數(shù)中的人!”
哥哥彎下腰,撿起了被慕容徹在他腳底下的匕首,輕輕一抽,匕首寒芒閃爍,“誰是誰劫數(shù)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重要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我要自由了,不過就是一個死而已!”
慕容徹眼眸一下幽暗起來,哪怕假裝不在意的語氣,透露的一絲擔憂,就是他自己不承認,可這一絲擔憂卻是那么明顯。
“那你就去死,死了之后寡人會找一個好地方好好把你給埋下去,在你的墳前栽上樹,栽滿梧桐樹,等你浴火重生歸來,歸來之后,你還是寡人的!”
哥哥手中的匕首反轉(zhuǎn),慢慢的觸及自己的胸膛,就是原先救慕容徹受傷的地方,嘴角綻放出,一抹妖嬈的笑,俊美非常:“我是我自己的,誰的也不是,我死與枯草相伴,黃土為伴,也不會投胎轉(zhuǎn)世來到這人世間,再遇上一個可惡的你!”
白衣染了紅,匕首的尖子刺進身體,衣服和皮肉同時撕裂聲響起,哥哥嘴角那一抹笑意越來越深。
深地讓慕容徹眸光越深,仿佛幽暗地猶如地獄來的使者,黑得見不到一絲光亮。
血染胸膛,匕首刺入過半,哥哥依然笑對著慕容徹,在這場游戲中,誰先認真誰就輸,誰心不狠,誰就輸。
哥哥在賭,慕容徹在賭,羌青和我都在賭,我們是這世界上最喜歡賭博的人,在這世界上仿佛賭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血腥味蔓延,在燥熱的夏日,一下子鋪展開來,藍從安眼中閃過著急和關(guān)切,慕容徹依然冷剮地看著哥哥。
哥哥嘴角的笑容一收,準備用力的時候,慕容徹一下子上前,劈手奪過哥哥手中的匕首。
我腿軟了一下,若不是扶住羌青,必然能摔倒在地,慕容徹氣急敗壞地搖晃著哥哥:“祈塵白,你在玩火!”
哥哥被他搖晃的面容越發(fā)蒼白:“玩火,燒到也是我自己,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慕容徹你在害怕?害怕我死嗎?”
慕容徹松開手對哥哥的臉就去,哥哥站著沒動,他的手停留在哥哥的臉頰旁,怎么也沒打下去!
哥哥血跡順著他的白袍,落在地上,我一下子上前,狠狠的推了一把慕容徹,“你到底想怎樣?我哥哥救了你,不顧生死的救了你,你就是這樣的嗎?縱然我們是俘虜,是你的戰(zhàn)利品,但是是你的救命恩人!”
“堂堂大夏皇上,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是如此嗎?以德報怨?恨不得殺死對方?這就是你的報恩嗎?”
慕容徹手掌便成了拳,現(xiàn)在的我,一點都不怕他,仿佛自己占了理一樣,狠狠的挖他的心:“你是皇上了不起,你對我們來說也是仇人,你傾覆了我們的國家,把我們兄妹二人關(guān)在大明宮,我們以怨報恩了,你呢?你就是一個狼,你就是一個虎,你就是一個毫無感情的人!”
“不就掌握了我們的生死嗎?想讓我們死就一句話的事情,何苦讓我們生不如死?慕容徹,你真是一個可憐蟲,有著萬里江山,又怎么樣,你的人生里沒有信任二字,你這么忐忑不安,就是找不到所愛嗎?在我看來是你的心無處安放,所以你才拼命的折磨著別人!”
慕容徹被我推倉皇后退,說完我的喉嚨發(fā)緊,我知道我在用我和哥哥的命在賭,賭慕容徹絕對不會殺了我們,賭從今以后我們會得到更多的自由。
羌青在一旁涼涼的補充道:“心無處安放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找到安放的地方,也不知道怎么去放,人生很奇妙,信不信也只是在一瞬間。大夏皇上你若沒什么事兒,羌青去給病人看病了,這傷不知養(yǎng)到什么時候才能養(yǎng)好!”
去扶哥哥,覺得一個人扶不住,又對一旁的楚藍湛道:“勞煩一下,幫忙!”
藍從安欲扶,被楚藍湛搶了先,慕容徹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神,直到進了房間,羌青直言不諱對哥哥道:“你真是膽大包天,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死的?”
哥哥靠在床上,虛弱的笑了笑:“不能肆無忌憚的活著,生亦何歡?不如死了來得痛快!”
羌青給他處理傷口故意加大手勁,哥哥咬牙悶哼,愣是沒出一聲,處理完之后,羌青留下一句話:“好生休息,你算是贏了,剩下的事情,希望你能繼續(xù)贏下去!”
哥哥身體略略傾了一下:“有勞羌青兄了,下回我請你喝酒,舍命陪你喝酒!”
羌青拉過薄被蓋在哥哥的腿上:“你的命可值錢著呢,我可沒有那么大的能耐,讓你舍命陪我!自己好生休息!”
羌青說完起身就走,哥哥見羌青離開,對我笑道:“九兒,真是哥哥的福星,因為有九兒在,哥哥幾次死里逃生,哥哥很開心!”
我上前握著哥哥的手,“是我很開心哥哥,因為有你,我才知道什么是溫情,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哥哥,我過夠了提心吊膽的日子,過夠了別人對你動不動就提刀子的日子,哥哥你不愿意跟我逃,那我們就反抗好不好!”
哥哥摸著我的頭,荏弱非常:“好,你去替哥哥謝謝冉燕從安,告訴她,下回有藥草直接送到太守府,告訴她……也許哥哥在身體好的時候,會去冉燕看看!”
我哽咽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哥哥,我這就去做!”
哥哥眸色深沉如夜,叮囑我:“凡事不可操之過急,一定要小心為上,對于慕容徹,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覺得虧欠于我,至少現(xiàn)在我這個樣子,他不會怎樣!”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手中沒有一點可用的人,如果有,真的希望可以攪亂慕容徹的大明宮,這樣的話,他就沒有空來茲擾我和哥哥了。
藍從安一見到我出來,眼中有一絲憂色:“九翎,你哥哥怎么樣了?”
我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往下落:“哥哥不要緊的,現(xiàn)在睡下了,他說,真是抱歉,下回從安姐姐來的時候,他一定會親自迎接,希望從安姐姐沒有被嚇著!”
藍從安目光望向屋子,可是房門已經(jīng)被我關(guān)上,她望了片刻,握住我的手:“你哥哥沒事就好,慕容徹不是一個好人,你們得想盡辦法離他遠遠的!”
“從安休得胡說!”楚藍湛一下子打斷了藍從安的話:“小心隔墻有耳,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別人怎樣與我們無關(guān),我們怎樣也與別人無關(guān),蠻荒動亂不安,稍有不適,就會萬劫不復(fù)!”
楚藍湛這樣能斥責(zé)藍從安我倒是有些詫異,他是什么人?在冉燕的地位是怎樣的?怎么能直接的斥責(zé)藍從安?
藍從安變得有一絲拘謹,仍然憤憤不平道:“我說的沒錯,慕容徹本來就不是好東西,若不是我的父汗害怕,說什么以和為貴,我冉燕早就跟他干起來了,還進貢給他,每回想到此,我都生氣非常!”
“可汗說的沒錯!”楚藍湛看著我的目光也是審視:“行差踏錯,整個國家就會顛覆,就像北魏一樣,一直以來不都是好好的,如果不是做錯什么事情,怎么會被他人顛覆國家?”
這個人冷嘲暗諷想做什么?
藍從安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藍湛,你過分了,沒有一個人希望自己的國家被顛覆,沒有一個人希望自己變成階下囚,更沒有一個人希望自己自己的性命都掌握不了!”
楚藍湛看著我的眼神有一種敵視,突如其來的敵視讓我很驚訝。
楚藍湛直接譏諷道:“從安你很單純,不是所有的人都像草原兒女一樣心胸豁達,有些人心如蛇蝎,面若蓮花!”
為什么忽然間對我有敵視,我并沒有做什么事情,他怎么會對我有敵視?心中越發(fā)詫異,想不明白這種敵視是從哪里來的?
他不是說我心如蛇蝎面若蓮花嗎?我就是面給他看,咬住嘴唇,滿眼自責(zé),搶在藍從安前面開口道:“從安姐姐,我沒事兒,哥哥也沒事兒,天色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讓你受驚了,我心里真是過意不去!”
藍從安狠狠的瞪了一眼楚藍湛,她就比我大那么兩歲,像一個大姐姐一樣,伸手把我摟在懷里,輕輕的拍著我的肩膀:“沒關(guān)系的,我沒有受到驚嚇,倒是你,嚇壞了吧!”
我在她懷里嚶嚶的哭了,委屈的像個孩子,倔強的搖頭:“沒有,沒有被驚嚇到,我都習(xí)慣了……不會被驚嚇到的,我只有哥哥,不會被驚嚇到的!”
我不斷的重復(fù)著這句話,是不斷想給藍從安一種我很害怕,可是現(xiàn)在卻不允許我害怕,所以我只能假裝不害怕。
藍從安對我更加溫柔:“不怕了,不怕了!事情都過去了,再也不怕了!”
“從安,你莫要被她騙了!”楚藍湛一把扯開我,本來我可以不摔倒在地,可是我腳下一拐,直接讓自己摔倒在地,重重地手肘碰到地上,磕得砰砰作響。
藍從安聲音沉肅:“藍湛,你在做什么?她騙我什么呢?你看見什么了?讓你如此草木皆兵?”
藍從安急忙過來扶我,我的手掌被地上的碎石子摩擦開來,在她扶我起身的時候,我故意在地上又重重地按了一下,痛得我差點咬碎后槽牙,起來的時候,手都在抖。
藍從安一碰到我的手,手就縮了回去,藍從安一把擒住我的手,因為我起身的時候,在地上按了一下有些碎石子直接卡到肉里了。
“九翎,我去幫你清理傷口,你的房間在哪里!”
看見藍從安焦急的神色,我把手抽了回來,負在背后,藏著起來:“不用從安姐姐,我皮糙肉厚的等一下我自己可以,你現(xiàn)在還是快點走吧,我害怕等會慕容徹……所以姐姐還是趕緊走吧,以防萬一!”
藍從安過來抓我,我急忙后退,轉(zhuǎn)身就跑,邊跑還邊回頭道:“從安姐姐,我沒事的,你趕緊走吧,別等下遇到什么危險!”
說完頭又扭了過去,嘴角掛著冷冷的笑,人心就是這樣,越覺得自己虧欠就會越想辦法彌補,我手上的傷,因為楚藍湛而起,藍從安定然會覺得心里過意不去,再加上我催促她趕緊離開,不想她受牽連,她下一次下個月十五絕對會來。
一直跑出去,躲在暗處看見藍從安和楚藍湛離開之后,準備再打算去看哥哥,腳還沒踏出去,就被人扼住了嘴巴,后腦勺一重,兩眼一黑,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